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2 / 2)

磁鐵 十三槐 2489 字 2021-01-11

簡艾白動作一滯,放下杯子,一臉坦盪的看著他,「沒有。」

他無奈的問:「那你要我怎么換?」

「這么晚了我上哪兒給你去弄條褲子來?要不我爬到隔壁鄰居家陽台給你偷一條過來?」簡艾白認真的盯著他,她沒說謊,隔壁的住戶確實是一個青年男人。

許西榮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抿著嘴唇,耳根發紅。

「真是怕了你了。」簡艾白嘲諷一聲,起身走向門口,開門出去。

門沒關上,許西榮聽見對門的大門被拍的啪啪直響。

他暗赫,想起身去阻止簡艾白,卻又覺得自己身上裹著浴袍出去不方便,只能干坐著。

沒過兩分鍾,簡艾白拍門的聲音就消失了,許西榮側耳聽了兩下,能聽到男女交談的聲音。

再過兩分鍾,簡艾白手上拎著一個同樣黑色的紙袋回來了,她把紙袋再次丟到他懷里,還瞪了他一眼,她回想起方才鄰居睡眼迷蒙卻怪異的眼神,聲音變得有些冷,「我像是一個異裝癖的變態嗎?」

許西榮痴痴傻傻的看著她,半晌才搖搖頭,「不像。」

她坐下捏起杯子極快的喝完杯中的紅酒,手指抬起指向一間鎖著門的房間,「這褲子應該也是新的,快點去換衣服。」

他點了點頭,拿著兩個紙袋走向那間房間。

趁他去換衣服的空隙,簡艾白又點了一支煙,一下一下慢慢的抽著。

***

許西榮腦袋根本就轉不過彎來,完全是憑著本能把衣服往身上套,什么也沒想,換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客廳里很嗆人,全都是煙味。

燈被簡艾白關了兩盞,看起來比方才他進房間之前暗了一些,

她正低頭玩著手機,聽到聲響轉頭看了他一眼,把手機放在一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許西榮身上的那件休閑衫他穿著倒不奇怪,只是極為貼身,也難怪,這件衣服她當初只是跟鍾漫逛街看著挺適合厲遠生,就順手買了一件,她不知道厲遠生的尺碼,也更沒想過要送出手,買回來就隨便丟在衣櫃里閑置了,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沒想到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至於褲子,簡艾白挑挑眉,目光向下移。

倒是挺合身呢。

「你杵在那兒干什么?過來坐。」她掐滅了手上的煙。

許西榮抓了抓褲邊的料子,局促了一下,走過去坐下了,和她中間隔了兩個人的位置。

他瞥了她一眼,她正往自己的杯里添酒。

他問:「現在幾點了?」

簡艾白沒看他:「你沒手機?」說著順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把電視打開了。

電視下方介紹欄上顯示的時間是:零點一十七分。

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快速的站起身來沖進衛生間里,從褲兜里摸出手機來,解開屏幕,有四個未接電話,全都是來自陳芳茹,他猶豫半刻正要回撥電話就聽見外頭簡艾白在喊他的名字。

他抓著手機走出去,簡艾白轉著身子,頭耷拉在沙發靠上,手里端著高腳杯,回頭望他,順帶視線在他手邊轉了一圈兒。

簡艾白說:「跟誰打電話呢?你小女朋友?」

許西榮說:「不是。」

「那是誰給你打電話,這么晚了。」她玩味一笑。

許西榮默了幾秒,答道:「是我媽打的電話,我這么晚沒回去,估計擔心了。」

「噢,我忘了你有門禁了。」簡艾白像是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表情卻是笑吟吟的。

「那現在怎么辦,你給你媽打個電話?要不我送你回家怎么樣?」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許西榮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中嘲笑的意味,他幾乎是咬著牙道:「不用了。」

她定定看著他兩秒,還是笑,她轉回身去,輕輕抿了一下手中的酒,陰陽怪氣的說:「你不要一直站在那兒,過來坐下,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西榮沒答,站了一下就坐下了。

簡艾白說:「你真不用給你媽打個電話?」

許西榮說:「不用。」

她又看他,眼神露骨的很,讓他有些坐不住。

她淡淡一笑,「那好,我們現在來算算賬怎么樣?」

「算賬?」

許西榮有些意外。

「上次我請你吃飯的時候老板找你的錢啊,還給我。」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不,衣服就算了,送你了,你這褲子,是我向隔壁鄰居借的,是要還的。」

許西榮聽著沒說話,嘴角卻抽了抽。

她越說越來勁:「還有剛剛我去借衣服的時候,隔壁那男的肯定把我當成變態了。」

最後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說:「這筆賬怎么算?」

許西榮把頭低下,過了一會兒抬起來,很認真的說:「那錢在我宿舍里,不過我可以現在就給你,但是褲子的話……」他抿抿嘴,方才他換衣服時沒有看紙袋上的牌子,不過想來肯定也是昂貴的東西。

於是他說:「褲子的錢我現在暫時不能還你,我身上沒有那么多錢。至於你說你去借衣服被當成變態……」

「行了行了!」她打斷他,「你那么較真?」

這人是真傻還是在裝?簡艾白煩躁的伸手覆於濕的頭頂抓揉兩下,斜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酒吧台子邊拿了一個台子上的杯子,走回來,彎腰放在他的面前。

她說:「我也不要你還什么,你就給我倒上一杯酒喝光就行了。」

許西榮臉色沉了一下,這會兒他已經清醒了六七分分,要是再喝他都不知道自己會醉成什么樣子。

他搖搖頭:「我不喝。」

「你不喝?」簡艾白重新坐回去,支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那你拿什么還我?」她說。

許西榮不語。

她眉梢微挑,眼睛里很平靜卻沒有情感,也不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許西榮知道自己擰不過她,她就那么看著自己什么話也不說,他就感覺什么勁兒都使不上來了。

他繳械投降:「你別這么看著我行不行?」

「許西榮,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么?」

「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

「……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