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恨相逢(1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6786 字 2021-01-04

雖然早知道翔風堡距少林太遠,遇上一般敵人可以少林聲威壓之,但若是黑道聯盟這等近在咫尺的強敵,對方也不懼少林威勢,翔風堡非得另尋靠山不。此次具函相邀十有八九亦是為此,卻沒想到范榮音竟選擇加入威天盟!這般好的結果可大出吳羽意料之外。

只是翔風堡雖是一方強助,但一來安土重遷,范榮音不像夫明軒那般有魄力,說搬就搬毫不拖泥帶水,雖決定加入威天盟,人仍是動也不動;二來翔風堡背後總有少林派的影子,當吳羽聽到加盟之事時,頭一個想到的不是增添幫手,而是少林派這么堂而皇之滲入威天盟之中,偏偏正是用人之際,加上姬平意都已經答允了,他再怎么擔心也不能觸這個楣頭。

但加盟絕非小事,就算翔風堡只是名義上加盟也不能如此輕易從事,看來自己和姬平意是不得不在翔風堡擾上幾天了。

用完餐後,眾人各自歇息,吳羽回到分配好的廂房,看著窗外初升的月亮,一時間心中千頭萬緒,許久才坐到位上,可這位子都還沒坐熱,外頭已響起敲門聲。

「哪位?」

「在下簡氏,還請吳兄一見,」

「時已入夜,若有什么事,還請明日再談如何?」聽出確是簡氏的聲音,吳羽微微一驚。

也不是吳羽當真顧忌男女授受不親,畢竟身在武林不像一般官宦人家注重內外之別;但翔風堡剛與威天盟結盟,兩邊關系說親密不親密,他身為威天盟重要人物,不能不小心些;何況此次范榮音來函相邀總令人覺得有點蹊蹺,吳羽不敢不小心點。「在下已准備歇下,若非緊急之事,還請夫人稍待,明日再言。」「雖非緊急,卻是重要事情。」門外的簡若芸輕輕一嘆,聲音竟似糖蜜一般,輕緩柔細地化入聽者百竅之中,即便吳羽是花叢里打滾之人,也不由被這聲音誘得心跳微亂。

「想請吳兄陪同簡氏去尋一人說些事情……」

「夫人。」

心想:簡若芸不知在搞什么,既已入夜,自己與她孤男寡女,光只相會都難免令人想入非非,更不要說結伴尋不知來歷之人說事情,難不成這是陷阱?想想又覺不對,自己好歹也是威天盟智囊,若真想誘自己上當,細節總該詳加計畫,哪能弄得這般粗糙?只是想歸這么想,吳羽總不好妄為。

「男女授受不親,若真是重要事情,待明日在下向盟主及范堡主稟明再行,這樣可好?總不會夫人這事……連盟主及范堡主都不能知道吧?」

「哎……」

長長地嘆了口氣,甚至吳羽感覺能看到門後簡若芸輕輕搖頭的模樣,接下來的話更令他吃驚,「此事……確不好向盟主及外子提起,簡氏只能說……與當年韓師妹事有關…」

「這…」

怕什么就來什么,聽她這一說吳羽反倒犯難。自己的身分雖說是秘密,但先前被李晟洙一鬧,即便後來榮華大師為自己遮掩,卻已是不公開的秘密,只看信不信而。若換旁人說也就說了,大不了吳羽死命抵賴,想來姬平意和祝語涵這些知情者短時間內還離不開自己,邵雪芊和姬夢盈更不會扯自己後腿;偏偏此次卻對上韓彩蝶的同門,就算吳羽可以不把簡若芸放在心上,但對當年韓彩蝶之事,吳羽並非毫無芥蒂。

