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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掩面嗚嗚哭了一陣,埋首在張紅菱的柔軟酥胸中灑下一片不要錢的熱淚,袁忠義覺得戲份已經做足,便咬牙切齒擦去淚痕,憤憤問道:「你們兩個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紅菱輕柔撫摸著他的後背,小心掩飾著心中的得意,柔聲道:「你走了沒幾天,白蓮姐姐身子就虛了,我將她接到咱們府里,之後就一直在這兒照料,等你回來,可不知道那邊都出了什么事。」
張白蓮嘆道:「我去吊唁時,找師姐們問過,可誰也說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本來說是含蕊身體虧虛太過,想用葯滋補,拼命給你生個娃娃,不料葯性過烈,承受不住,一命嗚呼。但後來林香袖出面檢舉,說賀仙澄用了她自己調制的猛葯,故意為含蕊替換了鎮痛用的普通麻心丸,導致葯性攻心。許門主親自查驗之後,出手將賀仙澄打傷,關入房中交給多名弟子輪流看守。險些……就要當場清理門戶。」
袁忠義沉吟片刻,疑惑道:「許門主為何沒有動手?賀仙澄若是如此惡毒,這種蛇蠍美人,豈能留在世上!」
張紅菱幫腔道:「就是,她連你如此鍾愛的女子,自家師妹都能下手毒殺,咱們袁家可不能讓她繼續禍害下去。」
張白蓮毒性被功力鎮壓下去,身上總算有了些力氣,挪一挪屁股,坐在床邊道:「許門主說是賀仙澄與你有婚約,不能你不在的時候就將她處死,但我覺得,另有別的緣故。」
張紅菱馬上便脆生生道:「還不是她有個好堂兄,湊巧到了茂林。」
「她堂兄?」袁忠義仔細思索一番,想起賀仙澄似乎提過,恍然道,「愴然獨行賀伯玉到了?」
「嗯,頂著個西南四劍仙的名頭,許門主也只能把他當作貴賓。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李少陵不還是一樣被一箭射死。」張紅菱憤憤講道,「袁郎,我看就是那個賀伯玉包庇,你武功應該不輸給他,一定要給含蕊姐姐討個公道!」
嘖,這聲含蕊姐姐叫得到挺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好姊妹呢。說白了,不過是覺得有了個好機會,借刀殺人罷了。
袁忠義並不說破,順水推舟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沉聲道:「紅菱,你在這里照顧好白蓮,許門主她們,可還在將軍府?」
「嗯,飛仙門後面來的那些,都住進去了。可不少人呢。」
「我這就過去。」袁忠義抬手揉了揉眼,看似擦淚,實則運出幾分內息,將眸子周圍血絲激粗,造成雙目通紅悲憤至極的假象。
這里距離將軍府極近,袁忠義展開輕功大步狂奔,轉眼就到了門外。
衛士都已認得這位少年名俠,也都知道他與飛仙門之間的事,並不攔阻,只是齊聲高喊:「袁少俠歸來,速速來人迎候!」
兩個丫鬟一溜小跑迎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飛仙門的女弟子。
那兩個女弟子裝束熟悉,模樣卻眼生得很,看來是後頭才來的增援。
袁忠義跟著她們往許天蓉那里趕去,路上旁敲側擊打探幾句,無奈兩個少女年紀不大嘴巴卻很緊,分毫不露口風。
不多時,他便看到了守在門外神情頗為忐忑的林香袖。
「見過師姐夫。姐夫如此模樣,想必……是已知道了吧。」林香袖神情黯然,頗為哀婉道,「還請姐夫節哀,包師姐她……走得並不痛苦。」
袁忠義胸膛欺負,劇烈喘息,緊要牙關用力點了點頭,才道:「含蕊……的靈位呢?」
「暫且供在師父住處,姐夫這邊請。」
袁忠義跟她進去,許天蓉仍在內室,廳堂供桌後,端端正正擺著一塊靈牌,上書「飛仙門弟子包氏含蕊之靈位」。
袁忠義大戶出身,一眼便望出這些江湖人不拘小節慣了,牌位也是胡亂湊字,狗屁不通。但此時此刻,不是指出這些不足的時候,便往前一撲,雙手扶桌,以額觸案,凄厲呼喊道:「含蕊……含蕊——!」
