第22章(2 / 2)

晚上的時候小和尚偷偷出去了一趟,只有落雪知道。小和尚走後落雪看了看日子十一月初十,離家大概有兩個月了。

城外的密林里,樹葉已經落的差不多,若想再茂盛起來,大概得等到來年的第一場南風後了。黎副門主等在這里,頭發白了許多,三個多月不見仿佛一下子蒼老許多。周圍有些雜亂,躺著幾具屍體,看樣子是伙山賊,距離黎副門主最近的屍體是個剛剛步入凝玄境的中年人。黎副門主盯著遠處的小和尚開了口「黎家棍法傳承三百余年,名氣早已不復當年。本以為到了瑩兒這一代算是徹底落寞了,沒成想托白大人之行,再次名震江湖。黎家多謝白大人。」

小和尚沒說話,進城以前他便感覺到了黎副門主在這里,當時自己駕著馬車,黎瑩正依偎在他懷里聽他說著以後對六扇門的打算。黎副門主看小和尚沒答話又繼續說道「當年對若芸起了歹心,若不是若芸懷上了瑩兒,我黎家的名聲早就臭了。如今瑩兒這事也算是老天對我黎家的懲罰,只是苦了小鐵。」說到這輕輕解開後背的鐵棍拿在手上「因心懷愧疚,幾十年來洗心革面,為人處世未讓人挑出虧欠,怎奈白頭時,被人奪女辱妻,此仇不報,愧對列祖列宗。只是真正的黎家棍法也要埋葬於此了。」

這次黎副門主說完,小和尚一甩手召過來一把屍體身上的長劍「黎家棍法揚名天下,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母女倆我會照顧好,今日用劍送你,從此天人兩隔,走好。」小和尚沒說太多就動手了,不管說什么,終究是自己對不起黎家。

劍起,人分。兩人交換了位置,小和尚手中已無劍。黎副門看了看胸前沒入一半的長劍,解脫的閉上了眼睛「若芸,不可入黎家祖墳。」黎副門主說完後躺了下去,小和尚轉過頭嘆了口氣,黎副門主還是沒有放下,人死入土為安,百年後凌夫人不入黎家祖墳又能去哪尋的安生。既然這樣,那就入我白家吧,答應你照顧好她,生前生後都要給個歸宿。

往後的幾日,幾人走的不急不慢。鐵大捕頭回京城已有些時日,摘花樓里未尋得女子的身影,有家不敢回,也不想回,只得尋個偏僻的房子租了下來,鐵大捕頭又回到了當初渾渾噩噩的日子。這一日又是在摘花樓里詢問無果,出來時走到一個小青樓附近,幾個女子正在那嚼耳根。

「懷了身子還來這里,難不成還想讓媽媽養閑人」一個粉黛胭脂味頗為濃郁的女子語氣輕蔑的說道。

「就是,天天穿著白衣服跟死了人的差不多,還賣身不賣藝,拿著個腰牌還真當自己是六扇門的捕頭了。」另一個女子也隨和著說到。

「現在賣身,那孩子還能保住?」

「保住了生下來也是個雜種,要我說還不如找個老實人嫁出去,啊…你干嘛」女子突然被人拉到了一邊,一個面色冷峻的男子瞪著眼睛「你們剛剛說的人是誰?」

「你哪里的我憑什么告訴你,你這人真粗辱」女子眼睛一瞪,對著鐵大捕頭撒起瘋來。鐵大捕頭看到女子的反應,一只手伸到腰間想拿出來腰牌震懾一下,卻猛然想起被女子帶走了。嘆了口氣「姑娘你說的那人可能和我有些交情,如今她落在此地也有我一些責任,還請姑娘告訴鐵某。鐵某萬分感謝」。

「怎么個感謝法?」女子伸出自己的手。鐵大捕頭眉頭一皺,從自己懷里拿出來一塊銀子交給了女子,女子掂量了兩下撇撇嘴「真小氣,那女的今天早上來的,說是已有身孕,賣藝不賣身。本來這種女的我們這不養,可她的條件真是不錯,媽媽一心軟就答應了下來,現在估計再簽約賣身契呢。」

