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辦公室里有故事 未知 6182 字 2021-01-17

「那我也不c手!」我堅定地說。平心而論,我希望亞麗同張威走到一起。我覺得杜冉不牢靠。即使他不介意亞麗的過去,他那個有權有勢的老爹也絕對不會同意他的兒子娶一個坐過台的「小姐」給他當兒媳婦。

「你怎么這樣?我這也是沒招了才求你。」杜冉無奈焦躁地說。

「我不相信你會沒有招。」我說。

「真的沒招了,什么招我都用過了!」杜冉沮喪地說,「甚至有一次那個叫張威的來找她借錢,她沒有,向我轉借,我都忍著一肚子酸,給了她一萬。我不圖別的,就希望她知道,只要她說句話,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昧著良心幫助我的敵人。可我把自己作踐到這份上的結果卻是人家不為所動,對拿了錢再也不見蹤影的小子依舊痴心不改!我他媽實在想不通,我哪一點兒比不上那個沒情沒意的窮小子呢?!」

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張威做傳銷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了。我側頭看杜冉,驀然覺得這個紈絝子弟有點兒純真可愛,不禁笑著說,「果然是受過西方文明洗禮的人,有紳士風度!借錢給他,換我早給他決斗了。」我嘴里說著,心里像被針扎了一樣,想到了自己,不覺驟然一痛。我沒有杜冉借錢給情敵的風度,更沒有與之決斗的勇氣,我所具備的只是狹隘與怯懦,我做的只是臆想和逃避。

第三卷八十四

(4)迷醉一夜

進入市區,天色微暗,杜冉問我和馮曉靜約在哪里見面,打算先去接她。我不置可否,因為打電話的時候我們沒有約好見面的地方,甚至連個具體時間也沒有說,現在我沒有辦法確定她的位置,只能等她

呼我。杜冉對我表現出極大的失望,認為我對女人關心不足,過於冷漠。並感嘆,如果我具備他的條件,不知會是個什么樣的傲慢的東西。

我們只好回九洲。剛進九洲的大院,車還沒有停穩,我的bb機就響了。是馮曉靜呼的,上面留言說她和亞麗在一起,讓我回來後到九洲找她。巧得不能再巧了,她竟然先一步來了九洲。

杜冉聽了格外興奮。托我托不動,他想趁這個機會求馮曉靜幫忙。

同杜冉在一起的那個青年大概覺得自己成了「余數」,提出要走,我挽留他。杜冉卻不跟他客氣,叫來一個工作人員把青年帶走了。

馮曉靜沒有多大的變化,仍然是老樣子。亞麗的變化卻讓我吃驚,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竟然沒有認出來。她把長發剪短了,眉目間沒有了塗抹的濃妝;身著白色紅道圓領的服務員服裝,腳穿一雙黑色方口平底鞋,整個人顯得干凈爽利,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妖冶之氣。馮曉靜見我就關心地問事辦好了嗎。我閃爍其詞地嗯了一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杜冉,生怕他譏笑,讓馮曉靜看出來,弄我一臉尷尬,下不了台。杜冉是個會來事兒的人,馬上笑著對馮曉靜說,「聽說你來了,他哪兒還有心思辦事兒呀!這不,立馬催著我跑回來了。」

杜冉語含戲謔態度殷勤地替我做出的這番解釋並沒有獲得我的感激,反而讓我覺得心里不舒服。但我還是翹起嘴角,皮松r緊地迎合著笑了笑。馮曉靜不好意思地垂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沒有答話。一旁的亞麗趁機撫過她垂在耳際的一縷長發,像慈母疼愛嬰兒一般,俏皮地問詢:「這下我們的曉靜可安心了?」馮曉靜聽了,反手打她一下,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一句,「別胡說!」

杜冉安排了一個雅間。第一道菜還沒有擺上桌,亞麗對馮曉靜說等她下班後再來找她,便要離開。馮曉靜還沒有說話,坐在下首位置守門的杜冉就忙著站了起來,攔她說:「你一出這屋子,你朋友心里就會罵我是周扒皮!」

