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掌劍雙修(2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6708 字 2021-01-04

遠雄堡陽盛陰衰,除了廚房中幾個老年仆婦外再無女子,便是朴鍾瑞、金賢宇等徒兒,也都錯過了姻緣,要說到女子私密之事,確實有些不便,只他沒有想到,吳羽竟敢借著這種似是而非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將遠雄堡從審問中排除出去,這吳羽至多三十出頭年紀,怎如此心思詭譎?心想著現在不跟你爭,晚些再找機會發作。

見全極中被氣得轉頭沒法說話,向來仗他勢子的朴鍾瑞等人也無話可說,姬平意心中暗自得意,見石漸目光中也掠過一絲得色,心想五叔向來得罪的人多了,讓他吃個不大不小的暗虧,也算給受氣太久的大伙出了口氣,不由向吳羽投過一道贊賞的目光,但廳中氣氛卻不能這樣壓抑下去,「不知二叔停靈何處?平意想先行祭拜,以盡晚輩之禮,不知三叔可行個方便?」

知道結義兄弟雖是情深,但全極中向來高傲自負,收拾屍首這種事是絕不可能親自動手的,若以個性而論,收殮劉濠屍首之事,十有八九是石漸親力親為,想來劉濠的屍首也絕對遠不到哪兒去。

姬平意站起身子,一躬到地,聲音中滿是誠懇:雖說當年段翎事後,姬園和劉濠間頗有心結,連帶著姬平意也與這二叔不親,但人都死了,身為晚輩,這等禮數還是該盡的。

「這……這個……」不知為何沉吟了片刻,石漸還沒來得及說話,全極中已先說了出來,「老二便停靈在後院,只是還沒入土,平意你既然回來,確實該先去上灶香,盡些禮數才是。」

「既是如此,那我也去好了,」站起身來,吳羽輕輕地拍了拍手,聲音平平淡淡,好像說的是吃飯睡覺般的平常事,全極中甚至還沒來得及反問一句「你去干嘛」,耳中聽到的話已讓他氣得差點跳起來。「順道驗一下屍首……這回的事情著實出人意料,不親眼看個詳細,實在不能放心……」

「你說什么!?」怒吼聲震得桌上茶杯都格格響了起來,全極中一躍而起,一雙鋼鞭已然在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除了震怒外,還外加一絲得意,方才所受的氣,彷佛都隨著這一下發泄了出來,若非心知此人武功只怕不弱,以全極中的個性,鋼鞭只怕比聲音還早打下去。

也真不能怪全極中怒吼,就連向來不喜歡這五弟的解明嫣,聽到這話也是怒上心頭。雖說還沒有入土為安,劉濠終究已被收殮入棺,俗語說死者為大,你竟然敢說要開棺驗屍,身為死者家屬如何能夠不怒?

就連一直支持吳羽的邵雪芋及姬平意,臉上也頗為尷尬,一時不敢面對旁人憤怒的目光,倒是向來最怕這等劍拔弩張氣氛的姬夢盈,卻是一點色變也沒有,只好端端地留在當地,顯然對吳羽信任至極,全然不想問他究竟為什么說出這種話來,廳里只剩全極中的怒吼。

「便還沒有入土為安,老二終已入棺,你憑什么開棺驗屍,徒擾死者安寧?」

雖是怒吼,全極中眼神中卻有自己也沒察覺的一絲興奮。入廳以來這吳羽雖是言語帶刺,可都是依足了理,讓全極中便是受氣也難以發泄,好不容易等到了對方一絲破綻,教他如何忍耐得住?」原先你欺我遠雄堡,本座便忍了,沒想到你妄自尊大,竟是不把威天盟放在眼內,看我如何教訓你!?」

「這……有什么辦法呢?畢竟復仇為大啊!不親眼看看死者的傷痕,不親眼看看對手究竟有多少本領,教我們如何為死者報仇雪恨?想必死者在天之靈,便被打擾了些許,但也真心希望同盟之人能為他復仇,此乃是必要之惡,為了滿足死者遺願,這等事我等還是非做不可的。」

聽吳羽說的理所當然,解明嫣的滿腔怒火才熄了一半,邵雪芋與姬平意也漸漸面色如常。畢竟吳羽所言也是在理,敵人如此神秘,到現在眾人也不知是否真是楊梃和影劍門所為?

