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歐陽一鳴臉紅紅地忙說:「不是,我同學來看我,我送她。」徐慧就和劉燕互相道好。劉燕打量了下徐慧,就說:「你們去吧,我快要接班了。」又微笑著和徐慧點頭道別便走入了病區。<br/><br/>兩人並肩走了幾步,徐慧轉頭看著歐陽一鳴問:「她是醫生還是護士?」歐陽一鳴說:「護士。特熱情的一個人。」徐慧低頭默默地走了兩步說:「這人好像很特別。」歐陽一鳴心里一驚,不知徐慧所說何意,就說:「是嗎,我倒沒感覺到。」<br/><br/>徐慧沒接話,想了會說:「感覺這人的身上有一股不同於常人的東西,顯得、顯得高貴。」頓了下又肯定地說:「對,就是很高貴,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歐陽一鳴驚訝漂亮的徐慧也會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但也不好說自己也是這樣感覺的,就故意說:「是嗎,你的感覺怎么這么多。我怎么就沒注意到。」徐慧認真地說:「有些人身上的氣質是後天培養的,可後天培養和與生俱來的氣質是無法相比的。她就是與生俱來的那一類,在你第一次和她這種人相遇時,就會感覺到有一種攝人的力量,令你敬畏和心跳。」歐陽一鳴暗嘆徐慧說得在理。就想到和劉燕第一次的見面。<br/><br/>送走了徐慧,回到那間雜物房沖了杯麥乳精喝下。翻開書本看了會就聽見有人敲門。把門打開,劉燕走了進來。在椅上坐下看著歐陽一鳴說:「你那同學真是太漂亮了,整個一仙女下凡。」歐陽一鳴笑笑說:「是啊,她是挺漂亮的。學校的校花嘛。」劉燕說:「怪不得。聽人說大學無美女,今個我算是開了眼,絕代佳人啊。」話停下,就又直盯歐陽一鳴的眼睛看,一陣才問:「說實話,是不是你的那位?」<br/><br/>歐陽一鳴被她的眼光看得心慌,聽了這話瞬間紅了下臉,卻故作不明道:「哪位啊?」劉燕笑道:「你就裝吧。還要我說直了啊,就是我未來的弟媳婦唄。」歐陽一鳴忙說:「這可真是沒有的事,我們就是同學,沒別的關系。很、很普通的。」<br/><br/>劉燕就面無表情的再盯著他看,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話的真假來。那眼光令歐陽一鳴渾身不自在。就不自然地笑著說:「你這是干嘛啊,這樣看我。」劉燕依舊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看你是真實還是虛偽的。」歐陽一鳴怔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劉燕說:「我就不相信。沒啥關系她會一人來看你啊。」歐陽一鳴愣了下,腦子一轉撒謊說:「她是在這附近辦點事,順便來的。」劉燕說:「你們大學生倒挺會編故事。」<br/><br/>話畢站起。甩下句:「不相信啊。」轉身出了門。<br/><br/>歐陽一鳴坐在那愣了好一陣,他似乎明白但卻又模糊劉燕的舉止和話意。腦中想著,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無拘無束的性格?還是她對我有意而本能的嫉妒反映?想了一陣,也想不出個結果。搖搖頭拿過書,翻起書本竟也看不進腦去,腦中交替地閃現著徐慧和劉燕的影像。<br/><br/>這樣過了陣,劉燕沒有敲門破門而入,把正在思索的歐陽一鳴嚇了一跳,心又突地顫動起來。他用疑惑地、有些恐懼地眼睛直盯著劉燕,坐在那動也沒動。劉燕撲哧笑了說:「怎么了,你這眼神和表情好嚇人的。」歐陽一鳴緩了下神,憨笑了聲說:「你這么風火的進來,還以為出了啥事,膽小的也被你嚇死了。」劉燕就咯咯地笑。<br/><br/>劉燕在椅上坐下,探手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兩張票來,在歐陽一鳴的眼前晃了下,放在桌面上說:「今晚我請你看晚會,該不會不賞光吧!」歐陽一鳴詫異地看著她問:「你請我?」劉燕說:「怎么,不可以嗎?要不你請我,我樂意啊。」歐陽一鳴拿過票看,是軍區歌舞團禮堂的邀請卷,就問:「你們軍區的歌舞表演,邀請你的?」劉燕說:「啥邀請我,歌舞團近幾日要赴朝鮮演出,今天是出國前的最後一場彩排,匯報給軍區和後勤的首長們看的。我表姐在軍區,弄了兩張邀請票,她沒時間去看,剛才來醫院看戰友就給我捎來了。」歐陽一鳴說:「出國演出肯定很精彩的。」劉燕說:「可能不錯。」歐陽一鳴看著劉燕忽然冒出了句:「你怎么就想到要請我去啊?」劉燕的臉刷地紅了,一時說不出話來。<br/><br/>歐陽一鳴說過這話倒真是後悔了,暗怪自己唐突,臉也紅了起來,不自然地笑著,結巴道:「我、我沒、沒別的意思。」劉燕顯得有些尷尬,有些溫怒,也不說話。歐陽一鳴卻又解釋:「我是說,你得來這票挺不容易,為啥就想到我了。」話畢又感到說得不很合適,一時竟又找不到合適的語句,臉憋得通紅,嘴里結巴道:「我,我,唉,我是說你對我真好。」