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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顏只跟他見過兩面,想著他多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料他會把自己當成女子,印象極深,竟然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

她立刻鎮定下來,嫣然一笑,嬌聲說道:「大師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人家的里面呢。」這些年來她一直以色媚人,無論笑容、語調都做足了工夫,直如奇花初綻,艷光照人。

閱女無數的沮渠大師也不禁心神搖曳,笑道:「好個迷人的尤物,不當婊子著實可惜。」說著臉一板,沉聲道:「哼,九華劍派的高徒,來我星月湖何事啊?」

妙花師太和靳如煙都是一愕,沒想到這個美貌少女竟然是九華劍派的弟子。

妙花師太手一翻,從床頭摸出一把短劍,九華劍派的弟子混進來,絕不能讓她走了。

靜顏笑靨如花地說道:「妾身當然是來貴教當婊子啊。」

妙花師太把短劍架在靜顏粉頸上,冷笑道:「來當婊子為什么還推三阻四?」

靜顏毫不反抗,只羞澀地說:「夭護法說,要親自給妾身開苞,妾身……」

妙花師太冷笑一聲,短劍當胸劃下。這淫尼手上的功夫著實不錯,靜顏只覺胸前一陣寒意掠過,劍鋒貼身而過,卻未傷及肌膚。

翠衫乍然分開,露出一具瓊玉般的絕美香軀。她香肌勝雪,膚滑如脂,胸前那對玉乳堅挺高聳,雖然不及妙花師太的碩大,但豐潤合度。乳頭粉紅嬌嫩,果然還是處子的模樣。

妙花師太短劍不停,一路向下劃開靜顏的羅帶、褻褲。靜顏驚叫一聲,連忙掩住下腹,接著滿臉飛紅。雖然只是一瞬,眾人都看到了她秘處鮮美的嬌態。沮渠大師暗道:等那小妖精給她開了苞,非把她弄來好好玩上幾日。

他冷笑道:「你是琴劍雙俠的親傳弟子,前途無量,怎么想起來要到神教來當婊子呢?」

這個問題確實難以回答,無論是誰,都不會是喜歡當婊子吧?靜顏只好避重就輕,裝出羞澀難言的嬌態,輕聲道:「妾身與夭護法一見鍾情……」

沮渠大師哈哈笑道:「難道你是想當夭護法的老婆嗎?哈哈……告訴你!星月湖的女人都是婊子,就是她親娘,也是誰都能干的臭婊子!」

這話卻是虛言恐嚇,星月湖現在至少有三個女人,不是誰都能碰的,但靜顏如何知道?只好硬著頭皮小聲說:「等妾身侍奉了夭護法,自然會來侍奉大師……」

「這婊子倒是乖巧,對一個妖精一見鍾情,還先許了諾,讓人輪流干她的小嫩屄……」沮渠大師冷笑道:「你那點心思,還想瞞過我嗎?」

靜顏心頭一涼,不知道何處露出了破綻,此刻想恃強硬闖,只怕也難以脫身……

「他媽的!」沮渠大師忽然罵了一句,「好端端的神教,現在弄得乾坤顛倒,什么邪魔外道都想來分一杯羹!」接著又指著靜顏罵道:「不要以為巴結上那個小妖精就能飛黃騰達,她算個屁!」

靜顏這才明白過來,一向女子為奴為婢的星月湖如今大是不同,他把自己當成了藉機入教,欲求顯位的女子……想到這里,她頓時放下心事,媚笑道:「妾身怎么敢呢?無論夭護法還是北神將,還有妙花師太,都是妾身的主子,妾身只是個讓主子玩的賤奴……」

沮渠大師冷冷看了她半晌,緩緩道:「好一個聰明的婊子。可本座還是信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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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朔靜靜跪在地上。夜色中的凌風堂沒有聲音,沒有氣味,也沒有顏色,但他卻彷佛能聽到回盪在歲月中的擊劍聲,看到師父穩如淵岳的氣度,聞到師娘身上那股暖融融的馥華氣息。就像母親一樣香甜溫暖……

東方的山巒隱隱透出一線光明,山腰響起潮水般的松濤。靜默中,院門微微一響,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龍朔展顏而笑,初升的陽光灑在俊美的面孔上,那笑容顯得燦爛無比。