即便證實了對手,但向來練劍的楊梃,竟會將石漸的絕藝偷學到六、七分火候,連以智計自矜的石漸自己都沒有察覺,其人隱伏之深可以想見,對上這種敵人,能多了解對方一點就是一點,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追查對方一點根底,便多一分克敵致勝的把握,這種事眾人還是了解的。

雖說如此,但石漸卻仍是眉目緊皺,彷佛對這提議很不滿意,也不知是否因為怕打擾了自家兄弟亡魂,而全極中好不容易找到這機會動手,哪里有可能放過?

吳羽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雙鋼鞭已打了下去,恰恰跟吳羽掌中細細的鐵鏈戰到了一處,一時斗了個難解難分。

只是兩人邊斗,旁觀者愈發覺得佩服,自然被佩服的絕不是眾人皆知其實力的全極中,而是眼前這丑陋無比的吳羽。先不說吳羽在全極中狂猛的攻勢之中,還能好整以暇地說話,光只在說這幾句話之間,語氣竟沒半分停頓,若是閉目聽來,便跟心平氣和的坐著說話一般無異,決不相信他在說這幾句話之間,已連續閃避了全極中風聲虎虎的四招猛烈進擊,連表情都沒動一下。

雖說雙方所用兵刃都以鞭為名,但相同的卻也只有名稱而已,吳羽掌中鐵鏈飄忽靈動,揮舞打擊之間卻不帶勁風,即便全極中一開始攻擊時直搗其身側,卻是應付的輕松簡單,竟將全極中迫了開來,顯然所用的法子與長鞭類似,卻是更進一步,飄忽之間更為難測。

而全極中所使的鋼鞭,其形雖與長劍相類,卻不似長劍以削刺為功,反而是強攻硬打,以打擊為主的兵器,一時間場中風聲虎虎,混著全極中的吼聲,打得熱鬧無比,看得目瞪口呆。

本來這類兵器,其形雖似長劍,使將起來卻比輕靈飄動的長劍多三分剛烈的戰場氣息,畢竟那是為了避免沙場久戰之後,長劍鋒鈍刃折而減低威力,才發展出來的兵器,以全極中氣性之剛猛銳烈,使上鋼鞭正好得其所哉:加上他震怒之下出手,雖少了三分謹慎,卻也多了三分剛猛,威力愈增,卻沒想到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吳羽,竟還是輕而易舉地接下了他的鋼鞭。

看場中戰得熱烈,石漸一雙眼只盯著吳羽的一舉一動,似要把他的動作全然印在腦海。以石漸這等眼力,自是早已注意到吳羽非以掌握鞭、以腕使鞭,而是將細鐵鏈束於指上,力道雖弱了一半,靈巧處卻恰可彌補不足:加上人有五指,現在吳羽不過是食指用鞭,偶而中指和姆指輕揚,似有若無地旁敲側擊幾下,彼此援護之下,在全極中毫無察覺中間帶動戰勢。

若他五指齊出,全無所覺的全極中只怕是非輸不可,他一時看得呆了,竟是全然忘記了要喊停阻止這場戰斗。

「夠了吧?」心知石漸既不出言阻止,在場眾人中若論武功身份,也只剩自己能夠擋下這一戰,邵雪芋微微搖頭。她知段翎身份,即便有金龍刺十余年摧傷,這樣單打獨斗之下,全極中仍遠非其對手,現在他在場中不過是耍著全極中玩而已,只是全極中卻是全無所覺。

