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節(2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552 字 2021-01-14

要抵抗那樣的誘惑,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是年輕力壯的王亦君,但他還是非走不可。他舔舔嘴唇,「親親娘親……明晚我再來陪你……」

一面說,一面向門口走去。

龍神顯然著急了,慌忙出言阻止,「別走……好兒子……」

她自然不喜歡兒子離開她,因為王亦君曾帶給她那樣無可言喻的快樂。她只是將自己柔軟的玉體貼在那強壯的身上,就會有一種產自心底的暖烘烘之感,而這些又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所迫切需要的。

轉過頭來,當王亦君看到那美艷的成熟婦人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絕世尤物玉體橫陳,這妖媚模樣,實在是沒有一個男人不心動的。只見龍神正以一個十分誘人的姿勢,躺在床上,身子微曲,渾圓的股對著兒子,手摸在頭上,上身抬起。

她豐美的雙||乳|驕傲尖挺著,臉上那種媚笑使王亦君幾乎轉過身向她撲過去。她整個人像是一盆火,可以將任何男人熔化,王亦君雖倒退著往門口走,但速度慢得好像蝸牛一般,略為停了一停,「寶貝……你真迷人……」

「再迷人也迷不住你這個大壞蛋……」

龍神幽幽地看著他。

攤了攤手,王亦君作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來,當他再次定下神來,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氣。媽媽仍慵懶地躺在床上,但一雙玉腿卻高高舉著。當兒子向她望來時,用那纖細潔白的玉指拉住腿彎,將玉體上最動人的一部份完全呈現在兒子眼前。而那如蛇一樣地細腰,則輕輕擺動扭閃,豐腴白嫩的雙手,也隨之搖動。

站住了身子,停立著,王亦君實在沒有辦法不發呆。龍神全身充滿媚意,發出的聲音是如此甜膩、如此悅耳,「寶貝兒……你難道真舍得離開娘親嗎?」

這時,那挑逗的姿勢更是誘人,她仰躺著,雙手反撐在床上,雙足也抵在床上,身子卻向上抬起,懸空在起伏著。玉腿微微張開,小腹在收縮著,守衛著秘密花園的兩片花瓣在一張一合,向兒子發出最誠摯的邀請。

突然,王亦君發出含糊的呼叫聲,向前沖去,一俯身,握住她纖細的足踝,將她那修長玉腿高舉起來。驚喜交集的歡呼聲迸發出來,龍神以為兒子已為自己所吸引,真的聽從她的話,不會離去。但兒子接下來的行動是那樣的粗魯,卻又不免令她有點吃驚。

提起她玉腿之後,向側面輕輕扭一扭,便將她整個豐滿的胴體扭轉過來,變成伏在床上。那雪白的背部立刻高聳起來。而王亦君也在這時下手,「啪啪啪」在龍神那雪白豐滿的肥臀之上,連打幾下。他下手十分重,以至於那羊脂白玉般的皮膚,立刻出現了鮮紅的手印。

雖然有些痛,龍神卻故意嬌聲低吟,發出銷魂的叫春聲。王亦君也喘著氣,那幾下的打擊,使得那難忍的欲念宣泄了不少,他知道若不這樣,他將控制不了自己。同時他也知道他是非走不可,如果再不走,給龍神翻個身來,將他纏住的話,那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所以,就在龍神那狐媚的呻吟聲中,他一躍而起,向門口沖出去,手拉在門把上,回頭一個飛吻,「好娘親……好好准備一下……我會再回來享受你的……」

龍神仍然躺著,卻屈起雙腿,雙臂環抱著腿彎,那完全是表示她極度歡迎兒子再次光臨。

吞下一口口水,王亦君下了最大的決心,打開門,向外走去。一陣風吹來,頭腦清醒許多。「砰」一聲將門關上,拼命向前奔著,直到他轉過頭來,已看不見房子,這才松了口氣,停了下來。可是他想起剛才龍神那種誘惑之極的姿勢,仍不免心跳不已,粗喘了幾口氣,要不是怕露餡,他還真舍不得走呢。

