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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有故事 未知 6218 字 2021-01-17

第一卷一

一:我知道文章開頭是吸引您讀下去的關鍵,所以我苦苦琢磨了幾天,結果想的帽子大了一圈兒,也沒有琢磨出個好開頭。因此,只能坦白地對您說:這只是一個有點意思比較長的故事,讀下去,也許能給在這個黃毒流行的濫俗環境中還沒有感染的您帶去一點愉悅,使您有機會放松一下心情;至於說您已經是個感染者,來這兒目的是想看黃段子,緩解一下性飢渴,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明白告訴你,別在這兒浪費時間,馬上出去打個的,直接去配種站吧!。

(1)三個領導

她挺俏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鏡片後一雙明亮的眸子如一汪清水,秀美中洋溢著穎慧之光;臉龐的輪廓弧度勻稱飽滿,滑潤細嫩的皮膚映著透過玻璃窗戶s進來的陽光,白晳中泛出淡淡的蘋果紅,使她文靜略顯沉郁的氣質里頓時多了幾分活潑,更添魅色。她就是負責招聘的人事部長鄧岩。

我隔著桌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大腦不由自主地開始走神。我想她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也許比我估計的還要小一些。這讓我很訝異,她這么年青,怎么就坐上了人事部長的位置?是因為她的美麗嗎?

她手里翻動著我的簡歷,像無聊時瀏覽雜志,看罷隨手放在桌上,抬眼皮透過鏡片向我打量。這一打量,讓我正在胡思亂想擴展延伸著的神經線一下子收縮了回來,有點緊張。她開始熟練地像背算術題一樣對我進行提問,我則像列公式求解一樣恭敬的一一作答。

面試過關,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撫著胸脯走出了辦公室。可這並表明我一定會成為康品健公司的員工,結果要等到一個月以後。這一個月的試用期,是公司領導觀察應試者能力的過程。我不擔心這個過程,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勝過信任自己的學歷。

只有我和那個做假文憑的販子知道我的文憑是怎么來的。誠實的說,在偽造這張文憑之前我是不錯的良民,對違法亂紀的事說不上是深惡痛絕,但能潔身自愛。無奈,康品健公司招聘的門檻對我來說壘得太高了,而我渴望得到這份工作,禁不起它的誘惑,像吃多了壯陽葯的嫖客,再也經不起床上婊子的聲聲呢喃。

但我也不得更加誠實的說,造這張假文憑絕不是我一時沖動,它在我的腦子已經縈繞了很久。高學歷,一張進入名企的通行證,在這個門檻前能力無法與之抗衡,因為連抗衡的機會都沒有。因此我常常在它面前感到自卑。我需要一點自信,需要有機會進入邁進這個門檻,證明自己的能力比學歷更優秀。

招來的這一批應試人員是派到一線去工作的執行經理人選,全分配到了市場部。來公司報道的第一天,所有新來人員都被招集到了三樓會議室,由人事部鄧岩主持開會。她今天沒有戴眼鏡,看起來比應試我們的那一天更有風韻:一身白色職業裝,包裹著挺拔綽約的身材,站在講台上,如一株柔嫩的翠竹迎風挺立,姿態婀娜搖人心魄;本來已經無可挑剔的容貌淡施脂粉,精細勾描過的眼角眉梢都飛揚著神采,使她看起來顯得優雅動人,秀美四溢。我感覺她不適合在商界做領導,應該到演藝圈去發展,說不定會大紅大紫。我這樣想著,忽然耳朵眼兒里如潮水般地灌進一股掌聲,才意識到她的話講完了,忙拍手迎合了兩下。

接著,走上來一位身著紅色t恤的「毛頭小伙子」。鄧岩對我們介紹說:「歡迎康品健公司a市分公司鄭總經理給我們講話。」我愕然,懷疑她介紹錯了人,怎么看這「小子」也沒有長出經理的模樣。果然,在她話音完後三秒鍾,台下一片安靜,沒有掌聲附和,都疑惑地眼巴巴盯著「紅衫小伙子」打量。鄧部神色間掠過一絲尷尬,嘴巴又湊近話筒,正要再重復,那個「毛頭小伙子」沒等她開口,便聲音極其干脆地大聲說:「大家好!」說著向我們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這時候我們才慌忙地拿起兩只手,不知痛癢地拍在了一起。整個大廳頓時就了。

鄭總講話干脆,語速很快,舌頭像電風扇葉一樣搖動不休,足搖了一個小時才由於時間關系停了下來!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舌頭仍在嘴里暗暗蠕動,講得沒有盡興,就像酒鬼沒有喝夠便被老婆搶走了酒瓶子。

