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假相(1 / 2)

冷如霜一直沒有合眼,眼中布滿了血絲。

日上三竿了,她還躺在自己的綉花床上,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

四下里很安靜,安靜得能夠聽到屋里西洋鍾的鍾擺和屋外衛兵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就在前一日,就在同一處,她還在和丈夫纏綿,轉瞬間天人永隔,而她則墮入了煉獄。

「我這樣犧牲值得嗎?」

她看著床頂紫紅的纓絡,不停地問,問自己,問鬼神,問蒼天。

沒有誰能夠回答,只有現實殘酷地擺在眼前。

她赤裸的身子平躺在白天德的臂彎當中,男人的另一只手正越過她圓隆的小腹,搭在她的胯間,手掌正巧摀住了她的玉戶。男人鼾聲如雷,而她卻不敢稍稍側側身子,擺脫這個極為難堪的姿式。

下身還在疼痛,無情地提醒著她昨夜曾遭受過一場怎樣的風雨摧殘。上了葯膏,止住了血,但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

她更擔心的是這樣暴力的輪奸會不會對她肚里的孩子有影響。

如果每天如此,她唯有一死了。

孩子啊孩子,媽媽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男人的身體動了動,醒了,一眼就看到了懷中的可人兒,如同籠中的金絲雀一般瑟縮不安,不禁笑了。

搭在玉戶上的手俏皮地在那團嫩肉上抓了兩下,女人哆嗦了一下,這才發覺女人原本密合光潔的花穴此時變得松軟,豁開一道口子,意識到前夜玩得有些過火了。

冷如霜閉上眼,細黑綿長的睫毛覆在蒼白憔悴的臉上分外惹人憐惜,連冷酷如白天德也不禁心腸有點發軟。

「寶貝兒,沒傷著吧。」邊說邊把臭哄哄的大嘴往她櫻唇上湊,想親她。

冷如霜厭惡地把頭扭過去。

白天德拿眼一瞪,正待要發作,忽聽外面李貴前來報告,「團座,有訊息傳來,說劉太太的父母正在來沅鎮的路上,估計還有半日的路程。」

白天德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下的女人已暈過去。白天德急掐人中方才悠悠醒轉。

冷如霜不言語,白天德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乞憐和恐懼,如果讓父母知道了她非人的遭遇,那將是對老人毀滅性的打擊,這是她寧死也不願看到的。而這恰恰也是白天德的願望,他要盡力將這一起謀逆之事隱瞞,直至順順利利坐上縣長寶座。

他在冷如霜圓滾滾的肚子上摸了摸,似在提醒她不要忘記了活下去的理由,說道:「如果你真聽話的話,白某可以助你給老人家演出好戲。讓老人高高興興來,高高興興走。」

此言果真擊中了冷如霜的心事,白天德又附耳說了幾句,她雖然不可能快活起來,至少臉色沒有那般凝重了,秀眉舒展了一些。

心中卻郁集了一個結,與殺夫仇人合謀欺騙自己的父母,道義何在?這個難題只在不經意間劃過,並沒留下太多痕跡,又在不經意間開始一點點偏離道德的軌跡。

白天德在她光潔的屁股上拍了拍,大度地說,「現在去把衣裳穿上吧。」

冷如霜聽話地下床,拈起小衣,白天德卻說,「內衣都別穿了。」

冷如霜臉紅到根上,無奈下將孕裝套上,白天德嫌不好看,又否決了,冷如霜只得打開衣箱,光著身子在白天德面前表演起了穿衣秀,有的衣裳太小,綳不住她發福的身子,有的則不合男人的口味,最後才找到一件,是她年輕幾歲時穿過的一件錦花無袖旗袍,長度及膝,大小正好,正是活動時有點緊,而且留意的話,還會發現兩個乳頭在衣面上凸出兩個小點。

一番動作,早讓白天德看得欲火大熾,把冷如霜叫到床邊,指了指自己高舉的肉棒。

冷如霜慧至靈心,就算與劉溢之沒有試過女上男下的姿式,經過昨夜一晚的強訓,當然也明白了是要她自己坐上去。但此時有所求,時間也迫近了,顧不得羞恥,撩開旗袍的下擺,將白生生的大腿跨過男人的身體,纖手扶住炮口,對著自己的花穴一點點坐了下去。