簡若芸說到此事等於打到他的軟肋,吳羽想不理都不行。

「既是如此,還請夫人稍候,在下換好衣裳就來。」

才打開門,吳羽登時驚了;若姬平意在此,只怕也要嚇一跳,卻不是因為簡若芸帶來的人,而是吳羽驚訝呆然的表情如此難得。別說是他,恐怕連邵雪芊都沒見過幾次。

吳羽怎么能不嚇呆?簡若芸等在門前,但她身材纖細嬌小,擋不住身後那人修長的身形。即便只是荊釵素服,仍掩不了身段的豐腴誘人,就算黑布蒙面,看不清面貌,但對吳羽而言那是印象最為深刻的女子,沒想到卻在翔風堡內見到,腦中一時空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知吳兄……是否打算與我姐妹就在這兒說話?」

見吳羽呆然半晌,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知自己一點招呼也不打便帶韓彩蝶來,確實大出吳羽意料之外,卻沒想到這冷靜多智,從不曾忘形的威天盟智囊,竟會被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來她也喜歡看這難得的表情,可惜地點不對。此處雖屬客房,但白天范榮音決定加入威天盟,翔風堡內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若在此刻出事,即使最後能解決也是麻煩;如果不是韓彩蝶硬要求著,她也不想這般快找吳羽攤牌呢!

「這……是在下思緒不周了,還請……還請姑娘進來一敘……」

頗覺奇怪地望了吳羽一眼,又回頭望了望師妹,簡若芸不由有些傻眼。雖說與吳羽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她也看得出來,這威天盟的智囊名副其實,先不論其智略,光遇事時的冷靜精明就連少林派內也少有人及;像這般進退失度的模樣別說自己不曾看過,恐怕連姬平意都未必見過。她雖知韓彩蝶國色天香,無論容貌、體態,對男人的吸引力都是所見女子之冠,但女人對男人難道真有這般強大的吸引力?身為女人的她實在不明白。

不過既然已讓吳羽出言相邀,她自然不會呆呆地留在外頭。翔風堡與威天盟才剛結盟,彼此甚不熟悉,以吳羽的戒慎恐懼,自然不能不防她設下陷阱的可能性;好不容易讓韓彩蝶出面誘得吳羽神魂顛倒,不趁此取得進展怎么行?她輕拉一把身後的韓彩蝶,硬是走了進去。

見二女入屋,吳羽一揮袖熄桌上燭火,隨即將門關起。簡若芸不由微微一驚,她是一方堡主夫人,進到男人屋里又見對方關門熄燭,要不害怕是絕不可能的,但接下來自己要討論的事情極度機密,對范榮音和祝語涵都是非得瞞住不可,反正以三人功力暗中視物都非難事,縱然躲在暗里也不妨說話。她一拉韓彩蝶落座,心里雖七上八,還是忍住沖出門的沖動。

伸手輕輕掀開韓彩蝶的面紗,秀白如玉的面孔逐漸浮現,雖說久不見日光難免有些蒼白,卻仍是國色天香。簡若芸微微苦笑,若論容顏雲深閣四女雖各擅勝場,若加上身段配合就沒人能比得上韓彩蝶。雖說自己已嫁了人,要說服吳羽不用真面目不行,但眼見吳羽目光被韓彩蝶的動作吸得緊緊實實,一分不肯離開韓彩蝶的臉蛋,而後者雖還低著頭,可嬌媚卻在羞澀中展現無遺,自知頗有不及的簡若芸不由暗嘆,卻已沒法停手。

「你……可真清減了。」

看清了韓彩蝶,吳羽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語氣里混雜萬千思緒,聽來竟似有些放心的感覺。「沒想到……你竟然躲在翔風堡里……幸好當日來的時候還來得及…」

「嗯……」

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韓彩蝶甚至連頭都不抬,甚至差點觸到那傲人峰巒。簡若芸不由微微搖頭,原本的韓彩蝶不是這樣子的人,想來當年被淫蠱暗算,迫得失身於眼前之人,對她而言該是極大的打擊。其實同樣的事對自己也是―樣,若不是因緣巧合被范榮音所救,或許自己也會變得像韓彩蝶現在這樣,但現在不是感懷當年的時候。