接下來鄧部長介紹的是市場部部長譚玉建。以後工作中我們的直接領導。譚玉建長得又黑又胖,除了厚厚的耳輪稍顯單薄外,身上沒有哪一部分不突出,一塊塊的肥r比著勁地向四面八方發展。尤其是兩腮,像額外掛了八兩豬頭r!他扭動著身子走過來,幾乎是以滾的姿勢上了台。就是這樣一個從外表看起來不夠活潑的部長,竟然有強超伶俐的唇舌!鄭總的演講和他比起來,就如同電風扇同鼓風機pk——「煽」勁兒差得太多!他唯一的不足是表情呆板,原因可能出在臉上額外掛的那八兩獵頭r身上。但他又厚又肥像熊掌一樣的大手彌補了這一不足,配合著說話的語氣,不停地上下左右、前揮側擺地舞動,像動畫片里畫得十分誇張正張牙舞爪准備捉人吃的怪獸。非常值得肯定的是,他的語言很具有煽動性,與當年二戰罪魁希特勒有一拼,台下的每一個人都豎直了耳朵,專注地聽著,被帶動得情緒幾度失控,掌不斷響起。

台下反映得越強烈,台上演講者也就越講得起勁。受互動效果的影響,譚部長格外賣力,嘴角泛著白沫講了近兩個小時沒有喝一口水!直到兩腿有些支撐不住肥腫的身體,開始像將要停止轉動的陀螺一樣打擺子,講話的速度才放緩下來,翻著那雙厚得如r蛋一般的大眼皮,可憐巴巴地瞥台下的椅子。鄧部長見了,才忙吩咐一名工作人員給他搬了一把椅子上去。譚部長的表現,像憋急了大便終於看見了馬桶,趕忙坐上去,舒舒服服地出了一口長氣後,才堅持著把剩余的時間用他噴著白沫的語言塞滿。

中午集體用餐,十人一桌,飯菜看上去還豐盛,人們吃得也十分規矩,沒有爭食現象(這對於一幫年青小子來說是難得的)。原因可能是大家初次相識,彼此不熟,受環境制約,怕給公司領導留下不好印象,所以盡量矜持地表現出自己的涵養和斯文。待用餐完畢,每一桌上竟然還能見到剩余飯菜。難得!可是,第二天就不同了,一個個像餓極了的野狗。用餐完畢後,桌上一片狼藉,有倆盤子還缺了半拉,不知被誰咬掉當菜吃了。

第一卷二

我背著行李,冒著滿頭大汗按照公司給的地址,千方百計的才找到坐落在陵陽縣城一角,像貧民窟里的民宅一樣,極其簡陋的一所小旅館。這是康品健公司的辦事處?我有點蒙,與公司寬敞明亮的寫字樓相比反差也太大了一些!還好里面有一位十八九歲漂亮的姑娘,讓我不至於太過失望。

她迎住我,用那雙水晶球一樣又大又亮又純凈的眼睛打量著我問:「你住宿嗎?」

我搖頭對她說:「我找人。康品健公司的曹斌。」說著拿出公司給我抄的地址讓她看。她接過去,眨著大眼睛看,長長的睫毛低垂,模樣十分可愛,像芭比娃娃,看罷又看我說:「你找3號房的曹斌呀,他沒在,出去了。」說著便把紙條遞給我。

「他出去了,那屋里沒有別人了?」我問。

「本來就他一個人,出去了怎么會還有別人?」她又回過頭來閃著大眼睛奇怪地看我,俏皮嘲弄的帶著笑。

「哦,原來這辦事處里就他一個光桿司令啊!曹斌這主任當的真算可以!」我暗自忖思,對「芭比姑娘」說,「那麻煩你把房門打開,我把行理擱進去。」

「我可打不開!」她干脆地說,「3號房門鑰匙給曹斌了,我沒有。」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我把行李放在地板上失望地追問。

「說不好。」她坐到長椅上,很舒服地在靠背上一仰,眼睛盯向電視。電視里正好播著一對情侶在床上死纏爛打又啃又咬的鏡頭。當著我她大概覺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隨手拿起身邊的搖控器開始播台,對我說:「那可沒准兒,有幾次都晚上八九點了才回來。」

「八九點,慘了!好容易找到地兒,想歇歇腳,還進不了屋。」我心里琢磨,「我能不能用下電話,打個傳呼?」

「行啊。呼號一塊錢。」她干脆地答復。

我掏了一元錢給她,拿電話給曹斌打了個傳呼,等他回話,好半天不見動靜,估計是找電話不方便。襯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我不停地抖動,好讓里面的空氣流通,好受一點;一路積攢的疲憊慢慢地釋放,小姑娘坐著的長椅在我眼里變成了一張舒適的溫床,p股開始發沉下墜,想坐上去。「我能不能在這兒等他一會兒?」我看芭比姑娘絲毫沒有給我客氣讓座的意思,便主動地提出請求。

