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他們的故事(六)(2 / 2)

但氣質這個東西,在很多時候,是可以掩蓋容貌的。

大余新帝看到此人出現,喊了一句裴大人。

有些驚駭,更有些緬懷。

但事實上更多地是尊敬。

大余朝野上下,誰都知道這位大余新帝和那位早先便已經成為帝師的徐芽關系匪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裴厚的關系也不差。

裴厚是先帝的侍從,是當年的御林軍統領,只是在大余新帝即位之初,一直對這位大余新帝有些意見,導致了在大余新帝成為大余皇帝之後,便銷聲匿跡了二十年。

可實際上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裴厚其實是帝師徐芽之前的帝師。

也是他伍言的師父。

裴厚的劍術,當年說的是舉世無雙。

只是境界不夠。

才導致了空有劍術大師的頭銜,但並無劍道宗師的說法。

因此銷聲匿跡二十年,也沒有多少人提起這位裴大人。

大余新帝卻是知道,這位裴大人其實在皇宮潛修了二十年。

二十年不曾與世人有過半點接觸。

今日裴厚出現在皇宮,讓人很有些意外。

裴厚看著天空的兩道劍光,皺眉道:「一個是梁葯,另外一個是誰」

梁葯是太平城的守城人,這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是一個不見得能被人知曉的事情,但對於皇族來說,卻很清楚。

若是太平城到底是誰作為守城人都不知道的話。

這皇帝也趁早別干了。

大余新帝抬頭看著天際,想著就連您也不知道這那位是誰,我又從何知曉

裴厚今日沒有佩劍,他只是站在了大余新帝的身側,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去見了儒教的人」

裴厚是他的老師,是看著大余新帝長大的人,嚴格說起來,其實還是他的半個父親。

所以他用這種語氣,完全很正常。

大余新帝也沒有生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他點頭說道:「延陵和梁溪聯手,我只能去做生意。」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道門的那位,卻是死了。」

儒教的人,絕對不會那么直接的殺了道門的人,因為他們知道這樣沒有什么意義。

大余新帝還沒有說第二句話,然後之前的那個馬夫便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大余新帝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那道劍光最開始是在儒教那位修士的小院里生出來的。」

有時候,一些話不用說清楚,就能說清楚很多事情。

裴厚說道:「所以你談生意的時候,便沒有考慮過他們」

大余新帝有些委屈的說道:「他們本來就是才起來的,誰知道這么簡單直接」

大余新帝之前未曾考慮過劍士一脈,實際上便是覺得他們自顧不暇,所以才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也會走進來。

裴厚皺眉道:「這一次的局至始至終都是針對他們,他們能不上心」

大余新帝說道:「他們能和儒教和道門相比」

這才是大余新帝的擔憂,他為何不考慮劍士一脈,不考慮劍山,不就是因為兩方差距太大了嗎

即便是劍士一脈有劍仙朝青秋。

一個朝青秋,在很多人來看,是抵不上那十幾個聖人的。

裴厚面無表情,「在白魚鎮,他已經證明了一件事,他是朝青秋,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大余新帝想了想,覺得這句話還真的是有些意思。

朝青秋世間最強,既然都能讓儒教和道門下了法旨,未必不能再多做些別的什么。

裴厚看著天際,感嘆道:「況且他們這么簡單直接,不就是想和你談談嗎」

大余新帝想著之前看著的血,想著他們劍士的想法也太直接了吧。

這么霸道的想法,竟然是沒有半點轉圜的余地

難不成沒有想過他要是不同意會怎么辦

裴厚看著雲海里不斷出現的劍光,認真說了一句話,「大余是你的大余,劍山是他們的劍山,恰好劍山又在大余,他們絕對不可能允許,儒教或者道門占了大余,而且你要知曉,他們也沒有興趣把大余變成他們的大余。」

裴厚練劍,又是帝師,看得極遠,自然便很容易看到事情本質。

大余新帝問道:「那我們該怎么做」

裴厚想了想,然後說道:「自然是看那人能不能活著回來,再看看他要是死了,會不會有別人,談生意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其實也簡單,說難,真的不難。」

大余新帝哦了一聲。

然後笑著問道:「老師,徐芽回來再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