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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是驚異這一劍的錯失。她徹底相信,面前這憤怒的男子已不再是從前的迦樓桫摩。

……

窗外是高空呼嘯的風,室內一具女屍靜靜躺卧,還有半具人型倚在牆邊觸目驚心。

黯淡的血色點綴著燭光溫馨。

燭光下,她和他的剪影輪廓映在昏黃的牆。

「連你也……」

「不,不是殺我的親弟。乃是滅魔。」

她感到巨雀劍開始急顫,是來自他的身軀的抖震。

他把眼睛瞪到最大,額頭上分明暴出青筋,唇在抽搐,牽動鼻翼。「嗑嗑」

那是桫摩咬牙時發出是聲音。

「啊——」桫摩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揮動手臂竟將巨雀劍斷為兩截——

「我——不——是——魔!」

巨雀劍斷為兩截落在地面。

蒼蘭展翅飛遁。卻還是被撲上來桫摩扣住腳踝。他的力道巨大地超越她的預料,竟是無法掙脫的指掌。

喪心病狂的怪叫中,他把她整個身軀重重得摔在地面。不等她起身站定,再揮出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擊,直逼蒼蘭的心臟。

她已不及避閃,惟有以最快的速度偏轉身體。

鐵拳從她的胸鎧擦過,那無比堅硬的鎧甲竟被轟得碎裂開來,右乳的弧線袒露出來。

桫摩無心眷戀這春光,緊接著一記飛腿轟在姐姐的小腹。

她被踢得直飛出去,撞在牆壁,狼狽的落在地面,揚起許多塵。

她想站起身,卻無力。只有倚牆坐定,一手按著劇痛的小腹,一手緊握半截斷劍,插進地面,仍是支撐著想勉強。而一對翅膀已攤開。

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沿著下額完美的線形滴落。滴在她暴露的半只乳房和手臂,就像雪中的血漬,分外艷。

桫摩依然像被激怒的猛獸那樣撲上來,卻被她暴露的胸型分開了神。

她真的太美,哪怕暴怒的野獸也會分心駐足。

破裂的鎧甲,看得見乳暈的邊沿,他伸手牽引,想把她乳頭也曝光。卻發現他還有白色的綳帶束胸。鎧甲緊密地貼合,綳帶雖被破碎金屬的邊緣割開少許,狹小的空間,卻難以再容納手指的勾引。

姐姐還在重創之中,氣息難勻。連說話的氣力也無,只能象征性地用手阻隔他的放肆。

桫摩忽視她的抵抗,由乳溝處探入,回避了空間的尷尬。

那一刻蒼蘭的面色依然是寧靜,因為她知道,即便叫喊,亦只會徒增他的邪欲。然而她騙不過自己的心跳,當他的手指鑽進綳帶的縫隙,按在她乳房的雪白,指尖都觸到暗藏的蓓蕾,她承認從未有過如此的狂亂心跳。

這喪心病狂的桫摩。即便放了屠刀,也只剩物種本能。

另一只手粗暴地伸進她短裙,裙身窄,一時亦有些尷尬。她依然保持冷冷的面相,而桫摩卻無心去看。

他只顧跪下身去,再抬起她一只玉腿架在自己肩上。可惜那短裙實在太窄,無法擺成更美妙的造型,他看見她手中的斷劍,能用它劃開她的裙。

「桫摩……桫摩……」

她終於有氣力可以開口勉力的說話,她用最低沉凝重卻悅耳的聲音,希望傳到他的心靈,哪怕那處只一線光。

她說:「桫摩……桫摩……是姐姐,桫摩,我是姐姐。愛你的姐姐。」

桫摩抖動一下身體,眨了眨眼。充滿侵犯性動作也停下。

「桫摩……桫摩……是你嗎,桫摩?你放開我,我是姐姐。是姐姐。你是沙迦,是迦藍族的最善良的皇子,桫摩。」

「呃——」桫摩竟真的抽離盤踞兩處的雙手。驚異又茫然,地望望燭光,望望蒼蘭。

「天空城,桫摩。你的家園。桫摩,桫摩。慢慢地,桫摩……」

他搖搖頭,一雙手插在發間,痴痴望著蒼蘭的一對羽翼,她的目光溫馨。

在桫摩的面上,漸回復一絲往日的氣息。

「桫摩,扶我起來,桫摩。我受傷了,桫摩。」

桫摩彎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攬起蒼蘭的纖腰。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覺到他掌心溫度。

她笑。

就像那天一樣,她用翅膀圍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帳篷,把他包圍。柔和而溫暖。

——「原諒我,桫摩。我並不殺你,而是滅魔,而是超度。」

他的鮮血順著半支巨雀的劍柄一直流下來,流下來。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過她的乳房和小腹,與她的鮮血融化為一。

斷劍終於不偏不倚地貫穿桫摩的心臟。

她笑,在笑容的背後盡是交織著二十余年的回憶和永生希翼。那個時候,世界是溫馨而寧靜的。

那不再有功罪,也無論神魔。只有歲月如歌。

桫摩的身軀緩慢的傾倒下來,壓在蒼蘭的身上。張開雙臂,靜在她的擁抱。

他們曾在同一記子宮的包圍中,以這樣的姿勢親密無間。

她於是幻覺薔薇花瓣,還有海鷗在他們身邊飄零飛舞,那就像禮贊的音階,園舞的陣型。

她突然又回憶大祭司的葬禮,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鳥和飄搖的城市。而在這一刻,是她不願旁顧的。

這刻,她淡忘自己是女皇。

只是想像一個姐姐那樣抱著自己的弟弟。

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然後輕輕地,輕輕地讓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

白色的翅膀,合並成最小的角度。像一床被褥的包圍,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在這離別惆悵的深秋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