她手里仍拿著搖控在播,電視屏幕忽閃忽閃地不停地轉換,聲音忽高忽低地響,終於,又停在了她開始看的那個頻道。屏幕上那對情侶在床上死纏爛打的鏡頭已經放過,顯出一片大海,海灘上站著一個青年,是香港演員,看著挺面熟,但我叫不上名字。她聽到我的話,眼不眨地盯著屏幕,p股蹭著椅墊遠遠地挪到了另一扶手處。看那樣子,好像我身上帶有幾千伏的電壓。

我也自覺地靠著扶手坐下,最大限度的與她保持距離。她放下了搖控,看來不打算再播。我無聊地把眼睛也盯向電視,心不在焉地看。氣氛有點沉悶,彼此都感到不自在,還好有電視里人物的對白聲音,掩去了幾分尷尬。我琢磨著起個話題來聊,打破沉默,偏偏這個電視劇我不熟悉,否則可以聊一聊劇情,里面的人物關系,正想問一問她這電視劇叫什么名字時,她忽然轉過頭,瞥了我一眼,問:「你是曹斌什么人?」沒想到她先發制人,大概也覺得這么沉默著不自在。很好,省了我沒話找話的麻煩。

「我們是同事,一個公司的。我來這報道,上班。」

「這么說以後你也要常住在這兒了?」

「嗯。要住一段時間。」

「哦,」她忽然一下子就完全放松了,原因可能是我一下子從陌生人變成了她的房客。「那我以後怎么稱呼你?」她問。

「我叫周旋。」

「嘻嘻……」她聽了輕笑。

「怎么了?這名字很難聽?」我看著她,奇怪地問。

「不難聽,很好聽,更好記!」她笑說。

氣氛舒緩幾分,我反問,「我以後怎么稱呼你?」

「我姓魏,叫我小魏就行了。」

「小魏,光姓沒名嗎?」我看著她故意地問。

「知道是叫我就行了。」她不肯說,大概是不好意思。

第一次接觸,我也不多開玩笑,又換話題問:「這旅館是你家開的?」

「我家可不稱。我在這兒上班,家不是這兒的。」

「你家不在縣城?」

「我本來就不是這個縣的!」

「原來是這樣。」我把眼光從她身上移開,看向電視屏幕,又沒話找話地問:「你同曹主任很熟吧。」

「曹主任?」小魏聽了,眨了兩下大眼睛看我,表情很純,「你是說趙斌吧!」

「是呀。曹主任。」我認真的重復,又轉頭看她確定地回答。

「他是主任?呵呵……」她又笑,既純且甜,沁人心脾。「沒想到他還是這么大的個『官』呀!」

看來她平時習慣了直接稱呼曹斌的名字,所以覺得我的稱呼有些別扭。「我們公司里對領導都要這樣稱呼。」我解釋說。

「怎么看他也不像。」她停止了笑,口氣里有幾分不屑。「他在這兒住了這么長的時間,我當然和熟了!」

我們聊著,電話鈴響了幾次,她去接,沒有一個是曹斌打回來的。現在我倒不急著等他回來了,甚至希望他越晚回來越好。

半天光景,我和小魏聊了很多,熟得已經像老朋友。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魏燕,她學歷不高,家境不是很好。這個小旅館是她一個表姐開的,因平時忙著工作,沒有精力照看,所以讓她來幫忙。除了她,還有一個人,就她表姐的婆婆。老婆婆平時不怎么在櫃前,沒事就躺在樓上屋里或是出門去找地兒呆著,只是在忙的時候幫著看看櫃,平時幾乎都是魏燕一個人打掃衛生,收拾房間。還好,這個小旅館從來沒有忙過,客人稀少,不至於太累。她在這兒剛剛工作了兩個月,為人處事單純,直接,少有社會習氣,使她看上去越顯得朝氣蓬勃,妍潔可愛。

夕陽落盡,黑暗吞噬了最後一抹晚霞,街上的路燈亮了。小旅館生意冷清,半日時光,小魏除了和我聊天,沒有再接待一位客人。

「我該上去吃飯了,你自己等吧,估計他也快回來了。」她站了起來,對我說:「搖控給你,你走時我要是下不來把電視給我關上。」

「嗯。」我應聲,看著魏燕扭扭搖搖地上了樓,覺得坐在長椅上再沒什么意思,便站起來走到門口東張西望,心里琢磨不知曹主任什么時候回來,自己要不要也先找地方先去填填肚子。