第十一章驚天之秘

翌日龍宮之中進行盛大的太子加冠慶典,萬里海域,各族貴人無不登門恭賀。場面浩大,極盡榮焉。諸多家有明珠的貴族,都對這龍神太子眼波頻傳,春風暗度。但昨夜已和龍神合體,對萬千粉黛的似水柔情,都置若罔聞,視而不見。

加冠慶典的翌日,王亦君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古浪嶼。龍神也極想瞧瞧科汗淮的女兒是怎生模樣,於是親自點帶六千精兵,乘坐五十余艘戰艦,浩浩盪盪的朝古浪嶼出發。

王亦君佇立船頭,見水妖戰艦迤儷而來,風帆獵獵,大戰在即,聽那戰鼓喧天,號角歡鳴,心中極是興奮。

想到無須多久,便可以讓纖纖起死回生,心中激動歡躍更是無以言表。當下轉身對龍神道:「娘,兒臣想立即飛往古浪嶼。」

龍神格格笑道:「這般心急么?也好,我也急著想看看科汗淮閨女的模樣。」

當下取下發簪封印,念訣變為一條青龍,乘龍東飛。王亦君解印雪羽鶴,拉上真珠,與眾人稍作道別,便乘鶴翩翩而去。龍神艦隊則由歸鹿山指揮。

雪羽鶴歡聲啼叫,展翅高飛。王亦君翹首前方,只見古浪嶼上空萬道朝霞流離變幻,紅日跳躍,層雲盡染,大海金光粼粼,就連真珠的臉頰、頭絲都成了金黃|色。晨風鼓舞,將她的長發吹得四下飄舞,拂在他的臉上,又麻又癢。想到她為不顧安危,不遠萬里,陪伴他遨游海底,探訪東海,心中不禁又是感動又是歉疚。

真珠察覺到王亦君正在看她,紅了臉不敢回頭。他的左臂緊緊地攬在她的腰上,自相識以來,這種姿勢已不知有幾回了,但每一次都令她慌亂甜蜜,全身酥軟。眼下與他共乘一鶴,脖頸間感受到他呼吸的溫暖氣息,感覺相距如此之近,就連心與心的間隔,也不過咫尺而已。突然生怕自己急劇的心跳讓他聽見,登時臉上紅霞更盛。晨風拂面,喜樂安平。忽然想到片刻之後,一旦到那島上,纖纖醒來,姥姥在側,自己與他之間,將再無這等親密的時刻,不禁又大為心痛,那歡愉甜蜜的心情逐漸暗淡下來。

王亦君並不知道,就在這數十海里的距離,懷中少女的心情,竟比夔牛吼聲下的大海還要跌宕波折。夔牛怒吼,白雲崩散,巨浪激揚。萬里高空之上,王亦君三人穿雲飛翔,那雪羽鶴與小青龍雖然塞住雙耳,聽得夔牛吼聲,仍不自禁地隨其節奏起伏搖晃。王亦君暗暗將真氣傳入真珠體內,護罩她的雙耳。真氣在她耳稍流轉,麻癢難當,真珠忍不住便咯咯笑出聲來,心中害羞,臉上更添酡紅艷色。

突聽前方怪叫連連,穿雲透霧,凝神望去,卻是百余巨翼怪人展翅高飛,呼嘯而來。海上波濤洶涌,夔牛吼聲如霹靂穿空,震耳欲聾。雖然眾水妖早已塞緊雙耳,但忍不住面色慘白,左搖右晃。真氣不濟者,早被震碎肝膽,轟然倒斃。

三人低頭下望,只見漫漫東海巨浪飛揚,水妖艦隊依舊飛速蛇行,但所有船板上空無一人,水妖都已躲入艙板之內。惟有主艦船頭,蘇柏羊齒長身佇立,左臂套握一個黑色的龜狀盾牌,右手一條雪白的百節鞭似鐵非鐵,在風中扭舞如蛇。身邊十戈刀丁蟹、十幾員貼身侍將以及百余巫師盤膝而坐,神情凝重。

