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爭論難休(1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6176 字 2021-01-04

正想問吳羽對翔風堡加入威天盟有什么看法,畢竟這支新勢力的加入表面上加強威天盟的實力,又跟少林派搭上線,但范榮音對黑道聯盟積怨難解,加入之後威天盟與黑道聯盟愈發難以和平共處,尤其范榮音與翔風堡雖不足慮,可若處置不佳,說不定會惹得少林不高興,也不知會否拖了威天盟的後腿,從而造成彼此磨合上的困難?這也算是該付出的代價吧?

韓彩蝶倒不想管姬平意怎么解決這事,但吳羽的看法對將來的行動卻有決定性的影響,她想不問也不成。

話還沒出口,一個念頭陡地在韓彩蝶腦海中綻開,雖說稍縱即逝,但韓彩蝶靜下心來細細尋思,漸漸想到其中問題:少林派也知道要利用翔風堡投入威天盟的機會,從而影響威天盟上層的未來策略,如吳羽這般機深,豈會不曉得提早對雲深閣下手?

又仔細想到當日君山派之戰中祝語涵出的事,韓彩蝶陡地一醒,不由咋了咋舌。照此來看,吳羽竟是一開始就把矛頭對准雲深閣;祝語涵失身於姬平意,從而與之婚配,難不成…也是他用以打入雲深閣的手段之一?

仔細想想也只有可能如此,畢竟雲深閣久不入江湖,吳羽便對雲深閣有心滲透也非無隙可尋,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但雲深閣內功頗有獨到之處,祝語涵又已習練吟松訣,即便稱不上百毒不侵,尋常毒物也難奏效。如果不是摻雜有淫蠱的媚毒,要讓祝語涵的處子之身送在姬平意手上怕是絕不可能,她還真沒想到,吳羽竟在這么久之前便已布下局。

「怎么了?想到什么嗎?」

見韓彩蝶良久沒有說話,美目亂轉,布知想些什么,總歸不會是與威天盟有關之事,畢竟對她而言,雲深閣里那陰謀家才是首要目標,但自己兩人在這邊你想你的我想我的,不知多久才會有個結論,他索性不去多想,先看看她有什么主意。

「是想到了……你可真是厲害。」

噘了噘嘴,韓彩蝶神情頗有不善。雖說她早非雲深閣中人,現在的雲深閣中人多半都與那陰謀家關系匪淺,但想到原本的同門被人算計,心下可高興不起來。

只是覆水難收,何況她白天里也混在人群中看過,姬平意也算一表人才,配起祝語涵算不得辱沒,這段姻緣還算門當戶對,火氣才稍稍收斂下來。

「當日祝師侄中了淫毒,與姬少盟主有了男女之實才導致今日這局面……想來也是你的籌謀了?還是說……根本是你出手的?」

「沒錯,是我下的手。」

輕輕吐了一口氣,吳羽聳了聳肩。那日確實是他在離開前線之後迅速溜回君山派腹地,在迷霧中暗算祝語涵,同時也解決曹焉。一來去了黑道聯盟主腦,讓黑道聯盟里山頭並起、自相削弱;二來也讓祝語涵與姬平意成婚,否則雲深閣若鐵了心不出江湖,教他從何入手調査當年事?

「不過蝶兒你師侄……這一嫁也不算太差,少盟主也是年少英俠……」

「免了,我又不是祝師侄的什么長輩。」

打斷吳羽的話,韓彩蝶嘆了口氣。想到歸想到,吳羽這般干脆承認倒是出她意料之外。不過想想也對,雖然沒有證據,但征象如此明顯,若知道吳羽、自己與雲深閣的恩怨,聰明些的人都不會想不到,只是他對自己坦誠,韓彩蝶心下卻是喜歡。

「看她那樣也算嫁了好人家,只不過……你竟制作得出克制本閣內功的淫毒,也真算你厲害……想來你那辛夫人在這方面助了你大力吧?我……也真不知該怎么說了……」

伸手輕撫韓彩蝶發絲,吳羽暗地咋舌。畢竟韓彩蝶也是雲深閣中人,要助自己尋出當年陰謀者是一回事,制作出能克制本閣內功的毒物又是一回事。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這些年來受淫蠱所困,也難怪韓彩蝶心下不喜,只是一時間他沒法說什么,這等事不是理論說得過去的。

