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生留在客棧里,兩位伙計去了揚州城。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床,他和清姨下樓時,見草兒站客棧門口向東翹首以盼。
「看什么呢」
「柳柳早應該來了。」草兒說。
「天色尚早,估計還睡覺呢。」余生為自己倒了一碗茶。
「當別人和你一樣懶。」里正進門,把一小袋子干貨放在櫃台旁。
這些干貨多是些蘑菇之類的野菜,里正在收拾鎮子後面的桃林或砍柴時采來的。
若是往年,里正曬干後送到客棧很多,但今年天熱少雨,至今也只攢下這些。
在里正手里還有剛摘下來落蘇和嫩葵,他也隨手放在櫃台上。
「剛摘的,吃不完給你送來了。」里正說後端起碗茶一飲而盡。
余生收了,「田里忙完了」
「只等脫粒了。」里正說,「就是再不下雨,得請人祈雨了。」
祈雨在余生記憶中,鎮子已經很久不曾祈雨了,祈雨儀式也只在鄉親口中聽到過。
把茶碗放下,里正道:「對了,正好有余錢,把酒賬接一下。」
清姨抬頭,「不秋後算賬」
「客棧只有一個客人,我怕你們掙不著錢關門了。」里正打趣。
「不至於,我們好歹收錢,有的客棧總有人逃單,照樣開的下去。」余生隨口說。
「有這樣的客棧」里正不信。
「有,掌櫃還不是廚子。」余生說。
「那一定是黑店。」里正說。
「嗚嗚~」余生還想和里正探討下這家客棧的成功之道,卻被一陣哭聲打斷了。
「咋了這是」余生見包子抹著眼淚走進來。
「肯定是被打了。」里正把銅錢遞給清姨。
「老四把我的錢搶走了。」包子抽泣著說。
「活該。」余生幸災樂禍,「讓你不教我」
余生警覺的停住了。
剛把錢收進錢罐清姨抬頭,「教你什么」
「沒,沒什么。」余生說。
但包子抬起了頭,淚眼朦朧道:「生哥藏錢,還問我是藏哪兒才不被老四找到的。」
「臭小子~」余生作勢預打。
包子倔強的抬頭,目光之中的深情不言而喻,「來啊,互相傷害。」
「報應不爽。」清姨說。
在清姨威脅下,余生不情願把藏在黑貓警長樓梯下貓窩的銅錢掏出來。
在客棧,黑貓警長兄弟是唯二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