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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魔王 西湖銀魚羹 11918 字 2021-01-04

走過一段很長的通道以後,面前一片豁然開朗,是一個山谷,只是山谷的四壁異常的陡峭,估計從外面看來是不可攀登的,可能最早就是阿夏芙從空中發現了這么個地方,然後人才安置在這里。等莫里斯走出來以後,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座神殿,真正的神殿,還有圍繞著神殿的很多房子,有一些人在從事著生產,在貧瘠的土地上嘗試著耕種和養殖,這里的人面黃肌瘦,衣著和東部大陸的人看起來有一些明顯的區別。

「偽神的信徒!偽神的信徒來了!」

看到莫里斯等人出現,這里的人開始呼喊起來,很多人拿起手頭的農具,充當武器。

「糟了……維納,可以交給你嗎?」

維納看了一眼莫里斯,然後看了看沖過來的人,點了點頭。莫里斯則拉著艾拉和羅莎莉走向一邊。

「羅莎莉,別聽,別看,艾拉,你也是。」

莫里斯用手遮住了羅莎莉的眼睛。

「為什么?」

「把耳朵也塞上。朱諾,你去幫維納。」

艾拉看到沖過來的都是普通人,別說女人,甚至不乏老人孩子,對於維納來說是無所謂的,帶著斗氣的雙劍輕輕揮過就收割著大量的人命,艾拉捂上了嘴,她終於明白莫里斯的意思了,這是一場小型的宗教戰爭。歷史上並不乏宗教戰爭,自從大陸被分割成為東西兩部分後,西部的宗教國家的情況這里並不是太了解,但是東部諸國幾乎再沒有出現過宗教戰爭,宗教戰爭對於不同信仰的人幾乎都會采取滅絕的手段,要么改信仰,不願意改就去死。不過即便沒了宗教戰爭,也還是有過鎮壓邪教徒這種事情,歷史上記錄的幾次大型的鎮壓邪教徒,也是雞犬不留,連嬰兒都不放過的那種。這種事情,別說羅莎莉看了會受不了,艾拉也看不下去,聽到女人和孩子的慘叫後,羅莎莉聽話的捂上了耳朵,艾拉看著一個孩子舉著一根木棍沖向朱諾的時候,被朱諾一爪子打飛。

「不!」

艾拉剛伸出手喊出了一個不字,又把手收了回來,她知道這種事情沒有什么緩和的余地,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如果是她的落到對方的手里,想死估計也會成為一種奢求。看著一個爬向他們的孩子,艾拉拿過羅莎莉的劍,拔出來,沒有被聖劍選中的人是沒辦法使用聖劍的力量,但是也可以當普通劍用來用,艾拉不會什么劍術,但是最簡單的刺殺也看維納和羅莎莉做過太多次了,看著爬過來的孩子,她早發現了對方手里偷偷藏著的一截尖石頭,一劍從背部插進去,然後拔出來,看起來整個人都快哭了。

「我……」

莫里斯從背後扶了一下艾拉,從她手里接過劍。

「去陪陪羅莎莉,別看,別聽。」

莫里斯握著劍,再一次從心臟那邊刺穿了孩子的身體。

「這樣才能保證他死透……如果可憐他們,就盡量別讓他們死的太痛苦。」

艾拉就陪著羅莎莉,從背後抱著她,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修羅場,閉上眼睛,羅莎莉甚至捂著耳朵。過了很久,維納終於喘著氣回來了。

「說起來你讓我干臟活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我的心理狀態?」

莫里斯看了維納一會,拍了拍維納的肩膀。

「辛苦你了。」

「有嬰兒還有孕婦什么的,我實在下不去手……」

莫里斯點了點頭,維納就算參與過很多戰斗,包括鎮壓農民起義什么的,自然是殺過老人孩子女人的,但是真的做不到喪心病狂的去殺嬰兒和孕婦,莫里斯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真喪心病康到那個地步。

「其實喪心病狂的是他們,只要他們不動手,你也不用干這種臟活。」

莫里斯看了一下一邊無所謂舔著爪子的朱諾,沒出聲,然後抱起羅莎莉。

「結束了,別睜眼,讓你睜眼的時候再睜。」

「你呢,要不要我也幫幫你?」

艾拉聽到維納的話,搖了搖頭,她可是大人了,必須堅強,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滿地的屍體,不是戰士而是老人女人孩子,捂住嘴,過了好久才平復心情。

