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第二命案(1 / 2)

深夜,段喻寒倚在沐雨小閣的床上,怎么也不想睡。忽忽又是半年,司馬晚晴離開烈雲牧場又是半年。床上似乎還有她的氣息,他是那么懷念擁她入懷的味道。

司馬旭已死,據手下回報,她日夜兼程,明天就該趕回到牧場了。可她不是一個人回來,她身邊多了一個翩翩美少年。

當朝太師的外孫,江南裴家的唯一傳人裴慕白,他的名號出道一年多就傳遍了整個武林。文采卓著,武功不凡,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成就了一個江湖童話——裴慕白。

每一個在她身邊的男子,他都不會放過,即使對手是裴慕白也不例外。他已經命令手下小心的在暗里伏擊裴慕白幾次,但每次都被他躲過。

或許,她回來,他應該象以前那樣對她好。她會明白他對她的真心,她會明白世上最愛她的人不是她的父母兄長,而是他。他對自己發誓,再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

清晨,司馬晚晴早早的起身上馬,要趕回烈雲牧場。大哥被一個到司馬家偷東西的女賊所傷,中毒甚深,竟然無葯可解,就這么又去了。短短一年內,兩個哥哥都死於非命,她不知道司馬家是流年不利,還是惹了煞神。

半年前,騎著雪玉驄回去奔喪,今日又是如此,讓她情何以堪?!

十七,八歲的裴慕白一襲白衣,騎了匹赤雲馬緊隨其後,「別跑那么快,我這匹赤雲跟不上。」

「裴公子,我趕路先走。我們後會有期。」她想起從前認識的那些人總是莫名其妙的不見蹤影,又想起這幾天來,有人暗中襲擊他們,她有些惴惴不安。她總覺得對方是因為她,才對裴慕白不利。

裴慕白哈哈一笑,「不行不行,這幾天老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一定要護送你回家才安心。」「可我覺得他們的目標是你呀!」司馬晚晴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算你說的對,我更應該跟你回去,到你家我就安全了。」裴慕白這話聽起來也頗有道理。司馬晚晴不再吭聲,跟他辯是辯不過他的。唉,若非那天他幫她找回被偷的錢袋,她可不想結識這個風流少年呢。

裴慕白故意說:「你不出聲是不願意了?我只是去樓蘭途中,經過你家,又不打算長期住。真想不到堂堂關外司馬,富可敵國,大小姐卻這么小氣,請個把客人,盡個地主之誼都不行。」

司馬晚晴綳著臉,「你要去就快點跟上,羅嗦什么。」

本來,司馬晚晴是罕見的美女,加上氣質不凡,正是裴慕白所喜歡的那種,他對她頗有好感。所以他打算去樓蘭時,剛好知道她要回關外,就自告奮勇和她同行。

一路看來,她沒有一般富貴人家小姐的嬌縱跋扈,反而是一派冷凝淡漠。那眉宇間若有若無的一絲憂郁,讓他總想逗她開心一些。

路上屢遭伏擊,他倒不在乎。只是這事透著詭異,伏擊的人好像對司馬晚晴十分顧忌,每每避開她,只對他猛下殺手。無妄之災,誰也不想受。可他此去樓蘭為了查明幽冥教的實力,報滅門之仇,本就充滿凶險,此時沿途就算有再多阻礙,也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如飛奔馳。「救我,救救我……」,路邊一個臟兮兮的少年,腿上滿是鮮血,正痛苦的趴在地上。

司馬晚晴急速停下,下馬過去,「你怎么了?有什么要幫忙?」

少年抬起頭,他身上臉上滿是污垢,一雙眼睛倒是烏黑明亮,十分靈活。少年凄慘的聲音:「我被狼群襲擊,好不容易逃到這里。姑娘真想幫我,可否送我回家?」

司馬晚晴從包袱里拿了金創葯灑在他傷口上,又拿了布帶幫他包扎了一番。這才說:「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去。」看他衣著打扮是本地人,想來他家不遠,應該不會耽擱多少時間。

少年喜形於色,用手往東一指。司馬晚晴微一用力,已把少年整個身體穩穩當當的拋到雪玉驄的背上。

少年突然大笑起來,「多謝姑娘。此馬借我一用,日後定當報答。」雙腿一夾,竟催馬飛奔而去。

本來以司馬晚晴的性格,如果別人真有急事跟她借馬,她自然會借給他,就算把馬送給人家也無所謂。但這少年存心欺騙,叫她大為生氣。

當下,她一聲呼哨,雪玉驄一聲長嘶,轉頭奔了回來。她腰間的血影神鞭倏地飛出,卷向少年的腰。少年見馬奔回,嚇了一跳,見鞭子來勢凶猛,一個倒卷珠簾,一只手撐著馬背,身體全然懸空;另一只手「嗖嗖」向她射了一簇綉花針。

司馬晚晴身輕如燕,翩然讓過銀針,手中神鞭毫不遲緩再次卷向少年的腰。少年見她若無其事的避開銀針,暗道不妙。果然不及躲閃,被她卷住腰拉下馬來。司馬晚晴迅疾上前點了他穴道,這才好好的打量他。

這少年存心騙馬,卻又說要報答,應該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司馬晚晴故作嚴厲,「說,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偷我的馬?」

「我家窮,一直借錢過日子,債主說今天再不還錢,就把我妹妹賣到青樓去。我只好想騙點東西回去抵債。見姑娘的雪玉驄是匹好馬,所以才……姑娘,你大發慈悲,放了我吧。」少年可憐巴巴的說。

司馬晚晴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還會受騙嗎?」平常的人怎么會武功,又怎么有銀針,這少年倉猝之間撒謊破綻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