「那……蝶兒要告發我嗎?」

過了半晌,感覺到韓彩蝶激動已漸平息,吳羽才開口。

「向誰告發?衛師妹嗎?」

氣苦地嘆口氣,就算自己知道了也拿吳羽沒法,頂多希望他除了那陰謀者外,別再用這東西禍害旁人。

「生米都已煮成熟飯,即使蝶兒有心阻止也是白搭;倒是你別做得太過火,雲深閣跟威天盟搭上關系,有了干涉威天盟事情的理由,若那陰謀家有心出山,太阿倒持之危你可曾想過?若論武功,威天盟里沒幾個人能與她相提並論。」

「是啊……」

喟嘆一聲,想到那時見黑衣女數招內解決馬軒的身手,吳羽也不由苦惱。

「只是這險總要冒的,不打草驚蛇,蛇豈會跑出洞外?幸好看先前的情況,對方也還沒確定要怎么做,舉止之間頗有失宜,從而錯失對付我的機會;能躺在這兒,表示我們還有機會……」

「嗯?」

聽吳羽這么說,韓彩蝶不由一驚,莫非吳羽已和陰謀家交手過了?想想先前所知的情況,韓彩蝶驚得手都冰了。雲深閣參與黑道會盟之事雖是機密卻瞞不過少林高僧,范榮音既然知曉,自瞞不住簡若芸。

聽說之後吳羽和衛纖如交了手,卻是彼此都拿對方沒法,簡若芸一直以為衛纖如才是陰謀者,還以為十余年不見,這師妹不過爾爾;可她聽得馬軒身亡,所受傷創極可能出於雲深閣,想到極可能是真凶出手,雖知吳羽好好地在這兒,背心卻不由一陣冷汗。

馬軒武功恐怕不弱於范榮音,自己現在和他最多在伯仲之間,難不成……現在兩邊的差距已大到這么多?

若換了一般鄉里人家,打不過最多告到官里去;但武林人有武林人的處理方式。

即便陰謀敗霣人人喊打,但到最後仍只能以武力解決。偏生此乃雲深閣家事,除非陰謀家已對威天盟出手,否則除了自己、簡若芸和吳羽等當事人外,就連姬平意都沒出面的資格。

但若那人武功已臻至如此地步,光靠自己幾人想要敗她是難上加難,畢竟對方光靠一個吟松訣就吃定自己和簡若芸,吳羽武功縱然高,總高不過自己多少;難不成想要申公理正義,還得靠陰謀暗算不成?

搖了搖頭,要打算後頭的事總得先確定敵人是誰才行,若是認定對手,結果打了半天才知弄錯人,反倒讓真凶暗里偷笑,面子可就丟大了。韓彩蝶輕吁口氣。

「你說打草驚蛇,莫非你已有辦法確定陰謀者是誰了?告訴蝶兒一聲,說不定…蝶兒還可幫上忙。」

「幾乎……已經確定了。」吳羽淡淡一笑。

「將少夫人之事傳知雲深閣,不知者以為少夫人不過是中了暗算,逼不得已之下才與盟主婚配;但你也知雲深閣內功獨到之處,一般媚葯豈能傷得雲深閣傳人?旁人或還為此事是因天下毒物萬端,但那陰謀者必然清楚,若非媚葯有與淫蠱相通之處,要讓已修習吟松訣的少夫人中毒只怕是難上加難。我原就打算以雲深閣碰上此事的反應來觀察陰謀者究竟是誰,畢竟既知此事,反應絕不會與平常相同,好歹會有點端倪……」

「原來如此。」

聽吳羽這句話,韓彩蝶陡然一驚,怪不得吳羽看來已是成竹在胸。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如此。陰謀詭譎之道雖是效率十足,後患卻也無窮,不在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而在於對陰謀者自身而言也是難以抹除的心病,一旦遇上類似的情景、類似的要素,在旁人看來無甚奇怪的狀況,往往引得陰謀者心驚肉跳,從而產生常人難以想像的反應。