「我挺得住……」

莫里斯點了點頭,於是跨過地上的屍體,走向神殿,艾拉則拉著莫里斯的手臂也跟了上去,維納把劍上的血擦了擦,看了兩眼周邊的屋子,雖然還有幾道充滿仇恨的目光從某個地方看向他們,只要他們不出來,就無所謂,也跟上了莫里斯的腳步。朱諾已經舔干凈了爪子上血。

「剩下的就不管了對吧。」

維納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聽到朱諾問了一句,皺了皺眉頭。

「不影響我們就不管了。」

朱諾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繼續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莫里斯……我知道會發生什么……」

被莫里斯抱在懷里的羅莎莉喃喃的說著,但是並沒有睜開眼睛。

「知道和看到是兩碼事,就像有的人喜歡吃肉,但是讓他自己去殺,又會不忍心。」

「抱歉……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孩子就不要糾結這些事情,另外這種事情本來就沒幾個人頂得住……說了別看……」

羅莎莉本來想偷偷看一眼,在聽到莫里斯的話後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幾個人走進神殿,感覺陽光再一次被遮蔽了,感覺異常的陰森。

「好了,可以睜眼了。」

莫里斯把羅莎莉放下來,說了一句以後,再一次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帶著隊伍開始走,羅莎莉回頭看了一眼神殿的入口,她看不到外面的慘狀,但是多少可以想象,再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莫里斯,乖乖跟了上去,這個人願意幫自己遮風擋雨,或者說,唯有這個人,是會幫自己遮風擋雨。

大多數的神殿樣式基本都差不多,進門後的第一個大廳必然是祈禱大廳,推開門,空曠的祈禱大廳里看起來裝飾都不怎么齊全,很多後排的椅子,還沒制作完成,神像也是石制的,看起來很朴素。一位身著黑袍看不出年紀和性別的人正跪在神像前祈禱。莫里斯並沒有著急去打斷對方,而是找了張長椅坐下,就這么等著,於是其他幾個女人也坐下等待。

「說起來,莫里斯你這個長袍……」

因為莫里斯也是長期穿著黑色的長袍,所以和對方看起來還真的有那么點相似,莫里斯則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畢竟黑色的長袍其實很流行,因為耐臟……也沒過很長的時間,對方祈禱完了,就站起來,掀開長袍的罩帽,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簾,看起來有點中性美,黑色的瞳孔和灰色的頭發,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對方向莫里斯一行行了一禮。

「感謝你們讓我做完祈禱。」

「西邊來的人……我能想象的出你們穿越無盡沙漠的慘烈。」

即便是聲音,也辨不出男女。或許是說到了對方的痛楚,對方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

「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那邊,我們都會死……穿越沙漠也沒好到哪里去……」

「按照你們的說法,死難道不是去侍奉自己神只的一種方式嗎?那你們怕什么死?」

艾拉顯然對於死神的信徒沒有一點好感,直接出言諷刺。

「這么說是沒錯,雖然你是太陽神的信徒,不過你也不可避免的是生命女神的信徒,也不可避免是死神的信徒。萬物終將迎來自己的終結,哪怕神只也一樣,自古至今,很多神只隕落,也有很多新的神只誕生。」

艾拉剛准備說話莫里斯就抬起手阻止了她。

「都是信徒,誰能說服的了誰,別做無意義的爭執。對了,說起來你不介紹一下自己嗎?我是莫里斯,一名游學者,這些是我的同伴。」

「我就是一名被遺棄者,要說名字的話,啊咧,我叫什么來著,好像好久好久都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

莫里斯皺了皺眉頭,然而對方也皺著眉頭,一副很糾結的在回想的樣子。

「想不起來慢慢想,我們先告辭了。」

莫里斯先站起來准備走。

「如果你們准備繼續向前走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大小姐病的很厲害,我們好久沒見過大小姐了,管家不會讓你們見她的。」

「我們又不認識你們所謂的大小姐。」

「那你們來這里干嘛呢?」

莫里斯轉過身,看著對方笑了笑。

「干什么,你說呢?呵呵,把死神殿開在這里,把進來的大門弄成陵墓的模樣然後弄個迷宮來坑人,本來可以殺光進來的人和外面的人,故意不殺讓一些人逃回去吸引更多的人來,對於闖過迷宮進來的人直接喊打喊殺,哦對了還是用的沒戰斗力的老人小孩女人這樣的炮灰。現在又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你是不是想說只要不來就不會死?今天貌似是這樣沒錯,再過一陣呢,再過個幾百年你們人口恢復了呢?既然釣魚,就要做好釣到鯊魚的心理准備不是嗎?管你們他媽的是什么玩意,今天老子就是要把這里給拆了,把你們的骨灰都給揚了!」

