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節(1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491 字 2021-01-14

起來,眾人吃了一驚,紛紛望她,她視若不見,滿臉盡是迷惘之色。王亦君心中一動,「仙子,難道你識得那人嗎?」

姑射仙子怔然片刻,搖頭道:「我想不起來啦!」

又徐徐坐下。眾人微微失望,武羅仙子道:「既然那人要尋找白帝,何不請白帝出來將他擒住?」

陸吾搖頭道:「我們何嘗不想請出聖駕?只是那日一早,白帝和西王母恰好出行,不知行蹤。那廝打了半晌,突然煩躁起來,叫嚷著忒沒意思,他要下山玩兒去了;說話之間,便將勃皇和長乘神一掌擊退,又將槐鬼、離侖抓在手里,遠遠地拋了出去。我驚怒之下,變作獸身相阻,他突然大喜,連稱有趣,與我激斗起來,但不過三百合,就將我打得大潰……」

「那廝見我不是他的對手,登時又意興闌珊,胡言亂語一通,打開重圍,飛跑下山。我們窮盡氣力,騎鳥驅獸,也追他不回,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廝明明只是在奔跑!但卻比御風飛行還要快捷。而且步法奇特,在山壑忽左忽右,轉眼間不見蹤影。」

「不錯。那怪人走後,我們越想越覺得那廝必定便是殺死燭鼓之等人的凶手,想到以百人之力,竟讓他從容逃離,都是羞愧欲死。當夜白帝和西王母回到昆侖山,聽得這個消息,極為震動,連夜召開長老會,決計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那廝抓回,綁了送到北海請燭真神發落。當下西王母派遣數萬大軍連夜出發,四處搜尋,昆侖山真人級以上的高手,也幾乎傾巢而出。嘿嘿,這般大規模地全族出動,已是數百年未有之事,而且竟僅僅是為了緝拿一人而已,說出去只怕無人相信。」

「就在翌日清晨,風後帶來了姬公子的要訊,長老會大驚。但其時主力大軍都已出發,昆侖山上剩下的,只有鎮守諸峰的三萬精銳。這些精兵乃是昆侖根本,不能隨意征調,以免昆侖空虛,被奸人所乘。但若要去境內各番國、城邦抽調兵力,至少要三日時間;即便能以最快速度組成大軍,趕往寒荒國,也是九、十日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少昊太子多半已橫遭不測,叛軍大勢一成,想要鎮壓便極為困難。」

「無奈之下,西王母命我挑選了兩百余名精銳,火速趕往寒荒國,若能說服八族放棄叛亂自是最佳,倘若不能,便將太子救出,退回昆侖,等到大軍調集齊備之後,再做打算。」

眾人恍然。正說話間,隱隱聽見下方傳來歡呼之聲。眾人隔窗下眺,只見一片巍峨山脈上,人如蟻群,正朝著他們歡呼雀躍。當下陸吾指揮眾飛車,在山頂盤旋了幾大圈,徐徐落地。方甫降落,倪長老、芙麗葉公主就帶著纖纖、拔祀漢及眾長老圍了上來。

王亦君與蚩尤等人從車上跳下,纖纖大喜,狂奔而來,拉著兩人的手,笑道:「臭魷魚,聽那病癆鬼說你死了,我可擔心壞啦!你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

蚩尤從未見過她這般關心自己,登時面紅耳赤,心中亂跳,一時倒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嘿然笑道:「說來話長……」

纖纖扮了個鬼臉,笑道:「既然話長,那就以後再慢慢說吧!」

突然瞧見姑射仙子與武羅仙子從車上翩然而下,小臉登時又陰沉下來;當下把臂纏著王亦君,溫言軟語,極是親密。別人瞧在眼中,直如金童玉女一般,暗暗稱羨。

說話間,拔祀漢、天箭、黑涯等人與王亦君、蚩尤一一相見,極是歡喜。眾人共經患難,這份交情更顯深厚。就連那冷傲寡言的天箭,也不禁臉露微笑,稍稍健談起來。

漫山突然響起雷嗚般的歡呼,原來陸吾傳達白帝諭旨,赦免涉嫌謀叛的長老的罪責,既往不咎;並將於此後數月之內,陸續運來衣糧物資,派遣諸多工匠,與寒荒軍民一起重建家園,疏治大水。