亞麗原地站著沒有動,看著杜冉一臉謔笑說:「你不是周扒皮,你是「杜扒皮」。這是九洲全體員工的共識。」

「嗬,我剝削你們什么了給我弄這么個綽號?」杜冉故作吃驚狀問。

「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亞麗笑著,仍然向門口走。

「人家難得來一次,你總得好好陪陪人家呀!」杜冉擋在門口不讓她出去,看一眼馮曉靜,又給我遞眼色。

馮曉靜同杜冉不熟悉,不好說話,我笑著對亞麗說:「我可沒有見過這么低三下四的周扒皮!真是社會主好,無產階級的地位越來越高!」我說罷,大家都不由得笑起來。「行了亞麗,你別讓他在我們面前丟人現眼了,給他個面子下台吧。人家好歹也是你的領導,在a市大小也算個人物呢!」

亞麗笑著看我說:「我巴不得留下來呢!就怕他過後找我算賬,扣我工資。」

「行了,別挖苦我了。你別看我面子,就看周旋面子行吧。」杜冉殷勤地笑著對亞麗說。

「那好吧。」亞麗爽快的答應了。亞麗心里清楚馮曉靜這次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找她,又礙著自己的身份,不得不這樣表現一下而已。

發生在她和張威身上的那次事件給亞麗的打擊巨大,幾乎改變了她的性格。她完全收斂了以前放浪不羈的性情及一些不雅的言談與粗鄙的舉止,不知道她的過去的人,是很難再把以前的亞麗與她聯想到一塊的。這也正是我第一眼見她沒有認出來的主要原因。但是,她骨子里的爽朗卻無法改變。

菜餚齊備,異常豐盛。我知道亞麗很能喝酒,便勸她喝一杯,杜冉也跟著勸,說沒有外人,能喝就喝。亞麗很爽快地答應了。馮曉靜本來不會喝酒,也許是見亞麗要喝,也許是因為心情太好,也要陪我們喝一杯。杜冉高興得幾乎可以用亢奮來形容了,馬上讓服務員弄來一瓶葡萄酒,先給她們兩個一人滿了一大杯。我嫌這玩意兒沒味兒,在杯里倒了白酒,杜冉比我還能喝,自然更喝不了葡萄酒,也給自己的杯里倒了白酒。

喝完第一杯我的心情還好,喝完第二杯我的腦子開始發暈,有了醉意,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不如意的事兒都涌上來,情緒低沉下去。第三杯喝完了以後,我幾乎已經不能分辯清楚馮曉靜和亞麗的具體面目。最後我不知道我喝了第四杯沒有,就覺得自己飄了起來,然後又墜落在地。似乎倒在了床上,朦朧地要睡……

我看到鄧岩和鄭熠陽並肩攜手向我走來,鄧岩對著我甜甜地笑,可她的笑並沒有讓我感到愉快,反而把我的心刺得生痛。他們從我的身邊走過,進了一幢房子,鄭熠陽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拽上了一張很寬大的床,剝她身上的衣服。鄧岩仰在床上,仍然在笑,卻不再對我,而是對著剝她衣服的鄭熠陽。我的心像被火灼焰烤一般難受,眼睜睜地看著鄭熠陽把她的衣服剝得只剩下了內衣,兩只手去捉她胸上的茹房。

我不忍再看,心疼地閉上了眼睛。這時,有一雙手撫在了我的胸上,我詫異地把眼睛睜開,發現仰在床上的不是鄧岩,是李婷!而那雙撫弄她茹房的手,是我的,不是鄭熠陽的!我這才明白,原來,我是在重復前天夜里同李婷在床上的一幕。我馬上陷入了前夜的溫柔,像嬰兒一樣,躺在她的身邊,貪婪地吸吮起她蓬勃的茹頭。

我吸吮著,不知何時,耳畔響起了如少女呢喃般低沉的音樂,兩個赤身l體的女子伴著音樂疊股交頸絞纏在一起,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立刻瘋狂了,身體里的血y像決堤的江水洶涌奔騰起來。我不顧一切地去撕包著李婷神秘部位的三角褲,並准備付出她可能咬斷我脖子的代價。可李婷竟然沒有絲毫反抗,十分順從地助我褪下了三角褲。

女人的一切秘密都在我的眼前暴露,一剎那間把我的理性徹底摧毀,將我的獸性完全激發出來。我甚至沒來得及多看一眼,便亢奮地騎了上去……

我漂流在波浪濤天洶涌澎湃的峽谷中,極度的緊張伴著極度的亢奮,讓我不能自持。不知漂了多久,忽然一陣驚濤,掀起一波巨浪,將我推到浪頂,甩向空中,又迅速拋落。我失聲大叫,身子摔在了水面。水面已經一片平靜。