「也是呢,沒點堅定的意志又怎么能闖過迷宮,殺光外面的人來到這里,我也是幼稚了,還在玩這種小把戲。你可以叫我,多利。」

隨著莫里斯的言語,多利不在是一副柔弱迷茫的模樣,整個人開始變的邪氣起來,甚至聲音和語調都變了。

一把法杖出現在了多利的手中。

「就讓我來見識見識吧,東部大陸的強者們。」

大量的死亡力量開始匯集,到多利的身後,鮮血和屍骨從神殿的門外飄進來,在多利的背後形成了一副巨大的魔法陣,而多利則飄起來,飄進了陣法的中央,整個法陣就開始旋轉起來。然後就聽到莫里斯啪啪啪的拍手聲。

「不愧是邪教啊,信了不光要獻青春,獻了青春還得獻他媽的子孫,這還不算完,連死了還得獻屍體,甘拜下風,甘拜下風。你們這么吊,死神他知道嗎?」

「區區偽神的信徒,你們懂什么!唯有死神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神!就連所謂的生命女神,最終也只能匍匐在真神的腳下搖尾乞憐!」

一根根骨矛直接扎下來,幾個人紛紛躲開,但是莫里斯就這么站在原地,骨矛從他的身邊擦過,就像不存在一樣。

「不可能,為什么打不中!」

艾拉躲開了骨矛的一輪攻擊後,直接開始釋放日焯射線,一道白色的光芒打在多利的魔法陣上,激起一層層漣漪,法陣里的骨頭和血液在扭動著。發現法陣被持續性法術攻擊,多利現在沒空糾結或者和莫里斯打嘴仗,一道死亡射線射向艾拉,兩個人的力量再空中相互抵消著,艾拉的力量不如對方強大,於是日焯射線很快就被頂了回來。維納這時候從旁邊掠過艾拉,一把抱住艾拉的腰部把她拉走,躲過了死亡射線,羅莎莉則用聖劍攻擊著死亡法陣,雖然聖劍的確有效,每一劍都能切割下來一大塊的屍體和血液,但是對於整個魔法陣來說,並無所謂,因為那些本來就是可以拋棄的部分。多利看了眼羅莎莉,驚訝於她能對魔法陣造成這樣的傷害,但是發現她力量不足以後,一股濃濃的蔑視感又上來了。一道死亡波紋從空中橫掃整個大廳,艾拉趕緊施展護盾抵消對方的力量。

「進來的時候你們不是很囂張嗎?」

使用斗氣跳高的維納直沖多利的面門,然後從魔法陣中飛出一塊屍骨,砸向維納,在接近維納的時候瞬間散開,變成無數根骨矛,在看起來躲無可躲的時候,一個護盾被施加在維納的身上,同時維納自己揮劍盡可能的打偏骨矛,靠著艾拉的日光盾還有斗氣硬頂了幾根骨矛。戰斗開始還沒多久,艾拉的神力消耗就極大,維納剛才殺暴民用了不少力氣,現在狀態不是太好,羅莎莉可以給出致命一擊但是又需要配合,莫里斯看著飄在空中的多利,這種法陣在他看來漏洞百出,他只要一點點叫手腳就能奪過控制權,但是自己不能出手,不過不能出手不代表什么都干不了,拉過艾拉。

「再來幾發日光矛,按照我說的點打,必須打在同一個點上。」

艾拉點了點頭,於是乘著維納還有羅莎莉在給多利制造麻煩的時候,多利的魔法陣又被艾拉的神術擊中了。

「呵呵,你不應該知道這是無用功了嗎?偽神的祭祀!」

隨著第二發,第三發,第四發……日光矛都打在同一個點,多利的法陣開始崩潰,多利此時也一臉懵逼,從來沒想到過在東邊大陸能遇到過這種狀況。看著一臉含笑的莫里斯,多利立馬猜到了,是他搞的鬼!