鐵大捕頭聽後立馬沖進了青樓里,青樓不大外面有了響動,一個年級比較大的女人從二樓探出頭,鐵大捕頭估計這就是女子嘴里的媽媽了,一個抬腿飛身到了二樓,這一手功夫把那媽媽嚇了一跳。正想開門,鐵大捕頭已經推門而入,屋里除了媽媽還有一個白衣女子正在那看著一分契約,鐵大捕頭雖然沒看正臉,但僅從側面也知道這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女子轉過頭看到鐵大捕頭先是一喜,突然又拉下臉來,轉過頭去。鐵大捕頭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拉去,旁邊的媽媽沒敢阻攔,這男子她見過,六扇門的鐵大捕頭,曾經過來這里查過一次,憑人家的本事,自己這種小青樓,那是揮揮手就能滅了。女子被鐵大捕頭拉著往外走去,雖然不太情願。但哪里是鐵大捕頭的對手,分分鍾便出了門。

「你放開我,你這人干嘛,你放開我啊,你這一鬧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主又跑了。」女子在後面撒嬌耍賴,鐵大捕頭不聞不問,拉著她往租房處走去。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鐵大捕頭松開手,直直的盯著女子「你為何要離開,還來了這種小地方,那些都是什么人,真若簽了契約,你以為他們會和摘花樓一樣守規守矩?」

女子眼睛一瞪不服氣的道「你管我干嘛,我,不守規矩就不守,反正我早晚也逃不出靠身子吃飯的命」說到這女子幽怨的看了鐵大捕頭一眼「您是又家室的人,可別和我這風塵女子走太近,京城的同僚會笑話你的。」

鐵大捕頭緊緊的抱住女子雙肩問道「你是不是懷了孩子」?女子鼻子一皺「你就因為這個來找我的?我沒懷孩子,您要想找個給你生育後代的還是另尋高明吧,小女子命賤,哪配懷你的孩子。」

鐵大捕頭聽到女子說話的語氣苦笑的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尋你而來不是為了孩子,再說了我尋你時哪里知道你已經懷上了,我……我,我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是,你堂堂的鐵大捕頭當然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人,一切都是小女子主動,哪里用得著您來負責,若您真想尋來,何必又等到現在,只需我離開時去夫家問問,便知道我並未離開。沒想到等你來時,聽到的確實你因為孩子才來的。」女子說到這已經委屈的流出了淚水,但依然緊綳著臉蛋,沒顯出一絲柔弱。

「我去問了啊,可他們說不知道」鐵大捕頭急忙解釋道「我第二天就去問了」。女子聽後懷疑的看了看鐵大捕頭。鐵大捕頭對著自己大腿拍打了一下「定然是他們故意的,這群雜碎。非把他們抓進來六扇門,走我帶你去對質。」

女子哭著臉笑了出來,對著鐵大捕頭伸過來的爪子拍了過來「你干嘛,帶著我一個寡婦去自己的夫家對質,傳出去我還活不活了。」說到這嬌媚的白了一眼鐵大捕頭「算你有心,不過肚里的孩子還小,今晚不能伺候你。」

鐵大捕頭慢慢搖頭「我不是為了那事,我,我養你,你別出去了」。女子撇撇嘴「你拿什么養,生下來的孩子無名無分,以後我們母子倆怎么見人啊!」

鐵大捕頭一把摟住女子「我納你為妾」。女子在他胸前錘了一下「又說胡話,你家瑩兒能同意,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難不成還得住到黎家,我們母女倆豈不是天天被人欺負」。鐵大捕頭剛想保證不會,但又猶豫起來,畢竟那是黎家,不是自己家,以後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女子看到他沒反應也沒在勉強,柔聲說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還有些錢,這院子是你租的吧,實在不行我買下來,以後就住在這里,你什么時候想起來我們母子就來看看。」