邵雪芋輕嘆之間,人已觀出空隙,閃到了兩人之中,長劍連引帶撥,將兩人兵刃盪開,「這可是在怡心園!」

被邵雪芋瞪了一眼,吳羽收起手中鐵鏈,退到了一邊,被堵住的全極中只氣得臉紅耳赤,但眼前之人是大嫂,又是出手息爭,已隱隱感覺自己落在下風的他自然不願繼續打下去,正好趁此台階收手,只此人所言確實過分,他便收手也不想住口,「難不成……大嫂也想打擾死者不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邵雪芋收起了長劍,她何嘗不知吳羽之所以出手,一來是為了試全極中的本領:二來若威天盟中隱伏有敵人,也好讓其誤認他的真實本領。

沒想到吳羽為了隱匿身份,不只棄劍不用,將自家兵刃整個改了過來,連在這等細節都做足了功夫,邵雪芋確實發覺,當年自己之所以幾次擒不到此人,恐怕也不是先前所想的老天爺不長眼,「為了看穿敵人的本領,有些事也是不做不行……若二叔在天之靈有怒,便降到雪芋身上吧!?」

「哼!?」邵雪芋的話都說到這分上了,全極中也知自己阻止不了,方才一戰他雖怒火中燒,但幾十年的江湖路可不是白走的,吳羽鞭法靈動詭譎不說,當中還隱有其他異處,戰了數十合他也察覺到了幾分,自知不是其對手,心下又氣又怒,棲蘭山庄從何處尋了這么難搞的人物出來?爾後遠雄堡只怕不能像先前那般傲視威天盟了。知此時沖突不好,他索性也收了手,等待下次機會再定行止。

眾人在祝禱之後開了棺木,看著那顯然技術還不嫻熟的小家丁們弄得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才把棺木打開,本來還有幾分好奇的姬夢盈雖同眾人一起湊過頭去,卻是一見棺中情景便嚇地縮回了頭,簌簌地發著抖,害得眾人中本該負責驗屍的辛婉怡不得不空出手來,安撫著這小姑娘。

也難怪姬夢盈發抖,數年前姬園過世,身為女兒的她雖也協助過處理亡父屍體,但姬園終究是因病辭世,死相便不好看,也沒可怕到那兒去:可現在棺中的屍首,卻被燒得面容焦黑,加上掌創深陷,便再高明的眼力也難看出死者形容,顯然凶手為了隱瞞死者真容,不只一掌擊在死者臉上,還刻意燒毀其面目,為的就是讓旁人難以分辨死者身份,其機心著實險毒。

只是老天有眼,那火未及燒毀死者全身便即熄滅,加上石漸靈目看穿衣裳上的破綻,讓凶手難以全功,有了這些線索,加上影劍門神秘失蹤的事實,真凶已是呼之欲出,便連邵雪芋望向楊柔依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戒備,更不用說一旁那手仗鋼鞭,怒目在楊柔依與吳羽身上不住流動的全極中了。

反倒是石漸還撐得住,他神色復雜地看著棺中自家兄弟的屍首,退到了一旁,空出位置來好讓吳羽驗屍,一邊輕拍著身邊全極中小臂,似是深怕兄弟一個沉不住氣,又再爭競起來。

雖說屍首已被石灰煉過,加上時已入冬,屍首全無腐敗之象,但棺中屍氣仍是令人頗為難受。閉住了氣,深怕受屍氣所侵,吳羽還沒來得及俯身下去看屍首,一旁姬平意已撲了上去,握著屍體的手放聲大哭起來,那模樣看得一旁的邵雪芋柳眉輕蹙,鼻頭一酸,淚水幾也忍不住流下。

說來自當年段翎墜崖,為了爭那僅余的一顆「九轉龍珠」,棲蘭山庄與明石山庄鬧得不甚愉快,即便後來劉濠因此消沉,受姬園之助才能東山再起,兩家仍不如先前結拜時那般和睦,姬平意這哭,多半非因心感劉濠之亡,而是從此想到了自家事。

