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籃球讓沈奇、徐銳和好如初，兩人在學校小賣鋪外痛飲冰鎮可樂，舒坦。

回到教室之後，徐銳不再神采飛揚，蜜汁霸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精打采。

沈奇沒有忘記張萬邦留給他的數學題，還差三題尚未破解，這三題的難度進一步加深，需要綜合運用弗羅貝尼烏斯矩陣秩的概念、拉普拉斯定理、克萊姆法則，以及傅里葉和龐加萊後續提出的推論，這涉及到無限階矩陣理論體系。

高代雖然抽象，卻畢竟是數學系的入門課程，即使無法完全理解那些抽象的概念，依靠死記硬背也能勉強跟著套路走。

沈奇很吃力的跟著套路走，一直干到晚上1o點，終於完成了後三題的解答。

次日早上，沈奇來到張萬邦的辦公室，將答題紙交給張萬邦。

「看來你遇到了一些障礙。」張萬邦接過答題紙快瀏覽，沈奇遇到障礙在他意料之中。

「是啊張老師，既然矩陣是從行列式衍生而來，那么四元數到底有什么鬼用？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其實後三題我是瞎蒙的。」

「我是先學的應用數學然後轉的師范，我也是到大二才想明白這個問題，沈奇你先回教室吧，中午再來找我。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不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數學上，語文你就不學了？英語你就不要了？我是你的數學老師，也是你的班主任，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高考不會只考數學一門課程。」

「哦哦，知道了。」

沈奇回到教室，拿出《高等代數》繼續鑽研，語文課又沒聽講。

「沉迷數學的我無法自拔，怎么破？」

中午放學後，沈奇再次來到張萬邦的辦公室。

張萬邦給了他兩張紙，一張是昨天五道題的批閱，另一張白紙上寫了新的五道題。

沈奇吃完午飯，開始研究這兩份題目。

昨天的五道題，張萬邦進行了批閱，並在答題紙的空白處留下注釋：

「雖然表面上看數學不過是一種語言或工具，但它大多數生動的概念能對新的思想領域提供鑰匙。」

「而行列式和矩陣則完全是數學語言上的改革，沈奇你必須深刻認識到這點，才能在代數上有所作為。」

「第三題，你錯誤理解了弗羅貝尼烏斯特征方程，記住，最小多項式即矩陣所滿足次數最低的多項式，具備唯一性。」

「第四題，f(λ)=（λ-λ1）^k1（λ-λ2）^k2……（λ-λi）^ki，我沒有親眼目睹你的解題過程，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你在生搬硬套若爾當標准型。」

「不過你能生搬硬套出正確答案，證明你有兩下子，至少你懂得摸索套路，但這個套路不是最簡單的套路。」

「而數學的意義是用最簡單最高效的方式，解決最復雜的問題。」

「現在我告訴你若爾當標准型最簡潔的套路，令j=xxxx……」

……

張萬邦在答題紙上的注解是他畢生所學的精華提煉，他用有限的篇幅詮釋最核心的數學思想和技巧，他在點撥沈奇。

教科書上無法學到這些，至少不如張萬邦的注解這么具體、這么聚焦、這么有針對性。

沈奇秒懂，困擾他一個多星期的瓶頸瞬間突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張老師寫的全都是精華，受益匪淺！」

系統閃現出一行文字：「宿主在數學專業領域得到高人指點，領悟了新的專業技巧，學霸積分+1oo。」

「1oo點！辣么多！」沈奇興奮的跳了起來，張老師你是高人吶，你教我知識，幫我刷學霸積分，千言萬語歸納為四個字就是：師恩如山。

沈奇吸收消化了昨天的五道題，將這份「密卷」編號為「內參1」，收藏進書包里。

接下來沈奇開始研究「內參2」，即張萬邦今天出的5道題。

數學跟其他自然科學不一樣，這門學科無法通過實驗設備來驗證理論假設。

數學的實驗主要靠腦補，在充分洞察理解各種理論、概念後，通過推導、證明、假設等方式提升熟練度。

之後兩周沈奇的日常是，每天早上和中午各去張萬邦的辦公室一次，交割「內參」。

對於沈奇而言，張萬邦有兩個身份，在課堂上張萬邦是一名普通的數學教師，他講解高中數學知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