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我們所做的(2 / 2)

書上寫的那些劍客,不都是仗劍攜酒,意氣風發嗎?

可怎么到了李扶搖這里便好像是 喝酒都要偷偷摸摸,一點都不爽利。

魚鳧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終於問了出來。

李扶搖轉頭看了看魚鳧,最後搖了搖頭,他要是告訴了魚鳧原因,只怕連他自己都會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魚鳧見這個問不出來,便乖巧的轉移話題說道:「奴婢認識青泥其實超過了十年,只是從來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公子你說奴婢那么聰明,怎么就猜不出來呢?」

李扶搖伸出手想拍拍魚鳧的腦袋,但還是作罷,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人心各異,要想看透,實在是不容易。」

魚鳧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俏皮可愛。

一直走在前面的風呂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他開口問道:「李小子,咱們出了城去哪兒?」

這是魚鳧第一次聽見風呂說話,她很快便瞪大眼睛,張著嘴巴。

她躲到李扶搖身後,不確定的問道:「公子,他會說話?」

之前魚鳧知道風呂是一頭很有靈性的驢,但也絕對沒有想到他會說話這么嚇人。

風呂之前之所以沒有在這些人面前說話,除去他真的沒有什么興趣去和他們打交道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幾乎每天都往那處溫泉跑,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會說話,那還得了?

即便是有李扶搖的關系,讓他不會被群起而攻之,可以後再去溫泉那邊,可就是真就看不到那些個身材曼妙的女子了。

李扶搖用腳踢了一下風呂的屁股,這才說道:「往北走就是了。」

風呂轉過頭有些幽怨的看了李扶搖一眼,在李扶搖身後,常臨懸劍而來。

李扶搖停下腳步,等著那個大仇得報的少年。

常臨神色復雜,看到李扶搖之後,稍微走快了好幾步,最後和魚鳧站在一起,沒有說話。

李扶搖沒有轉頭,只是囑咐道:「不要忘了自己要做一個什么樣的人。」

常臨點點頭,低聲道:「知道了,師叔。」

相比較之前的那些師叔,其實這一聲喊得格外真誠。

李扶搖聽出來了,他笑了笑,最後沒有轉頭,只是揮了揮手,又踢了一腳風呂,一人一驢緩緩前行。

魚鳧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知道追上去和沒有追上去的結果一樣,因此就不做這些無用功了。

常臨低聲道:「我就說師叔不會喜歡你的。」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沒有半點譏諷之意。

魚鳧笑著說道:「公子身上穿著的青衫是我給做的,還有一身白袍,希望再次見到公子的時候,他能穿上那身白袍。」

常臨疑惑的看了魚鳧一眼。

後者用家鄉話說道:「你這個瓜娃子,撒子都不懂哎。」

傻子?

傻子還真是什么都不懂。

——

妖土又開始下雪了。

山河那邊,北海那邊倒是開始結霜,可在南方,實際上還是綿綿秋意不盡,哪像是這妖土,這個時節就開始小雪不斷。

妖土廣闊,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地廣人稀,又到了現如今這時節,要在妖土看到一些妖修都算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在青天城里,卻是依舊人山人海,自從青天君在北海險些把另外一位大妖打殺了之後,妖土里短時間里流言四起,有許多人傳言說是青天君這是要投靠山河人族了,可這一類的論調大多一提出來便被人質疑不已。

青天君論地位,能在妖土排進前五,論實力,更是老一輩的大妖不出手,這同輩後輩之中,都無人是青天君的敵手。

既然都是有如此地位了,山河人族又能拿出什么東西來讓青天君心動,不惜舍棄這妖土里大好前程,而投靠人族?

既然是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人們的視線自然便是放在了青天君險些打殺一位大妖的事情上了,早在很久之前,青天君在桑江便將一位大妖打得重傷,現如今又是一位大妖不敵,便足以讓人開始猜測,這位妖土巨頭的戰力到底是不是僅僅是前五而已。

那些個成名已久的大妖,真的是青天君的對手?

只是青天君的名頭越發響亮,青天城便成了一眾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妖修的天堂,長此以往,青天城里的人自然是越來越多,許多已經厭倦爭斗的妖修,走進青天城,便有在此了卻殘生的想法,畢竟青天君早已說過,青天城里不許私斗,誰若是違反,不管背景多大,也是個死字。

青天城的聲名再盛,也總有人不當回事。

有個喜好穿著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從北海回來之後,大多數時候並不是在青天城里待著,而是經常出沒於青天君的那處茅屋,甚至偶爾便偷偷的把青天君從那條小溪里釣起來的東西帶走,長此以往,讓那個名聲已經盛極的青天君都覺得十分無奈。

今日清晨,青天君坐在那顆梧桐樹下,神情古怪,在枝頭的那只麻雀不敢招惹心情不好的青天君,誰知道這位大妖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便把它給吃下肚去,要知道,這位大妖,在妖土里,可是出了名的饞嘴。

青天君坐在梧桐樹下,其實看著的還是不遠處的石缸。

缸里以往有不少他從那條溪流里釣起來的小魚,可現如今,其實剩下不多了。

雖說本來就是為那個閨女准備的,可那閨女偷摸著在她老爹眼皮底下把那些東西偷摸帶走,這就實在是讓青天君都覺得有些無奈。

他知道那閨女是要把這些好東西給某個小家伙。

早知道閨女大了就要胳膊肘往外拐。

可切切實實感受到的時候,也不太能接受。

有婦人從屋子里走出來,端著一個盆子,她看了一眼青天君,皺眉道:「那小家伙到底是個什么人,讓閨女好像是失了魂一樣。」

青天君翻了個白眼,「我也沒看出來那小家伙有什么好的,可閨女就是喜歡,怎么辦,我總不能把那小子打一頓,打一頓閨女的心回得來嗎?」

婦人把盆子往灶台上一放,忍不住埋怨道:「那什么時候我能見到那小子?」

青天君詫異道:「你見他做什么?」

婦人一臉理所當然,「我女婿,我不見這哪兒行?」

青天君揉著腦袋,「我還沒答應。」

婦人還是一臉理所當然,「閨女都看對眼了,你要攔著?」

青天君忽然覺得腦子里全成了漿糊。

和女人講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