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頭探到前面去,眯著眼,想要努力看清余時雨的長相。
「哦,是嗎,你這羊還有這本事」余時雨說。
「那是,當年金王城的金王有選擇困難症,面對後宮佳麗三千人不知道怎么選的時候,靠的不是別的,真是這頭羊的他爸來挑選臨幸美人兒的,在聞香識美人方面,我這羊得了他爹真傳。」
「金王城,我怎么沒聽過,哪兒的」余時雨問。
「金王城存在時間太短,只有三千零一人,金王這千年老妖不到一年就累死了。」來人說,「後來這城改了名,成了女人城還是什么的。」
余時雨一怔,這女兒城的名字有些耳熟。
這時,羊背上的人終於看清了余時雨的長相,笑道:「喲,姑娘,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余時雨瞥了他一眼,提著酒葫蘆離開了。
「還挺傲。」羊背上的人不以為意,在身後追問道:「那請問一下,弒神者之子余生在嗎」
余時雨站住了腳步,背對來人,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喊什么,喊什么」,那邊擺棋子兒的葉子高說,「我們掌櫃什么時候有個弒神者的名頭了」
「就是,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找弒神者聯盟的人,在你面前就有一個。」富難指了指自己。
在弒神者聯盟那群人離開的時候,富難趁機得了個編外的身份。
現在的富難不只是客店小二,還是鎮鬼司的人,錦衣衛的人,更是弒神者的人。
以後自保家門的時候,四個頭銜往外一丟,至少嚇走一半的人。
用余生的話來說,富難要當一個四道杠青年,不怕失業。
「我找弒神者之子,洛城聖人之子,余生。」來人這次把那「之子」兩個字要的特別重。
「什么聖人之子,我」富難正要說話,見整個客棧仿若時光剎那間停滯了。
葉子高捏著枚棋子兒遲遲不落下,白高興睜大了嘴,兩位老叟身子也僵住了。
「你一定開玩笑對不對。」富難道,「我們掌櫃的怎么會是弒神者之子,他是東荒王」
富難不說話了,能讓東荒王生兒子的,估摸著也只有聖人之子這樣的人物了。
偌大的客棧一時間針落可聞,正在眾人不知消息的真假,卻又震驚時,余時雨動了。
她剎那間轉身,劍如雨,頃刻間出現在她面前,向羊背上的人傾斜而去。
來人無動於衷,甚至閉上了眼,手提著拐杖在輕輕的晃了一晃,登時,整個客棧凝固了。
「心在,吾在。」羊被上的人緩緩地睜開眼,不再是眯著了,一雙眼射出銳利的目光。
他輕輕撥開已經到面門的劍刃,「看姑娘俊俏,怎么動不動手就打人呢,這樣不好,很不好。」
「不過看在姑娘俊俏的份上,暫時饒你一命。」來人傲慢的說。
他對著大堂的眾人,道:「在下乃昆侖之丘神獸土螻的手下,特來找余生來報萬年之前弒神者砍角之仇。」
傲然的自報家門之後,來人語氣一緩,「你說說,你們當初砍他老人家的角干什么」
「你直接把腦子砍了,他不是就不記這才仇了」來人深感痛心。
「就算頭砍不下來,那你砍兩個角,四個角也成啊,你偏偏砍一個角,這不就不對稱了」
「土螻大人偏巧有個臭美的毛病,你們說說,角一不對稱,一照鏡子是不是就煩心」
「一煩心,是不是就恨恨著,恨著,聽到了他兒子的消息,就讓我來殺人了。」
他扭頭問葉子高他們,「你們誰是余生」
幾個人不動,不答,「哦,忘記了,在我的心境之下,你們動不了。」來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