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節(2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492 字 2021-01-14

林外崖邊,昆侖宮恆和殿巍然盤踞,飛角流檐,氣勢雄偉。此殿是金族長老會三大議殿之一,昆侖重地。

殿外數百名侍衛持戈傲立,如冰雕石人。

殿內燭火高照,明珠燦燦,亮如白晝。玉石桌案環形圍列,白帝、西王母等人倚案圍坐在厚厚的雪牛地毯上,面色凝重。殿中三十八人,除了王亦君、姑射仙子、姬遠玄之外,無一不是金族至為重要的貴侯長老。

自冰河谷救得纖纖與姬遠玄以來,西王母、王亦君一行立時折轉趕回昆侖宮,將他們由御醫救治;同時廣派偵兵,四處尋找蚩尤二人的下落。

纖纖兩人受傷不重,不過是經脈封堵,又受了寒毒,姬遠玄過了半個時辰便已醒轉,黃昏時候業已行動無礙:但纖纖真氣不濟,依舊昏迷不醒,偶有醒轉,呼喚了幾聲「大哥」便又沉沉睡去。

王亦君見纖纖無恙,大為放心。原想陪伴左右,但見西王母佇立床側,怔怔地凝視纖纖,悲喜交集,神色恍惚,他心下知趣,當下尋了一個借口,悄悄地隨眾人退了出去。

姬遠玄醒來之後,聽上族眾侍衛哭訴黃帝噩耗,面色慘白,木無表情,半晌才點頭道:「知道了……」

便不再言語,對於自己為何會在那冰洞之內等話題則閉口不談,關門沉思。而後傳令侍衛稟報西王母,請求當夜與金族貴侯以及王亦君、姑射仙子商議要事。眾侍衛雖大惑不解,但卻不敢多問。

王亦君對蚩尤刺殺黃帝之事始終歉疚不安,又為纖纖昏迷前的言語忐忑不安,從纖纖房中出來之後,原想到姬遠玄的貴賓館登門懇談,說個明白,但見姬遠玄閉門不出,土族侍衛又恨恨敵視,唯有作罷。想到一月之間,人事俱非,心下更是慨然。

入夜之後,西王母依照姬遠玄的要求,密召重臣長老、王亦君等人,聚集恆和殿。眾人既已到齊,侍女衛士盡皆退出,殿門徐徐緊閉。姬遠玄起身行禮,大步走到殿中,朝白帝與西王母拜倒,大聲道:「小侄懇請白帝、王母娘娘主持公道,為我父王報仇!」

一語未畢,熱淚已奪眶而出。

眾人紛紛朝王亦君望來,面露尷尬之色。王亦君百感交雜,正要起身說話,卻聽白帝嘆道:「黃帝駕崩,本族難咎其職,此事自然責無旁貸。只是此中蹊蹺離奇之處甚多,蚩尤公子又下落不明……」

姬遠玄搖頭道:「父王雖然的的確確死在蚩尤兄弟的刀下,但姬某不是糊塗之人,此事罪不在蚩尤兄弟,而在幕後操縱他的奸賊。」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王亦君「啊」地一聲,又是驚喜又是感激,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姬遠玄咬牙道:「蚩尤兄弟是中了燭龍老妖的九冥屍蠱,受其擺布,才刺殺了父王!」

眾人聞言無不嘩然。

王亦君、白帝等人雖已隱隱猜著,但聽見姬遠玄說出此話,仍不免大為驚詫。

西王母緩緩道:「姬公子何出此言?」

姬遠玄眼圈微微一紅,沈聲道:「那日在昆侖山上遭遇狂風暴,飛車炸裂,眼看大家將在暴風雪中失散。我想起答應了王兄弟照顧好纖纖姑娘,不敢怠慢,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一刻也沒有松開。狂風肆虐,突然引發大雪崩,倉促之間我瞧見山壁上有個洞||穴,便拽著纖纖姑娘搶在雪崩塌陷之前鑽入洞中。」