「關於當年之事……」

話才說到一半,簡若芸陡地一驚,韓彩蝶握著自己的手竟用了點力;她轉過頭去,只見韓彩蝶抬起頭來,咬著牙輕輕點頭,竟是要自己說明此事。

雖說今兒個把吳羽他們找來是韓彩蝶出的主意,與以往躲在翔風堡密室中,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連范榮音都不知道躲了一個人,但一直以來習慣韓彩蝶不主動說話,她沒想到吳羽究竟有什么魔力,讓師妹不只開口找人,甚至還打算自己說清事情。

不過韓彩蝶難得明確表態,簡若芸也不好拂逆其意,聳了聳肩便閉上嘴。「你……也變了許多……」

「當然……畢竟都過了這么久,倒是韓姑娘……還是跟以往一樣的明艷動人……」

這也是實話,旁聽的簡若芸既不好插話,只好在心底暗評幾句。不過吳羽所言沒錯,雖說少見天日難免有點過於蒼白,但配上韓彩蝶羞澀嬌弱的模樣,在嬌艷絕美之中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氣質,幸好在自己巧合找到她之後,韓彩蝶一直躲著不見人,否則……簡若芸沒有把握范榮音會不會被韓彩蝶搶跑了。說來如果不是淫蠱在身,對男女性愛的渴望遠勝常人,即便以范榮音的深厚底子也未必吃得消,來個兩女共事一夫,對簡若芸而言也非難以接受。

「別……別說這話。」

纖手微顫,頗想伸手去撫吳羽傷痕累累的臉,確認一下那是不是真的,卻是怎么也伸不出手去。韓彩蝶終於還是忍住,她微微垂頭,美目淚光盈然,些微月光穿透之間愈顯媚惑。

「本來……彩蝶不信什么紅顏禍水之說,但後來仔細想想,卻是……哎……」

「跟所謂紅顏禍水其實沒什么關系。」

吳羽吐出一口氣,輕輕地幫兩女倒了杯茶送到兩女面前,但看他目光所向,簡若芸也知自己不過順便而已,「若不是貴閣閣規,豈會如此?」

「你……」

聽吳羽說到此處,韓彩蝶微微一震,沒想到吳羽竟似已看穿自己想說的話;難不成自己與師姐十余年來仔細研究討論,直到現在還沒有確證的結果,竟被吳羽一瞬間便猜到了?仔細想想,這人智囊之名絕非浪得虛名,加上先前他也是被暗算的受害者,可見吳羽十幾年來對當年之事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這樣一步到位未免太快,她慢慢地放緩步調。

「你上過了雲深閣,見到衛師妹和大師姐,你的想法……怎么樣?」

「只是一面之緣,未必能下定論。」

微微地搖頭,吳羽沉吟片刻才慢慢吐出話來,「不過令師妹現在模樣比之在下也好不了太多,雖說登天階一戰建下赫赫功勞,威名一時無兩,但因此負傷沉重,更讓旁人個個敬而遠之,所得所失算起來…就算比起韓姑娘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樣計算下來……對當年之事,在下自然也猜到些許端倪。只是對貴閣之人,再怎么樣也比不過韓姑娘和令師姐的認識,不知韓姑娘與令師姐十幾年研究下來,所得是否與我相近?」

聽吳羽這么說,韓彩蝶還沒反應,簡若芸已是一驚變色。

「你……難道你也認為……」

乍聽一個「也」字,吳羽已猜出兩女原先討論出來的結果與自己所想相當,他緩緩點了點頭。「便不說其他……當日與……與……當日發生事情之時,那人曾出手暗襲一招,險些得手。雖說只是一瞥,那人又黑衣蒙面,看不清面目,但那人身形極高,與韓姑娘差不多。此次上雲深閣,武閣主身形高挑,衛護法卻只是普通身形,如此看來,當年那人是武閣主所化的機會極大……」

