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威尼斯的邀請(1 / 2)

電影人傳奇 青城無忌 1809 字 2021-01-14

許望秋讀完文章新聞,意識到這是著名的陳果仁被害案。

陳果仁是底特律的二代華裔,是一家汽車廠的設計師。由於東瀛汽車沖擊,美國汽車之都底特律的汽車制造工業陷入低谷,不少工人被解雇,因而造成了底特律汽車工人對東瀛人和其他亞裔人士的仇恨。陳果仁因為要結婚了,跟朋友到酒吧喝酒慶祝。

在酒吧里,克萊斯勒汽車公司的工頭羅納德-艾班斯和他遭汽車工廠解雇的繼子邁克爾-尼茲以為陳果仁是東瀛人,對他進行辱罵,雙方生了口角,進而生打斗。之後陳果仁和朋友離開酒吧,埃斯本父子開車追上陳果仁,並取出棒球棍。尼茲抱住陳果仁,而艾班斯手持棒球棍擊打陳果仁頭部。四天之後,陳果仁不治身亡。

這個案子之所以有名,倒不在於陳果仁被殺,而是陳果仁被殺後的一系列事件。這起案件簡單清晰,而且有目擊證人,但對埃本斯與尼特茲的指控和審訊卻反反復復,美國上訴法院最終輕判埃本斯過失殺人,緩刑3年,罰款378o美元,而在1987年5月更是撤銷了判決。陳果仁母親對埃本斯進行民事訴訟,要求其支付15o萬美元補償,但埃本斯卻將資產轉移到了密歇根州,根本無法兌現,法律機構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也就是說,兩名凶手沒有為他們的罪行坐過一天牢,也沒有進行任何賠償。

陳果仁案讓美國亞裔明白了一個事實,亞裔在美國是二等人;他們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出來抗爭,同樣的事就有可能生在自己身上。於是,在美國以低調和不惹事而聞名的華裔紛紛站出來抗議,這成為了美國亞裔民權運動的起點。

不過亞裔在美國處在食物鏈底層的狀況並沒有改變,即使在四十年後也是如此。2o16年奧斯卡之前,美國白人和黑人明星紛紛出來指責奧斯卡太白,對有色人種不公平,但就在這屆奧斯卡上,主持人卻公開歧視亞裔。

許望秋微微嘆了口氣,心想這個時代崇洋媚外特別厲害,在很多人眼中美國就是天堂,也許我應該把陳果仁的故事拍成電影,讓他們明白天堂是不存在的。

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許望秋清楚就算拍十部陳果仁的電影,也無法改變國人對美國的向往,因為現在中國真的太窮了。要扭轉這種觀念,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經濟搞上去。

當許望秋抵達東瀛的時候,《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初剪已經完成,其他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推進中。許望秋沒有休息,立刻與佐藤純彌和剪輯師一起,對電影進行最終剪輯。

整個剪輯非常順利,唯一的問題就是由於影片時間過長,忍痛拿掉了兩場戲。其中有一場戲是松波戰後在黑市遇到了害死阿明的黑田,此時黑田已經變成了黑市商人,在黑市著買賣。松波過去揪住黑田,結果被黑田和手下暴打了一頓。

這場戲展現了東瀛戰後的混亂,同時也表明戰後東瀛軍蟈主義並沒有徹底別清算,黑田這樣的人竟然沒有坐牢。拿掉這場戲很可惜,但為了保持電影的節奏,他們只能忍痛割愛。不過許望秋決定如果以後有機會出導演剪輯版,一定要加上這場戲。

在電影剪輯完成後不久,電影局局長陳博帶人來到東瀛,進行雙片審查。國產電影都是導演將電影送到電影局,進行審查。但《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是合拍片,後期又在東瀛做,只能請電影局的領導到東瀛審查。

陳博他們看完《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對電影的評價極高,認為電影把況易山和松波兩個不同國度的圍棋世家的遭遇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做到了不孤立的描寫人物,而是把他們的命運和日本動侵華戰爭這個大的歷史事變結合起來,這種敢於面對歷史真實的創作態度,勇於探求真理的精神,值得和應當受到稱贊。

陳博他們前腳離開,威尼斯電影節亞洲選片人馬可-穆勒又找上門來。馬可-穆勒對電影充滿熱情,而且對中國非常了解,從去年開始就成為威尼斯電影節的亞洲選片人。

兩年之前,馬可-穆勒在電影院看完《鋤奸》後,驚為天人。在他擔任選片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電影局,要求帶許望秋的新片去威尼斯。不過《獵鷹》早就決定去戛納了,沒辦法威尼斯。馬可穆勒十分遺憾,就送嶺南葉家大小姐的《原野》去了威尼斯。

不過馬可-穆勒心里始終記掛著許望秋的新片,在聽到《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在東瀛做後期的消息後,立馬坐飛機趕到了大映公司。

在大映公司的放映室里,馬可-穆勒看到了《一盤沒有下完的棋》的雙片。在馬可-穆勒的印象中,許望秋跟科波拉有點像,是那種用作者手法拍類型片的導演。不過《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卻完全顛覆了他的固有印象。

《一盤沒有下完的棋》的視聽風格極其獨特,明明是現實主義的故事,但視聽風格卻帶有強烈的現實性。電影明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1956年東瀛代表團訪華,這部分非常寫實;而剩余的部分是況易山和松波的回憶,視聽風格就明顯帶有明顯的現實性,色彩都是非正常的。造成這個現實性的原因在於,導演試圖通過色彩的變化來展現表現人物在回憶時情感和心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