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2 / 2)

磁鐵 十三槐 1998 字 2021-01-11

「誰知道你今天就回來了,你昨天還跟我說忙得不得了。」

「那邊的事情比較順利。」厲遠生起身,環抱住她的腰,低著頭湊著她的頭發吻了吻。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不難聞,反而覺得親近,可是簡艾白不適應。

「別,一身的煙酒味兒,臭著呢。」簡艾白笑著解開他的手,脫開他的懷抱。

厲遠生笑:「我不嫌棄。」

簡艾白哼笑一聲:「我嫌棄。」人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又停住,問:「你這次來多久?」

「明天就走了。」厲遠生已經坐回椅上,眉眼間有淡淡的倦意,語氣里也有疲累之感。

簡艾白哦了一聲,頓了下,又說:「我還洗澡呢,你要是累了就先睡。」

「都等了這么久,還差這一會兒?」

「……」簡艾白不再說話,進了衛生間把門帶上,想了想,輕輕反鎖上,進了洗浴間。

厲遠生還在外面等著,她也不好意思洗太久,稍微沖了沖洗了個頭就穿上浴袍包著頭巾走到鏡前,衛生間里蒸汽騰騰,鏡上蒙了一層水汽,模糊不清。

簡艾白把排濕器開起來,抽了張紙巾抹了抹鏡子,過了會兒時間,鏡面才干了些。

她開始塗護膚品,邊塗邊瞅著鏡子里還有點模糊的人兒,明眸皓齒,膚白透著粉紅,卸了妝也是青春嬌美的一張臉,沿著臉龐的弧線往下,松散的浴袍領子邊,一截雪白的頸,往下的肌膚也是白里透光,像羊脂玉一樣兒。

這是她的資本,可她覺得陌生。

皮囊生的這么好,可是里頭都給蟲子蛀爛了,骯臟又惡心。

簡艾白摸上額角上的那一小塊疤,冷笑一聲,表情凝淡,閉上眼噴了一下保濕噴霧,再睜眼,神情如常。

她扯開頭巾,散著一頭濕嗒嗒的長發走出去。

***

客廳里的燈只有昏暗一盞,空無一人。

簡艾白進了房間。

兩盞床頭燈亮著,厲遠生躺在床上,戴著一副金絲框邊的眼鏡,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夾子在翻著,神情很專注。

他只在工作的時候才會戴眼鏡。

簡艾白沒說話,坐到床邊點了根煙,頭發還在往下淌水,她把頭往外側了點,讓水滴到地毯上。

「怎么不吹干?」厲遠生把文件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翻個身到她身後來。

「懶得吹了,怕你等。」

「那不行,去吹一吹,頭發濕著睡覺不太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濕發。

簡艾白:「……不吹。」

厲遠生笑笑,起身走出去,很快又回來,手里拿著毛巾,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把毛巾蓋到她頭上,手指微微施力柔和的擦拭。

簡艾白換了個姿勢,背對著他。

「刀子呢?」他的聲音低低的。

「不是之前跟你出去了,我把它寄在鍾漫家里了。」

厲遠生揉著她的發,「那倒好,省得它咬我。」

簡艾白沒做聲。

擦了一會兒,厲遠生停了動作,開始給她理頭發,動作很輕,簡艾白動了動,躲過去。

「差不多就可以了,一會兒就干了。」簡艾白吐納出一口煙霧,把小半截的煙掐在煙灰缸里。

「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一手鐲。」厲遠生再次起身,走到一邊的沙發椅上拿過一個紙袋,遞給她,目光寵溺,「看看。」

簡艾白接過來,從里頭摸出一個暗紅絨絲的盒子,標志cartier,打開一看,love手鐲,鑲鑽,黃金色。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盒子合上裝回去,放在一邊,目光很淡:「買這個干什么?」

「不喜歡?」厲遠生笑著,金絲框的眼鏡讓他本身儒雅的氣質又斯文了幾分。

簡艾白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說:「下次帶包吧,你知道我不戴手鐲這些玩意兒的。」

「好。」

簡艾白上了床,用手探了下頭發,還沒干,她隨手關了一盞床頭燈,房間里暗了一半,氣氛頓時曖昧了許多。

「睡吧。」簡艾白說。

「嗯。」

厲遠生摘了眼鏡,躺在她身邊,動作自然的摟住她的腰,湊到她身上,聞著她的頸,是沐浴露的玫瑰香味,手游走著解開她的浴袍,呼吸重了些。

簡艾白任他動,不迎合也不抗拒,她感覺最近厲遠生的需要似乎多了,他最近老是要她,這是以前並不常有的事兒。

他慢慢壓上她,硬邦邦的抵著她。

簡艾白的心和身體都好像是麻木的,厲遠生的動作沒讓她有一點反應。

他的手慢慢往下走。

她的腦海里突然蹦出許西榮的臉,他朝她笑,笑容很干凈,一雙眼睛澄澈明亮。

她下意識的抓住厲遠生的手,他抬頭看她,眼里蘊著欲,他的鼻息噴在她的頸上,聲音低迷:「怎么了?」

「我不舒服。」

兩人一時無話,簡艾白感受到那股硬慢慢的軟下去,厲遠生收了手,從她身上翻到一邊去,給她理好浴袍,神情同平常一樣溫和,「那睡吧。」

簡艾白嗯了一聲。

厲遠生伸手關掉床頭燈,沉默的躺下。

黑暗里,簡艾白聽著他的呼吸,平穩輕緩,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她翻了個身,頭發濕濕的黏著背,有些涼。

她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想起許西榮,答案她摸不透也不想去深究,但是她明白厲遠生是一個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緒和欲望的男人,她不想,他就不強求。

這就是他和老范他們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