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是考驗,為何並不難。
倘若他們不難,另外的人也應當不難才是,可為什么只有他們兩人。
禪子往後退了幾步,神情有些緊張。
顧緣擔憂問道:「怎么了」
禪子說道:「我覺得不太好。」
是的,不太好。
禪子雖然不是葉笙歌那樣的女子,說不上道心純粹,但也是極為純凈的人。
他能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禪子說道:「我們走。」
竟然只是因為自己覺得不太好,禪子便要想著離開這里,那這樣一來,什么聖人傳承,什么言河聖人的遺物都不要了。
明明是咫尺之遙。
這里沒有別的東西,只要一伸手推開那棺槨就知道真相。
可是禪子選擇了放棄。
顧緣一直都很相信禪子,所以當禪子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沒有半點猶豫,就直接點了頭。
現在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再不是之前那些聖人商定的那樣。
禪子在指尖生出了一朵蓮花,開始往後走去。
回到大殿,門忽然關了。
禪子沒有半點猶豫,手中的蓮花沖著那道門就轟擊而去。
而且漫天佛光,顯得很是庄重。
禪子竟然直接就是全力出手。
這位比葉笙歌還要大出半輩的年輕天才,要真說起來戰力,或許不如道種,但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
那朵蓮花就是禪子的殺招。
從指間離開之後,蓮花就落到了那道門上。
沒有聲響,但肉眼可見。
好似一朵花落到了水里。
驚起了漣漪,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禪子悶哼一聲,倒退數步。
一口鮮血從他唇間流了下來。
顧緣看著禪子這個樣子,擔心不已。
她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禪子正在吐血,這怎么看都不算是沒事。
禪子笑了笑,沒有任何猶豫,從懷里便拿出一粒金丹服下。
這是靈山上的靈丹,對於治傷很有用,因為太過珍貴,其實整個靈山都不見得有多少。
禪子有,但不多。
一顆靈丹下肚,禪子好了很多,他轉過身,把顧緣擋在了身後,平靜道:「若是今日要死,希望是我先死。」
說著這話,他的指間再度生出蓮花,把顧緣護在了蓮花後面。
前面那具棺槨,忽然落到了大殿里。
那副畫也落到了棺槨上。
很是寧靜。
顧緣甚至能夠聽到禪子的心跳聲。
禪子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怕。」
就在話音落下之時。
棺槨發生了動靜。
搖了搖。
然後有一道刺耳的聲音,緩緩生出。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那棺槨是被人推開了。
那張畫也往前移動了一些。
接下來的一幕,讓顧緣險些叫出聲來。
因為棺槨里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干瘦。
看著就像是皮包著骨頭。
這應當是一個老人的手,而且這個老人應當是病入膏肓,行將就木了才對。
要不然哪里會有這樣一只手。
禪子不知道這只手是不是那位聖人的。
但看到那只手握住了畫卷,然後緩緩把畫卷拿回了棺槨中。
然後是一陣輕微的聲音。
就好像某人穿衣。
禪子指間的蓮花光芒大作,想來是禪子也很緊張。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過了片刻。
一刻仿佛千年。
大殿里響起一道嘆氣聲。
很是滄桑,仿佛穿過了時間洪流來到了禪子對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