那蛇行艦隊首尾相接,高空下望,竟真似一條巨蛇迤儷海波之上。四十年前,北海海底一條巨大的海蟒橫行稱霸,興風作浪,禍害水族。玄水真神燭龍下令將其降伏。水族六大水師齊力合剿,歷時三月,終於在九螭海將其降伏。而其間功勞最大者,便是蘇柏羊齒。為行獎賞,燭龍將這海蟒之骨剔其骨髓,熔入玄冰鐵,制成百節蛇骨鞭,以為神器。而將那海蟒的巨骨分而截之,作為龜蛇軍的戰艦龍骨。如此一來,百節蛇骨鞭便成了御使這蛇骨封印的神器。只需以這百節鞭,便可以喚醒海蟒魂靈,使整支艦隊成為凶猛無敵的海蟒。

前方夔牛咆哮,巨浪滔天。與龍神軍相距以不過五里。忽見龍神軍艦隊降下獵獵風帆,兩翼大槳緩緩回撤,所有將士也退回艙板之下,似乎准備圓艙下潛。只見龍神軍諸艦也已首尾拼合,渾然一體。陽光耀眼,海上金光迷離。倏然望去,那艦隊蜿蜒盤卷,宛如一條巨大的青龍破繭而出,仰天怒嘯。巨浪狂濤,無風自舞,隨著那巨大青龍的韻律蔓延喧囂。

西面海上轟然巨響,卻見那龍神軍戰艦已逐漸蛻變,在波濤中飛揚卷舞,鱗甲眩目,赫然是一條巨大的青龍。這青龍封印乃是東海四大封印之一,與珊瑚笛等不同之處,在於它的解印神器是龍珠。龍珠之為東海鎮宮之寶,乃是由於其中聚收了所有龍神的元神。當世龍神只需將龍珠吞吐修煉,便可以強化自身的念力與真氣,還可以御使諸多封印。

九百年前的東海龍神,與青龍同化合體,大戰木族青帝力竭而死。其元神困於那青龍體內不得逃逸。龍族將那元神以龍珠收納之後,截取青龍龍骨,作為戰艦的龍骨。一共一百二十七艘龍骨戰艦,合稱青龍封印。九百年來,除卻四十二艘龍骨戰艦毀壞之外,仍有八十五艘。此次龍神遠征,為防范水妖海蟒封印,特點取青龍封印隨行。

龍神櫻唇微啟,異香撲鼻,一顆透明渾圓的珠子帶著一縷紫氣飛了出來,在她唇外停住,旋轉不已。這龍珠與鮫珠頗為不同,珠內晶瑩剔透,渾無一物。龍神吐氣如蘭,龍珠滴溜溜的轉動,在陽光下仿佛一顆懸而未落的雨珠。龍神閉目凝神,唇邊牽起淡淡的微笑。那龍珠悠然轉動,紫氣繚繞。

海蟒悲嘶聲中,頹然隕落。青龍張牙舞爪,橫空擺尾,憑空卷起一陣狂風,流雲飛散,吹得真珠搖搖欲墜,若非王亦君左臂抱住,早已掉了下去。真珠面紅耳赤的坐直了身體,芳心亂撞,掠了掠頭發,定神朝下望去。

卻見那巨蟒已被龍尾攔腰切斷,變成兩截,急速墜落。

離海面尚有十余丈之時,浪水分翻,夔牛踏浪而出,抖擻精神,仰頸一聲霹靂也似的暴吼,那兩截蛇身登時被震得分崩激射,四下散落。

這一剎那,一道光影橫空掠過,倏然逃逝。漫天的海蟒斷體忽然變成了艘艘斷裂的水妖戰艦,碎木迸濺。

海蟒封印被破,元神逸散,那幻象也登時灰飛煙滅。八十余艘戰艦竟只有三十余艘尚存,在碧波上搖曳盪漾。

遍海波濤之上,盡是船桅碎木,重傷水妖。呻吟之聲聞達千里。

龜蛇軍橫行海上數十年,只此一敗,但竟就敗得顏面全無。水妖主艙之內,蘇柏羊齒的百節鞭鏗然碎裂,叮叮當當掉了一地。眾巫師被那強大的真氣撞得橫陳在艙內的每一個角落。有些真氣稍弱的,面如金紙,七竅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三十余艘水妖戰艦緩緩沈入海底,偃旗息鼓,悄然而去。青龍飛舞,夔牛歡鳴。龍神微一張口,將龍珠吞入。東邊海上殺聲震天,水妖龜陣在蚩尤與扶桑巨艦的猛烈沖擊下,逐漸崩潰。再聽聞西邊遠遠地傳來龍族群雄歡呼之聲,明白大勢已去,登時斗志全無,潰散奔逃。