「雪崩過後,洞口被封得嚴嚴實實,不得而出。無奈之下,我和纖纖姑娘只有順著那山洞朝里走。如此胡亂走了幾日,始終沒有找著出口。好在洞里雪水甚多,我懷中又帶了一些仙丹葯丸,足夠纖纖姑娘充飢解渴。今日早晨,我們沿著洞中的冰河融水往前走,忽然看見上方跳下幾只鼴鼠,驚慌失措地奔逃,抬頭望去,竟有一個一尺多寬的甬洞,隱隱可以聽見說話聲,仔細辨聽,竟是蚩尤兄弟和小蘇兒姑娘的聲音。」

「我們大喜,正要呼喊,卻聽見眾多人嘈雜吶喊道:「蚩尤狗賊,快快滾出來給黃帝陛下償命!」

「他奶奶的,有膽殺人,沒膽擔待,想躲在洞里做王八嗎?」

我聽到這些話,直如五雷轟頂,險些暈厥。驚怒之下,便想立時鑽出甬洞,問個究竟。這時,聽見小蘇兒姑娘笑道:「你們這些有腦沒汁的爛石榴腦袋,也不想想蚩尤好端端地為什么要殺黃帝?究竟是刀子有罪,還是拿刀的人該死?」」」

我聽著眾人吵嚷叫罵,終於將這幾日發生之事聽了個大概。悲痛憤怒之余,也曾想立即沖上去,殺了蚩尤兄弟為父報仇,但所幸纖纖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在我耳旁不住地說:「我蚩尤大哥決計不會做出這等事,定是有惡人挑唆陷害!」

我的心里才逐漸地冷靜下來。」

「這時,突然聽見洞外慘叫迭起,骨骼肢體碎裂進爆的聲音此起彼落,眾人驚呼怒吼,亂作一團。我只道洞外又發生雪崩,但再一聆聽,卻並無冰雪崩塌的巨響,反倒聽見幾個陰森森的笑聲忽東忽西,變幻不定。片刻之間,洞外慘叫聲漸漸止息,變得一片死寂。」

「我正覺不妙,便聽見「砰」地一聲悶響,巨石炸裂,蚩尤兄弟發出一聲狂吼,與什么人激斗不休。小蘇兒姑娘怒道:「五個打一個,你們羞也不羞?」

那陰森森的笑聲一齊響了起來:「五個打一個,總比一千打一個來得好吧?青木鬼王,我們幫你殺了那一千廢物,你還不感激我們嗎?」

聽那衣袂翻飛、足尖點地的聲音,那五人動作快如鬼魅,真氣之強,都近仙級。我心里驚怒迷惑,決計查個水落石出。」

「我讓纖纖姑娘藏在下方,不要出聲。自己則以「縮骨法」從那甬洞中悄悄地鑽了上去。洞中漆黑一片,我出來之處恰好有兩塊巨石隔擋蔽身。透過石隙朝外望去,看見蚩尤兄弟怒吼著和五個黑影穿梭激斗,小蘇兒姑娘則已經被一個黑影封住經脈,斜靠在我三尺之外,不能動彈。蚩尤兄弟真氣狂猛,比數日前強了幾倍有余,只是……只是有些陰邪古怪。但以一敵五,很快便不支落敗。」

「這時纖纖姑娘悄悄地從甬洞中鑽了出來,黑暗中撞落了一個冰塊。小蘇兒姑娘驀地轉頭望來,眼睛一亮,又立時若無其事地掉過頭去,笑道:「你們殺了那一千多笨蛋,又是想嫁禍蚩尤嗎?」