王亦君等人相視而笑,均覺心中大石安然落地,喜樂快慰。當夜,八族在皇人山上歡慶,酒水雖然不足,但眾人情緒高昂,盡興而散。

星辰漫天,簧火寥落,眾人都已各回山洞歇息。王亦君將玄玉榮英送與蚩尤喂服,又助他調整真氣,修復經脈。調息既畢,兩人聽著山下滔滔洪流的轟聲巨響,心潮澎湃,轉側難眠,遂又如從前在東海島上一樣,悄悄起身,一齊坐在山崖邊,仰望蒼穹,談心聊天。

兩人自離開束海,西赴大荒以來,聚少離多,各自經歷之事也都應接不暇,很少傾談過;此次重逢,都覺得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對方傾訴。山崖無人,唯有濤聲滾滾,兩人迎風而談,天南地北,極是快意。

王亦君嘆道:「咱們來大荒這些時日,當真發生了好些事情。好在昆侖山在望,纖纖總算平安無事。」

蚩尤心下悵惘,喃喃道:「昆侖山,昆侖山!總算是離此不遠了。纖纖妹子也快要見到她娘親了!嘿嘿,人們都說「昆侖山深九萬重」也不知今後咱們還有與她相見的機會嗎?」

兩人心中登起難過不舍之意。王亦君強笑道:「昆侖山離東海也不過幾萬里,咱們騎著太陽烏,半月光景也可到了。想要見她也不是難事。打算……」

蚩尤聽到「太陽烏」突然一凜,脫口道:「是了,苗刀,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離開昆侖,我需得盡快將苗刀找回。決計不能落入句芒老妖的手中!」

王亦君點頭道:「咱們到了昆侖,可以先打聽那搶走苗刀的怪人下落。」

想起日間陸吾所說,對那怪人登起凜然之意。兩人猜測一通,始終想不出那怪人的身份來歷,但他既然殺了燭鼓之,多半是友非敵。

兩人計議已定,而天色已晚,各自回房歇息。王亦君心中回想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腳下漫不經心地走動。

忽然葉木沙沙,風聲簌簌。他耳朵一動,聽見遠遠地傳來輕快而迅速的腳步聲,象是有人提氣飛奔,穿林而來。

心中一凜,雙眼微眯,青光暴然。只見遠處樹枝搖曳,果然有人輕飄飄的踏葉疾行。

枝葉間透下的星點微光,灑落在那人身上,倏然閃過。他突然目瞪口呆,那人身形曼妙,俏臉如花,赫然便是纖纖?那少女身穿紫羅裙裳,飄飄若仙,瞬息之間便從眼前疾掠而過。雖然暗夜密林,但電光石火之間便瞧出當是纖纖無疑。心中狂喜,正要呼喊,卻見那紫衣少女回轉頭來,朝他嫣然一笑,豎指噤聲。

那笑靨嬌俏動人,秋波之中滿是盈盈笑意。王亦君瞧著那玉蔥纖指與桃色花唇,登時如遭電擊,神魂俱醉。

纖纖沖他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輕搖素手,突然又轉身如紫風卷舞,朝東南踏樹疾行。

王亦君不及多想,立時調息提氣,御風縱躍,疾追而去。兩人閃電般風行飛躍,樹影急速倒掠,花香瞬息而沒。蒙蒙雨絲撲面而來,冰涼愜意,說不出的舒服。王亦君緊隨纖纖身後,瞧著她黑發飄飛,紫裙如雲,雪白的赤足在枝梢間跳躍跌宕,心跳又逐漸急促起來。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疾行了半個時辰,出了那片樹林,穿河越嶺,到了一個大峽谷之中。細雨漸止,烏雲離散,一彎明月在雲層中穿梭。峽谷之中立時大轉明亮。纖纖突然停住,慢慢轉過身來。叉著腰,笑吟吟地道:「臭小子,老這般跟著人家干什么?想打壞主意么?」

