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節(1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473 字 2021-01-14

了九百余只絲囊,始終沒有瞧見纖纖,心中焦急憂懼,莫可言表。

忽聽天箭說道:「就是她了!」

「纖纖!」

王亦君二人大喜,疾風掠進,俯身望去。一看之下,大失所望。那少女黑發凌亂,身著紫色褻衣,頸上懸掛白金項鎖,豐腴潔白,臉容秀麗,一雙淡藍色的大眼中淚光隱隱;雖然有些驚慌怯懼,但卻掩不住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之氣。並非纖纖。

那少女看著眾人,眉尖輕蹙,藍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但迅速又變成矜持高貴的神態。王亦君微微一笑道:「姑娘莫怕,我們是來救你回家的。」

他的笑容溫暖親切,天生有著讓人安心信任的魔魅之力,那少女藍眼中閃過害羞的神色,嬌靨嫣紅,輕輕點頭。

蚩尤心中一沉,轉身繼續尋找。但尋遍洞中九百七十多只絲囊,始終沒有發現纖纖。王亦君二人心中失望已極,心中沉重恐懼,思緒凌亂。當下將眾女童經脈一一解開,登時哭聲大作,響徹洞壁。

拔祀漢三人在九百余女童中找到各自村寨失蹤的女孩,極是歡喜。待到眾女童恐懼稍減,哭聲漸止,王亦君等人逐一詢問眾女童身份。年紀大些的紛紛說出自己姓名,家住何地,但年幼女童張口結舌,夾雜不清!唯有暫且作罷。眾人依據眾女童所述,在各自絲囊上寫下記號,留待出洞之後一一返送回家。

當眾人問到那被天箭誤以為纖纖的少女時,她瞥了王亦君一眼,低聲道:「我叫楚芙麗葉,爹爹是寒荒國主楚宗書。」

拔祀漢三人大吃一驚,脫口道:「芙麗葉公主!」

見她頸上白金項鎖刻著芙麗葉三字,更無懷疑,微微彎腰行禮道:「寒荒族民拔祀漢、天箭、黑涯拜見公主殿下。」

寒荒國主楚宗書,為人謙和慈祥,在八族中享有極高聲望。以拔祀漢之倨傲不羈、天箭之冷峻驕傲,亦頗為折服尊敬。聽說這少女竟是楚宗書掌上明珠芙麗葉公主,登時肅然起敬,躬身行禮。

忽然,遠遠地聽見山洞外突然響起嗷嗷叫聲、密集嘈雜的撲翅聲以及轟雷般的怒吼聲。眾人一驚,王亦君當下取出那乾坤袋,施展法術,將眾女孩一一吸入乾坤袋中。乾坤袋果然暗藏乾坤,收納了九百余名女童竟干癟如故,只是抓在手中頗為沉重。

那芙麗葉公主說什么也不願到那寶袋中去,眾人想她以公主之尊,自然不願屈駕蜷縮於小小絲袋,也不敢勉強。王亦君見她衣不蔽體,楚楚而立,當下默念「春繭訣」十指跳動,將她腳下絲囊瞬間交織成紫色長裳,披覆其身。芙麗葉公主臉上紅霞涌動,目中感激,低聲道謝。

當是時,上方甬洞震響如狂,尖叫聲、撲翅聲、蹄掌聲、怒吼聲如驚濤駭浪,奔雷傾瀉,轟然撞擊洞壁,地動山搖,說不清有多少凶獸惡鳥沖襲而下。眾人微微色變,洞中殊無回旋之處,任王亦君等人有通天之能,也絕無可能在數萬凶狂禽獸的沖擊之下安然無恙,獨善其身。但若要朝上沖出洞口,更無可能。