一個黑影陰森笑道:「是又如何?」

小蘇兒姑娘道:「燭真神這一招當真厲害之至,用九冥屍蠱控制蚩尤,借刀殺人,既除了黃帝這夙敵,又嫁禍蚩尤,讓反對水族的聯盟自行崩潰。嘿嘿,真是厲害呢!」

我倏地一楞,知道她這話是說與我聽的。」

「那黑影桀桀笑道:「晏國主冰雪聰明,當真什么也瞞不了你。可惜有些自作聰明,居然叛族投敵,嘿嘿,連本真丹也舍得不要了。」

我聽到此處,悲怒欲狂,心里又是一陣慚愧。燭龍老妖覬覦本族久矣,數次三番挑唆內亂,指使人謀弒父王,當日事敗,自不甘心,才又想出此等歹毒的陰謀來。可恨我初聞噩耗,急怒之下竟不能明辨是非,險些錯怪了蚩尤兄弟。」

說到此處,姬遠玄忽地轉過身來,朝王亦君拜倒,沉聲道:「王兄弟、蚩尤兄弟於本族有大恩,姬某居然不明是非,險些誤中奸人之計,恩將仇報,實在羞愧之極!這幾日來,本族中許多將士言行不恭,多有冒犯,姬某在此懇請王兄弟原諒。」

眾人哄然,王亦君急忙將他扶起,感激愧疚,無以復加,嘆道:「姬兄這一番話,更讓我羞愧難當了。蚩尤雖然中屍蠱之惑,才鑄成大錯,但黃帝終究是被他所殺,實在……實在罪孽深重。」

白帝慨然嘆道:「姬公子……太子仁厚高義,謙恭自律,大荒有如此少年俊彥,實在是天下蒼生之幸!」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微笑點頭。

姬遠玄行禮謝過,又道:「蚩尤兄弟漸漸不支,忽地被三個黑影齊齊擊中,重傷摔飛。纖纖姑娘極是著急,央求我出手相助。我震碎巨石,沖了出去,豈料那五人極是厲害,方甫聽見聲響,便立時鬼魅似的包抄而來,瞬間將我經脈盡數封住。他們真氣陰邪詭異,彷佛寒流冰水,我周身凍結,當即倒地。纖纖姑娘也隨即被他們制住了。」

「便在此時,洞外突然響起幾只怪鳥的叫聲,一個唉唉嘆道:「死了這么多人,今天鬼界驛站又要客滿了。」

另一只鳥冷冰冰地叫道:「冤枉冤枉,都是枉死鬼,六月飛霜,六月飛霜。」

洞內五人一驚,森然暍道:「是誰裝神弄鬼?」

一只烏鴉尖聲笑道:「嘎嘎,我們本來就是鬼,還裝個屁哩!蠢蛋,咱們都是老鄉,出了九泉就不認俺們這些窮親戚了嗎?沒良心,嘎嘎。」」「那五人獰笑道:「既是鬼界冤魂,我便送你們回老家吧!」

五道彩光爆射而出,將洞口的冰石炸得粉碎。

那三只怪鳥咿呀亂叫著逃之天天。繼而一道碧影電閃沖入,洞內「乒乓」大作,那五人竟被打得節節潰退。我心下大喜,不知是什么高人相助,正想奮力沖開經脈,忽然洞內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響,氣浪迸爆,將我震暈。

再度醒來之時,便聽見陸虎神在洞外的話語。洞內空空盪盪,只剩下我和纖纖姑娘兩人。於是我奮力沖開部分經脈,抱著纖纖姑娘從洞口沖了出來。」

眾人聽到此處,對此事已經大概明了,只是尚有些許細節不知究底。想到燭龍在金族境內借刀刺殺黃帝,一石數鳥,用心歹毒,都是驚怒憤慨,沉吟不語。

姬遠玄再次拜倒,含淚道:「燭龍老妖在金族境內弒殺我父王,乃是為了挑起金、土、龍三族的怨隙,其心可誅。回顧數月以來,木族雷神蒙冤,東荒大亂;火族赤帝駕崩,裂土分疆:寒荒洪水泛濫,叛亂滋生;而今我父王遇刺,土族風雨飄搖,無一不是拜老妖所賜。老妖野心勃勃,為一己私欲,不惜塗炭生靈,劫難天下,其罪滔天,實是大荒公敵。小侄懇請白帝、王母主持公道,為天下人除此巨奸!」

