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綁票(2 / 2)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像二喜子本就是鄉井無賴出身的二流子。

二喜子當年欠了高利貸被人追殺躲進山中,生死攸關之際正巧被海棠所救,從此上了賊船。他頗有點機智,下三濫的門坎精,黑白兩道游刃有如。有了二喜子的輔佐,海棠有如神助,聲勢大張,短短幾年能從不到十人擴張到了二十多人槍,所以海棠對他一直十分依重和信賴。

不過二喜子有點毛病,好賭兼好色,但自從上得山來卻收斂了不少,一則規矩甚嚴,海棠對奸淫之事尤為痛恨,一向都是殺無赦;二則二喜子對海棠有了愛慕之心,追隨日久,此心越盛,幻想著有朝一日海棠被他打動下嫁於他,偏偏海棠不知何故,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從不流露一絲感情,也就漸漸有些淡了。

其實他也知道銀葉對他一直落花有意,但有海棠比著,任他鶯鶯燕燕都直如花草,只有流水無情了。

畢竟是年青伢子,火氣旺。冷如霜驚人的美艷讓他目瞪口呆,在扯她的小臂帶她走時,那一下滑膩無骨的感覺,讓他渾身發顫,差點當場出丑,整天都有點失魂落魄。晚飯時梅子還關心他是不是病了,卻沒留意他精神上的反常。

賊心早就有了,賊膽呼地一下也生了起來。

二喜子心道,媽的,豁出去了,青紅落在保安團手里肯定被玩殘了,老子一報還一報,玩一玩縣長的女人,就當是為青紅報仇,料想海棠看在自己出生入死賣命的份上不會太為難自己。

反復思量之下,他終橫下了一顆心,不顧一切也要占有這塊天鵝美肉再說。

他主動跟貴生提出替他值午夜哨時,貴生還頗有些感激。夜深人靜之後,二喜子感覺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興奮,確認大家都已深睡,便偷偷離崗溜進了關押冷如霜的小洞。

冷如霜一整天沒有進食,坐在簡易的竹板床邊心亂如麻,忐忑不安。她是前清高官的後代,正黃旗人,家道中落後移居長沙,置了些田產,作為掌上明珠,父母對她期許甚高,讀書識字、針綉女紅、天文地理都有涉獵,使她兼具了新舊女性的美德,秀外慧中。

劉溢之世交子弟,卻無紈褲之風,特別上進努力,兩家結親可謂門當戶對,水到渠成。新婚才數月便隨丈夫從省府來到此地作官,還以為當地民風淳朴,哪料想會有如此驚變。

海棠等人雖為匪,卻多是這等美麗的上乘女子,待她尚還客氣,不像惡人,但從他們的口風中聽出是要拿她交換一個什么人,萬一不成功,卻也難保她們不下毒手,恐怕性命都難保了。一時間愁腸百轉,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連二喜子到了身邊也沒覺察。

二喜子涎著臉低笑一聲,「別哭呀美人,知道你是想我啦,不急,哥哥今天保管讓你痛快。」

他不敢多言,聳身而上便環抱住冷如霜壓倒在床,「美人乖乖」地亂叫,嘟起一張嘴巴就往她的玉臉粉頸親去。

冷如霜別說是悴不及防,就算來得及,以她一個柔弱女子哪里抵得往精壯之虎狼呢,當下便壓得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還有一股口中臭氣噴來,心中大駭,直覺天底下最惡心最羞恥之事降臨在她身上,本能地扭動著身體企圖逃開,張嘴欲呼。二喜子早就防了此招,一條布巾當下塞了個滿口。

二喜子雖說興奮得胯下陽物早就漲大了兩倍不止,還是不敢大意,摸索著將冷如霜的雙手反剪在背後拿帶子綁了起來,使她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才略抬起上身,得意地欣賞著身下待宰的羔羊

衣裳綳得很緊,看得到柔軟如鴿的胸脯在急促起伏。

他抽出一支手來,隔著輕薄的綢衣,近乎虔誠地沿著那條綳得緊緊的優美的曲線輕輕游走,享受著那股異樣舒坦的感覺。

真是尤物啊。他心中長長地嘆了一聲。

冷如霜緊閉雙眼,沒有放棄掙扎的努力。

男人覺得女人真是愚昧,明明是白費氣力的事情還不肯認命,害怕動靜太大驚動眾人,索性斷了她的念想,一屁股騎到女人的小肚子上,從腰上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橫著在她修長的頸子上作勢拖過,惡狠狠地說道:「還敢亂動就捅死你,奸死你,再扔到山里喂狼。婊子!」