鐵大捕頭想了想點點頭「你的錢留著,我給你買下來這院子,以後每天都過來看看,定然不讓你們母子受了委屈」。鐵大捕頭剛說完女子便離開他的懷抱堅決的搖搖頭「我不用你的錢,你的錢還不都是給你的瑩兒拿的,說到頭還是住的她家房子」說完後抬頭看了看鐵大捕頭,鐵大捕頭正想反駁,女子捂住他的嘴巴「這房子肯定是我拿錢買,以後我們母子的生活就交給你了,總不能再讓我拋頭露面吧,孩子長大了娶妻生子也都是花錢的項,你這當爹可別不認賬。」說到這又把頭埋在鐵大捕頭的懷里「粗茶淡飯我不怕,孤家寡人我怕。你若真有心,多來陪陪我就好。」

女子一番話說的鐵大捕頭心里滿滿的暖意,女子把自己的銀票給了鐵大捕頭,讓他拿錢把房子買下來。鐵大捕頭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

鐵大捕頭走後,女子愛憐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時一個黑袍女子走進了院子,看著滿臉母愛的女子淡淡的說道「無韻閣已經和你再無瓜葛,功夫可以留著,不准顯露不准傳人,錢庄有你名下黃金萬兩。從此江湖路遠,妹妹保重。」

「多謝姐姐」女子低頭表示謝意,抬頭後黑袍女子已經離開。無韻閣里她們都是專門培養的魅女,她的年紀大了,前幾個月黑袍女子給了她幾個選擇,最終她走上了這條路。當年無韻閣里的風光已經沒了,洗盡鉛華,隱於京城,相夫教子,總算是滿足了多年的夙願。

當鐵大捕頭拿著房契回來時,還提著一壺酒,幾樣菜。女子把酒拿了過來,到了一杯放桌上。鐵大捕頭興致勃勃的把幾個菜擺放好,和女子面對面坐下來「你不喝一杯」。女子白了鐵大捕頭一眼「我喝酒你不怕把孩子灌醉了,長大了和他爹一個德行,都是酒鬼。」鐵大捕頭不好意的撓撓頭,對哦,懷孕了,還是不喝的好。

女子看到鐵大捕頭的樣子哈哈一樂「以後我再不喝酒了,你也不准多喝」說到這晃了晃酒壺「這酒我存起來,你不准偷喝」。鐵大捕頭被女子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今天高興,多喝一點,以後聽你的,你說喝多少就喝多少。」

這一刻鐵大捕頭才知道什么是家,黎瑩和他雖然也是和和睦睦,卻獨獨缺少了一分感覺,那地方終究是姓黎的,這地方才是姓鐵的。「你叫什么?」鐵大捕頭到現在還不知女子的姓名,女子聽後搖搖頭「以前姓墨,以後就姓鐵了,我叫鐵夫人」。

小和尚進了京州沒多遠便遇到了阻攔,黑壓壓一大片的人頭望不到盡頭,過路的人都要接受盤查。軍隊的紀律很嚴明,盤查到小和尚時,雖然看到車上幾女驚人的容顏以及打扮性感的鳳凰金毛,但除了露出羨慕震驚的神色外,並沒有其他不當舉動。

「玉鳳軍」上車後的黎瑩說出了軍隊的名字,小和尚聽後又走出去,站在馬車上四下望了望,回來後贊嘆了一句「曹家的玉鳳軍啊,從望州趕來,竟然能有這速度,這女的有幾分能耐」。落雪輕輕一笑「主子莫不是又惦記上了吧」。旁邊的幾個女生也跟著嘲笑起來,小和尚沒在意,但心中的確想見見這個女人。

小和尚的名號最近還是挺響亮的,走了沒一半便被人攔截了下來「曹元帥坐下末將,玉鳳軍指揮使張玉清拜見白副門主」說話的是個女人,中氣十足。小和尚聽後沒擺什么架子停下馬車走了出去。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騎馬停在馬車前,上下打量著小和尚。

小和尚匆忙一拜「下官拜見張大人」,來人的品級還真比他這不入流的官職大,能親自過來傳話,曹元帥還是給足了面子。女子看到小和尚客氣的樣子匆忙下馬,都說這人囂張,但今日一見傳聞果然不可信。畢竟那是被老聖稱為天人之下第一人的白副門主,雖然品級比他大,但女子也知道,白副門主給她拜一拜已經是天大的面子。現在雖然只是個副門主,回去後那官職肯定不會次於元帥。