眾人一籌莫展,唯有四下探望,尋找其他出口。眼見那萬千惡獸凶禽即將奔瀉沖至,王亦君突然發覺角落山石凹處,有直徑丈余的隱秘甬洞,大喜過望,帶著眾人朝下疾奔。

王亦君見那芙麗葉公主殊無武功根基,又矜持驕傲,不願拔祀漢等人扶持,下沖時險狀百出,幾番險些跌倒,當下也不多話,攔腰將她抱住!摟在懷中,朝下飛速沖去。

芙麗葉公主「啊」地一聲,低聲道:「放我下來!」

王亦君只當沒有聽見,疾沖如飛。芙麗葉公主自小金枝玉葉之體,從未在男人懷中待過,被王亦君這般緊緊抱住,登時呼吸急促,心跳如狂,掙扎不得,終於軟綿綿地蜷在他的懷里;淡藍色的雙眼盯著王亦君側面,長睫顫動,似羞似怒。

如此過了一柱香的工夫,眼前突地一亮,赫然到了甬道盡頭。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驀地狂風撲面,身下一空,大叫著騰雲駕霧,沖到半空之中!明月如鉤,清輝普照;山影橫斜,眼花繚亂;耳旁寒風呼嘯,腳下萬丈虛空,眾人失聲大叫,朝下筆直墜落。忽聽上方嗷嗷怪叫,七只太陽烏倏地沖出頂崖山石,歡鳴著俯沖而下,有驚無險地將眾人穩穩接住,滑翔飛舞。

眾人驚魂甫定,哈哈笑將起來。芙麗葉公主想要掙脫王亦君,但看見下方霧靄飄渺,迷茫一片,登時頭暈目眩,微微顫抖著依靠在王亦君懷中,閉眼不敢下望。冷風徹骨,衣單裳薄,簌簌發抖,不自覺間更往他懷中鑽去。王亦君鼻息之間,盡是少女清幽體香,心中微微一盪。驀地想起纖纖,不知她究竟在何處?大難逃生的歡愉登時大減。

突聽後上方轟然怪叫,彷佛天地崩塌;眾人轉身仰望!失聲驚呼。無數鳥獸凶禽如同瀑布飛瀉,從那山崖洞口沖涌而出,在空中紛亂展翅,盤旋飛舞,驀地朝他們呼嘯沖來。太陽烏飛行極快,轉眼間便將洞中沖涌追擊的漫漫飛獸凶禽拋在數百丈外。偶有惡鳥狂龍嚎叫追來,便被殿後的蚩尤手起刀落,斬成數段。

但眾獸山中猛禽妖獸俯拾皆是,聞著血腥氣味與人類氣息,紛紛出洞離巢,四面八方圍涌而來。一時間清寥夜空、朗朗明月便被萬千巨翅黑影層疊遮擋,狂亂叫聲嘈雜騷躁,千山響徹。

眾人調整陣形,由王亦君、黑涯沖鋒在前,拔祀漢、天箭護守兩翼,蚩尤依舊殿後護衛。一時劍氣如虹,刀似奔雷,兩翼彎弓霹靂弦驚,所到之處血雨淋漓,獸屍繽紛;太陽烏炎風狂舞,在漫天飛獸包擊中迤邐穿梭,逐步突出重圍,向東飛去。

飛獸越來越多,前仆後繼,圍追堵截。王亦君心下詫異,太陽烏乃是木族神禽,凶威熾厲,這些寒荒飛獸縱然凶狂,原當有所畏懼,辟易退讓才是。但這些凶獸飛禽層疊阻擊,對十日鳥竟似毫無懼意,實是咄咄怪事。