第三卷八十五

平靜的水面像一張溫暖的床,承載著我所有的疲憊把我帶入夢鄉。我像漂在水面上的一段浮木,沒有靈魂,沒有思想,沒有痛苦,沒有憂愁。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否有輕風撫過,鏡子一樣平靜的水面盪起了一波漣漪,我的身體隨之晃動,越晃越厲害,終於把我的思想、靈魂晃了回來,讓我從一段浮木又變回了自己。

我感到四肢百骸綿軟無力,每根骨頭都像蒸過一樣酥脆,骨節與骨節之間如斷藕,只連接著一絲筋r。我慢慢地睜開眼睛,朦朧地似乎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像是李婷,還在流淚,像是鄧岩,還在微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一下,懊悔與痛苦像噴涌的泉水又從心底深處涌上來,沖毀了腦海中的迷蒙,終於看清楚了這張臉。

馮曉靜赤身l體地抱膝坐在我的身旁,見我醒來,平靜地沖我淡然一笑,便緩緩地將目光移向窗口,輕聲說:「你該起了。再晚會遲到。」

我恍然間明白了昨天夜里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只是迷糊中弄混了女主角。

「我……我……我們……」我不知所措,不知所雲,心里只有剩下了慌亂。

「起吧,再晚會遲到。」馮曉靜並不理會我要說什么,依然平靜地看著窗口重復一句,然後說:「我要再睡一會兒,走的時候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5)誰願意同仁成對手

臨近月底,鄭熠陽派劉義寬通知我,下周一新任北市區執行經理要來報到,讓我准備給北市區的李浩做交接。我問劉義寬新任執行經理是誰。劉義寬說是省指揮部下派的,他也搞不清楚。我只有閉口。

這是一件讓我頭痛的事。雖然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同北市區辦事處代理主任李浩談,但一直張不開口。主要是擔心他鬧情緒,影響北市區辦事處的本月銷量。也許他不再在乎這些,但對我影響仍然重大。

我提前通知各辦事處把本月的銷售報告交了上來。我先看了李浩的報告,報告寫得詳細分明,對市場的分析細致入微,非常到位;各項工作完成都十分好。我看著報告不禁感慨萬端,唏噓不已——這么優秀的人才,竟然因為「一張廢紙」不能有出頭之日,糟蹋掉了!

我親自前往北市區辦事處找李浩談這件事兒,並做好了迎接李浩鬧情緒的思想准備。我還沒有開口,李浩便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寫好的辭職報告,平靜地對我說,這份報告他早就寫好了,就等月底開會時交給我了。

我愣住了。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李浩說他早就猜到公司的意思,也知道我為他挨了整,所以不想讓我再為難。我聽了,感動得差點兒掉下淚來,不敢張口說話,生怕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失態。原來,我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齷齪地擔心他知道後會鬧情緒,不好好工作,影響到我!感動即刻又化成了無比的羞愧和深深的內疚。

我把辭職報告放到桌子上,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對他說:「公司並沒有辭退你的意思,只是因為你學歷不夠……」下面的話扼在我的喉頭,激動的情緒涌動,終於還是壓不住,彈上來,「我打算安排你到……」

「為了我你的處境挺不好了。別費心了。」我還沒有說完,李浩便打斷了我的話,平靜且無奈地笑了笑說,「不管你安排我到哪,我在康品健公司里也只能這樣兒了。我決定辭職了。」

我無法再勸了。沉默著暗自嘆了一口氣說:「我尊重你的選擇。能告訴我你辭職後去哪兒嗎?」

「我說了你別多心。」李浩注視著我說。

紅葉公司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我馬上預感到他要去哪里,沉聲說:「怎么會。」

「高英甫很早就拉攏我到紅葉公司,我一直沒有答應。現在這種情況,正好他又從縣里調上來,把我推薦給了公司經理邵晉成。」

我什么都明白了,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皺著眉不知說什么好。李浩沉默一會兒,又說,「周經理,我真的不是出於報復的心理才決定這樣做。本來我一心想在康品健公司好好做的,可公司要的學歷我沒有……」李浩說著,從桌上拿起煙,給了我一顆,自己叼在嘴里一顆,然後先給我點燃,再把自己的點燃。我倆各自深吸了一口。他又接著說,「但我覺得我並不比別的主任差,不想總這樣下去。掙不到錢別說,心里憋屈的慌。」