「光只靠這一點,未免太…太急進了些……」

搖了搖頭,韓彩蝶輕吐一口氣。她雖知吳羽先前話語里之所以呑吞吐吐,為的便是不願在自己面前提到當日之事。畢竟自己與他關系雖不同,終究是十幾年沒見,便有什么親密關系也早煙消雲散。

「本來彩蝶也……也懷疑大師姐多些,但那人一身黑衣,若要做下機關瞞過身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光靠這點要定人於罪,證據方面實是有些薄弱。」

嘴上這么說,韓彩蝶神色間卻沒多少肯定。畢竟當日黑衣人出手欲殺自己,與段翎交手之時她也看著,身形靈動自然,萬萬不像用機關掩飾身形的模樣,只是她也不太敢肯定。

「是啊……」

聽兩人已談到正事,簡若芸自不願置身事外,「雲深閣向來與世無爭,我等師姐妹在外也沒什么恩怨,那黑衣人之所以下蠱暗害,多半只是為了閣主之位。這樣說來,有可能的人不過我等師姐妹四人而已,我與師妹都是被害之人,自可刪除,算算只剩大師姐和衛師妹……不過大師姐溫厚仁和,不似衛師妹極端,這……怎么也不像她會做的事啊!」

「那……衛護法面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雖做不上閣主仍為師門犧牲至此,萬萬不像為了閣主之位,不惜傷殘同門之人會干的事?登天階一戰,不是平白造謠出來的。」

「這……」

被吳羽一堵,簡若芸登時語窒,旁邊的韓彩蝶擔心地看了她一眼。

當年四女相處之時,衛纖如還不像現在這般鐵面無私,活像全然不知人情世故,但對閣規的執著卻未必松上多少,也因此在師姐妹里人緣最差。簡若芸原就跟她不甚合,雖稱不上反目,關系也極差,也怪不得她會懷疑到衛纖如頭上去。但為了雲深閣,衛纖如與黑道聯軍激戰登天階,渾身傷痕累累,到最後傷疲交加,見武裳盈出閣便累得暈厥過去,甚至忘了處理傷口,以致傷痕久留至今;對愛美的女兒家而言,沒比這犧牲更重大的,這不是陰謀家會干的事。

只是若不懷疑她,要懷疑的便是大師姐武裳盈。一來大師姐性子溫厚,遠比衛纖如好說話的多;二來武裳盈本就是四女之中最有機會成為閣主之人,不用陰謀,閣主之位也逃脫不了她的手,要行如此陰謀實在無理可循。

簡若芸與韓彩蝶互望一眼,這也是為什么兩女困擾這么久都沒討論出結果的原因。

「那……依你看,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非其中還有旁人參與,那就是下毒手的原因,一開始就非閣主之位。」

手指輕叩桌案,吳羽目光緩緩轉動,也不知想些什么,「或者說…這其中還有我等未能參透的關鍵所在?」

「還是說,我們並沒有把衛師妹的想法摸清楚?」聽吳羽這么快把思緒引開簡若芸不由插話。對她而言,與其再去猜測那些還沒弄清楚的事,不如從現有之人中把凶手找出來快一些。

「雖說陰謀謀取的是閣主之位,但她終究是雲深閣中人,即便為了閣主之位不擇手段,但若來敵意欲覆閣,想必她也會傾力以赴。畢竟身為雲深閣中人,為了護家她不會管那么多。」

「但這般拼命,為的卻是就任閣主的大師姐……若陰謀者真是她,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這……說不定……說不定……」被韓彩蝶頂回,簡若芸吶吶連聲,卻是無話可說。

畢竟衛纖如若是陰謀家,就算她對雲深閣再有心,除了謀畫閣主之位外並無他念,但眼見害了兩個師姐,仍讓武裳盈奪得閣主之位,那口氣想吞也吞不下去。

以陰謀家的思考方式,十有八九會拿淫蠱算計閉關的武裳盈,拼個魚死網破,好歹給自己一個交代,哪會在大敵來臨之時全力以赴,死撐著不讓強敵攻入雲深閣?若陰謀家會有這等豪邁骨氣,使陰謀的人也不會不容於旁人。