「智信,人死不能復生,如今天氣炎熱,屍身不能久存。你是含蕊認定的夫君,我特地為你留了一塊空靈牌,看你……是不是願意做他的陽上人。」許天蓉立於內室門口,語調哀戚,柔聲問道。
「多謝真人成全,含蕊離世,這牌位……自當由我來立!」
包含蕊孤苦無依,也沒得生辰八字,袁忠義拿過牌位,噙著熱淚拿過筆墨,一揮而就,寫下「先室包氏閨名含蕊生西之蓮位,陽上人,夫袁忠義。」
他雙手捧住靈牌,跪地向許天蓉叩首,道:「真人,含蕊已是我袁家亡妻,還請真人允諾,讓我帶含蕊回去,供奉於佛堂,日夜香火,不敢斷絕。」
許天蓉眼眶泛紅,道:「香袖,你與智信走一趟,將你師姐的靈位……送去夫家吧。」
她長嘆一聲,抬手扶額,顫聲道:「智信,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問,香袖會告訴你的。此事是她發現,我近日心力交瘁,你就……先向她打聽吧。」
「是。」袁忠義含恨起身,手捧靈位,大步向外走去。
林香袖倒也乖覺,跟出門外,就輕聲細語講了起來。
原來此事說早倒也並不算早,發生的時候,西南一線的探子已經回報了不少好消息,都是在說袁忠義神勇無敵,單槍匹馬攪得蠱宗人心惶惶潰不成軍。
包含蕊連日服用補葯滋養,甚至不惜下了些會折壽的猛葯,就是想培養陰宮,將來好為袁忠義留下一男半女,也算死而無憾。
可其中有些葯性極烈,適逢包含蕊來了月事,痛苦不堪,整晚哀鳴難以入眠。
賀仙澄於心不忍,主動說起要用麻心丸為她鎮痛。
起初效果頗佳,包含蕊安靜下來不再鬧騰,但沒兩天,林香袖就發現,賀仙澄為包含蕊用的麻心丸,並非單純口服,而是配合著熏烤煙霧。她偷出殘余送給門主檢驗,才發現那葯並非飛仙門此前所用的方子。
許天蓉連夜過去質問,賀仙澄卻推說一概不知。他們進去檢驗,就見包含蕊氣若游絲,唇角溢血。許天蓉急忙運功幫忙療傷,卻為時已晚。
賀仙澄出言狡辯,許天蓉哪里肯信,將她打傷捉去,召集趕來的師姐妹,聯合審問。
最後斷定她是因妒生恨,決定暗暗下葯殺人,只是礙於賀伯玉已到,又有一個未婚夫正在外奔波,為國盡忠,便只將她關押看守起來,等待最後定奪。
前因後果了解一番,袁忠義濃眉微皺,緩緩道:「林師妹,此事……你不覺得有些蹊蹺么?」
林香袖一怔,明眸半抬,奇道:「哪里蹊蹺?」
「於情,仙澄與含蕊一起經過患難,師出同門,有張紅菱這個平妻在,她們倆不是該一心對外么?於理,仙澄是大,含蕊是小,仙澄身子康健結實,養兒育女無憂,含蕊虧虛得很,吃了那么多補葯,都未必能有一兒半女,仙澄除掉她,能有什么好處?」袁忠義邁入府中,命令下人收拾佛堂,今後除非死光,否則絕不准斷了主母的香火。
過去將牌位擺放妥當,拉過蒲團跪下叩首,等到起身,袁忠義帶著林香袖走到院中,皺眉道:「林師妹,這里頭的異樣,許真人就不曾留意到么?」
林香袖略一思忖,輕聲道:「師父應該也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才會格外仔細盤問。不過關起來賀仙澄後,師父也對我說過,說賀仙澄自幼就非善類,心機深沉,為謀利益不擇手段。此前師父還當她只會為了家國大義才會布置陰謀,沒想到她對同門師妹,共奉一夫的姐妹,也能下陰毒手段。師父覺得之前失算,對你不住,才會有些愧疚,不願面對姐夫你。想來,咱們都被賀仙澄給騙了。」
林香袖已經不再稱呼賀仙澄師姐,可見飛仙門內對這罪人的態度算是大局已定。
袁忠義點了點頭,故意做出滿面恨意,道:「好,那就讓我見見賀仙澄,讓我問問她,為何要如此心如蛇蠍!」
林香袖快步領路,口中道:「我們關著她,本就是留給姐夫你做最後決定。不過你這會兒要見她,恐怕還要一個人點頭才行。他擔心你怒火攻心傷他堂妹,已經在將軍府守了好些天。」
那說的自然便是賀伯玉。
袁忠義見到賀伯玉的時候,暗暗吃了一驚。
堂妹生死難料,西南戰事又風起雲涌,不論私利還是大義,都該是他正頭疼的時候。
可這位自號愴然獨行的劍仙,正在院子里調戲丫鬟。
茂林連年戰亂,那丫鬟模樣還算標致,身子骨也凹凸有致,必定早已不是處子,袁忠義體內陰元充沛,便懶得在此類女子身上多生枝節。
可賀伯玉興致不錯,正將那丫鬟摟在懷中,親臉摸手,滿面堆笑。
看模樣,真不覺得他有多擔心自家堂妹。
是胸有成竹么?