「你去紅葉公司可以做一把手?」我問。

「嗯。」他說。「紅葉公司對學歷要求雖然也挺嚴,但有高英甫介紹,再加上我在市區的成績他們都清楚,所以答應我過去就接主任的位置。不代理,正式任命!」李浩將後面的一句話加重了語氣。

「在哪塊市場做。」我關心地問。

「應該還是在市區。畢竟我對市區市場熟悉。」李浩說。

我心里一緊,涌上無限憂慮。眼前的伙伴,馬上就要變成我的競爭對手了,而且還是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

「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李浩意識到了我內心的變化,無奈地說,「雖然我跟你干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對我不錯,挺感激你,不想這樣。可我總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沒辦法。」

我拿著李浩的辭職報告往回走。一頁塗滿墨跡的紙,卻似鉛塊一樣沉重。我想做最後的努力,讓鄭熠陽、劉義寬、鄧岩看一看這頁比鉛塊還要沉重的紙,希望鄭熠陽的態度因此有所改變。

一切都是徒勞,除了劉義寬看著李浩的辭職報告皺著眉嘆息了一聲,其他二人,可以用無動於終來形容。為了打動他們(主要是鄭熠陽),我動情地敘述了我同李浩的談話過程。鄭熠陽聽後,卻無情地對我說,公司已經決定了,無法改變。我的心像被冰凌戳破,又涼又疼。

新來的要接替李浩的執行經理長得油頭粉面,一身女氣,走起路來小p股搖得比真女子都帶勁兒;說話更讓人惡心,像京劇里的青衣念白,還時不時地擺個蘭花指掩口羞笑。可惜,長得如破碗碴子一樣的嘴巴不爭氣,大得用整個手掌都捂不嚴。但我還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問他姓甚名誰。他說姓賈,叫南升。我聽了不住點頭,深以為他父母了不起,這名字起得有先見之明。

月底會後,我給李浩和賈南升做了交接。交接完後,李浩收拾了下私人東西,便離開了康品健公司。果然如李浩所說的那樣,他得到了紅葉公司總經理邵晉成的重用。邵晉成任命他為紅葉公司市區市場部北市區辦事處主任。他工作的市場環境沒有絲毫改變,只是換了公司。

李浩太了解這塊市場了,他可以閉著眼睛找到坐落在北市區的任何一家經銷商。但這不是我最憂心的,我最憂心的是他太了解康品健公司市區市場部的運作情況了!

最了解你的人是最可怕的競爭對手!前面的高英甫便是例子。而現在更可怕的不僅如此。李浩的能力且不說它,只從他的心態上說就足夠讓人膽顫心驚!一個功苦功高卻飽受憋屈得不到器重的人,一但給他機會,壓抑在他體內的情感就會暴發出來。就像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g終於摟到了光p股的女人,高漲的激情要多強烈有多強烈!李浩無疑要趁這個機會大展才能,努力做出一番成績來表現自己,讓公司不敢小覷,以報邵晉成對他的知遇之恩,給高英甫爭足面子。

第三卷八十六

(6)讓我迷惑的結果

我的憂慮很快成了事實。截止月中;市區市場部的出貨量比上月份少了近15%!回款率則更低。查問題的根源,完全出在北市區。

人事變動在短時期內會影響銷量本來也是正常的,可我仍然很緊張,擔心這不是短期現象。我趕到北市區辦事處了解情況,賈南升給我的解釋正如我的預料,他說他還不熟悉市場,怎么也得給他了解市場的時間。他的解釋客觀合理,讓我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我應該給他配一個熟悉這塊市場的主管。以前李浩從主管升為代理主任,對這塊市場熟悉,對員工了解,所以做駕輕就熟,幾乎不需要做任何熱身,就能正常開展工作。可賈南升人生地不熟,李浩一走,身邊連個協助他的人都沒有,要從頭理順,工作起來的確有困難。

我想從北市區辦事處的老員工中提拔一個主管來協助他,可挨次了解一下都覺得不合適。也許是無意識地把他們同李浩做比較的緣故。思來想去,我決定暫時先派范龍過去協助賈南升。我找范龍談,沒想到范龍表現出很強的抵觸情緒。我想,原因可能是他一直在公司里呆著,心中有種優越感,覺得自己了不起,派他下市場工作,就好比讓一個城里長大的孩子去農村勞動,讓他接受不了。

