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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獨 竇衛 1232 字 2021-01-14

遠處的歌聲似有若無,靳陽隨便抓了個旋律就跟著輕唱,思念在歌聲中醞釀發酵,不自覺的,歌詞就變成了:「你在我的遠方,等著我,此刻我正風雨兼程,去往找你的路上。」

山頂的風漸漸帶走白天的燥熱,夾雜著灰塵的晚風撲在臉上,有種頓挫的觸感。靳陽學著姜洧,伸出手在空中的虛無中抓了一把,閉上眼睛,眼淚卻慢慢滑了下來,喃喃道,姜洧,這就是風的重量吧。

七年前。

「姜洧,姜洧!」

靳陽從教室跑出來,不理會我手里提著的快趕上我人高的包,沒心沒肺地笑著。

「座位都給你占好了,哥們夠意思不。」靳陽指著最前排正中間一個空座說。

我問那你坐哪?靳陽說像我們這種爹娘不親的都擠在西北角看龍珠,你不一樣,是好學生,要時刻分布在老師伸手就能愛撫到的范圍。

我叉著腰,一抹汗抬腿就朝靳陽腿肚子來了一腳,也跟著沒心沒肺地笑著。

「你真舍得下手。」靳陽揉著腿一邊躲開我的第二波攻擊。

「大爺下地是腳。」

剛才喧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里面近百雙眼睛從半尺寬的窗戶擠出來,盯著我跟靳陽。

熟人之間打招呼的方式有很多種,一種是口頭問候,一種握手言歡,還有一種就是撞胸擊掌霸氣側漏。我跟靳陽顯然習慣了最後一種。

所以當其他人看到兩個膀大腰圓的男生擊掌撞胸、胸前四兩波濤洶涌的的時候,他們會感覺人生是如此精彩。

開學第一印象就這么毀了,「沉穩」兩個字果然與我隔著銀河。

靳陽溜到宿舍幫我鋪床,打水,擦窗、修燈,然後按照我的使用習慣幫我擺好日常用具,並且細致到有點變態。

靳陽是我發小。我們三歲開始打架,6歲就能翻牆,7歲已經在樹上把鄰居普大爺梨樹上的梨摘個精光。每次跟在靳陽屁股後面瘋跑在路上,總有路人或側目而視,或破口大罵:姜洧,你二大爺!

跟靳陽混在一起的童年,直接導致我沒有在正常的環境中生長,更導致「聰明伶俐」這些本應該修飾我的詞語徹底與我無緣。

但每次回憶起開學那天靳陽為我鞍前馬後,俯首稱臣,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是濃墨渲染的黑色歲月中少有的亮色,到現在,我還記得他拍著我肩膀時輕描淡寫的笑容,陽光打碎了拋在嘴角,成了我記憶中溫馨卻悲壯的刻痕。

回憶在穿過七年時間的紛亂荒蕪後,安靜地躺在我很少觸碰的角落里,慶幸的是,即使曲終人散,最起碼還有值得珍藏的歲月。

時光離散在阡陌縱橫的空間隧道,遠去的夏日一騎絕塵,帶走百合香味白襯衫,順手也掐去悠悠青春里暗誓的諾言和曾經引以為豪的夢。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排斥去回憶高中三年的生活。

我寧願把音響開到最大,躺在地上,感受</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