更為出奇的是,這些飛獸進攻包抄極富章法,錯落有致,倒像是經受嚴格訓練的精兵勇將。「難道有人在暗中指揮這些妖獸嗎?」

王亦君心中突然一凜,冒出這個奇怪的念頭來。但凝神傾聽,殊無號角等調度之音。

正四下探望,忽聽遠處空中傳來一聲驚天銅鑼,群獸嘶吼!車輪滾滾。有人鼓掌叫道:「何方英雄如此了得!竟能在眾獸山中來去自如。」

王亦君等人循聲望去,只見東北夜空,烏雲暗霧之間,一列華麗的白金飛車,在三十六駕巨翼飛龍的牽引下,閃電般飛來。

轉眼之間,那飛車距離眾人不過數十丈之遙。飛車長九丈,寬三丈,高三丈,形如彎月,車身雕花鏤金,極盡奢華,紋刻成飛龍彩鳳、祥雲瑞霧的圖案,無數寶石鑲嵌其中,琳琅閃光,迷離眩目。兩側各有九個水晶大窗、三條斜長光滑的平衡銅翼和十八只巨大的青銅飛輪。一眼望去,雖然富麗堂皇,卻顯得太過招搖庸俗。

車首六名華服大漢並肩駕車,手持軟玉龍筋鞭,霍霍飛舞,三十六只巨龍吃痛,咆哮怒飛。六名大漢身後,乃是一個瑤玉欄台,一個身著白綾絲袍的胖子扶欄而立。那胖子眉目清秀,但臉上蒼白浮腫,顯得萎靡不振,彷佛惺忪未醒,看見王亦君懷中的芙麗葉公主,目光突然一亮!痴痴相望。芙麗葉公主秀眉輕蹙,別過臉去。

那胖子身後站了兩個白衣男子,一高一矮。矮的男子是一個干瘦老者,左手懸著一面巨大的混金銅鑼,右手指尖玩轉一根青銅棍。高的男子長了一張馬臉,細眼長鼻,微笑負手而立。

數百只飛獸轟然怒舞,朝著那飛車狂風暴雨般沖去,被干瘦老者驀一敲鑼,震得哇哇亂叫,飛散開來。那鑼聲妖異奇特,彷佛含著某種恐怖的節奏,眾人的心中都不由有些發毛。層疊圍涌的萬千飛獸聽到那鑼聲似乎頗為驚恐,怪叫著盤旋紛飛,不敢再貿然突進。

拔祀漢冷冷道:「這胖子是當今白帝少子,名叫少昊。只會酒色作樂,極為沒用,想必是到寒荒城安撫人心的。」

王亦君微微一驚,心道:「原來他竟是纖纖的表哥。」

心念一動,正要細問,又聽那胖子少昊笑道:「各位英雄,外面天寒地凍,如不嫌棄,到我車中小聚如何?」

王亦君見拔祀漢等人滿臉鄙薄厭惡,便要開口婉拒,忽聽一個少女脆生生地怒道:「臭胖子,倘若他們進來,我便從這里跳下去!」

那聲音清脆婉轉,極是熟悉。王亦君、蚩尤如五雷轟頂,全身大震,猛地起身叫道:「纖纖!」

驚喜若狂,齊齊御鳥飛沖,朝那飛車掠去。

飛車前門驀地打開,一個披著白狐皮毛大衣的少女沖到瑤玉欄台之上,跺足怒道:「誰讓你們過來了!臭烏賊,臭魷魚,都滾回東海去。」

俏臉含慎,珠淚盈盈,不是纖纖是誰?

王亦君二人心驚膽跳了一日,現在方才放下心來。見她淚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委屈氣苦,料想她必定受了什么折磨,心中都大為疼惜。王亦君心下慚愧,苦笑著溫言道:「好妹子,你……你沒事吧?」

纖纖見他懷中竟又坐了一個陌生的秀麗少女,心中氣苦更甚,淚水忍不住簌簌落下,「我才不要你們假惺惺地討好呢!早干嘛去啦!」

少昊訝然笑道:「原來你們竟是兄妹嗎?那可再巧不過了!諸位英雄,都請到車中說話吧,」

「多謝了。」

王亦君正與蚩尤並肩飛去,卻見纖纖足尖一點,果真朝著萬丈深淵急躍而下。

王亦君知她性子剛烈,言出必踐,因此早有准備。見她身形方動,立時便驅鳥俯沖而下,將她接個正著。

纖纖被他驀地攔腰摟在懷中,聞著那熟悉的氣息,登時全身酥軟,呼吸不暢。但瞥見身邊那秀麗少女也斜倚在他懷中,醋意大發,咬牙哭道:「你救我作甚?趁早讓我跳下去,大家都干凈。」

