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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玫心頭又酸又澀,眼睛禁不住濕了。但她卻說不清究竟是為自己,還是為母親而難過。

她抬腕抹去淚花,慕容龍問道:「怎么了?」

「風太大……」紫玫小聲說。心想:只要娘能開心,……這些都無所謂了。

慕容龍輕夾馬腹,放慢速度,笑道:「只顧高興,竟然忘了你們還懷著我的孩子。要不要回車里休息?」

紫玫輕輕理了理母親的發絲,裹緊毛毯,輕聲問道:「娘,要不要回去?」

慕容龍也摸著美婦的嬌靨,低笑道:「娘,你說。」

蕭佛奴玉臉生暈,小聲說:「娘聽龍哥哥的……」

慕容龍在兩女臉上各吻一口,縱聲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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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喝點葯。」

蕭佛奴皺著眉頭喝了兩口,搖了搖頭。

紫玫放下葯碗,拉起母親的手臂細細揉捏。這么久無法運動,母親的身體還是那么美麗。如果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肌膚更加嬌嫩滑膩,還帶著迷人的茉莉花香;還有,小腹已經隆起。

她情不自禁地摸摸了自己的小腹。懷孕已經三個月了,苗條的腰肢也豐滿起來,只是比母親略小一些而已。

母女倆同時懷孕,而且還是同一個男人的骨血,而且這個男人是兩人血脈相連的兒子、哥哥——紫玫一想就要發瘋。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時已黃昏,車隊停在草原中,埋鍋生火。第一鍋照例是給夫人和少夫人煎葯,等兩人各自喝完,到遠處打獵的慕容龍等人還未回來。

白氏姐妹正在車中給夫人塗抹身體,忽然南方的天際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女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在草原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見到一個人影,這樣急馳,會是誰呢?

馬蹄聲來得好快,片刻間便奔到近旁,接著散開,將車隊團團圍住。

慕容龍帶著金開甲等人打獵未回,在場只剩靈玉。不等長老吩咐,休憩的星月湖幫眾都已躍身而起,各持兵刃,小心戒備。來騎分明是沖著他們一行,看他們的舉動,是敵非友。

來者共是四十七騎,比留在宿處的星月湖幫眾多了近一倍。當先一人雄軀虎目,形容威猛,馬蹄翻飛處草海劃開一道長長的痕跡。

來人轉瞬便奔到靈玉身前,鐵臂一緊,漆黑的駿馬人立而起,那人戟指喝道:「可是星月湖妖孽!」

聲如雷霆,在草原上遠遠滾開。

白氏姐妹聽到聲音,臉色頓時雪白,白玉鸝手腕一顫,芬芳的茉莉花油「呯」

的掉在車廂內。

「是誰?」紫玫看到兩女的異樣,不由問道。

姐妹倆相顧失色,誰也沒有開口。

靈玉輕搖佛塵,掃去濺在身上的草葉,淡笑道:「閣下可是百戰天龍?」

那人雄軀一沉,疾馳的坐騎鐵鑄般立在地上不移分毫,「你倒有些眼力——你們是什么人!」後一句舌綻春雷,眾人都是一震。

靈玉毫不為意地將拂塵抱在臂間,淡淡道:「八極門威震關中,難道這塞北也是龍掌門的地盤?」

來者正是八極門掌門百戰天龍龍戰野,他虎目生威,喝道:「爾等若是星月湖妖人,我八極門今日就要在塞北立威!」

紫玫瞥了白氏姐妹一眼,心下恍然,原來是姐妹倆的師門到了。只不知八極門為何會千里迢迢從關中追到此處,難道是為了她們姐妹?但兩女一直留在宮內,為奴之事並不像自己的師姐一樣被星月湖宣揚天下,他們怎么會知道消息?

龍戰野並不知道自己的弟子也在此間。他與廣陽幫的孫同輝有過命交情,當日孫同輝向八極門求援,他正遠在天山。一個月前回到安定,聞說孫同輝慘死,妻子飽受折磨含恨而終,頓時怒發沖冠,盡帶門下精銳殺至洛陽。

蔡雲峰等人猝不及防下被他攻入長鷹會,擄走了陳威。一番審訊之後,龍戰野才知道元凶乃是星月湖。當下他將叛徒陳威亂刀分屍,告祭亡友在天之靈,然後馬不停蹄地追到塞外,終於在此地趕上星月湖眾人。

白氏姐妹又驚又怕又喜又憂,心里百味雜陳。此時本門高手畢至,正是脫離苦海的良機,但師父生性梗直,一向嫉惡如仇,姐妹倆委身事敵已是大錯,何況……兩女愣愣坐在車內,師父就在眼前,卻不敢出去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