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說故事的人是說書人。
身為說書人,他說的自然非同一般,語氣陰陽頓挫,故事引人入勝。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在窗戶外探頭的鬼也不例外。
故事到了關鍵時刻,從始至終不曾露面的鬼就要出來了,所有人的心提起來。
那鬼也不例外,臉上害怕的神情已經准備好了。
「嗨,窗戶邊兒趴著的,什么東西!」余生大喝一聲。
「砰」,所有人的心一沉,身子一哆嗦,提起的心被嚇的「咚咚」跳。
幸好鎮子里的幾個老人都沒心臟病,若有,非倒下一片不可。
至於那鬼,他有沒有被嚇到,余生不知道,反正余生是被嚇到了。
在他一聲大喝嚇,只見這鬼怕的一哆嗦,脖子上的頭「咕嚕嚕」滾下來,掉到客棧里面。
余生大驚,古有張翼德一吼退曹軍,今兒他余生居然可以一吼斷鬼頭了!
然而,不等余生反應過來,被嚇的掉下鬼頭的鬼身子見被發現,再不遲疑,轉身踉踉蹌蹌的逃了。余生借著窗戶,見這無頭鬼撞到了樹上,轉了個圈,然後往豬肉九家後面去了。
「掌櫃的,你吼什么。」聚精會神的人這時回過神,抱怨余生。
余生走過去。
「抬腿,抬腿」,他低頭尋找著,「我不喊能行嗎,你們講鬼故事,把鬼都招來了。」
「什么」眾人一驚,左右四顧,見到了飄著的酒杯。
「農神」葉子高問,「這算什么鬼。」
農神經常半夜來客棧飲酒,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不,是膽小鬼。」余生說著俯下身子,在角落中找到那顆滾落的頭。
好家伙,這鬼還在說和笑呢。
「哎,兄弟,你看得見我」鬼頭說。
在余生扯著耳朵把他撿起來後,他呻吟道:「兄弟,輕點兒兄弟,疼,這是耳朵。」
余生不理他,提到面前打量,這鬼頭留著長頭發,脖子處被削的平整,顯然是被利器砍掉的。
「你鬼鬼祟祟的在我客棧外面干什么」余生問他。
「你先把耳朵松開,太疼了。」鬼頭覺著自己耳朵快成驢耳朵了。
「行,那你說吧。」余生換成抓住他的頭發,「是不是准備為非作歹」
「冤枉,我就是路過,跟著五個鬼過來的,然後聽你們在這兒講鬼故事,於是過來湊熱鬧。」
他眼皮上翻,看著余生,「你們又沒說不許鬼聽。再者說,若無鬼在場,誰知道你們怎么編排我們,我當然得盯著你們了,你說是不是」
這話讓余生無法接。
「哎,對了兄弟,你是不是也是鬼,不然為什么能抓到我嗯,肯定是鬼了。」
「鬼兄弟,幫個忙,把我身子找回來怎么樣」他眨眼看余生,不帶害怕的。
「你不能讓他回來」
余生說罷探頭看一眼,見他的身子像無頭的蒼蠅,在街道上亂轉呢。
鬼頭嘆口氣,「這孫子不聽我的。」
上次他見人講鬼故事,愣是把一恐怖故事講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