王亦君懷中抱了兩個女子,眾目睽睽,纖纖又這般哭鬧不止,大為尷尬。無奈之下,只有臂上微微使勁,將纖纖柔腰一緊!附耳低聲道:「好妹子,別鬧啦!我們天南地北找你一日了,擔心得很。這姑娘是無意間救得的寒荒國公主,和我沒有什么關系。」

後半句話最為緊要有效,纖纖果然止住哭聲,眼角瞥見那公主淡藍雙眼正好奇地望著她,殊無敵意,而王亦君的手也不過輕輕擋住她的纖腰,防止她跌落,當下怒意稍減,冷冷道:「我才管不著呢!沒人問你!你急著解釋干么?做賊心虛嗎?」

但語氣已大轉柔和。

王亦君不加理會,手臂上又摟得更緊些,低聲道:「好妹子,我們以為你被怪鳥抓到山洞中,所以才趕到此處。你沒事吧!」

纖纖被他摟得喘不過氣,軟綿綿全身乏力,心中亂跳,聽他溫言撫慰,登時又流下淚來。

但這淚水中既有委屈,又有甜蜜,比之先前的悲苦酸澀大大不同。

王亦君見她氣已消了大半,這才御鳥飛到白金飛車旁側,懷抱兩女,與蚩尤一道躍上瑤玉欄台。少昊哈哈笑道:「閣下能在萬獸圍攻中回旋如意,已是大大的了不得;但能懷抱兩女,周旋自如,那更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

親自拉開前門,恭請王亦君等人進入。

王亦君生怕這胖子胡言亂語,又惹怒纖纖或是蚩尤,連忙微笑稱謝,招呼拔祀漢等人一同進入。但拔祀漢三人似乎極為厭惡少昊,滿臉嫌憎,搖頭不前,依舊乘鳥在兩側盤旋。王亦君心想寒荒八族多半與金族有宿怨嫌隙,也就由得他們,當下與蚩尤四人一道進入飛車之中。

銅鑼響徹,萬獸辟易。六名大漢揮舞長鞭,駕御三十六駕飛龍金車,呼嘯而去。拔祀漢三人七鳥環繞飛車,緊緊相隨。車廂極為寬大,金玉綾羅,富麗堂皇,比之外觀更甚。地上鋪了厚厚的金犁牛地毯,四壁爐火熊熊,溫暖而舒適。除了三十名精壯侍衛,車中竟還有三十六位男裝美女,吹奏悠揚絲竹。無邊舂色,暖意融融,比之車外天寒地凍,相去萬里。

少昊領著眾人在車中鯨皮軟椅上坐下,特意將芙麗葉公主安排在自己身側,然後又親自為眾人一一斟酒。

雙方互通姓名,得知馬臉男子名叫英招,干瘦老者叫做江疑。英招居槐江山上,人稱「白馬神」蓋因其變異獸身乃是插翅虎皮白馬,所使的「韶華風輪」為金族神器之一。「風雲神」江疑居符惕山上,所使「驚神鑼」乃是聞名天下的御獸神器,傳說以盤古開天斧殘銅制成,雖不及雨師妾「蒼龍角」、百里春秋「念力鏡」但御獸威力之強猛,在西荒罕有匹敵。

原來數月以來,西荒怪事不斷,接連有妖獸橫行,凶兆頻傳,寒荒國諸多絕跡的凶獸紛紛重現人世,四處為害;又有謠言稱,金族暴虐統治業已觸怒寒荒大神,是以降下諸多凶獸妖魔。倘若寒荒八族仍不覺悟起義,則必將山崩地裂,水災泛濫,封印的寒荒七獸也將蘇醒,引領八族重奪往日自由。