自姬園死後,棲蘭山庄也漸有衰敗,否則也不會這般容易受人所侵。原先人在君山派,便有心痛也能稍忍,如此觸景傷情,教姬平意怎不為之悲從中來?那哭泣之哀,讓原本一心想找麻煩的全極中也為之黯然,按鞭的手也松了。

帶著些許復雜的目光,吳羽瞥了姬平意意味深長的一眼,也蹲下身子,伸手握住死者另一只手,仔細觀察著死者傷勢:只是那一掌蓋在臉上,偏生死後又慘遭火焚,便以吳羽目光之銳,要看出什么痕跡也是難上加難。他檢視良久,終究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子換辛婉怡上場。

在姬平意的哭聲之中,辛婉怡金針連發,刺入了死者幾處穴道,她仔仔細細地看著金針入肉時的反應,纖毫不漏地檢視著死者身上任何一點痕跡,許久許久才站起了身子。

「是「洪濤無盡」的傷勢沒錯,」輕輕吁了口氣,辛婉怡搖了搖頭,雖說身在醫家,見識過的屍首哪還少了?但這樣驗屍的經驗,對她而言也是不多,尤其死者死後又被毀屍,那模樣著實堪憐,「與姬夫人所中同出一源,威力遠不若石三爺精純,顯是半路所練,只是功力與石三爺差距已不算太大,若非功體與三爺相近,便是曾受修習此功之人真傳,否則光靠偷學,實難有如此造詣……石三爺,這功夫……確定真的沒有其他的傳人嗎?或是……還有連三爺也不知的高手練過?」

「該……該是沒有了……」見姬平意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石漸連忙走近,又哄又拖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拉開來,好讓兄弟屍首繼續在棺中沉眠,這才回答辛婉怡的問話,聲音微微發顫。

「我……我實在沒想到……老四他竟然……竟然如此……嗚……實在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這樣?」

沒想到向來自負智計冷靜的石漸,光只見了屍首便傷情若此,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旁人自然也不敢再多探問,生怕又引得他老淚縱橫,只全極中氣恨恨地一掌拍在棺上,震得棺木簌簌抖動,動作雖嫌無禮,但眾人俱知他生性剛烈,又因著得開棺再看兄弟屍首的慘況,一時氣急之下也是難免,連吳羽都沒打算跟他牽扯這一點,只聽靈堂之中,全極中怒火中燒的吼聲迥盪,「待本座擒得真凶,必要將他千刀萬剮,以慰老二在天之靈,無論誰擋、無論任何理由都沒有用!」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連聲附和全極中的話語,顯然石漸也動了真怒,但他智計高明,乃威天盟智囊,自然比之旁人多幾分冷靜,「好賢侄,還有吳兄連同夫人,待會兒先去凈身沐浴一番,洗除了屍氣傷人,晚些才好說話……吳兄,據你看,這驗屍……可驗出什么端倪了?」

「邊走邊說吧!?」吳羽吁了口氣,伸手禮請主人先行,邊走才邊說了出來,「同樣都是「洪濤無盡」的功夫,可以確定攻我棲蘭山庄與滅明石山庄者同為一人……當日此人對姬夫人出手,功力未必用的十足,但劉二爺功力還在夫人之上,就算可能加上出其不意偷襲的因素,凶手也非得全力以赴不可,屍體所中的才是其真實本領,到時候……恐怕還得請石三爺親自出手才成……」

你跑來驗屍,結果就只是這句話嗎?怒火中燒的全極中還來不及開口,石漸已先出了聲∶「要為兄弟復仇,老石自無退縮之理,只是……老石也有句話想問,不知吳夫人可方便釋疑?」

「石三爺請問,婉怡無不奉告。」

「吳夫人醫術高絕,醫傷治病的手段,老石自是信得過的……只是……」似是想著該如何措詞,石漸許久才擠出了話來,「只是老石深知此功之威,那人的「洪濤無盡」功力便只有老石的六、七成,威力卻也算不弱了,照說大嫂功力不若眾家兄弟,該當吃不消此招,便有吳先生相救,傷勢也不會好的這般快,莫非……吳夫人已有什么靈丹妙葯,足以克制「洪濤無盡」的功夫不成?」

