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寧握緊拳頭,緩緩蹲了下來,聲音喑啞著,似有人拉鋸著他的喉嚨。
「告訴我,是誰」
蘇桃抬頭對著他,想笑著安撫他,結果比哭還難看
「我本來有時間穿好衣服,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的。」
「只是我想,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有過很多男人,有自願的,也有迫不得已。在今天之前我是真的想全心全意地跟著你,嫁給你。可是今天,我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蘇桃低頭哽咽,「對不起世寧,我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我不好,辜負了你,還讓你承受一些不該有的罵名和恥辱。」
「別說了」
蘇世寧抱緊她,淚水浸入蘇桃發絲里,「別說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是我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你。」
蘇桃閉眼,掩蓋了眼底的絕望。
「我是自願的」
「你是自願的」
蘇世寧聲音有點輕,漸漸放開她。
「你以後還會繼續和他上床」
「對。」
蘇世寧呼吸一窒,良久才轉身起來,那挺拔如松的身姿突然頹然了許多。
「蘇桃,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這樣傷我。」
蘇桃鼻頭酸澀,她多想起來抱住他,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不能。
蘇桃跟在祁元軒背後進了宴會。
一路上有許多人和他攀談說話,他從小樹林後就再也沒回頭看過蘇桃一眼。
好像她不存在一般,有人問到她,蘇世寧也是一筆帶過,轉到了別的話題上。
雖然今天不算正式開始打獵,但是短短下午兩個時辰,依然打到了不少獵物。
蘇世寧還未入職,兩人座位排在了後面,蘇桃正好可以看見下人剝皮抽筋,將整只麋鹿放在火上燒烤。
祁元軒和木瑜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蘇桃。
蘇世寧像是有所感應般對上兩人視線。
抿了抿唇,將自己喝一半的酒遞到蘇桃面前。
「天冷,喝點酒暖身。」
蘇桃頗有些受寵若驚,她以為蘇世寧到春獵結束前可能都不會再和她說一句話。
「木大哥」六公主迎了上來,幾乎是將蘇桃徹底擋住了。
祁元軒心情有點好,施施然往前走,到第二個位置坐下。
太子坐在右上位,見祁元軒來了,冷笑道,「三弟來的夠晚啊,也不怕父皇先進來還要等你。」
祁元軒浸了浸手,在手拿出水盆的時候就又有下人跪在一旁替他凈手。
「大哥被關了半年多也沒機會參加什么宴會活動,這次來早了吧。」
太子冷笑,還要說,門口就有傳話太監喊道。
「皇上到」
「吾皇萬歲」
「父皇萬歲。」
皇上走到上位坐下,身後跟著皇後還有新寵徐美人。
祁元軒嘴角有點冷,這對母子害他母妃,派人刺殺他,也不過是被關了半年。
酒過三巡,烤肉也吃到一半的時候。
音樂突變,許清清各帶著八位位舞女踩著鼓點進來。
輕步曼舞又閑婉柔靡,特別是領舞的許清清,一襲千水裙,旋轉間如曇花綻放,又似雲朵上跳舞的仙人,妙不可言。
「好好好」
舞畢,宴會上響起熱烈掌聲。
皇後也笑著贊嘆,「許家姑娘跳得可真好,之前以為許家姑娘出眾的是才情,不想舞也跳得這般好。」
皇上也笑著點頭,「確實不錯,來人賞如意一對。」
許清清還有些喘,低身行禮。
「皇上要我說賞些玩物,不如賜個好姻緣實在。這許家姑娘,哀家要是沒記錯的話,還未有婚配吧。
許廉頗站了起來,「回皇後娘娘,小女確實還未定親。」
「哦」皇上也來了興致,「那皇後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皇後抿嘴一笑,然後看向蘇世寧。
「三殿下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找個妃子,開枝散葉。」
許清清身子有些僵硬。
「父皇,母後。」
太子突然站了起來,「不是兒臣危言聳聽,有意敗壞三弟聲譽。只是許太師自幼教導我,許清清也相當於我半個妹妹。至此孩兒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妹妹掉入火坑啊。」
皇上眼睛微微眯起,不怒自威,「何謂火坑」
「回父皇,兒臣最近聽聞一個消息。」
太子頓了頓,看向祁元軒,嘴角有抹怪異的笑。
「三弟不舉,亦不能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