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那邊。
葉井仍在好聲好氣地哄著李茗昕。
這邊。
簡艾白說完話之後就快速地朝後了一步,雙手交叉抱於胸前,依然微笑看著許西榮。
那笑容里帶著掠奪和興趣的亮光,許西榮的呼吸慢了一拍。
他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里微微加速。
他一直沒說話,簡艾白彎了彎唇,端詳他半刻,問:「你要不要去醫院?」
許西榮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用,小傷。」
簡艾白「哦」了一聲。
「你等我一會兒。」她轉身朝還在相互爭論的兩人走去。
許西榮看她只是說了幾句話,葉井朝他看過來,又向簡艾白點了點頭。
簡艾白走回來。
「走吧。」
「去哪兒?」
簡艾白睨他一眼:「開房。」
許西榮臉一紅,立在原地沒動。
簡艾白哧了一聲:「你這人怎么這么呆呢?就算我要開房也不會找你啊。」
「你有沒有看過《大耳朵圖圖》?」她的手在空中比劃兩下畫出一個大頭的樣子,抿著嘴笑了笑:「你就特別像他,傻不拉幾的。」
「不過還是挺可愛的。」她笑著瞅了一眼他的耳朵,「耳朵不像,你的耳朵沒他的大。」
許西榮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她嘴里所說的《大耳朵圖圖》是什么,有些惱道:「我不像!」
「說你像他你還不樂意?」簡艾白眼睛黑亮黑亮的,感覺還蒙著一層水意。
她意味深長的盯著他,舔了舔嘴唇,說:「我挺喜歡圖圖的。」
許西榮的心顫了顫,又是那種眼神,像野獸,隨時要把他生吞活剝的危險。
「愣什么愣?你就沒半點表示嗎?」簡艾白眨了眨眼睛,目光恢復平靜。
許西榮才慢吞吞地說:「我不喜歡圖圖。」
他才說完,就聽見簡艾白又輕聲「嗤」了一下,轉身往前走。
***
許西榮站在那輛仍然橫停在過道中間的雷克薩斯面前,遲遲未動。
女人天生對各種奢侈品敏感,男人也不例外,對於機械車子方面都有些濃厚的興趣。
譬如許西榮。
面前這輛雷克薩斯,石灰白,
三四十萬,不算太貴,算是中等價位的車子,但是……
他看了車里一眼,簡艾白已經輕車熟路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正往身上系安全帶。
她探過頭來,目光如水,問:「還不上車?」
許西榮猶豫了一下,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他嗅了嗅,車內漫著一股說不出味道的香,跟簡艾白身上那股馨香如出一轍,只不過她的身上還有煙草氣息。
簡艾白發動車子,側頭看後視鏡,打著方向盤。
問:「是不是很香?」
許西榮點頭。
簡艾白淡笑,她把噴在身上的香水當車內清新劑用,能不香嗎?
這款chanel coco,還是之前跟鍾漫一起去買的,味道聞著一直不倦,她用了很久。她還記得當時鍾漫挑的是另一款少女芳香的摩登coco。
她騰出一只手從扶手箱里抓了一包抽紙遞給許西榮,接著又把手包也一並丟給他,說:「包里有一面小鏡子,你找找,拿出來先把你臉上弄干凈點。」
許西榮接過去,還真的低頭開始翻找起來。
包里東西不多,一包南京和一只火機,一個錢包夾子還有一支金色外殼的唇彩,還有瓶他叫不出名字的透明噴霧瓶子。
當他翻開那面帶著vnasu字母樣式的小鏡子,看到里頭的自己的時候,不由就蹙起了眉頭,他並不太在意會不會破相這件事,他擔心的是明天回家以後要怎么跟父母解釋。
如果他們看到自己一向聽話安靜的兒子帶著滿臉的傷回家,估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血跡已經干涸在他的臉上,稍有動作就感覺臉部都緊皺皺地牽著疼,許西榮抽了一張紙,干澀的摩擦著臉。
簡艾白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眉。
恰好是紅燈,她穩穩剎下車,伸手背到座椅的後面皮套後口袋里,摸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許西榮:「把紙巾浸濕了再擦。」
許西榮沉默地接過,打開倒了一些在紙巾上,擦臉。
他手上的紙巾慢慢染上暗淡的紅。
簡艾白平靜看他,突然出聲:「疼不疼?」
許西榮:「還好。」
她無奈輕笑,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說:「第一次打架吧?」
「嗯。」
簡艾白問:「為什么打?」
他答:「他們罵人。」
「那你不會罵回去啊,你是傻的?他們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