隨著妖獸越來越多,謠言甚囂塵上。有人傳言,已經看見寒荒七獸中的寒荒楱杌、血蝙蝠、狂鳥等蹤跡;數月以來,又有成千羅羅鳥四處擄掠女童,引得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個別寒荒村寨已經有人公然反叛,揚言要逼迫寒荒國主楚宗書退位,由八族長老重新推選國主,與金族重新對抗。楚宗書不得已之下,決定提前舉辦大典,祭祀寒荒大神。

白帝、西王母頗為憂慮,便遣金族太子少昊代表白帝,前往寒荒城參加祭祀大典,沿途剿除妖獸,安定人心;但知道少昊素來荒唐胡鬧,便又派遣英招、江疑兩大穩重深沉的高手一路輔佐。江疑御獸之術西荒第一,此次由他陪行再好不過。

少昊乘坐白金飛車,一路曲折而行!沿途擊殺肆虐惡獸!解救寒荒百姓,倒也贏得不俗口碑。今日繞道眾獸山時,在周邊山峰撞見羅羅鳥攻擊纖纖,當下英招飛舞「韶華風輪」殺了惡鳥,將纖纖救人飛車之中。

聽到此處,王亦君、蚩尤方知竟是少昊等人救了纖纖!心中感激不已,連忙起身道謝。相談片刻,眾人得知寒荒城中近日正籌備歡迎少昊一行,但厄兆連連,有巫卜測算,少昊將為寒荒國帶來空前浩劫。前日午後,芙麗葉公主在宮中午睡之時,突然飛來數百只羅羅鳥,將她瞬間擄走,輾轉千里,關入這眾獸山山洞之中!若非王亦君等人相救,不知何時方能重見天日。

眾人飲酒傾談,各述連日際遇,都覺其中怪異可疑之處頗多。那些羅羅鳥何以擄掠眾多女童?又何以將這些女童集中在那山洞之內?纖纖所遇的白衣男子與黑衣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又何以能化身為寒荒七獸中的兩大凶獸?他們與那些羅羅鳥之間,又有什么神秘關聯?諸多疑問紛至杳來,始終不能參透。

翌日,白金龍車一路飛行,王亦君等人將眾女童從乾坤袋中一一抱出,送抵各自家中。村寨百姓既驚且喜,感恩莫名,對著王亦君、少昊等人頂禮膜拜。飛車高空遠去,猶可卻見山谷中揮舞的萬千手臂。一日之間,王亦君等人就送還了四百余名女童。第二日,眾人又將余下的五百余名女童安全送抵各自村寨之中。

寒荒村民原本對金族頗有敵意,對那荒唐疏懶、沉溺酒色的太子少昊更無好感:但這兩日下來,兩百多個村寨、數十萬寒荒百姓,對少昊、金族印象大為改觀,王亦君、蚩尤的大名更加如雷貫耳,銘刻在心。拔祀漢三人沿途相伴,送走全部女童之後,請言辭退,卻聽芙麗葉公主柔聲邀請三人前往寒荒城,聽候國主封賞。

飛車西南而行,翌日黃昏到達寒荒城。寒荒城坐落於西皇山上,山勢險峻,依山建城,高低錯落,數峰相望,倒像是十余座毫不相連的雄偉城堡。但城堡之間,或有飛索吊車相連,或有山甬密道連接,往來密切。

早有偵兵探子將數日之事傳遍寒荒城!城中百姓俱極歡喜,與禮官一道,終日在城外夾道迎候。這日黃昏,城樓崗哨與山坡上的百姓瞧見等候多時的白金飛車騰雲駕霧而來,紛紛歡呼雀躍,揮手致意。

飛車盤旋數圈,徐徐降落在西峰主城廣場。臣民圍涌歡呼,寒荒國主楚宗書親自率領長老、群臣到殿外相迎。楚宗書身形矮胖,白發藍眼,臉龐紅潤,滿臉微笑,甚是和藹。見少昊一行自車中步出,當下彼此引見介紹,寒荒君臣瞧見芙麗葉公主安然無恙,不勝歡喜,對王亦君、蚩尤二人接連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