冷冷的鋒刃透出了濃厚的死亡氣息。

她的腦海嗡地一聲。死的恐懼是如此強烈,如此迫近,排山倒海向她襲來,將深深的屈辱也暫時壓倒在一邊,無法抵擋。女人長長的眼睫毛一陣急顫,反抗明顯地弱了下來。

二喜子無聲地笑了,順利地將她翻了個身,面朝下,匕首從背心小心劃開,幾乎一點聲息沒有。

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袒露了出來,只剩下幾根系著褻衣的帶子,春光無限。

體香撲鼻,中人欲醉。肌膚白得晃眼,像是一片光把這死氣沉沉的洞壁都照亮了。

二喜子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被老天爺的慷慨賜予感動得想哭,尋思祖上許是積了大德吧。

冷如霜牙關緊咬,她想過嚼舌,卻終於缺乏魚死網破的最後那點勇氣。曾經以為自己多么貞潔,也曾經以為自己多么高傲,這意志只不過薄如羅裳,都在一枚薄薄的鋒刃和男人肆無忌憚的邪惡下一點點崩潰。

伴隨著背心一片冰涼,她的心頭也一片冰涼,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眼看即將失去,她真的能直面這殘酷的現實嗎?

清淚從鳳目中無聲地淌了出來。

二喜子眩暈了片刻,很快又被更多需要征服的聖地所吸引,奶子,大腿,神秘的三角區域,天哪,太奢侈了。

他的手指顫抖起來,往下稍稍用力,新煮雞蛋般雪白的雙丘就像褪去雲彩的聖潔雪山,慢慢地,一點點地,剝露在他的面前。

「嗚……」

冷如霜被堵住的嘴巴里發出了最後一聲長長的悲鳴。

「爹,娘,溢之,救我啊……」

二喜之的臉已經完全扭曲,在火光下顯得那么猙獰。

突然,一聲鈍響,二喜子腦後受到重擊,整個身子委頓在地。

背後,站著臉色鐵青的海棠和金花。

月色冷冷,燭火搖搖。

冷如霜已換上海棠的衣服,臉色木然地坐在床邊,臉沖洞壁,無悲無喜。

剛才的打擊就算對一般的女人來說都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沒有最後失守,但失貞的痛苦感受有過之而無不及。

海棠只撂下了一句話,「我會給你一個交待。」說罷提槍走出門外。

二喜子被捆在一根大青竹上,面色倉惶,山寨眾人都圍在一旁,氣氛十分凝重。

海棠走出去時,正好看到銀葉沖到二喜子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個大嘴巴,淚水也止不住滾落下來。

海棠要銀葉退開,切齒道:「二喜子,我會給你多燒幾柱香,念幾卷經,好讓你到了閻羅爺那里能早點投胎。」

二喜子嚎叫起來,「我在替蓮香報仇哇!棠姐,二喜子為你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奸淫之事,誰犯天條就是找死。」海棠說罷,抬槍要打。

銀葉突然轉到海棠前頭跪了下來,扯住她的衣袖,哭道:「棠姐,都是自家兄弟,一起流過血,共過患難的,放一條生路吧。」

金花隨即跪下,眾人全都跪了下來,「求棠姐開恩。」

海棠其實也是矛盾痛苦之極,她又何嘗對二喜子沒有兄弟之情,生死之義,又何嘗願意自斷膀臂,打擊士氣,恨只恨啊這二喜子不爭氣,自取滅亡,恨只恨啊自己心腸太軟,終難痛下殺心。

海棠看著跪了一地的兄弟姐妹,不由得心中長嘆,罷了罷了。臉上依然陰霾濃重,厲聲道:「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貴生,抽他八十重鞭,抽死活該,抽不死扔到山下去,由他自生自滅。」說罷頭也不回進了內洞。

從洞口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二喜子受刑的場面,鞭掄得呼呼海響,血花四濺。貴生縱然手下留了點情,八十鞭也不是一般人經得起的,二喜子很快成了個血人,這家伙倒也硬氣,咬著牙一直抽到暈死也沒弄出多大動靜。

親眼見著污辱自己的人受到了嚴懲,冷如霜心中總算好過了一點。

海棠坐到床邊,柔聲說:「妹子,我能體會你此時的心情,我也是個被男人害慘過的苦命人啊。」

她不管冷如霜會不會聽,自顧自就把話匣子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