袁忠義略一沉吟,將神情調整成略帶怒氣的哀傷,大步走過去,一拱手道:「在下袁忠義,見過賀兄。」
賀伯玉側目一瞥,在懷中丫鬟肉墩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將她推開,擺手道:「去忙吧,莫要妨礙本公子同妹夫說話。」
袁忠義心中微感訝異,傳聞中西南四劍仙都是些大氣穩重的俠義之士,就是偶有放浪形骸之舉,也不曾聽過誰在女色上有什么劣跡。
「智信啊,」賀伯玉笑嘻嘻站起,在他肩上一搭,道,「我妹妹說了不少你的事,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不會跟那幫瘋婆子一樣,冤枉我家仙澄的,對吧?」
袁忠義暗暗皺眉,隱隱覺得不對,口中道:「賀兄,冤枉不冤枉,並非只言片語可以表明,不知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去見見仙澄,問清其中的來龍去脈?」
「換了旁人,那我是一定要戒備三分,可妹夫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去吧去吧。」賀伯玉哈哈笑道,「不過妹夫你和仙澄單獨相處孤男寡女,千萬留意不要干柴烈火情意綿綿才好。」
袁忠義望著他肩後佩劍,忽然覺得那里不太對勁。
杜太白,李少陵,平時都不會把劍背在身後。頂級劍客,任何情況都要讓劍柄在自己最順手的位置。
他皺眉道:「賀兄,你這把劍……背在後面,會不會不太方便?」
賀伯玉也皺起眉頭,道:「哎,此地又不是什么危機四伏之處,我與剛才那位小妹相談甚歡,豈能讓劍柄硌到佳人。」
林香袖並未跟進來,飛仙門看守此地的弟子也都在院外,袁忠義本還以為這賀伯玉不是什么善類,可實際接觸之後,倒覺得和曾經的自己頗為投緣似的。
此時不宜深究,他一拱手,道:「有勞賀兄費心,我這就去看望仙澄了。」
「你去你去,這里有我守著,沒人敢給你們小兩口搗亂。」
這腔調中透出一股猥褻之意,讓袁忠義心中更覺不妙,暗想該不會是哪個擅長易容的淫賊到了,假扮成賀伯玉的模樣,將賀仙澄染指了吧?