若依吳羽打草驚蛇之計,雲深閣種種奇怪反應也就不出意料了。陰謀者既屬雲深閣上層,知道當年之事尙有人知,還以同樣手段算計祝語涵,對威天盟自然提防,也怪不得會有參與黑道會盟之事。

只是武裳盈身為閣主,衛纖如又向來將閣規看得比天還大,祝語涵嫁了姬平意,身後有威天盟為後盾,雲深閣便想清理門戶也得小心。從這點來看,實難看出陰謀者身分。

再想到會戰黑道聯盟之時,吳羽與衛纖如塌雲道一戰卻是吳羽步步進逼,衛纖如交戰之中頗有幾分收斂,顯然目標只擺在祝語涵身上,韓彩蝶恍然大悟,心下不由欽佩吳羽雖親身犯險卻犯得極有價値。

畢竟黑道會盟接在李晟洙發難事後,吳羽的身分早難隱瞞,對旁人來說祝語涵之事恐是意外,但對陰謀者而言卻明擺著那是吳羽暗算雲深閣的手段。若來者便是陰謀者,有機會能與吳羽單打獨斗,下殺手的理由又名正言順,對上他豈有不全力以赴、殺人滅口之理?

雖說那時吳羽有姬夢盈相助,對上衛纖如仍是輸面居多;即便算上姬夢盈身分特殊,衛纖如下手頗有顧忌,生怕惹翻威天盟,但聽吳羽轉述,衛纖如未下重手便可見她對吳羽並無殺心。以消去法來看,當年的陰謀者已是呼之欲出。:。

「可……若是這樣,為什么……她沒有親自對你出手?」

雖猜到了吳羽籌謀,沒想到這般簡單手段就能將陰謀者釣出,但韓彩蝶細細一想仍非沒有疑惑。

武裳盈既能殺馬軒滅口,消弭日後威天盟對雲深閣參與會盟之事興師問罪,人都已在當場了,怎么會放過吳羽?

「能殺馬軒……在雲深閣里也沒幾人,衛師妹既與你在塌雲道一決,那殺馬軒的人……除了她以外就沒別人。她人都已到了戰場,為何會放過你?這……也真奇怪了,總不會……這事當中還有蹊蹺吧?」

「據我想,對當年之事,衛纖如恐怕不是全不知情……」

一蹙起眉頭,吳羽神情間難得嚴肅,畢竟無論是他或簡若芸、韓彩蝶,在猜估當日之事時都只將陰謀者限於一人,但若那陰謀是武、衛兩人聯手,以她們這十余年來的經營,若吳羽等人還想揭穿當年陰謀,最糟糕的狀況就是整個雲深閣都會成為敵人;以雲深閣的實力,光靠他們寥寥數人想要翦除陰謀家怕是難上加難。

「你的意思是……」

聽吳羽這一說,韓彩蝶只覺心跳都滯了幾拍。即便對手只有一人,自己一方要勝都不容易,若對方是兩人聯手,自己想報仇真可謂天方夜譚。韓彩蝶只覺口干舌燥,連聲音都不像自己的。

「當年……是她們兩人聯手暗算?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

「我想還不至於聯手暗算。」吳羽搖了搖頭。

「若她們兩人聯手,衛纖如與我交手之時便不可能不下殺手,即便我出言挑釁仍自持得很;我所說的是衛纖如非是全無覺察,只不知是懼於對方威勢還是另有打算,因此沒有挑明……不過武閣主沒有出手的原因也簡單,她原以為我會出現在正面戰場,因此等在戰場上,卻沒想到一直沒等到我出現,才沒有出手,只能在戰局已定之後循線追殺馬軒滅口,免得雲深閣成為眾矢之的。可說她的出手只為彌補,不在原定之中。」

其實吳羽的話還沒有說完,衛纖如雖對武裳盈的真面目或有知悉,卻不知是無力還是不願阻止。那時她既以清理門戶之名而來,加上先前上雲深閣時,武裳盈對祝語涵連句招呼都不打,顯然武裳盈這回的目標不只自己,還包括自己的親傳弟子。

若非對戰黑道聯盟之時,商月玄鼓動黑道聯盟眾人出工不出力,除了呼喝之外,兩邊甚至沒真的交手,秩序井然下連武裳盈都無隙可尋,換了兵凶戰危之際,恐怕不只自己,連祝語涵都要完蛋,說不定還得搭上姬平意。