「說不定……是在暗算我們兩人之後,被大師姐或師父她們逮個正著,才因此洗心革面,為了贖罪才……才在登天階這般拼命。」聲音愈說愈小,畢竟這話只是強撐。

簡若芸也不是初出江湖的雛兒,即便世事難料者十常八九,但一個人要有這么大的轉變,除了說故事外,現實里實是難得見到,「才……才拼出這威名來……」

「這事兒……難算。」

搖了搖頭,吳羽目光輕掠過兩女面上,見簡若芸還在喃喃,顯然還沒放棄原先的想法,反倒是是韓彩蝶目中頗有悲意,輕咬櫻唇不肯說話,看來卻似已心有定見。

他微微一嘆,天底下最難測的就是女人心,即便似當年諸葛亮那般多智近取妖的絕代軍師,怕也算不出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雖有初步結論,其中的推演過程卻有幾道難以逾越的坎,嘴上卻不好說。

「若能讓兩位回歸雲深閣,說不定還可找出些許蛛絲馬跡,現在卻沒甚證據可言…」

「要回去……可難了。」

兩女不約而同地搖頭,雖沒說出原因,但吳羽聽得出些許關鍵。無論衛纖如和武裳盈誰是陰謀家,只要守定閣規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要真打大概打不贏,若不能以理服之就沒辦法處理。

更不用說若真的回歸雲深閣,雖說方便尋找線索,也讓陰謀家有斬草除根的機會。先不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光以兩女現下的武功,就算正面對敵也未必是武裳盈或衛纖如的對手,更不用提遭逢暗算的可能性,此議確實不佳。

知道自己提了個餿主意,吳羽聳了聳肩,轉而將先前同姬平意等人上雲深閣的種種一一道出。二女聽得極其專心,甚至連武、衛二人說話時的語氣、表情都沒漏掉,想從其中尋出一點端倪,可惜卻是一無所獲。

討論半晌,簡若芸突地像是想起什么,告了罪便辭出去,急得甚至讓韓彩蝶想喚她都來不及,只聽門聲輕響,人已溜出屋外。見師姐走得這般快,韓彩蝶臉兒一紅正想隨之而出,但身子才動,玉手已被吳羽輕按在桌面上,嬌軀登時一震,已然站起的身子雖未急著逃出,卻也沒坐下,只怔在當場,朦朧霧光的美目望了他一眼,隨即垂了下去。

換了旁人可能不知簡若芸怎么逃得這么快,但吳羽也是淫蠱染身的過來人,雖說靠著九轉龍珠之力硬是壓下淫蠱葯性,但先前蠱性仍熾的時候,那難過不足為外人道。女子性陰,淫蠱的效果看似沒男人強烈,但隱在女子體內的結果卻是逐步地與身體合而為一,那敏感的渴望隨著歲月愈發深刻。若不是簡若芸和韓彩蝶功力已算不弱,光和男人近距離同桌說話,一點一滴地受男人氣息侵擾,只怕難耐體內強烈渴望。這才簡若芸辭去的主因。

雖說淫蠱染身,但簡若芸終究是范榮音的夫人,再怎么樣也輪不到吳羽為她寬解體內葯力。韓彩蝶卻是不同,一來她隱在翔風堡中躲得無人知其芳蹤,想來不大可能有丈夫,二來若論當年,韓彩蝶的處子身便是失在他手上,無論如何都覺得對她有一分責任在。光這一按便感覺韓彩蝶玉手溫熱,嬌顫著無力掙扎,好一副惹人憐愛的嬌媚樣兒。

「這段時日……想來韓姑娘你……確實不太好過……」

強忍著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的沖動,吳羽微微抬頭,卻見似有若無的月光之下,韓彩蝶美目流盼,手欲掙未掙,瑩然如玉的肌膚不知何時已透出一抹暈紅,櫻唇輕輕綻開卻是一語不發。

「對不起,在下也……也沒好生照顧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