湯谷群雄遠遠地望見雪羽鶴翩然飛來,大喜歡呼。一時之間,東海之上歡騰如沸。王亦君三人方甫落到船上,便被群雄團團圍住,歡笑問候之聲蓋過了海風巨浪。王亦君與蚩尤擁抱拍肩,離身指著龍神笑道:「眾位兄弟,這是我娘,東海龍神。」

群雄登時鴉雀無聲,驚疑之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適才遠遠聽見王亦君自稱龍神太子,只道是他虛張聲勢、唬敵之計,豈料竟果真如此。但瞧那龍神金發碧眼、紅衣雪膚,妖嬈絕世,又怎象傳說中的凶暴龍神?可那吟吟淺笑之間既有風情萬種,又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逼視。面面相覷半晌,均想王亦君斷然不會以此為玩笑,方齊聲道:「拜見東海龍神。」

眾人連忙領著龍神往冰窖走去。赤銅石等人則帶領軍士在岸邊等候迎接龍神軍。到了冰窖之外,眾人紛紛止步,王亦君、蚩尤、辛九姑擁簇龍神進入洞中。寒氣逼人,光線暗淡,惟有水晶棺處有一道淡淡的七彩光芒閃爍跳躍,乃是纖纖口中所含的鮫珠散射的幻光。

龍神走到水晶棺邊,端詳半晌,搖頭道:「她和她娘長得不象,還是象科汗淮多些。」

王亦君等人大奇,訝然道:「你知道她的母親是誰么?」

龍神「噫」了一聲,滿臉驚詫地掃了他們一眼,將目光停留在辛九姑臉上,似笑非笑道:「你們竟不知道么?」

王亦君見她望著辛九姑,神色曖昧,心中狐疑。眼見辛九姑臉色剎那青白,又突轉紅紫,驚疑困惑,喃喃道:「難道……難道……纖纖竟是……」

猛然搖頭,大聲道:「這決計不可能!」

龍神格格笑道:「世上之事,偏生便是這般的巧。纖纖就是十年前我搶走的孩子。當日在我懷中時,她也是這般沉睡,可是模樣卻變得多啦。」

王亦君、蚩尤越聽越是驚疑,心中隱隱覺得此間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仿佛一團巨大的烏雲緩緩地移將過來,沉甸甸的壓在頭頂,然而你卻不知道它何時下雨,雨下何方。

辛九姑臉色轉為慘白,目光恍惚,直楞楞的盯著棺中沉睡的纖纖,仿佛這是初次瞧見她一般。龍神揚眉笑道:「倘若不信,你可以掀起她的衣裳瞧瞧。十年前你給她換了多少次衣服,總忘不了她右腰下的那一點梅花痣吧?」

辛九姑顫抖著將纖纖的衣服掀起,立時面色青紫,說不出的難看。突然歷喝一聲:「妖女!我與你拼了!」

銀光一閃,情絲急電般的射出,朝龍神脖頸飛去。

奇變陡生,王亦君、蚩尤都是大吃一驚,搶身上前,想要阻止。卻見那情絲突然崩散,辛九姑悶哼一聲,重重地撞在身後的岩壁上,昏了過去。王亦君疾奔上前,探手鼻息,雖然氣弱游絲,卻無大礙,心下稍寬。龍神格格笑道:「傻兒子,娘怎會下這重手。只是瞧著她討厭,讓她睡會兒覺罷了。」

款款上前,走到棺邊,開始替纖纖運氣活絡經脈。

龍神唇如花開,紫氣渺渺,龍珠緩緩地飛了出來。冰窖之內滿室異香,一片明亮。龍神的容顏在龍珠映襯下更加瑩白嬌艷。隨著龍神的蘭馨氣息,那龍珠緩緩地移動到纖纖唇瓣上,輕輕一震,便沒入她的口中。洞中的亮光陡然收斂,復歸黑暗。只瞧見一團柔和晶瑩的亮光緩緩地在纖纖的脖頸里滑動,輕輕巧巧的到了她的腹中,在氣海處寂然不動。