眾人面面相觀,滿臉尷尬猶豫。白帝與西王母亦沉吟不語。西王母徐徐道:「姬賢侄,此事尚不足以定論,且相關重大,稍有不慎,只怕便要引起大荒浩劫。且容我們仔細計議。但黃帝之事,我們定當查個水落石出,決不姑息凶手,姬公子敬請放心。」

姬遠玄頗為失望,只得拜謝入席。眾人默然半晌,各自無語,當下飲酒用膳。王亦君喝了幾杯酒,只覺得甘香辣烈,回味無窮,脫口道:「好酒!」

白帝微微一笑道:「此酒叫「三更到」三更一到,酒意發作,不管平素如何謙文有禮,都要原形盡露。王太子、姬公子可要小心了。」

眾人莞爾,王亦君心中一動:「白帝溫和淡泊,長者風度,怎會突然開如此玩笑?難道他另有所指,暗示讓我們三更到此嗎?」

與姬遠玄對望一眼,又驚又喜,笑道:「既是三更才發作,眼下管他做甚?且讓我痛飲三百杯!」

眾人微笑,紛紛舉杯。

三更時分,月華如水,王亦君與姬遠玄飄然掠上碧螺峰頂,避開眾侍衛,穿入海浪般起伏的雪杉林,繞崖疾掠,從懸崖外側躍上恆和殿的檐頂。忽聽一人微笑傳音道:「兩位賢侄果然聰穎過人,快快請進吧!」

窗子悄然打開。

王亦君二人大喜,翻身穿入。月光斜照,殿內一角清輝中赫然站了白帝、西王母二人。四人在案前坐定,白帝沉吟道:「燭真神以屍蠱操控蚩尤公子,刺殺黃帝,幾已是定論,但卻缺乏有力證據。姬公子與纖纖姑娘雖然都曾聽見真相,偏偏又都是此案的重要關系人,水族大可以死不認帳,倒打一耙。眼下最為緊要的,便是找到蚩尤和那幾個黑衣人……」

王亦君突然想到方山頂上遇見的神秘黑笠人,心中一動,「是了,此事中還有一個疑點,我一直不甚明了。」

白帝道:「太子請說。」

王亦君遂將當時遇見黑笠人時的諸多奇怪細節一一講來,「以我分析,那黑笠人當是水妖無疑,也必定與蚩尤魔化之事契契相關。但他為何要從北海真神手中搶走三生石?北海真神為何又對他如此驚恐駭懼?最為重要的一點——他為何要殺了燭龍獨子燭鼓之?」

眾人動容,白帝嘆道:「王太子的疑慮與我們不謀而合。三生石倒也罷了,但殺燭公子實在匪夷所思。」

姬遠玄眉頭微皺,沈聲道:「毒蛇噬手,壯士斷腕。倘若燭鼓之當真是燭龍老妖下令殺死的呢?」

王亦君吃了一驚,失聲道:「什么?」

靈光霍閃,突然明白他言下所指,驚駭更甚。

姬遠玄道:「寒荒國之變,燭龍老妖陰謀敗露,極為被動。挑唆金族內亂、引發西荒洪水、嫁禍謀害少昊太子,罪大莫焉。倘若在蟠桃會上,白帝、王母以此三條罪狀中的任意一條詰責老妖,便足以讓他狼狽不堪,百口莫辨。以燭龍老妖之奸毒,必定要設法堵住金族之口,甚至反戈一擊。」