只是一無證據,二來女人心總太軟了些,見韓彩蝶說到武裳盈之時神色愀然,便知她對姐妹情淪落到如此地步不是心無所感,怕是連簡若芸都一般心思。光想到師姐妹會是陰謀家已是如此,若再告訴她們陰謀家不只為閣主權位對付她們,連自家徒弟都不想放過,也不知她們會是什么難受的反應?反正事過境遷,也就不必管這么多了。

「若真如你說……」

雖說心里已被吳羽說服,他人又好好地在這兒,但韓彩蝶總不由有些害怕。若吳羽沒只身去塌雲道面對衛纖如,而是如一般軍師智士般留在軍中應對場面,以他的武功面對威名赫赫的武裳盈也不知能否逃出生天?她不由摟得他更緊了些,似想以此來證明他確實安然無事,甚至不去管這樣樓上去會有什么後果。

「那……那她豈會就此放過你?這樣以自身為餌……你不是不知道,她的武功……甚至連那時的黑道聯軍都給迫退了,你……你還敢這樣?」

「不得不這樣啊……」

輕吐一口氣,本來江湖人不像官宦人家愛身,只在嘴上說什么粉身碎骨、鞠躬盡瘁,畢竟身處江湖,斗爭仇殺所在多有,也不知哪天就沒命。他之所以施這打草驚蛇之計,就是因為不這般做實難追出當年的陰謀家,以自身為餌也不過如此。

但見到黑衣人輕松解決馬軒的身手,連他自己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氣。本來以言語挑逗迫出衛纖如真打,猜估雙方差距時還有幾分自信,卻沒想到黑衣人武功之高,衛纖如不過有她七、八成實力。事後想想吳羽也難以鎮靜,對手實力遠比他預估更強,本來已在心中預定的種種計畫都不得不變。畢竟敵我均知此事欲罷不能,此仗難以避免,一旦遇上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不能一擊致勝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你……」

知吳羽也是沒法,當年之事過去太久,吳羽縱有武侯之智,光從那時的一點點線索也沒法探出真相。何況對方武功已成,氣定神閑之下,要讓她露出破綻更是難上加難,若吳羽不以自身為餌,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探出一點端倪,但她心下仍是嗔怨,不由得粉拳輕擂吳羽胸前。

「我不管,以後再不准你這樣以身犯險,對方實力那么強,若不計議妥當便出手,恐怕我和簡師姐合力也救不得你。你若……你若再敢這樣妄為,我就算死了也不原諒你!我說真的……」

「是,我知道了。」

伸手輕撫韓彩蝶微濕的發絲,感受柔軟滑潤的感覺,吳羽心下暗嘆一口氣。若想要制裁當年凶手,不以身犯險怎么行?但韓彩蝶現下的舉動顯示她對自己非是無心,若自己小心一點,多半可以把她留在身邊,免得重蹈當年遺憾,他自不會笨到反駁。

「只是……只是我怕我忍不住,蝶兒可要時時小心,免得我腦子一熱就陷進去,再逃不出來。」

「嗯,這當然……你……」

話才出口便知中了奸人之計,韓彩蝶羞得便想抽身逃脫,偏生吳羽早防著她這一招,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口手齊施,逗弄那完美無缺、怎么玩都玩不膩的美麗胴體。

一來韓彩蝶逃心不重,二來若比調情手段,她哪敵得過吳羽這花叢老手?更不用說身體里的淫蠱早與她身心化為一體,再不堪男人挑逗,被吳羽這一壓,嬌軀登時軟了,不由膩聲呻吟,那嬌聲仿若火上添油,讓吳羽的動作愈發火熱。

「你……哎……壞……不要……不要啦……啊……那里……」

「不可以……說不要喔……」

吳羽邪邪地笑著,在韓彩蝶火熱的唇上吻了一口,舌頭勾挑間被逗得耳目迷茫的韓彩蝶櫻唇輕啟,小香舌早被他勾出來,與他水乳交融,恣意地沉醉在美妙滋味中。

「蝶兒……是我的……我絕不會讓蝶兒逃掉……以後一定會……會好寵幸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