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揚州城內依然熱鬧,不因大雪而冷卻。
隨著熙攘的人群向前,在一座酒樓前,余生見到一眼熟的身影。
那是在禪寺時見到的白衣姑娘,她懷里抱著一只慵懶的貓,被一群武師簇擁著上了樓。
那姑娘若有所覺,回頭見到了余生,然後進房間了。
「什么人,架子這么大」余生不免嘀咕。
「是啊,剛才她身邊有幾個本地武師,身手很是不凡,全在兩結以上。」田十也看到了。
疑惑的倆人繼續走,在快到文府時,余生見一人頂著一頭雪在一路口徘徊和猶豫。
余生與他擦肩而過,那人瞥見余生後如見到救星,一把抓住他。
「搶劫」余生高興起來,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人搖著頭喊道:「是我,是我。」
雪花落盡後,余生詫異,「畫仙你在這兒做什么。」
「我找醉月樓。」畫仙順便把身上的雪花拍落,他指了指路口,「就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這有什么分不清的,你現在南北大道上。」余生說,道路前後自然是南北了。
「呃,這大道是南北嗎」畫仙恍然大悟,他一直以為是東西呢。
「那醉月樓在哪兒」畫仙繼續問。
這余生倒不清楚,還是田十在旁邊提醒:「剛才經過的,那白衣姑娘上去的就是醉月樓。」
摘星樓外,揚州最大的酒樓就是那醉月樓了。
「哦」,余生恍然,「那醉月樓在南面呢。」
畫仙有些著急,聽余生說在南面,抬腳就快速跑去,「謝了,咱們回聊。」他不忘擺擺手。
「哎,你等一下。」余生喊他。
「我有急事,就不啰嗦了。」畫仙頭也不回。
「不是,你走的那是北面。」眼見他將要消失在視野外,余生只能大聲喊。
畫仙停下來,不失優雅的尷尬笑道:「啊,這是北面,我說走起路來頭暈呢。」
「咱們就此別過。」他向余生拱了拱手,快速向南面走去。
余生望著他的背影嘆息一聲,「此人不簡單啊。」
「呃」,田十望著他,不知這話因何而起。
「他居然知道與北面相對的是南面。」余生感嘆。
一行人回到文府,把竹夫人往和尚面前一擺,「快,把上面的咒語解開。」
和尚表面上答應,被余生解開冰封後,一下子撲上去。
「我的,梅兒是我的。」他死活抱住不松手。
「梅兒梅兒,我的梅兒,魚,誰也不許吃魚,她是我女兒,誰也不許吃魚。」
被文老爺子扶著,始終不曾出聲的文夫人忽然激動起來。
「魚呢,我女兒呢。」她直起身子環顧四周,直到看見坐在前面的余生。
「魚,魚。」文夫人說著掙脫文老爺子,向余生撲過去。
「呵」,田十感嘆,誰說老夫人瘋了,這不一下子識破了余生的身份。
「余在客棧呢。」余生急忙躲開,讓文老爺子拉住老夫人。
這邊和尚抱著,那邊老夫人鬧著。
同小姨媽一起用飯的時辰已經耽誤,眼看暖被窩也要耽誤了。
余生怒氣陡升,「夠了」一聲吼震住眾人後,余生指著和尚,「動刑,動刑。」
在田十摩拳擦掌時,余生補充道:「收了他那玩意,讓他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田十一凜,不愧是絕戶少俠,一開口就要讓和尚絕戶。
緊抱著竹夫人的和尚一聽急忙松開,東西要是沒了,再與梅兒相愛就有心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