聲音如山泉漱石,清脆動聽。

王亦君在距離她三丈處停住,剛要開口,登時一陣緊張,喉嚨仿佛被噎住一般,半晌才漲紅了臉,吶吶道:「跟我回去罷。」

纖纖「噫」了一聲,似乎沒有聽清。俏臉上慢慢地漾開笑容,在月光下宛如曇花綻放,格格笑道:「你這人好生有趣,瞧你老實巴交,說出話來卻是活脫脫要氣死人。」

她叉起雙手,盯著王亦君微紅的臉,笑吟吟道:「要是我不隨你回去呢?」

王亦君望著她那如花笑靨,杏眼秋波,咳嗽了一聲道:「你要找你娘,那也未嘗不可,只是獨自行走,終究不妥。不如隨我回去和蚩尤會合後,一道去昆侖找你娘去。」

纖纖格格脆笑道:「你倒體貼得緊,怕我遇上壞人么?」

突然素手招展,嫣然道:「你過來。」

王亦君踏步上前。離她丈余之時,聞到一縷奇異的幽香鑽入鼻息。心中一凜,想到了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突然想起,纖纖身上的體香是一種甜蜜的清香,而絕不似這種略帶妖異的消魂幽香。

心頭猛然大驚,驀地意念一緊,全身雞皮疙瘩同時冒起,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迫在眉睫。大駭之下不及多想,真氣瞬息爆漲,沖天飛起。銀光暴舞,如星河飛泄,從他腳下瞬間穿流。竟是數以千計的細針同時射出。

那萬千銀針勁射十余丈遠,沒入一排龍爪槐中,那七八株槐樹由上而下,瞬息枯黃蔫縮,萎然倒地。

銀光眩目,瞬息之間又是萬千細小銀針漫天射來。王亦君驚怒之下,掌風狂冽,登時將之盡數震飛。纖纖銀鈴般的笑聲中,素手揮舞,不住地激射各種暗器。一時間,如百花怒放,星雨飄零。

那些暗器花樣繁多,或回旋,或拐彎,或綻放,層出不窮。王亦君喝道:「你到底是誰?」

雙掌一分,將一蓬蒺藜刺震開。不退反進,探手往她身上抓去。纖纖嫣然道:「你說我是誰呢?」

突然將豐盈酥胸朝前一挺。

王亦君見她巧笑倩兮,嬌俏可人,分明便是纖纖,心中登時又是一片迷茫。忽然發現觸手所及竟是柔軟雙峰,大驚之下,連忙將手收回。

纖纖臉上閃過詫異之色,咯咯笑道:「你這人真有趣,死乞白咧的跟著人家,趕也趕不走。可是便宜送上門,又偏生不敢占,真是個大呆子。」

聲音嬌柔悅耳,尤其那「大呆子」三字,溫柔纏綿,聽得王亦君仆仆心跳,面紅耳赤。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手爪虛張半空,頗為尷尬。

纖纖搶前一步,挺胸相迎。王亦君「啊」了一聲,連忙連退幾步,狀甚狼狽。纖纖掩嘴格格嬌笑,眼波流轉,「呆子,你既不敢碰我,又老跟著我干嗎?」

俏麗的臉上亦嗔亦喜,看得王亦君登時呆住。

纖纖見他呆呆地瞧著自己,頗覺有趣,探頭到他的面前,相距不及一尺,鼻對鼻,眼對眼。那黑白分明的杏仁大眼滴溜溜的望著他,嘴角含笑,芬芳溫熱的氣息惹得王亦君一陣陣發癢,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

纖纖「撲哧」一笑,柔聲道:「呆子。」

那眼波如水溫柔,笑容似花絢爛,綿綿情意,脈脈動人。蚩尤只覺目眩神迷,腦中一片混亂,仿佛突然掉入她那眼波的汪洋,卷溺窒息。心中緊張歡喜,幾要暈厥一般。

突然念力一動,仿佛又感到一絲妖異凌厲的殺氣閃電而至,心中一凜,飛身後縱,再定晴一看,眼前的纖纖已經不見。心想,那少女明明便是纖纖,音容笑貌一無二致。但渾身上下極為詭異,身上的香味也妖邪獨特,迥然兩異,又仿佛是另外一人。