「啊。」女人秀眉輕蹙,呻吟出聲。

這是獵取冷如霜以來她第一次真正的主動,白天德心中得到了無限的滿足。

臨走之時,白天德順手從果盤中拿了三粒大青棗塞進了她的下體,叮囑她用陰液泡著,不准弄出來。

冷如霜恍然覺得在哪兒聽過類似的話,回過神來,白天德已走。

白天德說到做到,半天之內將劉宅進行了簡單修繕,表面上已看不出破綻,更換了一批弄壞的器具,冷如霜不知道原來的家人們已全被殺,正在擔心人的問題,白天德將自家的幾個仆人派了來,包括警衛,還有一個侍女。

冷如霜一見到這個目光炯炯的少女就感到熟悉,少女似對她隱含敵意,冷冷答道,「我叫銀葉。」

「我想起來了,你是海棠身邊的人,曉得海棠怎么樣了?」

「沒死,跑了。」

「那……還好,你還有個同胞姐妹吧?」

「死了。」

「……」

話不投機,兩人相向無言。

余下的半天,冷如霜格外難受,不僅是銀葉和那些新家人曖昧的目光,還有體內三粒棗子的折磨,令她坐立不安。

黃昏時分,兩老笑呵呵地到了,他們要去貴州看望小兒子,繞道沅鎮看看女兒女婿。

見到親人,冷如霜就撲到母親懷里,淚水止不住地流出來。

冷老太太以為她還是思念所至,跟著抹淚,道,「天偏地遠的,苦了我的乖女兒了。」

老爺子道,「溢之做大事之人,將來定有出息,不會困守一隅的。」

冷如霜聽了此言差點失去控制,終抑住傷悲,將兩老讓至堂屋,解釋說因為附近有土匪,溢之去了省府求助,自己身懷有孕,在家靜養。

銀葉一直板著臉站在一側,要冷如霜提醒幾次才去續茶,其它下人也不見蹤影,老太太看上去很生氣,沒有馬上發作。

冷如霜只有收拾心情,強顏歡笑,盡力作些掩飾。

說話間,白天德和七姨太到了,冷如霜介紹這是沅鎮的保安團長。七姨太插進來一句,「也是劉縣長的好兄弟啊。」

冷如霜強笑道,「不錯,白團長是溢之的……好兄弟。」講的是字字泣血。

兩老自然很熱情,白天德更是哈哈打個沒停。

七姨太悄悄扯了扯冷如霜的袖子,輕笑道,「我們姐妹去里屋說話可好?」

從一開始,七姨太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與以往的謙卑討好有根本的區別,這笑容里包含著居高凌下的傲氣和嘲弄。

冷如霜默默地起身,兩人走入里屋。

七姨太嘻嘻笑道,「妹子,給姐姐吃個棗子吧。」

冷如霜臉色發白,道,「果盤中多的是,待妹妹為姐姐取來。」

「我要的棗子上帶著女人的體香,可不同於一般喔。」

「姐姐說的是什么,妹妹還真聽不懂。」

七姨太變色道,「少裝胡塗了,一定要我待會兒當著老爺子的面找你要才給嗎?」

冷如霜搪塞不過去,只得羞恥地說,「那請姐姐背過臉去。」

七姨太惡毒的說,「男人都看厭的東西,還怕我看嗎?」

片刻之後,兩人才從房內出來,七姨太在前,手里舉著一顆咬了一大口的青棗,笑容曖昧,沖著冷老爺子道,「你女兒這里的棗子最好吃,多吃點。」冷如霜跟在後面,神態極不自然。

冷老爺子不知其所雲,只好點頭稱是。

白天德狠狠地瞪了七姨太一眼。

晚餐放在後花園水榭,吃得沉悶無味,各懷心思,之後,白天德二人告辭而去。

老爺子提出出去走走,冷如霜害怕他們聽到一些什么,推說太熱,拖住他們坐在水榭里乘涼聊天,夜深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