那他這一趟滅蠱宗、收聖女、虐蠱師的成就感,當下就要大打折扣。
他加快幾步,敲了敲門,高聲道:「仙澄,你在里面么?」
喀拉一聲,門閂抬起,吱呀打開,賀仙澄略顯憔悴的蒼白面孔出現在縫隙之中,看見是他,總算浮現一絲喜色,向後讓開,如釋重負道:「智信,你總算回來了。你若再耽擱幾天,我……怕是頂不住了。」
袁忠義邁進門檻,徑直走去內室,坐在床邊。
賀仙澄上好門閂,蓮步輕移跟進,拉過梳妝鏡前的凳子,緩緩坐下,幽幽嘆了口氣。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你不覺得……該對我有個交代么?」
賀仙澄微微抬眼,輕聲道:「智信,你不必這么詐我,我看得出,你並沒相信許天蓉她們的蠢話。」
他冷笑一聲,道:「可含蕊死了。我相信哪一邊,就看你到底怎么說了。」
賀仙澄眉心微蹙,道:「包含蕊對你能有多重要,你對外人演戲也就是了,對我何必還裝出這副長情模樣。先不說包含蕊並非我所殺,就算這次她沒事,將來等她累贅時,我一樣會為你解決這個麻煩。」
「你這話說的,倒讓我有幾分相信,含蕊的確是你下毒害死的。」
賀仙澄略顯焦躁,道:「你就算動動腦子,也該知道含蕊是我拿來對付張紅菱的最佳人選,我巴不得靈丹妙葯養壯了她,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叫張紅菱頭疼去。」
「情理的事情,對常人興許有用,對你……明人不說暗話,仙澄,你是用常理能猜度的人么?」
賀仙澄長長出了口氣,雙肩略垮,道:「這不可能是我干的。」
「願聞其詳。」
「包含蕊死於強效麻心丸過量。智信,我手上那瓶強效麻心丸,已經在你身上了。」她淡淡道,「我總算知道為何師父一心想要將我名正言順除掉,原來,強效麻心丸的事……她早就察覺了。這一手連環計,用的當真是老辣。」
「怎么講?」
「我此前是門主繼任者的最佳人選,飛仙門上下都清楚得很,如果師父那時出手,最惹人懷疑的就是她。她正當壯年,如今飛仙門漸漸做大,她怎么舍得拱手讓人。」
賀仙澄壓低聲音,顯然擔心隔牆有耳,飛快講述道:「所以一發現你這個變數,她就想出了之後的連環計。先將我拿來與大安搶人,令我有了婚約,從此再無染指飛仙門門主位子的可能,那么此後我就算出了什么事,她也沒有算計我的動機。」
「可她想必也知道我對飛仙門不會死心,強效麻心丸何等好用,她煉葯多年豈會不知。恰好包含蕊體弱,明面上在你心中又是極為重要。那么,她動用強效麻心丸,經林香袖之手嫁禍於我。明里,包含蕊是我照顧,林香袖又是人證,我難辭其咎。暗里,真要調查下去,強效麻心丸的事敗露,這葯此前唯獨我一個人能煉出,師父只要咬死不承認,那我就是跳進江里,也洗不清一身的冤屈。」
她神情頗為難過,低頭道:「只可惜她千算萬算,唯獨漏了一樁,我與你合謀之時,已將手頭的強效麻心丸,都交了出去。也虧我命不該絕,機緣巧合到了救星,讓我能堅持等到你回來這里,聽我自證清白。」
「外頭那個,不是你自己請來的保鏢?」
賀仙澄譏誚一笑,道:「那若真是我堂兄,我早請他為我把事情鬧大了。」
「那果然不是賀伯玉?」
她點了點頭,「那是蓮峰春紅柳鍾隱,西南有名的淫賊,易容改扮極其精通。他多半是此前與我堂兄湊巧碰到,跟著記下模樣,改頭換面,過來……想打我的主意。」
「你是如何識破的?」袁忠義皺眉道,「其他人為何看不出來?」
「我堂兄自號愴然獨行,平素就不愛與人交際,我師門中也沒幾個真與他多說過幾句話的。靠臉騙過他們,自然不難。」賀仙澄似乎還心有余悸,輕聲道,「但我與堂兄見面,從來都有暗語互對,這人只是想來伺機偷我的身子,三言兩語,就全是破綻。我知道他是個假貨,但當時孤立無援,唯恐師父打著清理門戶的旗號殺人滅口,就只好與他辛苦周旋,將他當作真貨,說些好聽話兒哄著他,竭力自保。他晚上來探過我三次,智信……不瞞你說,我從被關到這兒,就沒睡過一個整覺,有點風吹草動,就要醒轉弄出聲響,把淫賊嚇退。我……真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
袁忠義沉思片刻,照說,賀仙澄的言辭,才算是符合情理。可正像他之前所說,這女人,並不能用常理猜度。
「仙澄,眼下這情況,就算我相信你說的,咱們好像也沒有破局良策啊。」他倒要看看,賀仙澄會不會露出馬腳,「我與含蕊的事人盡皆知,為了你一面之詞主張徹查,對我的名聲,顯然多有不利。」
他緩緩站起,面上沒有任何神情,淡淡道:「許真人造成的這個局面,對我而言,於情於理,最好的應對方式,都是順水推舟,怒而將你殺死在這屋中。我手腳足夠麻利的話,將你先奸後殺,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