「白大人客氣」女子趕忙也回了一禮「我家元帥聽聞大人名聲,今日有幸相遇,懇請大人移步軍中大營,元帥已等候多時」女子已經稱呼小和尚為白大人。小和尚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馬車「她們……」。女子會意「都是白大人自家人,曹元帥對荊姑娘和黎姑娘也是仰慕已久,我在前面帶路,大人跟著就好,千萬不要亂走。」

一路上小和尚觀察著兩側的駐扎的軍隊,心里對曹元帥的評價又高了一分,曹元帥,曹梓彤,素有望州第一美人之稱,美人榜上排行在五十位左右。三年前接手曹家軍隊,駐扎望州,騰州。父親曹大元帥,雖然被有著自己的封地,但對皇帝忠心耿耿。祖輩和開國皇帝是至交,現有一女一子,女兒頗有才華,但是兒子不太爭氣,帝國有名的公子哥。以前來京城時因為女人和三皇子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

小和尚幾人很快來到了復地,指揮使匯報了一聲後很快被人領了進去。「微臣拜見曹元帥」小和尚進門後率先拜了下去,帳中女子一擺手「白大人快快請起」說罷自己也站了起來,作勢要扶起來小和尚。按理說曹元帥發話了,白大人應該順勢起來,可白大人就是跪拜著不動,曹元帥沒辦法,只得親自過去,眼里對小和尚也多了一份好奇。

小和尚感覺到胳膊被人輕巧的扶住後才慢慢起身,抬頭對著面前的女子打量了起來,女子個頭真高,比小和尚玉足高了多半頭,定有一米八以上,皮膚不算白,但也絕對不黑,一種健康的古銅色,也不對,比古銅色白一些。身上露出部位的肌膚都是異常的細膩,光滑,沒有一點風吹日曬的粗糙感。

身上雖然穿著盔甲但胸前還是能看出凸起,乳房大小不清楚但絕對堅挺,不然要被盔甲壓變了形,脖子長長並不是特別纖細,整個身體的骨架比一般女人大一些,配著她的身高恰到好處。渾身充滿了一股爆發感,整個人顯得雄姿勃發,英氣十足,但又恰到好處的展現出女人的力量美。

大陸中都以女子白嫩為美,曹元帥雖嫩卻不夠白的膚色能被評上美人榜,甚至排進前五十,她的容貌可想而知。能給小和尚驚艷感的女人不多,艷劍仙子算一個,大公主荊玉瑩算半個,這女的算一個,是的,高挺的鼻梁,濃濃的眉毛,不怒自威的大眼配合著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蛋。恰到好處的把女子的英姿襯托出來。

「微臣果然沒白跪,能近距離欣賞這華龍帝國出名的美人,就是再跪上一個時辰也值了」小和尚毫不吝嗇的贊美一句,曹元帥展顏一笑看了看身後的幾女「本元帥可當不起白大人的誇獎,身後佳人相伴,雖然是女兒身,但也嫉妒白大人的福氣。」曹元帥絲毫沒有架子,雖然和小和尚初次見面,兩人卻像相識已久的朋友,絲毫沒有生分之感。

曹元帥最近可是聽了不少關於白大人的傳聞,盟主會時力挫群雄,葬劍派前搶劍奪人,武帝城前孤身求戰,雖然飛揚跋扈,有些事做的不和常倫,但好男兒理應如此,若是做事畏首畏尾,何談指點江山。雖然沒見過,但曹元帥對和白大人的這次會面還是充滿了期待。剛剛小和尚毫不估計的打量,贊嘆更是讓她覺得此人光明磊落,絲毫不做作。若是小和尚刻意掩飾,反而在她心中落了下乘。

小和尚哈哈一笑,並不在意曹元帥的打趣。曹梓彤指了指旁座位「白大人入坐吧,本想去了京城再拜會,沒想到今日竟能中途相遇,當真是幸事」。小和尚找了個座位坐下後,曹元帥對身後的幾女擺擺手「你們也尋個地方坐下吧,來了這里不必客氣。」