龍神柔荑輕搖,吐氣如蘭。纖纖氣海處的那個光球隨之慢慢轉動,隱隱可以瞧見萬千彩光散射開來,絢麗變幻,令人意奪神移。水晶棺與窖內冰雪被映射得光怪陸離,石壁上、眾人臉上都是光彩變幻飄忽,直如仙境。

纖纖靜卧棺中,面色詳和寧靜,美麗如仙。腹中的光芒幻彩旋舞不息,更添神秘。王亦君、蚩尤屏息凝神,心跳從未這般快速過。龍神纖指微彈,七顆「海神淚」與七顆「相思草」磨研的水丹破空飛出,劃過美麗的弧線,輕輕的落在纖纖的櫻唇上,登時如花間朝露,倏然而化,流入她的口中。

洞內彩光變幻,真氣流轉。王亦君、蚩尤逐漸感到似乎有萬千念力從那龍珠中散發出來,悠揚飄舞,恣意西東。而一道沉睡中的念力從纖纖口中所含的鮫珠內漸漸蘇醒,在那道道交纏的念力作用下飄離出來,緩慢的游舞,到了龍珠之內。再經由龍珠,散入氣海、經脈,游走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纖纖的臉色漸轉嬌艷,肌膚上所附的一層薄薄的冰霜也慢慢融化。在黑暗中,隱隱可以瞧見鼻息之間呵呼出淡淡的白汽來。王亦君、蚩尤心中狂喜,兩個剛強的男兒竟突然止不住奪眶的淚水,無聲的相互擊掌拍背,瞧見彼此倉皇拭淚的狼狽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龍珠緩緩地飛出纖纖的嘴唇,光芒一閃,吞入龍神的口中。龍神凝神閉目,將念力真氣緩緩收斂。過了片刻,格格笑道:「好啦。你們的纖纖妹子又回來啦。」

王亦君拜倒道:「多謝母王。」

蚩尤也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龍神大恩,永銘於心。」

龍神將王亦君拉了起來,三人相視而笑。卻聽牆角低聲呻吟,辛九姑已然悠悠醒轉。王亦君上前扶起辛九姑,笑道:「九姑,纖纖已經沒事啦。」

辛九姑顫聲道:「什么?」

但眼中歡喜之色倏然而逝,轉頭恨恨地盯著龍神,怒火欲噴。

蚩尤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龍神,纖纖的母親究竟是誰?」

突聽辛九姑厲聲道:「妖女,倘若你敢說一個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怨怒凄厲,黑暗中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龍神格格笑道:「閻王和我是老相好,你化成了鬼又能對我如何?你不讓我說哪,我就偏生要說。」

辛九姑全身戰抖,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撲了上去。卻被龍神隔空一點,氣血阻凝,登時動彈不得。

龍神瞧著纖纖,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輕輕的嘆了口氣,笑道:「科大哥,當日你要發誓,決不將此事說與第三人聽。但眼下卻有第四、第五人,總可以說了罷?那賤人對你那般薄情寡義,你護了她十五年,也該夠啦。」

辛九姑雖周身動彈不得,但面上表情扭曲,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又是悲傷。龍神輕輕微笑,自言自語道:「這賤人忍心這般對你,你卻痴心不渝,念念不忘,始終給她留了顏面。我可沒有這般好的忍耐力,我偏偏要教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嘴臉。」

聲音溫柔,但在九姑耳中聽來,卻比這冰窖冰雪還要寒冷三分。

龍神轉身望著王亦君、蚩尤,目光炯炯,微笑道:「纖纖的親生母親,便是當今大荒的第一聖女。昆侖山,西王母。」

此語一出,洞中的空氣仿佛都已凍結。王亦君與蚩尤驚駭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轉身去看辛九姑,卻見她又是憤怒又是痛苦,嘴角在不斷地抽搐。辛九姑乃是西王母侍女,十四年前方被流放湯谷,以時間推斷,在纖纖出世之時,她當還在西王母身邊。王亦君熟知辛九姑脾性,對西王母極是忠心耿耿,往日里能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