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1 / 2)

磁鐵 十三槐 2489 字 2021-01-11

</br>沙發上的許西榮悶悶的應了一聲,又動彈了一下。

「……」簡艾白心情糟透了,起身就到玄關換了雙拖鞋,正要往衛生間走。

「你去哪兒?」

簡艾白轉頭,許西榮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沙發上坐起來,目光灼灼看著她。

她把頭發往後攏成一把,用手抓著,道:「我上廁所。」

他呆呆「噢」了一聲,目光卻還是一直鎖在她身上。

她扯了扯嘴角,走進衛生間。

順手拾起一旁玻璃櫃架上的橡皮圈把頭發扎起來,手腳麻利的換下衣裳,一身的酒臭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急切的走進淋浴房。

淋浴頭下,蒸汽繚繞。

簡艾白閉著眼,一束溫水從她的頭澆灑而下,暖暖的爬過她的臉,順勢而下。有頭發被盪到臉前,她掬了一捧水往後撩發,眼睛睜開來。

心頭覺得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任水流了半刻,直到水順流進她的嘴里,她輕輕吹了一下,才想起來她忘了家里另外一個存在。

刀子也在客廳里,這個點它應該還醒著才對,剛剛為什么沒有出來接她?

簡艾白皺著眉頭,扯下浴巾胡亂的包了包頭發,穿上浴袍就往外走。

她現在沒空追究這個,刀子一向極為抗拒生人,就連來了不少次的厲遠生,它有好幾次也是張嘴就咬的。

更何況現在客廳里躺著一個醉酒糊塗的許西榮。

該死!簡艾白低低咒罵一聲,打開門就喊:「欸,我給你說,我家有狗,它會……」咬人兩字卡在喉嚨里,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客廳沙發上的一人一狗,刀子灰白的身子正撲在許西榮的身上,拿舌頭朝他的臉一陣呼嚕。

許西榮避著它,低低笑了兩聲,說:「別鬧別鬧,別舔我……」

米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亮的出奇,像是酒浸泡過一樣讓人微醺,他側著頭努力躲避著刀子的舌頭,低低的笑聲清淡卻悅耳。

簡艾白一臉痴愣地站在衛生間門口,手還抓在門把上。

他忽然轉過頭,視線和她的交匯上,遲鈍了半刻,連笑聲也戛然止住,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慢慢下移,臉騰一下就紅了,立刻把視線又移回與她對視。

兩個人也不知道對視了多久,她嘴角慢慢上揚,他的臉越來越紅,連空氣里都帶著一絲莫名異常的情愫,興奮的叫囂著。

最後還是刀子硬生生的掐斷了這段對視,它趴下身在許西榮腿上滾了一下,用肚子對著他。

簡艾白用手把頭上的浴巾緊了緊,踱步出去。

見她走過來,許西榮無意識緊張了一下,把刀子扶正,盯著它,話卻是問向簡艾白:「它叫什么名字?」

「刀子。」簡艾白走到他身邊,伸手捏了捏刀子的脖子,刀子受用的嗚了一聲,她的目光投向他,他卻還是不敢看她。

「名字挺好。」他臉上的緋紅仍未退去,明明腦子依舊混沌一片,嗅覺卻靈敏的嚇人,她靠過來時身上那股沐浴露清新的味道似乎還帶著溫度,讓他聞見,心煩意亂。

身下的刀子似乎知道他在誇自己,仰頭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

簡艾白歪了歪嘴角,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下,拾起方才丟在沙發上的手包,把里頭的煙和打火機掏出來,麻利的點了一根用牙齒咬著。

煙霧飄著熏了她的眼睛,她眯著眼道:「它對你倒是挺親的,平常對生人可不是在這樣。」

「是嗎?」許西榮懵問。

「可不是,我剛把它領回來那陣三天兩頭的都要被它咬上一口,我都想把它丟出去了。」簡艾白懶懶的睨了一眼他懷里的刀子。

刀子聽著她的話,不滿的又在許西榮懷里翻了兩下。

她就笑了。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她從茶幾上拿了一瓶葡萄汁飲料,開封喝了一口,末了還舔了舔嘴角。

許西榮臉頰上的紅本來已經消退了一些,一聽她的話,臉又紅了。

「就去洗。」他忙忙把刀子放在一旁,站起身向里走。

「你往哪兒走呢?那是房間。」

簡艾白聲音里帶著笑。

許西榮回頭望她一眼,又慌張的別回頭去,調了個方向直直的沖進衛生間里,連關門都是急匆匆的。

客廳一下子就靜下來,簡艾白臉上的笑隱了下去,乏乏的靠在沙發上,手指間夾著的煙還在燃著,煙霧縹緲著往上升,蒙住了她眼前的燈光。衛生間里的許西榮眼神呆滯,雙手撐著洗手台。

方才簡艾白洗過澡,衛生間里蒸汽騰騰,鏡子上還蒙著一層水汽,許西榮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自己虛浮在鏡中。

他感覺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醒來莫名其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點是,簡艾白也在。

一想到這里,他渾身都僵硬了。

領子上甚至還有味兒的污漬提醒著他喝醉之後何其的窘態百出,他愣了半天,才脫卸下衣物渾噩的走進淋浴房里沖洗。

熱水澆到腦袋上他才清醒了一些。

直到洗完澡他才想起,自己沒有替換的衣服,先前換下的衣服還掛在架子上,他抿抿嘴,不知道該怎么辦。

衛生間的門被輕叩了兩下,冷不丁傳來簡艾白的聲音:「許西榮,你是不是又在里面睡著了?」

「沒……」許西榮微窘的應了一聲。

「那你在里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他猶豫了半刻,目光落在一旁的架子上,整整齊齊的疊著一件灰色的浴袍,他伸手拿過套在身上,意外的不大不小,走到門邊開了一條小縫兒。

「你干嘛?」

簡艾白已經換了一身淺紫色的秋季蕾絲睡衣,干了些的頭發被她披在腦後,她擰著眉頭,從門縫里看他。

許西榮臉微紅,他側著身子躲在門後,模樣有些滑稽,剛想說話,簡艾白已經伸手推門進來。

她望著他身上的浴袍,挑了挑眉,問:「你怎么穿了這個?」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許西榮不自在的拉了拉浴袍,還是覺得奇怪,簡艾白的浴袍在他的身上竟不顯小。

她點點頭,「好像挺合身的。」

「那個,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出去我把衣服換回來。」許西榮尷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別換了,你那衣服不能穿了,出來吧,我給你找件衣服。」

簡艾白轉身若有所思的走進另一邊的房間里。

許西榮尷尬的跟在她身後走出去,坐在沙發上,頭發還往下淌著水。

***

過了一會兒,她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紙袋,丟到他懷里,道:「換上這個。」

許西榮低頭一看,紙袋上面印著armani的logo,里面是一件包裝完好疊的整齊的煙灰色休閑毛衫,他愣了愣,這分明是男裝。

「換上啊,你愣著干什么?難道要一直穿著浴袍誘惑我嗎?」簡艾白瞟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在一旁的沙發坐下,用手指端起茶幾上裝著半杯紅酒的淺口高腳杯,抿了一口。

角落里的刀子趴在自己的『豪宅』里,兩眼困倦的看著他們。

許西榮漲紅臉呆愣了半天,才硬從嘴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小的像蚊子似的,「那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