抬頭望去,星空璀璨,黑漆漆的山岡如睡龍卧虎。草坡連著森林,綿延向上,溪水清脆的聲音在石後林中叮咚傳來,一直斷續綿連,消逝在山頂巨石之後。當下王亦君嗅著空中殘留余香,御風奔掠,朝上疾行。

溪水在星光下閃閃發光。進入森林之後,樹影橫斜,水聲潺潺,葉木沙沙作響,夏蟲與夜鳥鳴叫之聲不絕於耳。突然王亦君心中猛地一跳,只見一條紫色紗巾被溪水沖刷,浮沈漂流,輾轉而下,被一根枯樹枝勾住,搖擺沈浮。

王亦君心中大震,將紗巾撈起,瞧瞧上方,驚疑不定。將紗巾一擰,放入懷中,朝上狂奔而去。將近坡頂時,王亦君突然聽見若有若無的歌聲;那歌聲妖媚而歡悅,在寂靜的山林中,合著汩汩流水,更覺動聽。這歌聲與纖纖俏皮婉轉的歌喉大相逕庭,殊無相似之處。

夜風吹來,林木花草的清香之中,還有一種奇異的幽香,妖媚詭異,與那歌聲頗為相似。王亦君突然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當下斂息屏氣,輕飄飄地躍上了坡頂,隱身那塊巨石之後。

坡頂開闊,約有數百丈方圓。四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巨樹,參天摩雲。星光從那層層疊疊、交相掩映的枝葉之間滲漏下來,斑斑點點地灑落在草地上。林中光線頗暗,夜霧氤氳,幽深模糊。但在蚩尤的青光眼瞧來,卻是亮如白晝。

山溪在林中迤邐曲折,水氣迷蒙。一株鐵木桐上,懸掛著紫色的羅紗女裝,隨風飄盪。那妖媚的歌聲便是從鐵木桐後發出的,偶爾夾雜著輕松愉悅的嬌笑。

忽然眼前一亮,宛如當頭被千鈞一擊,王亦君渾身熱血直貫頭頂,心跳如狂,喉嚨之中似有烈火焚燒。一個女子長發飛揚,此刻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一絲片褸,潔白細致的肌膚和曲線窈窕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在眼前,雪白一身地站在溪流之中。那浮凸有致的胴體映襯著閃爍不定的水光,在剛硬挺直的樹木叢中、柔和暗淡的星光之下,彷佛一個黑夜的精靈。

那女子側對著王亦君,臉上帶著歡欣的笑容,赤裸著全身泡在清澈碧綠的水里,正獨自戲耍著水珠。從王亦君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臉頰,動人而紅潤的雙唇和弧度優美的鵝蛋臉,胸前嬌美的ru房和胯間芳草萋萋的蔭部浸泡在水中,模糊不清。

明知道偷窺並不是甚么光明正大的事,但是雙腳卻硬是不肯移動半步,雙眼也舍不得自玲瓏有致的身體移開,「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無心之過……」

心中替自己的行為想好了無數藉口,試著讓自己這行為合理化。

悅耳的歌聲不斷飄過來,王亦君卻再也無法移開目光,只見粉紅色的||乳|尖浮在清澈的水面上挑逗著他,水面下的身體更是極度引人暇思。那女子爬上岸來,斜斜地側身背對著王亦君,正擦拭著身上的水滴,完全沒有察覺到偷窺的目光。

雖然女郎雪白修長的雙腿也深具吸引力,但是王亦君的目光依舊無法離開那有著美術品般完美弧度的渾圓部位。那女子的頭發是一頭紫發,如今濕潤的、柔順地貼在她的胸前上。

心中微微一動,那女子好像並非纖纖!王亦君屏息望去。那女子已經穿好衣服,黑發飄舞,衣裙縵系,酥胸欺霜勝雪,裙角在夜風中起伏不定,瑩白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

