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才的宿命(1 / 2)

重生之平行線 地黃丸 2194 字 2021-01-14

第四十七章天才的宿命

當然,在溫諒介入之前,衛棲文身處風暴中心,左支右絀,窮於應付無處不在的明槍暗箭,未必沒想過有困難找領導的箴言。可問題在於,找領導做擋箭牌也要看時機和形勢,如果恰好上面也在猶豫不決,翹首觀望事態的走向和發展,你僅僅為了自己一時脫身,卻硬是把領導給拖下了水,那後果,真還不如死頂在前面,至少還能賺一個同情分。

更大的問題是,國務院也不可能主動對蘇海的量化改革進行調查。要知道國人最擅長的就是觀察風,尤其在這樣一個敏感時刻,一旦派出調查組,會給各地政fu發出一個錯誤的信號,加上被別有用心的人煽風點火,很可能對尚處在萌芽狀態的國企改革造成毀滅的打擊。

一來這有點自打臉面,剛說改革是搞活經濟的唯一出路,可一試點立馬就出現了嚴重問題,zhong yāng拿什么威信來強行推進全國改革二來會形成連鎖反應,先讓人改,改完了你又去查,國務院又沒有發布統一規范的改革方針,做事還能不出一點的錯秋後算賬只能讓地方望而生畏,打擊了參與改革的積極,從而避之不及。

也許有人會問,zhong yāng不是老大么,下了命令地方政fu敢不執行,哪里來這么多的顧慮和困難會這樣想的人要么不諳世事,要么天真可愛,共和國成立將近五十年,zhong yāng與地方的關系向來十分微妙。尤其在78年後,分稅制之前,zhong yāng窮,地方富,80年代末90年代初甚至發生了zhong yāng兩次向地方借債並借了不還的囧事,時任財政部長王丁坤到了每一年的全國財政會議上,都跟乞丐似的跟各省財政廳廳長要求募捐,一些廳長直接說「跟我要錢,我可沒有」,更有些富裕省份的牛廳長直接跟部長反臉。一位財政部的工作人員多年後回憶起來,還忍不住唏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在為王部長難過,那時候做財長真可憐。」

到了93年,不僅是財長可憐,整個zhong yāng財政已經可憐到不向銀行借錢就發不出工資的地步,繼任財長劉束閣找主管銀行的副總理陳隆起借錢,陳覺得劉的還款能力不靠譜,愣是沒借給他。

其實說白了吧,一個國就是一個家,沒錢的老公就沒底氣,沒底氣老婆就不聽話,於是政令不行,陽奉yin違,各地成尾大不掉之勢,推行改革極其困難。

93年底zhong yāng窮的快要去要飯了,人一窮就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陳隆起帶著各部司負責人從9月到12月連跑十七個省,一個接一個談判,商量重新過ri子的辦法。海南是第一站,為什么選它,因為它經濟底子最薄,還是那句話,沒錢的人沒底氣啊最好欺負!最麻煩的是嶺南,敢拍著桌子吼「這樣搞法影響了我們追趕亞洲四小龍,到時候責任誰來背」,這責任陳隆起也背不了,只好按著嶺南省的意思一個字一個字的修改方案。整整三個月時間,嘴皮子估計都快磨成涼皮了,好歹達成了一致意見。

94年實行分稅制之後,zhong yāng富,地方窮,老公翻身做了主人,從此地方媳要看著zhong yāng的臉過ri子,於是「跑部錢進」成了京城一景,各部委天天人滿為患。

多說一句,何謂「跑」,有足有包才叫跑,意思是說人到了沒用,包也得到。據不完全統計,每年各地用於跑部的活動經費就高達200億,其他灰經費不計其數。

這也是國內改革的怪現狀之一,在這個東方巨龍的身體上每動一次外科手術,都會有嚴重的並發症,且有越來越重的趨勢。

所以說,開始於95年的這場改革涉及到了極其復雜的政治和經濟社會背景,zhong yāng到地方都面臨許多難以想象的困難和阻力,反對的聲音和勢力之大,不能不讓從上至下的所有官員都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很可能粉身碎骨!

因此,在經過初步的試探和准備後,走在全國最前列的蘇海毫無疑問的成了雙方交戰的戰場,衛棲文一下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腦袋上的帽子開始風雨飄搖,朝不保夕。

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是蘇海省自己申請國務院派人調查,那質又不一樣。這固然可以解釋為你說我不行,我覺得我行,兩張嘴說不出一個理,那干脆請領導來評一評,這樣就把復雜的問題給簡單化了;也可以理解成我蘇海有底氣和勇氣用事實說話,用實實在在的改革成果來堵住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的嘴。

這個時候,只要zhong yāng還想進一步推動改革,還有一往無前的堅定決心,一定會順水推舟,拉著蘇海沖出這片驚濤駭浪的包圍圈。

可惜的是,由於上下猜疑,在以前那個時空里,衛棲文要到十天後才能窺破層層霧,跟高層重新建立聯系,從而找到這個唯一可以解決問題、兩全其美的法子。

而這一世,溫諒當仁不讓的了足!不僅搶先活學活用了衛棲文的手段,還讓他在ri後對自己感恩戴德!

重生,本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回首吳江這一ri一夜,溫大叔差點淚流滿面,跟那些重生了還自帶神器、實裝技能的家伙一比,我一身白板簡直是弱爆了,能混到這一步可真不容易,天上掉下來點票票砸一下吧!

「啪!」

夾雜著泥土的雪球砸到了溫諒臉上,寧夕不滿道:「跟你說話呢,發什么呆」

溫諒傻乎乎的抬頭看了看天,沒有下票票的跡象,終於死了心,思緒回到正常道路上來,突然問道:「隨便問一句,你那位朋友,他的根子在哪」

寧夕口中那位隱在蘇海的朋友能這么快就讓衛棲文相信上層對推動改革有著不容質疑的決心,說明他有足夠強大的人脈和信息渠道去取得這一切。

寧夕毫不掩飾目光中透漏出來的對溫諒智慧的欣賞,道:「京城!」

這個答案沒有意外,只有在京城根深蒂固,才能讓衛棲文深信不疑。溫諒疑的是另一件事,奇道:「哪怎么跑到蘇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