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內心外化(2 / 2)

電影人傳奇 青城無忌 1799 字 2021-01-14

許望秋心想貝托魯奇不愧是共產黨員,直接上升到了階級問題:「這個想法很好,但放在現在的中國不合適,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資本家。現在改革開放,有資本家了,但階級問題並不嚴重。階層問題倒是有,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這些平民子弟跟世家子弟就有矛盾。世家子弟在面對平民子弟的時候總是優越感,大家互相看不順眼,不過問題不是特別嚴重。如果放到二三十後拍效果肯定很好,但現在不合適。」

夏布洛爾馬上道:「你可以把故事放到法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投資。」

特呂弗哈哈笑道:「這部電影就是專門批判你這種資本家,你也要投資嗎?」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一陣大笑,夏布洛爾開有電影公司,投資了不少電影,說他是資本家真的一點都沒錯。

夏布洛爾不以為意地道:「我的電影也一直在批判資產階級好不好。」

許望秋笑著擺手道:「我不了解法國社會,而且又不懂法語,要駕馭這樣一部電影對我來說太困難了。《冷》這個故事如果一定要拍階級問題的話,那我可能會把故事放在香江。不過現在說怎么拍還為時過早,畢竟現在只有一個構思。接下來我要拍其他電影,這個是定好了的。拍《冷》的話,估計要等到兩三年之後去了。」

特呂弗笑著道:「我始終相信世界是冰冷的,但我們可以通過我們的內心讓世界變得溫暖。如果我來拍《冷》的話,我會拍成愛情故事,講一個心理受創的男子,擁有怕冷的怪癖,而且不善於與人交往,非常孤獨的一個人。直到有一天,他邂逅了一個漂亮姑娘,在姑娘的幫助下,他走出了陰影,冰冷的世界逐漸溫暖。」

許望秋上一世拍過一部叫《冷》的電影,跟特呂弗闡述的內容有些相似,故事是講一對夫婦在車禍中失去了兒子,從此他們的世界變得灰暗,失去了溫度。他們一次次討論著兒子的死,一次次哭泣,可什么也改變不了,只能舔舐著傷口,艱難的活下去。

現在聽到特呂弗這么說,許望秋便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怕冷這個病很有意思,而且又有不同的想法,那要不大家都怕這個?」

特呂弗擺手道:「巴爾扎克說過,第一個形容女人像花的是聰明人,第二個在這樣形容是傻子。用怕冷外化人物內心,並以此暗示世界的冷漠,這是你想出來的,還是你來拍,我們就不跟風了。」

隨後眾人繼續討論許望秋的《冷》,從自己的角度闡述對這個故事的看法。特呂弗他們幾個都是大師級導演,而且風格差異極大。比如波蘭斯基的電影黑暗陰郁,以擅長揭露人性之罪見長;特呂弗的電影清新雋永,同時又有對人生意義的思考;而貝托魯奇的電影以史詩的宏大氣魄以及強烈的階級分析內涵而著稱,並將情色內容升華到相當的藝術高度……他們都有自己的理念,對同一件事物的看法差別很大,因此,整個討論顯得十分熱烈。

不同的思想和觀念碰撞在一起,產生了無數的火花,對許望秋大有裨益,同時也讓《冷》這個故事逐漸成型。在這個碰撞在過程中,波蘭斯基構思出了自己的故事,決定拍一對夫妻互相折磨的故事,一段關於施虐與受虐的故事;特呂弗也構思出了自己的故事,一部關於精神分裂的故事。其他人雖然沒有想到拍什么,但經過這番思想碰撞,他們都獲得了不少靈感。

整個討論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直到娜塔莎-金斯基打著哈氣對波蘭斯基說她想回去睡覺了,討論才不得不中止。

波蘭斯基他們都住在馬丁內斯酒店,從咖啡館出來,波蘭斯基這個老流氓就摟著娜塔莎-金斯基上樓去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去了,只有特呂弗將許望秋送到了酒店門口。

許望秋正要跟特呂弗告別,特呂弗取出一枚金色的徽章遞給他:「這是我們沙龍的徽章。你跟皮爾-卡丹到過我們沙龍,對我們這個沙龍應該有所了解。我們這個沙龍最初是榮譽軍團勛章持有者沙龍,後來分化為不同的小沙龍,只要是藝術天才,都可以加入我們這個沙龍。你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完全有資格成為我們沙龍的一員。」</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