正這時不遠處路燈下閃出一個青年,大步向旅館走來。我預感他就是曹斌,盯著他緩緩走近。曹斌長得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眼窩很深,大大的眼珠嵌在里面,像沉落潭底的兩顆烏珠,長得有幾分像印度人。

第一卷三

(3)

「你是小周吧!」還沒有等我開口,曹斌便遠遠地直視著我問。

我點頭忙應是,迎上他。他伸出手來,歉意地說:「公司昨天通知我,說你今天過來。不好意思,市場上事多,找不到電話,讓你久等了。」我忙握住他的手,謙恭地連聲說應該的。他便不再多說,帶我上樓打開了3號房門。

屋里兩側擺著兩張木板床,桌上被褥干凈整潔,一張漆剝木露破舊不堪的桌子橫在中間,像個衣不遮體的乞丐可憐巴巴地站在哪兒討食兒;桌前放著一把椅子,長得倒還蠻體面,就是一條腿兒好像得過「小兒麻痹症」,短了少許,肩歪背斜的與「乞丐」面對面地站立,那樣子像是在互相取笑,都覺得對方比自己難看。桌角擺放著一摞很整齊的書,兩側牆壁上貼著兩張嶄新的地圖,正好與桌、椅這兩個「殘廢」形了鮮明對比,一下子便把屋主人的品格突出了出來,有現代版陋室銘的味道。

曹斌很疲憊,進屋便將手中的黑皮包往乞丐桌上一擱,懶散地坐在床上。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在,他會毫不猶豫地仰躺下去,舒舒服服的打個舒展。他指著對面的床,對我說,「你就睡這張床吧。床上的被褥是新的,沒有動過。如果你覺得不好,我讓小魏給你換。」我忙說不用,但還是不由自主挑剔地打量了一眼。

安置好行李,曹斌帶我去洗澡。洗澡間與廁所同室,空間不大。便池年久,池壁上貼的瓷磚已經被ny腐蝕得泛黃掉渣冒了鹼,使n漬無法沖干凈,便永遠有一股ns味兒揮發出來,混合著從下水道里反上來的霉腐氣味在狹窄的空間中彌散。我猝不及防,被這股特別的氣味襲了個正著,腦海里頓時一片昏暗,像吸進了瓦斯,天旋地轉暈了頭,估計有五秒鍾時間沒有知覺。這應該算是下市場實習的第一個項目,我想。

「洗澡間」里沒有淋浴噴嘴,按照常識分析,如果便池也不能作浴盆用,只有用那兩個已經關閉不緊,嘩嘩流水不止的水龍頭沖洗了!曹主任把臉盆放下,開始迫不及待地扒衣服,像進了妓院急著上床的嫖客,三兩下便把自己扒了個精光,一個男人l體活雕塑便清晰地展現在了我的眼前。讓我頗感意外的是,曹斌除了那張臉和半截胳膊因風吹日曬呈現出棕黑色外,其它部分竟如少女的皮膚一樣,白光光,像剛從湯鍋里撈上來褪盡了皮毛的r豬。他在水龍頭上滿滿地接了一盆清水,高高舉起,嘩啦一聲,從頭頂上澆下,嘴里撲嚕撲嚕地吐了一通水泡,然後痛快地深吸了一口長氣,邊用手抹著臉,邊無比舒暢地呻吟:「好痛快!」

那盆冷水好像澆在了我的身上,被汗水浸得熱粘如膏的身子突然冷卻了,脊背上「嗖」地冒出了一股寒氣,渾身上下頓時起滿了j皮疙瘩。我情不自禁地打個寒噤,尋思,「這個洗法不感冒才怪!」因此遲疑,不敢去試。

曹斌一手端著臉盆側著身貓腰再接水,一手在自己光溜溜的大白p股上來回摩挲了兩把,樣子有點自戀,頭也不抬地對我說:「看著不習慣吧?一開始我也這樣兒。這地方就這條件!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怎么不租個條件好些的旅館?」我磨磨蹭蹭地脫著衣服,小心地問。

他仍沒有抬頭,口氣輕松,語氣無奈地說:「租好地方沒問題,每個月就這點費用,超支自己掏就行了!」

我啞然,皮縮r緊地笑了笑,兀自扒掉了身上的衣服,不敢像他那般洗「澆浴」,必竟是初次接受這方面的訓練,把毛巾在盆里弄濕,小心地在身上擦拭,肌膚觸到毛巾,身體像被電擊中一樣。戰戰兢兢地終於洗完了,我穿上衣服,身子仍不停地在襯衫里抖動。我擔心會因此而感冒明天不能工作,給曹斌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於我來說很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