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兩制(1 / 2)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庶俘羋悄悄回頭看了一下那個粗壯的胡人騎手,悄悄勒了一下馬韁繩,減慢了速度。

白星不知道主人的意思,但還是順從地放緩了腳步。

庶俘羋悄悄回頭觀察著,但卻沒有完全轉頭,以讓那個胡人誤以為自己只是在拼力騎乘,故意扭動了一下身體。

他的耳朵里有呼呼的風聲,但在風聲中依舊可以聽到胡人馬匹的踏步聲,距離已經很近了。

就在兩匹馬幾乎要並駕齊驅的瞬間,庶俘羋余光掃到了那個胡人的動作,他心下暗笑,等的就是這么一個機會,那胡人想要把他從馬上拽下去,以確保勝利。

他之前故意放緩了一下速度,扭動著身體,都是在誘騙這個胡人動手。

就在胡人伸手的瞬間,庶俘羋一只腳勾住馬鐙,身子直接翻到了馬腹一側,同時輕拍了一下白星。

多年騎乘的默契,讓白星猛地朝著胡人那邊擠了一下。胡人伸手抓了個空,庶俘羋腰部用力,身體就像是掰彎的竹子一樣回彈在鞍子上坐直,只是一個交錯,胡人的白馬已經超過了白星一個馬頭的距離。

胡人抓空,又被庶俘羋讓出來半個馬頭的位置,已經沒有機會再對庶俘羋動手。

而庶俘羋坐直之後的瞬間,猛地踢了一下馬腹,白星吃痛,向前猛躥一步,庶俘羋伸出手腰間發力,抓著那個胡人的羊皮衣衫猛喝一聲道:「下來吧!」

雙臂用力,雙腳站在馬鐙上,正可以發揮出腰腹的力量,抓著胡人的身體用力貫在了地上。白馬知道主人墜地,急忙停下,庶俘羋也不去看那胡人摔得如何,俯身繼續狂沖。

他這一躲、一提、一擲,幾乎都在一瞬間,摔完之後,義師齊聲呼嘯以壯威勢。

距離終點還有百步距離的時候,庶俘羋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沒人能追的上自己。

他也是個喜好賣弄的年輕人,輕拉了一下韁繩,讓白星慢一點,反正已經無人追的上。

雙手按住馬鞍,雙腳從馬鐙上脫出,等到白星的步伐漸漸平穩的時候,猛然用力向上一撐,雙腳站在馬鞍上,在馬鞍上站立起來,手指含在嘴里,沖著四周吹了一聲響哨。

這一聲呼哨,換來的是數千人的歡呼,不過他為這一聲呼哨付出的代價,卻是小時候在馬背上摔了許多次,不知道挨了媽媽多少次用笤帚抽打屁股的痛苦。

四周的歡呼聲更大,庶俘羋吹動幾聲,身子一矮倒著坐在馬背上,又在百姓沖破終點的瞬間,在馬背上翻身做好,一只腳勾住馬鐙,朝著胡人首領的方向奔馳而去。

義師這邊歡聲如雷,擂鼓之人敲鼓助威,數千人歡呼不止,便是不少胡人也被庶俘羋的馬術折服,各自稱贊。

看台之上,屈將捋著胡子,面帶微笑。庶俘羋這個年輕人,終究因為父親的緣故,屈將知道他的名字,看到這小伙子露出的年輕人的生機,更是喜歡。

一胡人首領有些酸意的說道:「若都無鞍鐙,你們贏不了。」

屈將心想,廢話,要是比種地,你們也贏不了,只是我們不比而已。

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道:「人獸有別,就在於智,在於人可以掌握天志,做出馬鞍馬鐙。要不然,比凶殘人不如狼、比勇猛人不如虎,可狼皮虎皮卻被人鋪蓋,這就是人了解天志用智而獸不能用的緣故。」

「中原耕種,不善騎馬,可有了鞍鐙,中原亦可有十萬善騎之士,這就是草原所不能比的了。你可知道,中原廣闊萬里是有多大?又有多少人?」

那胡人首領默然無語,也不再爭辯。

又看了一些表演,雙方各有勝負,但最後義師展示炮擊、齊射、持矛沖擊之後,這些胡人首領的臉色終於變了,也不再去想庶俘羋勝之不武的事,不敢言聲。

那個拒絕了搶劫邀請的首領暗道:「原本只知他們善於守城,不想竟然如此勇猛,部落這些人如何能敵?」

剛才武騎士的持矛沖擊,奔踏之下猶如一座山移動,將一切擋在前面的敵人都碾碎。

胡人沒有馬鐙,沒有高橋馬鞍,只能騎射不能沖擊,如今火槍結陣騎射也占不到任何的優勢,若要相遇,實在沒有勝算。

一番演示,屈將也頗為滿意,看著胡人首領的神情,緩緩說道:「前幾日,我們的人歸來,做了交易,這本是正常的。但是交易之後,卻被襲擊,不守承諾,這是我們所不能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