說完,才感覺此話更不合適,於是干脆低頭憨笑了起來。<br/><br/>劉燕倒是被他的話語和莙態逗樂了,心也釋然,知道歐陽一鳴是無意的,就紅著臉說:「傻弟弟,我喜歡你啊,不就想到你了。」說完也感覺此話似乎有點過了,於是就咯咯地笑。<br/><br/>兩人抬眼對笑幾聲,又都低下了頭。各自的心里都感覺有點羞慚又有點甜蜜。一會,還是劉燕先開了口:「歐陽,你是不是晚上有事啊?」歐陽一鳴說:「沒有啊。」劉燕說:「我還以為你晚上和你那個小美人約會呢。」歐陽一鳴不好意思地看著她說:「看你,我和她就是同學,沒你想象的那種關系。」劉燕收斂起笑容,盯著歐陽一鳴問:「真的沒有?」歐陽一鳴說:「真的沒有,就是普通的同學。」<br/><br/>劉燕想了片刻,滿臉堆起了笑,說:「我說弟弟,別看書看傻了,這么漂亮的像仙女的女孩可是不多見,你就不動心啊,我要是男人,早開始進攻了。」歐陽一鳴嘿嘿地笑。劉燕站起說:「晚上七點半開場,我們七點坐公交車過去。」而後交待了乘車路線。<br/><br/>轉身欲走,又轉回身來,似乎想起了什么,從桌上拿過票撕下一張來放進口袋里,另一張遞給歐陽一鳴。說:「這樣吧,你七點前去公交車站,見不到我就先乘車過去,我們在劇場見。」<br/><br/>歐陽一鳴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是不希望和劉燕一起候車的,公交車站就在醫院的大門邊上,他也不想被病區的醫生護士或者病友看到。<br/><br/><br/><br/>第七章<br/><br/>劉燕出門一會,歐陽一鳴去了衛生間,出來時就見姜玉其和朱海濤站在自己住的病房門口和病房里的人說著什么。慌忙走過去問:「你們倆啥時來的?」兩人轉頭看著歐陽一鳴笑了。姜玉其說:「剛到,這不還在問你呢,不是說你在哪里看書嗎?」歐陽一鳴說:「這里的領導給我找了個地看書,在里面呢。」朱海濤驚訝道:「是嗎?你這家伙到了哪里都挺招人喜歡的。你這要不是出來我們倆還要問一陣呢。」姜玉其瞪眼看他說:「還愣著干嗎,帶我們去啊。」歐陽一鳴想了下說:「那地方也沒板凳,再說那地是人家給我學習用的,在那瞎吹被人家看到也不好。走,到花園那邊的走廊去坐吧,空氣也新鮮。」姜玉其說:「我還真不想聞這病房的味呢。」於是三人出了病房向不遠處供病人休息的花園走去。<br/><br/>三人在庭榭撿一處坐下,姜玉其說:「沒你在學校真他媽的無聊,你倒挺暇意,在這每天和這幫兵妹妹打諢逗俏,怎么樣,心情是不是很好?」歐陽一鳴推了他一把說:「誰和她們打諢逗俏了?我在這住的都能憋屈死,就想趕緊回學校了。」朱海濤說:「回學校也是有美女陪著你。敢情你是想徐慧了吧?」歐陽一鳴笑笑說:「你也會瞎扯。」姜玉其說:「朱海濤說的也是實話。不過徐慧也肯定是挺想你的。」<br/><br/>歐陽一鳴心里反感他們開徐慧的玩笑,但也不好掛在臉上,於是岔開話題說:「你們到現在來是不是晚上想請我吃飯啊?」姜玉其睜眼說:「搞沒搞錯!不是我們想請你,是來讓你請我們的。」歐陽一鳴笑了說:「想我請你們就再過幾天吧,這里的紀律比學校嚴。」朱海濤說:「那當然,部隊肯定要比學校嚴的。」姜玉其問:「對病人也這么嚴?」歐陽一鳴說:「人家這是對病人負責。真的在外吃出什么事來誰的責任?」姜玉其點頭說:「這倒也是,到底是大醫院。那等會我也只好和海濤兩個人小斟幾杯了。」歐陽一鳴說:「我就知道你們倆晚上要去喝酒。」朱海濤說:「我對酒也不行,老姜喜好我也不得不陪。」姜玉其說:「在你們的心里我現在都成酒癖子了。」歐陽一鳴說:「差不多。你自己感覺你還不是啊!」姜玉其就笑。<br/><br/>歐陽一鳴和朱海濤對望著笑了幾聲,悠忽想到徐慧所說的朱海濤的眼睛,著意看了下,也沒發現有什么異樣,心里就嘀咕,徐慧怎么就會說他的眼睛可怕呢?<br/><br/>朱海濤是浙江杭州市人,一米七二的身高,身體微胖,圓圓白凈的臉上戴著副金絲眼鏡,二八分頭,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鼻梁挺拔,嘴唇單薄,口型極像女人小小圓圓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斯文,顯得文雅和藹。身上有一股大城市出來的那種特有的味道。雖算不上英俊瀟灑,但也有幾許知識男孩的那種文氣。<br/><br/>朱海濤和姜玉其那種豪爽粗曠的外形與性格相比反差很大。但是這兩個男人卻是最好的朋友。<br/><br/>歐陽一鳴暗想,吳瑩瑩生性活潑,愛說愛笑,與朱海濤這樣一位看起來比較穩重文雅的男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補,而且論相貌兩人也是很般配的。不明白徐慧怎么會說有感覺朱海濤會害了吳瑩瑩。就感到難以理解徐慧的想法,又想這可能是一個人的意識問題,兀自感覺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