幾人紛紛入座,兩個下人端著茶給幾人擺上,小和尚接過茶抱抱拳表示感謝。「一路走來,總算知道玉鳳軍為何被外界稱為人數第三,實力第二。若是和沈家軍人數相同,實力誰高誰低還真不好說。」

曹元帥聽到小和尚對自己軍隊的誇獎,淡然一笑「玉鳳軍的軍紀絕不會比沈家軍差,當年帝國的三分之一都是他們打下來的」曹元帥沒有謙虛,也沒必要謙虛,畢竟她說的都是實話。對於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她還是很有信心。「聽說白大人武帝城一戰受傷頗重,不過看現在的樣子恢復的應該不錯了。」

小和尚點點頭「曹元帥雖然只是凝玄境,但這份眼力還是不錯,傷勢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只是對戰的結果我還不太滿意」。曹元帥哈哈一笑「沒什么眼力,只是以白大人的性子,若是傷勢不好肯定會避而不見,就算來了也不會見面就誇人容貌,人的膽色和實力分不開。」

曹元帥的一番話讓小和尚眯起了眼睛,這娘們不傻啊,可既然不傻為何又這么實在,正想著曹元帥又開口道「武帝城一戰老聖的話語,已經證明了白大人的實力。若是梓彤有這份能耐,我玉鳳軍定能和沈家軍平分秋色。」曹元帥已經用梓彤稱呼自己,想來是為了拉進關系。這句話也讓小和尚明白了,曹元帥為何那么實在,她沒必要耍心眼,自己在厲害也是一個人,她的手下是幾百萬的精兵,就是天人來了也得掂量掂量。

「曹元帥過獎了」小和尚聽完曹元帥的回話先謙虛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盯著曹元帥笑了笑「有得必有失,曹元帥天資上佳,若是一心沉浸武道,也未必沒有突破凝象的機會,只怕到時玉鳳軍卻要失了一個好將領。」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曹梓彤若是醉心於武道,肯定再沒有精力打整玉鳳軍。一得一失,全看怎么抉擇。

曹元帥聽到小和尚的話,眼神有些暗淡。小和尚的意思她大概懂了「白大人,若是依然帶兵領將,梓彤今生無望晉級凝象?」曹元帥有些忐忑的看著小和尚。她的資質一出生變被自己的師父說是百年一遇,本來師父希望她一心學武,奈何娘親不同意。曹家從來都是女子當家,不然也不會起玉鳳軍的名字。自己是大女,未來曹家的接班人,怎能投身於武學之中。

小和尚看著曹元帥飽含深意的眼神,適量了一下後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曹元帥資質上佳,但武學一道豈能貪心,既然選擇雄兵百萬的玉鳳軍,又何須在意那遙不可及的天道。」

「家母曾問師父,梓彤可否入天人,師父說無望天人,可得凝象。」中間沉默了好一會曹元帥又繼續說道「家母坦言天人之下,未有人能抵過我百萬精兵,梓彤為長女,必是玉鳳軍中一代名帥。至此,梓彤學兵道為主,武道為輔。沒成想如今凝象都未可及之。」

曹元帥一句話說的很落寞,周圍的氣氛也有些壓抑。小和尚有些後悔,剛剛若不把實情告訴她就好了。如今這樣怕是凝域境也達不到了。「天下未必只有武道一途,南宮家以茶入道,三百年前也出過天人,道家五百年前有人以煉丹入道,爺成天人。梓彤可試試以兵入道,未必沒有可能。」

白大人這次用梓彤稱呼了曹元帥,這種靠著安慰人拉進關系的機會白大人肯定不會錯過。曹元帥並未在意,只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走大道還成不了天人,自己獨創一道,如何能成天人。」曹元帥的一句話突然讓小和尚靈光一閃,大道成不了,自己為何不獨辟蹊徑。

曹元帥說完後突然發現氣氛有些凝重,一股無形的威壓從白大人那傳過來。突然一種自己被窺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種感覺很玄妙,說不清楚,但能確實的感受到,仿佛自己的某些東西在被白大人掌握著。其實不僅僅是她,屋里的其他女人都有這種感受。