「你!」

「你想問為什么我能破解你的魔法陣?我去過西邊,你要知道你們有多么臭名昭著,你這一招也就是欺負欺負東邊這邊沒什么死神教徒搞出過事情,遇到的少。你的陣法看起來嚇人,施法材料又簡單,只要普通人的屍體就行,利用屍體為武器,以靈魂和鮮血為能量,可以說是對付普通人的利器,而且還能把敵人的骨血也用上,可以說是低等級的人越多,越殺就越厲害,那么問題就來了,這種法陣看起來很堅固,就算被破壞了一部分,照舊能運轉修復,只要有足夠的屍體,幾乎不滅,就真的不存在弱點?這個陣法有幾個薄弱點,屬於死穴,甚至不需要破壞,只要擾亂那里的能量流動,就可以摧毀整個法陣,這也就是這個法陣要不停旋轉的原因,因為當初改進這個法陣的人,為的就是讓人沒那么容易破壞那幾個關鍵點,只是沒想到你們這些繼任者,都不知道這么個事情。」

多利咬著牙,他的確不知道這么個情況,在西邊,和其他神只的信徒作戰的時候,他總以為是因為他們人數少,高端戰力又不足導致的失敗,因為即便是這種魔法陣,在飽和攻擊面前,也一樣是撐不住的,從來沒想到過這種法陣自帶天然的缺陷,這種事情應該都是絕密才對,這個人怎么知道的!不過現在沒空讓他瞎想。法陣被一破壞,兩個劍士就開始對他展開圍攻,現在重新再布置法陣已經不現實了,多利直接拔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插進自己的胸口,這一舉動讓維納和羅莎莉同時後退了一下。

「他這個神術還是在利用這些屍體的骨血和靈魂,不斷吸收這些來修復自己的身體,如果你們對他的攻擊無效,不是真的無效,是被修復了而已,別被嚇到。」

聽到莫里斯傳過來的聲音,多利現在已經恨的咬牙切齒,那個男人才應該是第一個干掉的對象,一開始他把目標主要放在了偽神的祭祀還有那個高階戰士身上,因為她們是最直接的威脅,沒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全是這個男人一手促成的。不過莫里斯現在注意力早就不在多利身上了,給艾拉灌下兩管神力恢復葯水才是正事。

作為一個祭祀,近戰能力自然不可能和正兒八經的戰士相提並論,羅莎莉和維納的劍不停的在多利身上造成創傷,但是傷口很快就會愈合消失,即便羅莎莉的聖劍也不過是稍微多花一點時間。看著多利的掙扎,莫里斯開始往屍骸堆里丟聖水還有火油,這簡直是要了多利的命。雖然自己現在還能反擊,但是很顯然自己會被慢慢的磨死,而且自己的反擊也不是很有效,自己不停的被攻擊無法安安靜靜的施法,只能使用一些威力較低但是施法速度比較快的神術。這時候多利的目光注意到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朱諾,於是他想到了辦法。

「你渴望力量嗎?」

一個聲音莫名的在朱諾的腦海里想起。

「你和他們不是一路,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們不在意你的死活,你和他們也不是朋友。」

朱諾恐懼的看著四周,她不知道聲音來自何處。

「你可以獲得力量,我要死了,我死了就回去侍奉我的神只,你可以獲得更多的力量,你本來就是狼人不是嗎,你偷藏起來的地獄犬核心,可以和你融合,加上我殘余的力量,你會不死不滅,升格成為神侍。」

朱諾直接嚇了一跳,因為走在隊伍的最後,她偷偷藏起了地獄犬的核心。莫里斯的話說實在的她不信,她不信莫里斯會有什么好心,她覺得莫里斯是故意在誘惑她犯錯。但是這種偷藏也算是一種……說叛逆也好,說私心也好,甚至說心動也罷,總之是一種渴望,她對於力量的渴望。她想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看別人的臉色或者心情,就比如說她把自己當了女主人,結果不過折磨了一下俘虜,就被維納打了一頓,不過是個俘虜,那個俘虜本來就是要被殺死的,不過是暫時留她一條命,憑什么我折磨一下就會挨一頓打……

「你看的到希望嗎?誰能給你希望,你永遠不過是他們的玩物,一個沒有力量的寵物,哪天不開心了,就算殺了你,誰又會在乎呢,有人幫你抵擋攻擊嗎?剛才就算是給護盾,也沒你的份不是嗎?我就要死了,我不怕死,你還得活著,你願意這么一輩子,當個寵物這么活著嗎?每天戰戰兢兢,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砍下來。」