「我是人事部任命的,降我的級得通過人事部!」他說。

「誰說降你的級?只是讓你過去幫他一段時間,度過眼前的困難。你的待遇並不受影響。」我明白他在暗示我他有後台,這反而引起了我的反感。

「那也得經過人事部。」范龍不屈地說。

「范龍,我告訴你,這不是人事調動,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用不著經過人事部!公司培訓時你沒有好好學習,公司的制度你總該清楚!絕對服從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他把我激怒了,我放重了語氣,毫不留情地批評他。同時心里暗罵,「你媽媽的,誰是你的後台也得給我靠邊站!我堂堂一個可同部級干部比肩的執行經理,連自己辦公室里的一個業務主管都指揮不動,我這工作還怎么干!」

范龍見我有了怒意,悻悻地坐在桌邊低下了頭。

「現在的情況你清楚。到目前,出貨量比上月份少了15%,還不要說回來多少款!照這樣下去到月底會怎么樣?你是市區市場部業務主管,難道你可以不承擔責任?」我乘勝追擊,「這本來是你份內的事,要不辦公室里留個主管干嗎?統計數字,整理報告李琳一個人就辦得了!」

范龍被我訓得蔫頭耷腦,默不作聲地坐著不動,表情里的不服氣漸漸退去,馬上就要徹底妥協了。

「只是讓你去幫他一段時間,以便讓他盡快熟悉市場,度過難關,盡早理順工作,到時候你就回來了,並不是把你安在哪兒不動窩了。你說你擔心什么?」我見他屈服了,口氣變得溫和一些。

范龍懷著一肚子報怨和委屈,悻悻地到了北市區辦事處。他的到來並沒有扭轉北市區辦事處銷量下滑的趨勢,到月底北市區辦事處的回款金額比上月少了三分之一。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直接影響了市區整體的成績。我沒有責怪賈南升,更沒有報怨范龍,我不能期望范龍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協助賈南升扭轉頹勢。

我給公司遞交了本月的總結報告,客觀地分析了本月銷量下滑的原因。譚玉健只看了一眼,沒有做任何批示,便連同曹斌撰寫的市場總結報告一並遞到了鄭熠陽那里。要提醒讀者的是,譚玉健這么做與我們倆的私交無關。我把報告交到他哪兒,不過是走一下過場。我前面說過,名義上他統管a市整個市場,實際他不能c縱市區。這也正是他為什么記恨鄭熠陽的主要原因。

鄭熠陽看過報告後同樣沒有反映,在月底總結會上甚至沒有提這件事兒。這種現象很少見。按照以往的規矩,銷量下滑該區域負責人至少要被點名批評。看來我的報告起了作用,讓他認識到這與他的人事決策有關,他應該負點兒責任,不能讓我一個人背黑鍋。

看到這里你也許正在為我高興,我卻正在懊悔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在報告上寫了這些內容。如果鄭熠陽在會上對我提出批評,當著眾人訓斥我兩句,反而說明他心里不是很在意。可是他沒有提,只是在公布銷量排名時念到了市區市場的名字,通報了一下銷量,其它什么也沒有說。這預示著什么?預示著下個月如果我遏制不住銷量下滑的勢頭,還拿不出成績,我將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到那時,他會認為他給足了我調整市場的時間,也就完全沒有了愧疚之心,可以心安理得地發泄他心里的積怨,更加嚴厲的制裁我。也許自他調到a市以來,還沒有哪個下屬敢對他說三道四,讓他承擔責任呢!

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沉重得超過了這段時間感情給我帶來的折磨,使我沒有多余的心思在為鄧岩痛惜,為李婷痛心,為馮曉靜痛悔了;我不得不集中全部心思,來想辦法彌補因自己的莽撞行為造成的嚴重過失,為迎接下個月降臨到我身上的災難做好准備。

我將工作重點放在了北市區辦事處,期望盡快扭轉頹勢,努力規避將要發生在我身上的災難。我對北市區的高度重視,使賈南升、范龍二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可是,上旬結束,銷售統計顯示,銷量下滑的趨勢仍在繼續。我十分焦慮,讓賈南升、范龍二人帶著我親自到市場一線走訪。經過市場調研,主要原因找到,問題出在經銷商身上。而經銷商之所以出問題,完全是因為競爭對手。

第三卷八十七

李浩執掌紅葉公司北市區辦事處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