西王母淡淡道:「姬公子言下之意,燭真神為了扭轉被動局勢,不惜派人在昆侖山下擊殺獨子,使得金族蒙背黑鍋,自覺理虧,不敢追討寒荒之事?」

姬遠玄斬釘截鐵道:「正是!」

眾人沉吟不語。

姬遠玄望了王亦君一眼,又道:「況且燭鼓之在鍾山密室迷jian木族聖女未果,一旦被抖露出來,亦是死路一條。與其被他族逼殺,倒不如自己動手,化被動為主動。」

白帝與西王母對望一眼,緩緩道:「實不相瞞,自燭公子在昆侖暴斃伊始,水族便屢遣使者,詰難問罪,氣勢咄咄逼人;又乘勢以諸多無理條件相要挾,迫使我們就范。這幾日來,金族情勢大轉被動,一如公子所料。」

王亦君心下駭訝凜然,在姬遠玄點破之前,他實在料不到燭老妖竟會狠辣至此。但此刻想來,這一招「壁虎斷尾」實是厲害之極。燭老妖連親生獨子都舍得下手,天下實無他做不出的事情了。

沉吟片刻,西王母淡然道:「蟠桃會在即,我們乃東道主,而此聚會又素來是大荒五族歡好聯誼的盛會,自然不能發生任何不愉快之事。」

王亦君、姬遠玄點頭恭聲道:「那是自然。」

豈料西王母話鋒匆地一轉,淡淡道:「不過蟠桃會上,若其他各族之間有什么意外爭執,身為地主,我們理當公正調和,決計不能讓奸人得逞。」

姬遠玄大喜,微笑道:「王母所言極是。正所謂開門揖盜,關門打狗。」

西王母微微一笑,淡淡道:「蟠桃會後,賓主兩散。倘有盜賊上門相逼,自然不能和他客氣了。今夜請兩位到此,便是商議蟠桃會後之事。」

王亦君,姬遠玄精神大振,到了此時,方入正題。

西王母道:「燭真神心計深遠,為了當上神帝,這幾年廣布羽翼,在五族中埋了諸多內線,所以對各族一舉一動了若指掌。等到我們有所醒悟時,已經竹茂連根,拔之不去了。他借助這些內奸,挑唆內亂,扶植傀儡,兵不血刃地削弱各族勢力,屢試不爽。要想擊敗燭真神,必先將這些內奸盡數除盡。」

「水族地大物博,精兵猛將不計其數,勢力之大,遠非四族中任何一族所能比擬。要想擊敗燭真神,必須聯合各族之力,圍遏牽制,才能迫其就范。而眼下五族之中,木神句芒、火族新任赤帝烈碧光晟與燭真神相從甚密,大荒已有半壁江山握於他手,情勢更為危急。」

姬遠玄微笑道:「西王母說的極是。實不相瞞,我們也正有此意。當日在豐山之上,王太子、蚩尤公平、火族八郡主與我四人便已相約盟誓,聯合龍族、火族、土族三族之力,挫敗燭龍老妖的陰謀野心,還復大荒和平。倘若金族加入,以白帝、王母為龍頭,這聯盟必將足以與他們抗衡。」

王亦君心下振奮,點頭道:「不錯,白帝、王母在大荒中德高望重,若為聯盟之首,必可領袖群雄,天下歸心。」

西王母與白帝對望一眼,目露欣悅之色,白帝微笑道:「誰為龍頭倒在其次,只要四族同心協力,遏止燭真神的野心,保護天下太平,不生戰火,便是蒼生之福,千秋功德。」

王亦君微笑道:「白帝此言差矣!」

三人一怔,惑然相望。

王亦君笑道:「既是要遏制燭龍老妖,不生戰火,誰做龍頭當然重要之極。我們四族大張旗鼓地結盟,推選白帝、西王母為盟王,必定可以極大地團結人心,鼓舞士氣,同時敲山震虎,威嚇燭老妖不敢輕舉妄動。正所謂敲鑼驅天狗,打草驚毒蛇。」

眾人聞言莞爾,西王母對王亦君原本一直頗為冷淡,此刻也微微一笑道:「王太子這「大張旗鼓」四字說得極是!既要結盟,便要大勢張羅,讓天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