多利被羅莎莉和維納的劍刺進身體,光明之力和火屬性的斗氣順著劍涌入多利的身體,已經沒有多余的力量再修復身體了,多利拔出插在胸口的匕首,往朱諾的方向丟去。

「決定權在你了,成為不滅神侍,或者當條狗,好好的把你的尾巴夾在兩腿之間,吃一輩子別人的剩飯。」

朱諾看著離自己不遠的匕首,沉默不語。

「朱諾,離那玩意兒遠一點!」

維納的聲音傳過來,看著握著劍走過來的維納和羅莎莉,朱諾站著沒動,維納和羅莎莉大概是放松下心神了,覺得已經解決掉了多利,只要把那把匕首也處理掉,就算是完事了。這時候朱諾突然毫無征兆的拿起來冒著黑氣的匕首。一瞬間死亡的力量順著朱諾的手涌入了身體,三顆地獄犬的核心從朱諾的口袋里飄了出來,然後一顆鑽進朱諾的頭部,一顆鑽進朱諾的胸口,還有一顆鑽進朱諾的右手,朱諾的等級開始瞬間攀升,體型也開始變得巨大。本來朱諾只是有個尾巴和耳朵,現在變巨大以後,整個頭卻變成了狼頭。手里變成了一柄巨大的戰刃。

「朱諾,為什么!」

「啊~力量的感覺!真好!為什么?你問為什么……羅莎莉,所有的人都寵著你,你可能壓根感覺不到,那種每天命懸一線的感覺,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你永遠不會知道!從我被生下來開始我就是一窩里最橫的一只!離開狼群也一樣,我的命運不想掌握在別人手里,誰也不行!維納,我動不動就被你打個半死,現在有本事你再試試!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很快弄死你,至少我經歷過的你得經歷個幾遍才行!」

維納砸了咂嘴,這時候朱諾的力量的確已經在她之上了,不過她並不擔心,只是喝下一管斗氣恢復葯水和一管體力恢復葯水,而莫里斯則走到前方,面帶微笑的看著朱諾。

「你果然背叛了我們,說起來,我等了好久,都有點等的不耐煩了。」

「你一個沒有力量的人類,現在我想殺你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朱諾,說起來,半獸人也會撒謊,但是半獸人依舊覺得人類更能欺騙,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人類的騙術師承於惡魔,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但是把這些真話組合起來,就成為一個騙局。我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許諾了你什么,你不會真覺得你能得到這種力量吧……你是不是有那么點天真……好了,多利你就別躲了,還在等什么呢?」

在靈魂深處,朱諾發現自己被另外一個靈魂纏住了,這時候她才想到自己怎么失心瘋信了對方的話。

「呼呼呼……這里就你的心智最脆弱,不找你,我找誰呢?」

「你騙我!你騙我!」

朱諾現在才想起來,莫里斯雖然對她不怎么好,但是說起來,除了剛見面的時候,也沒把她往死里搞過,只要自己乖乖的,就不會弄死自己,說實話羅莎莉對她還不錯……

「我沒騙你啊,你不是獲得力量了嘛?你從此也真的不死不滅了,呼呼呼……只不過,要被控制而已。」

朱諾現在才明白,她所期盼的自由,壓根不存在……

「救救我!」

莫里斯看著朱諾,嘆了口氣。

「從你偷偷帶上地獄犬的核心的時候,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很快朱諾變異的身體就被多利占據了。多利得意的看著腳底下幾個人,剛剛經歷過戰斗的她們,現在又要面對一個不滅的自己。

「恭喜恭喜,占據完了?」

「我很好奇,你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到現在你依舊不害怕。」

莫里斯歪著頭看著多利,面帶微笑。

「地獄犬的確是不死之身,尤其是和你融合以後,獲得了能量的補充,等於要讓我們再打一次,而且會更難對付,但是呢,也沒那么難對付,畢竟地獄犬屬於召喚生物,是從神域召喚而來的,東部大陸雖然在神力的研究方面不如西部,但是同樣的,對法術的研究是遠超你們的,所以……」

莫里斯從包里拿出一瓶葯劑。

「所謂的召喚生物,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從神域吸法則之力來維持自身的框架,從這邊的世界汲取魔力或者神力什么的維持形態,所以,從技術上來說,只要隔絕了從神域滲透來的法則之力,或者,消耗盡召喚生物在這個世界的力量,都可以解決掉召喚生物。那么,再見了……」