那女子柳眉斜挑,一雙杏眼清澈動人,尖尖的瓜子臉上滿是吟吟笑意。果然不是纖纖,眉臉與纖纖倒有三、四分神似,身材也相差不遠,但卻比纖纖多了幾分妖媚,少了幾分純真。眼波流動之間,嫵媚嬌俏,奪人魂魄。

紫衣女子眼波流動,朝他藏身處瞟來。王亦君避也不避,直直地凝望她。正要現身,卻見那紫衣女子格格一笑,輕飄飄地穿過茂密林木,朝山下款款而行。

樹影閃掠,星光亂舞,風聲呼呼。那紫衣女子的背影曼妙,迎風吹拂的夜風,帶來她身上絲絲縷縷的幽香。

巨樹參天,藤蔓四垂。紫衣女子分花拂柳,婀娜而行,不緊不慢。那雪白的赤足,交錯款擺,似乎隱隱合著某種韻律,說不出的優美,說不出的魔魅,似乎每一步都踩在蚩尤的心弦上。

她的紫色腰帶上,垂懸著一個冰蠶絲袋,蚩尤青光眼望去,里面似乎是個紅色瑪瑙似的東西,輕輕搖擺,撞擊著那浮凸豐盈的臀部,王亦君看了兩眼,登時口干舌燥。

紫衣女子旁若無人地漫步,低低地哼起歌來。嗓音略帶沙啞,低沈婉轉,仿佛在他耳畔低語哼唱。偶爾頓挫的鼻音,摩挲得他耳根都有些發癢:雖聽不清歌詞,但那歌聲妖媚溫柔,似乎與先前在林中河邊,裸體洗浴時所唱的一樣。

王亦君才聽了片刻,腦海中就突然閃過她雪白妖嬈的胴體,登時面紅耳赤,一道熱火從小腹直竄全身,立時收攏心神,心中一動,「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這妖女定然不是纖纖!

驀地,眼前一亮。只見明月高懸,彩光絢亮。天鏡湖水滾滾沸騰,閃動著妖艷而眩目的粼粼波光。此時一縷月光照耀著山頂冰雪、湖面,反射在那紫衣女子的臉頰,瑩光潤玉,熠熠生輝。寒風吹來,紫衣衣飄飄,皓腕如雪,赤足似玉,倒像是寒荒中的仙子。

那紫衣女子坐在湖邊巨石上,托腮眺望,轉過頭來,眼波流轉,笑吟吟地盯著他,雪白素手托著香腮,玉蔥似的手指韻律地輕敲著臉頰。眼神中滿是笑意,倒仿佛與他十分熟稔一般。

王亦君當下嘿然而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紫衣女子將頭湊到他咫尺之距,眼波盪漾,吐氣如蘭。雪白的月光透過水簾,隱隱約約地照在她的臉上。水光搖盪,明明暗暗。那嬌俏秀美的臉平靜而甜蜜,嘴角牽起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做著一個慵懶的美夢。嬌小的瓜子臉上再也沒有剛才那妖媚刁鑽的神氣,更平添純真無邪之態。

紫衣女子衣領旁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頸,增添幾分遐想;一身綢衫將全身的包裹起來,若隱若現的曲線,更令人感到血脈噴張;肩窩處衣裳滑開,露出雪白滑膩的肌膚。王亦君突然想起昨夜瞧見她洗浴時的情景,胸口登時滯堵,熱血翻騰。強自按下那莫名的綺念,吐了一口氣,「你是北海青丘國國主,九尾狐晏紫蘇?」

聽他之言,這紫衣女子竟是素以千面美人之名聞達天下的青丘國九尾狐晏紫蘇。王亦君想起,在雷澤城時,蚩尤曾與他說過遭遇過北海青丘國國主九尾狐晏紫蘇的事。

在北海以東有青丘國,國人都是九百年前因罪被封印為狐狸之身,而流落青丘的水妖罪臣。青丘國主素來是機狡毒辣的妖媚女子,精善易容、蠱毒與媚惑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