小和尚緩緩的閉上眼睛,頭發又漸漸的變成紫色,白家邪功,欲女心法,原來是這樣。白家邪功雖然吸人內力卻有量沒有質,欲女心法可以用白家兵器,卻對內力提升不大。若是這兩樣配合起來,只要心境夠了就能更近一步,根本不在乎資質如何。

小和尚睜開了眼,身上的氣質緩緩的收了回去「沒想到今日竟能在這里有所突破,梓彤真是我的福星。武道一途我不走了,今日我也自創一道,以後若有所心得,願和曹元帥共享。」小和尚說完後拜了拜。

曹元帥聽到小和尚的話語有些吃驚,明明這人靠著武道能入天人,為何偏偏要再起一道。不過小和尚今日如此坦誠的說出來,心下有些敬佩他的磊落。「白大人若是以後能助梓彤入的凝象,梓彤必有厚報,曹家也會記得白大人的恩情。」剛剛還對兵道沒有什么希望的曹元帥聽到小和尚自創一道的想法,對自己的未來也有了一點信息。

「這只是個想法,能不能行得通還不知道。」小和尚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畢竟那只是個想法,具體的成不成還未可知。「曹元帥這次回京是因為東宮之事?」小和尚轉移了話題。

曹元帥先是頓了一頓,然後有些猶豫的看了小和尚一眼,來之前皇帝下了命令,白大人也在圍殺的名單中,從京城傳來的密報,東宮之事當是有小和尚參與其中。本來曹元帥喊白大人過來有些試探的意思,但今日一見又覺得性格頗為合意。躊躇了一下道「東宮之行還望白大人小心,玉鳳軍不問對錯,只聽皇令。」

白大人感激的點點頭,曹元帥已經挑明了自己的態度,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皇帝信任小和尚,玉鳳軍絕不會節外生枝。「東宮之事,謀劃已久。這次不是針對皇上,也不是針對四皇子,我若想站得住,有些人不得不除。」說到這站起來對著曹元帥抱抱拳「元帥,白某告辭。等玉鳳軍趕到京城時,大概已經風平浪靜了。」

曹元帥沒有挽留,等小和尚走後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東宮之事,謀劃已久,白大人算是直接挑明了自己策劃東宮之事的人。既然承認了,後面說的多半不會是假話。直到現在也沒聽說南宮世家有什么大動作。這計劃到底針對的誰呢,曹元帥繼續低頭苦思。

小和尚喊著幾女上了馬車,荊玉瑩坐在小和尚的對面瞪著眼睛看著她。「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武道一途的天人境觸手可及,為何又要另立一道。你就不怕到頭來一事無成。」

小和尚沒有立馬回話,先是低著頭把玩了會手指上的戒指,然後才抬起頭看著荊玉瑩說道「我的武功是怎么來的,你心里清楚,若是可以,兩年前就能入了天道,奈何有人不讓位。我突然有個想法,若是再成一道,憑著本身的武道,兩道相加是不是能從那人手里把天道搶過來。」

荊玉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你真當自己是萬年不遇的天才,你的武道本就是投機取巧,再立一道你還有投機取巧的法子,僅憑著你的資質,修成一道,四十年以後再說吧。本來還打算讓墨家把寶壓在你身上,現在看來還是靠著無韻閣更有希望。」

小和尚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投機取巧的法子,四年我都等不及,別說四十年了。」說完鄙視的看了一眼荊玉瑩「你們墨家沒得選擇了,知道了我的秘密,還想投靠無韻閣?」

荊玉瑩沒在乎小和尚的鄙視和威脅,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嘚嘚瑟瑟的小和尚,一雙嫩白的玉足也伸到了小和尚的腿上,先是幾根腳趾靈巧的動了動。等小和尚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後,輕輕的抬起另一只玉足踢了踢小和尚的腿「喂,白大人,您想再修個什么道,若是有需要,不管是玉瑩還是墨家必然鼎力相助。」

小和尚舔著臉剛想拿手去握住面前的玉足,荊玉瑩突然又收了回去,然後嬌滴滴的看著小和尚。「嘿嘿,欲女御獸道!」小和尚傻傻一笑,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