莫里斯打開葯劑的封口,往多利的身上一丟,瓶子砸在多利身上立馬碎裂開,揚起一陣煙塵,直接把整個多利籠罩了進去。

「這可是專門為你留的,一開始沒用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時候,好好享受哦。」

「這到底是什么!操!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啊啊啊……」

看著煙塵中扭曲癱倒在地上的多利,幾個女人臉色有點不對。

「你有這東西一開始不用?」

「就是留著等待這種時候啊,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啊,制作起來的價格可是得用萬來計算,這玩意可以切斷召喚生物和原本位面的聯系,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足夠影響其穩定性,導致其最終解體。」

隨著多利的解體,死亡的能量四散而出,艾拉再一次撐起護盾抵擋死亡之力,沒有控制的死亡之力可以說沒有針對性,所以看似很多的涌出來,實際威脅不大,過了一會死亡能量都散完了,地上只留下了三塊核心。莫里斯把地獄犬的核心撿起來,用一個盒子裝好,貼滿封條然後收了起來。

「朱諾,終究還是……」

莫里斯摸了摸羅莎莉的頭,這事一個早就預見到的情況。

「現在你明白了她內心的真正想法了?她從一開始就是個不安分的,她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希望當個領導者,而在這個隊伍里不行,你對她的好,在她看來,是一種嘲諷,侮辱,炫耀。所以你對她越好,她就越難受。」

羅莎莉低下了頭,她還很難理解,怎么對一個人好還是錯誤。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不需要別人對他好,他們只需要別人臣服,不巧,朱諾就是這種人。」

羅莎莉最終只能接受莫里斯的說法,對於既成事實的事情,除了接受沒有更好的辦法。維納找了張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椅子,躺下就閉上眼睛。

「累死,稍微眯一會……」

精神緊綳的迷宮出來了又不斷的戰斗,除了體力上的疲勞,精神上也陷入疲勞,三個人在莫里斯的建議下決定輪流休息一會,莫里斯則給醒著的人做一些吃的,讓她們保持體力,葯水的確頂用,但是食物可以降低人的壓力,尤其美食。

等到三個女人輪流休息的差不多,神殿外的天已經快暗了,莫里斯看了眼幽暗的通道,最終決定繼續前進,在這種鬼地方過夜恐怕更不是什么合適的選項。

「守護吾神之榮耀,誅殺偽神之信徒,奉勸迷途之羔羊,投入真神之懷抱!」

既然是神殿,內部也不會缺少護殿騎士還有低階祭祀,雖然對方算起來不過都是些小貓,但是依舊悍不畏死。一開始進入神殿的後殿時還沒遇到,以至於都以為其實沒什么人了,結果越往後,就遇到越來越多的狂信徒,這種抱著同歸於盡打法的敵人是很煩人的,他們會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對你發動攻擊而且根本不怕死,甚至寧可自己死也要給別人創造機會。維納一邊用斗氣修復著自己的傷口一邊對著身邊的屍體吐了口口水,剛才這個人被維納用劍斬成了兩段還拖著半截身體爬過來,維納正在處理其他人的時候被他用匕首在腳上劃了道口子。

「這種仗打的人會崩壞掉!」

聽著維納的抱怨,莫里斯心想你們人類他媽的當年和我作戰的時候不也是這個調調,男女老少不怕死的搞,輪到自己身上就吃不消了……當然這個話說不出口,而且中二病發作時候的事情,不提也罷。對方畢竟不可能有用不完的人,其實按照規模這里不會有太多的人,尤其還是穿越了無盡沙漠。在大殿的深處,幾個人遇到了一個老頭,穿著一身管家的衣服。

「客人到來招呼不周實在是老朽的失職,不過大小姐的身體一直不好,無法見客,請回吧。」

維納和艾拉看著面前的老頭,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她們兩個都感覺不到對方有什么力量。

「這家伙,不會是半神吧!」

維納看著莫里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就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雖然現在覺得過的還挺不錯,不過萬一……莫里斯看了看對方,沒說話直接讓維納拿根繩子把對方給捆了,然後堵上嘴算了事。看著被捆住在地上掙扎的老頭子,三個女人都有點奇怪,你搞了半天提心吊膽結果管家就一普通人?

