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蕭明明隔三差五會收到花,以玫瑰為主。
只有一次,收到一枝小小茉莉花壓成的書簽——雖然已經不復嬌艷,但仍然芳香潔白,很讓她驚喜。
不過奇怪的是,以往送來的花都會附上手寫小卡片,這次卻沒有。
她想到這里有些困惑,接著感覺到一陣腹痛。
本來只是以為吃壞了,但小腹的墜脹感越來越重,就順手翻了下台歷。
糟糕,最近忙昏了頭,連例假要來的事情都忘了。
偷偷拉開抽屜一看,之前買的庫存一張不剩。
正想問問旁邊的女同事,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蕭明明又難受又尷尬,正不知道怎么辦,就看到他向這邊走過來。
「我問一下,你……」
蕭明明只勉強點點頭,擠出兩個字:「你說……」
他走近之後,好像發現了她的異常。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搖搖頭。
「頭暈?胃痛?」他說了幾種可能性。
「我沒事……」她不想這個時候有男人在身邊,尤其是他,實在是太尷尬了。
「你等我。」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她在這度秒如年的煎熬里,冷汗涔涔而下。大概是真的沒有別的人可以依賴,她隱隱然希望何曾真的能夠幫到她。
疼痛緩解了一些,她正掙扎著准備打內線給別的女同事問問有沒有備用品,就發現桌上多了個塑料袋。
他有點喘,放下之後說了一句:「別嫌棄。」
蕭明明看到了轉身離去的他,背上顯而易見的汗水痕跡。
而袋子里的東西正是她需要的,日用夜用都有,還有一包黑糖姜母茶。
蕭明明一怔,他已經走得遠了。
「剛才電梯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修好。」耳邊傳來同事的抱怨。
電梯壞了?
所以他是跑下去又跑上來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趴在桌上很久的蕭明明還是感覺不好受。
干脆不回家算了?
「怎么還不走?」
何曾靠在她工位隔板,眼神關切。
「難受……不想動……」
「這么嚴重?」他左右張望片刻,「要不要喝熱水,我給你接。」
他說著就去拿她的水杯。
「你先走吧……」她氣若游絲,冷汗直冒。
「要不我送你回家?你總不可能在公司呆一晚吧?」
蕭明明搖搖頭,說:「不。」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什么別扭?」他語氣有些重,「難道你還等著別人來接你嗎?他出差去了。」
「我知道……」
「我帶你回家。」
「我……」
小腹上又是一陣痛,她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彎下腰去。
而他說:「我扶你去電梯。」
蕭明明覺得這么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也就由著他了。
「你不用扶我。」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何曾皺著眉頭把手收了回去,嘆了口氣,轉身在前面引路。
「電梯修好了嗎?」她忽然問。
何曾的背影僵了一下:「應該吧。」
「你真的……不用那么辛苦。」
雖然覺得他強勢自大慣了,不是良人。但他做的這些事情……她又不是鐵石心腸。
「電梯來了,你小心一點。」他好像沒聽見她說的話,自顧自向前走進電梯。
雖然錯開了下班高峰期,人還是不少。他拉了她一把,把他護在身前,為她隔出一塊小小空間,以免被別人擠著。
因為有些擁擠,所以她被迫和他挨得近了些。
他的呼吸吐在她臉上,揚起耳邊的碎發,她不由自主抬頭,對上他的雙眼。
他一直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