「這個……」帶著幾分猶豫看了前後一眼,辛婉怡心中暗悚。這段翎還真是算無余策,竟連石漸會問出這個問題也預料得到,幸好自己也是早有准備,「此事事關重大,不若晚上婉怡再向三爺明說如何?所謂法不傳六耳,尤其或許還得利用此點對敵,也確實不好……太多人知道。」

「呃……是老石孟浪了,」看了前後人眾一眼,石漸也知自己太心急了,畢竟怡心園中的高手遠不若威天盟其他門派多,自己的幾個徒兒中,也僅長徒太史軒的武功足以與姬平意等年輕一輩相提並論,其余的弟子差得更多,若非靠著「洪濤無盡」這奇門功夫,要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可是難了。

若辛婉怡所言之法是克制「洪濤無盡」功夫的要物,確實不能隨隨便便傳揚出去,「那就晚些……晚些再向夫人請教。廂房之中已備下熱水,還請夫人先行洗浴,晚些再論此事……」

見石漸與眾人去得遠了,姬夢盈還沒從剛剛那怵目驚心的景象中恢復過來,只黏著楊柔依不放,兩女一同簌簌地發著抖。

雖然眾人沒有明說,但顯然都把楊梃當成了凶手,只顧忌著邵雪芋的面子才沒對楊柔依動手,若非邵雪芋知道以楊柔依的性子,十有八九楊梃不會讓她參與此事,刻意囑咐她親近楊柔依,只怕現在的楊柔依形單影只,失蹤了也沒人管呢!

「好夢盈……柔依沒事的,沒事的喔!柔依先回房了,晚些再見面吧!」見姬夢盈死命黏著自己,楊柔依心下暖洋洋的,她也知道邵雪芋並不因此見怪自己,否則也不會讓女兒這般與自己親近,只是她非但學了楊梃的武功,也學了楊梃的性子,即使沒有義父那般高傲,也是清清冷冷的:心下溫暖,也不像姬夢盈那般毫不在意地一臉天真嬌態。

她輕輕拍了拍姬夢盈的肩頭,慢慢退了開去∶「先前之事……等……等到晚些……柔依再向大伯母和三伯母稟告,必不……不保留……」

見楊柔依也離開了,姬夢盈窮極無聊,尤其方才姬平意真情流露,別說祝語涵,就連向來只有一臉驕態的夫碧瑤,眼兒都有些紅紅的,三人慢慢地走向客房去,她索性走到了吳羽身邊,卻見他低頭與辛婉怡談論著什么,可不敢隨意插嘴,等他們說到一段落了,才插了進來,「嗯,前輩……方才驗屍,可驗出了什么來?若什么都沒看出來……三叔還好說話,五叔那脾氣可麻煩著……」

「看到好重要的東西呢!?」眼兒一飄,看向遠去的姬平意背影,吳羽嘴角飄起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當真是後生可畏啊!這姬平意比之其父,可要靈醒許多,只是事關重大,可不好跟這小姑娘明說。

吳羽慢慢放輕了聲音,讓姬夢盈本能地湊了過去,「你二叔掌劍雙修,高明得緊……」

「什么掌劍雙修?」聞言一怔,雖說姬夢盈向來最怕劉濠,一點不敢跟他親近,卻也知道劉濠一生修掌,從不練劍,怎么到了吳羽口中,卻成了「掌劍雙修」之人?

「屍首的掌上有繭,右手生在虎口處,是用劍之人長久習練下所有,絕非慣於用掌之人,」吳羽淡淡一笑,又想到方才種種,「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小夢盈可不能隨便亂說,知道嗎?」

「喔!?」雖不知他囊里賣的是什么葯,不過吳羽既然都這般說了,姬夢盈自是乖乖從命。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