「別傷到他。」

莫里斯提醒了一句,然後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三個女人相互看了看對方,攤了攤手,覺得有點怪。

一個不算大的房間,看起來就是一名貴族少女的閨房,甚至房間的顏色還有那么點少女心,一張很大的床上坐著一名少女,身上蓋著被子,靠著幾個墊子,手里捧著一本書,臉色看起來比較蒼白,臉看上去有一種病態的美感,輕輕的咳嗽聲讓少女看起來更加病弱,對於進來的人,少女似乎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咳嗽了兩聲點頭致意。

「咳咳,你們好,外來者,我叫艾琳,因為我身體抱恙,不能下床迎接諸位實在是抱歉……」

這個女孩和管家一樣也看不出有什么力量,看著她病弱的模樣,女人們覺得,這算什么?

「你……不要緊嗎?」

「多謝關心,咳咳……我身體一直就沒好過,很多年了,已經習慣了。」

最先發話的還是羅莎莉,莫里斯則抽過一張椅子坐下,翹起腿,然後抽出一支卷煙,點上火吸了一口,隨著吐出煙圈,房間里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煙味,艾琳咳嗽咳的更厲害了。

「咳咳……咳咳……」

羅莎莉覺得對方咳嗽咳成這樣了,是不是應該去給她倒一杯水或者拍拍她的背,艾拉則因為信仰問題對艾琳不會有什么好臉色,至於維納,覺得莫里斯這個態度自己最好別插手,這個女人明顯有問題,於是一只手搭在羅莎莉的肩膀上,羅莎莉回頭看維納的時候維納稍稍搖了搖頭,於是羅莎莉也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我知道你病了,而且病的很厲害,離死亡就差那么一點點,但是你死不掉。」

莫里斯說的很直接,艾琳看著莫里斯,微微張開嘴。。

「我……」

莫里斯抬起手組織了對方說話。

「沒什么意義教宗閣下,我們不會殺你的,你放心吧,說實話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對付你,我知道。」

莫里斯撣了撣煙灰,端正了坐姿。

「我無意於和你爭辯什么,你有你的信仰,雖然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歪曲教義的人渣,這並不妨礙在你自己和你的教眾眼里,你就是個聖人。同樣你要是意志不夠堅定,自然也坐不到這個位置,所以我壓根不指望你會求饒,懺悔,改變自己。如果你信你的,也就罷了,你還非要搞一神教,搞宗教戰爭,搞到這個地步我想你只會換一種想法覺得是神只給你的試煉,而不是我錯了這三個字,沒錯吧。」

艾琳看向莫里斯的眼神變得冰冷而且無情,但是依舊咳嗽著。

「我病到這個地步,又能把你們怎么樣?」

「通過死亡來獲得新生,這種辦法,用來對不不知情的人,實在是好用,問題是,我知道。」

莫里斯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對著維納勾勾手。

「去弄兩個棺材來,越堅固越好的那種,找一找,應該有。」

維納不明所以,但是莫里斯發話了,就照辦,莫里斯則一臉微笑的從包里翻出幾根繩子,粗暴的把艾琳的衣服給撕了,然後開始捆她。

「看著干嘛,來幫忙啊……」

羅莎莉和艾拉相互看了半天,最後艾拉讓羅莎莉先出去,自己則幫著莫里斯按住艾琳。

「這是干嘛……」

「你以為她想干嘛,她就是想死,她無法自殺,她不會病死不會餓死甚至你把她按在水里不會淹死,但是你用刀或者法術可以輕易殺死她,然後通過死亡,她會獲得新生,這些事情教徒不能干,只能由咱們這些異教徒來干,所以,在西邊,對付他們的辦法,就是乘著他們現在這種轉生虛弱的時候,把他們關進棺材里,然後隨便找個沒人煙的地方一丟,或者挖挖深點埋起來,或者丟海里,額,你沒見過海來著……」

等到維納找到棺材回來的時候,看著地上被捆的有點令人臉紅心跳的艾琳,砸了咂嘴。

「主人你的興趣……」

莫里斯看了看羅莎莉不在房間還在門外。

「你下次就這待遇了。」

維納本來微笑著的臉頓時拉的老長,然後把棺材放在地上。莫里斯很貼心的給棺材里放入一些軟的床墊,然後把艾琳給放進去,因為嘴被堵起來了,所以艾琳只能無力的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莫里斯就合上了棺材,弄了一些膠泥把棺材封的死死的,再給棺材外面貼滿了封條。對老管家也一樣,不過老管家就沒軟墊這么好的待遇了,同樣莫里斯也不想撕男人的衣服,直接塞進 棺材一樣的操作。讓維納挖了個很深的坑,泥土澆上水和成稀泥,把棺材丟進去,然後一張岩化魔法卷軸貼了上去,看著變成石頭以後上面再重新蓋上土,然後另外一個棺材同樣照辦。