「朔兒!」凌雅琴又驚又喜地奔過來,一摸他的肩膀,只覺濕漉漉的滿是水跡,她連忙扶起愛徒,「來了多久?怎么衣服濕成這個樣子?」

龍朔沒有起身,「徒兒昨晚才到,師父師娘都安歇了,徒兒不敢打擾。」

「啊?你在這兒跪了一夜?」凌雅琴這才明白他身上是被露水打濕的,她心疼地說道:「快起來到堂里換換衣服。傻孩子,著了涼可怎么得了?」

龍朔搖了搖頭,「徒兒要等師父。」

凌雅琴知道他是怕師父還不原諒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匆忙回凌風堂去找師哥。

周子江聞言眉頭一揚,眼睛露出喜色。他對這個徒兒也是十分在意。朔兒性格堅毅,悟性過人足以接他衣缽,有徒如此,夫復何憾?因此周子江一身武功,卻只收了這一個徒弟。當日龍朔在壽宴上殺死元英,周子江的憂急也跟凌雅琴一樣,但他是一派掌門,不能不為本派聲名考慮。為此他親赴華英雄府上,好不容易才和解了此事。此刻聽說徒兒回到山上,周子江心里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盡自心中高興,周子江臉上仍是淡淡的,慢條斯理地穿戴衣冠。凌雅琴在旁連聲催促,又道:「朔兒在外面跪了一夜,身上都濕透了,你可別嚇他。」

周子江苦笑著搖了搖頭,「師妹,你這樣寵溺,遲早會慣壞了他。」

凌雅琴不服氣地說:「我是看著朔兒長大的,這孩子知書守禮,就是性子倔了些,恃寵生驕絕不會有的。好了好了,趕緊去吧,我去給朔兒做些吃的。」

周子江緩步出門,本想哼一聲,說句:你還有臉來見我。但看到龍朔渾身是水,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樣子,頓時心軟了,只說了句:「進來吧。」

龍朔恭敬地磕了個頭,拖著僵硬的雙腿走入熟悉的院落。

凌雅琴一邊給他布菜,一邊關切地望著他,看徒兒是否瘦了病了,那雙晶瑩亮麗的美目中透出無限柔情。「這是你愛吃的香菇,多吃一點。」

龍朔感激地說道:「謝謝師娘。」

周子江講究的是食不語,凌雅琴卻不理會這些,只一疊聲問道:「這一個月又到哪兒去了?看你的臉色,似乎有些疲累呢。」又道:「你那個朋友呢?見著了嗎?」

「見到了。徒兒送她到了建康,才耽誤了這么久。」龍朔不動聲色地說著。

然後放下筷子,正容道:「師父、師娘,徒兒在建康見到一個人。」

「誰?」

「沮渠大師。」

「哦?方丈大師不在清涼山嗎?為何到了建康?」凌雅琴奇怪地問道。周子江也留了意,這些年靈鷲寺雖然略顯頹勢,但在北方武林還有莫大的勢力。他親自到建康,必定是有要緊的大事。

「沮渠大師道此事極關重要,需要與師父面談。」龍朔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周子江緩緩讀完,把信遞給妻子。凌雅琴娥眉微皺,「沮渠大師竟然探得霄妹妹的下落?我要趕緊告訴瑤妹妹。」

「不可。」周子江面色凝重地說:「敵人勢力極強,沮渠大師窮十年之功才得此消息,切不可打草驚蛇。」想起當日那個大漢,周子江還心有余悸,這十年他苦修劍法,自信即使遇上昔日武功天下第一的雪峰神尼也有一搏之力,但那大漢若也苦練不輟,勝負難說得緊。

凌雅琴問道:「沮渠大師是如何說的?」

「沮渠大師隱身建康,只等師父趕到,便來相會。」

「我去。」

「不行。你是一派之尊,不能輕離九華。」

周子江怫然道:「沮渠大師身為靈鷲寺方丈,已經親至建康,我怎能不去?況且月前我剛下過山,也沒出什么亂子。難道沮渠大師還比不得這個劣徒嗎?」

龍朔慚愧地低下頭,對師父的大義凜然又是佩服,又是苦澀。他們怎能想到,這是沮渠大師和他這個兩人一手調教的愛徒共同設下的圈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