等忙完這一切,天都亮了,幾個人坐在神殿的後院里,莫里斯泡了茶,幾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喝著。

「他們不會死?」

「呵,死不掉。被封印個幾萬年,再出來害人別,反正總會有人能對付他們,如果沒有,那就是人類活該滅絕。」

看著莫里斯說的輕松,幾個女人也決定把這事拋腦後去,反正已經處理掉了。

「那些孕婦和嬰兒……」

「她們活不下來,想早點結束她們的痛苦就動手,不想自己良心上難受就當不知道吧。雖然有些人的確該死,但是自己動手又會難受。」

「我來吧……以前我鎮壓過農民造反,戴肯下令就是人畜不留,一般這種時候,我們就把人都趕到一個大一點的倉庫里,架上柴,一把火……」

維納想了一會,算是接下了這個活。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干的話良心倒是不會痛了,心都沒有了,老爺的心腹就站你背後,一言不合把你捆了給你一劍你有什么辦法?而且對於大多數士兵來說,我就是把人趕了進去,我就是堆了兩捆柴,就算是丟火把的也可以安慰自己我就是丟了個火把,老爺逼我丟的……而且你的父親也是騎士吧,你猜猜這種臟活他有沒有干過。」

對於艾拉的指責,維納表現的很無所謂,反倒是反問了艾拉一句,艾拉一時也沒了話,這種事情父親也不會對她說啊,父親只會吹噓自己在戰場上是有多么武勇,一個人就把敵人打的屁滾尿流,至於是什么樣的敵人,就未必提了。

「這里以後怎么辦?」

「留著門口的迷宮吧,說辭我來……大家先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吧。」

於是幾個人都吃了點東西,然後找了個房間開始休息。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後,莫里斯通過貼在棺材上的封條上的傳送法陣,把棺材直接傳到某個高山的地底下,估計是出不來了。

「為什么你們老是喜歡曲解那個死宅偷窺狂的教義呢……」

「莫里斯,可以問個問題嗎?」

莫里斯看了看羅莎莉,換上了一副笑臉。

「當然,你有什么疑問,以至於覺都不想睡?」

「莫里斯,你說他們曲解了神的教義,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么,他們還能使用神力呢……」

「這個問題……我知道答案,但是我不能和你說……」

莫里斯摸了摸羅莎莉的頭。

「你就當他們是竊取了諸神的神力吧……」

羅莎莉看著一臉為難的莫里斯,最終只能點了點頭,回去睡覺,畢竟她應該懂事,莫里斯不能說的事情,大概是真的不能告訴她。

「還能為什么呢……神就是人類意志的提現啊,如果所有的人都認為死神希望世界滅亡,他就真的會變成那樣的神。就像生命女神,也會兼職愛神,甚至某一面是性虐之神這種事情又找誰說理去呢……戰神的分支會出現血神,又何嘗不是一種教義的曲解……關鍵還是你們人類啊……你們從出生開始就被告知是神創造了人類,你們要知道神才是你們思維的具現化產物,還不得亂套……」

莫里斯一邊碎碎念著,一邊也去休息去了。先去了維納的所在的房間,維納看到莫里斯進來,就不聲不響的脫了衣服,順帶拿了條繩子,莫里斯搖了搖頭。

「今天說起來辛苦你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算你有點良心……」

莫里斯稍微抱了抱維納,撫摸著她的背。

「壓力太大的話記得和我說……」

「還不至於到睡不著的地步……」

「那你睡吧,不要太勉強自己。」

莫里斯松開了維納,然後打算出門。

「額,你不陪陪我,要去找那只騷狐狸?」

「我不去,她必然會找過來。我也不會在她那邊呆多久,要是她沒什么問題,我還得去守著,免得出點什么意外,翻車。」

維納倒是重新穿上了衣服,跟著一起出來了。

「我需要休息,她也需要……」

「你們兩個真是……等我出來了你再進去吧。」

莫里斯搖了搖頭,走進了艾拉的房間。

「你覺得自己狀態怎么樣?」

「幸好最後兩個沒有再戰斗,快扛不住了,從精神上來說也好,從力量上說也好。某種意義上來說,從心理上來說也好……」

莫里斯一樣抱了抱艾拉,結果艾拉把頭埋在莫里斯的衣服里,一會就皺著眉頭盯著他。

「這個味道,你從偷腥貓那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