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2)

辦公室里有故事 未知 3258 字 2021-01-17

「工作期間,這里說話不放便!」譚玉健瞅了一眼關著的門著急地說。

「把鄧岩整走了,你成人事部的大拿了,還有什么不方便的?說吧,我晚上沒空,約了人呢。」

「唉,你這驢脾氣,哥哥真拿你沒辦法!」譚玉健無奈地嘆息,終於說了實話——

「其實,鄭熠陽和鄧岩兩個人那點勾當公司里的人十個有九個都看出來了,就剩孫大萍一個沒看明白。苟保安很早就暗中找我探討,想以此為由頭,整鄭熠陽。實話說,我雖然恨鄭熠陽,可鄧岩這人不錯,我不想帶累她,所以我一直裝不清楚他倆的底細,沒給苟保安透露過一點兒。」

「這次不是讓鄭熠到死角了嗎。本打算只通過竄貨這事兒整他一下,可眼下鄭熠陽在省公司里聲勢正旺,王哲一時也奈何不了他。我正煩著呢,苟保安看出端倪,又找我,我忍不住就把他倆的事給他說了一些。苟保安聽了說這是違反公司紀律的大事,他作為法務部長,不能坐視不理,得向上級檢舉揭發,我正惱著鄭熠陽呢,也就沒攔。其實我攔也攔不住。你也知道,苟保安一直恨著鄭熠陽呢。結果他就捅給了省公司法務部。捉賊捉臟,捉j捉雙。對這種事兒,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省法務部沒認真理會,就擱置了。」

「苟保安通過錢部長問詢,錢部長便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想辦法先從底層鬧起來,上面就不能再坐視不理,他就可以及時介入了。苟保安又找我商量,給我出主意,讓我把這件事告訴王哲,讓王哲想辦法捅給鄭熠陽的老婆。鄭熠陽與王哲的家都在c市,王哲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從公司選出一名女干將,安排她去拜訪鄭熠陽的老婆。鄭熠陽的老婆早就察覺鄭熠陽不對勁兒,兩個人一直在鬧別扭,最近鄭熠陽向他老婆提出了離婚,他老婆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氣瘋了,馬上聯絡了娘家人,連夜長途跋涉,跑這兒鬧來了。」

「卑鄙!一幫子y險小人!」我聽完譚玉健的敘述,嘆息說,「費盡心機,結果又能怎樣?鄭熠陽走了,省部還會派新經理來,你能取而代之嗎?那個『苟東西』天天做夢東山再起,可他能嗎?」

譚玉健沉著臉,微皺眉頭,擠著大眼泡子注視著我,眼神里倏地閃過一絲茫然,似乎被我的話觸動,默然不語。

我站起來,轉身往外走。譚玉健似剛剛從沉睡中蘇醒,忽然也隨著站起來問我:「兄弟等等,哥哥還有句話想問你。你真要辭職?」

「報告早交上來了你沒看到?」我站住。

「看到了,所以才問你。哥哥想和你再談談,現在沒人給你小鞋穿了,再考慮考慮吧。」

「沒什么可考慮的。康品健公司已經變成狼窩了,是人都呆不了!」我說罷,轉身離開了人事部的辦公室。

第四卷一二四

(29)為了愛

朱元的兩張臉被中間的鼻子隔開,一邊大,一邊小,極不對稱地呈現在我的面前。大的那半邊臉還沒完全消腫,可想而知,那個扇他嘴巴的粗面壯婦,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也寫了份辭職報告,下班時剛交給譚玉健。」他喝了口酒,精神恍惚,神情沮喪,輕聲慢語地對我說。

「為什么?」我並不感到驚訝,卻很想知道他出於怎樣一種心理。

「也許是和你一樣,呆煩吧。」朱元茫然地說。

「是因為人事部換了部長,鄧岩離開的緣故吧。」我卻說。

朱元沉默了,很久不說話。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為我也喜歡鄧岩。」我直截了當地說。

朱元忽然抬起頭,注視著我,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動情地說:「不!你不理解!你心里還有一個李婷,我心里除了鄧岩誰都沒有!」

我沒想到深沉得像塊棺材板的他忽然情緒失控,竟如此動情,不禁詫異,怔住。

「我配不上她,但只要讓我時時看到她就行了。可現在,我看都看不到她了!」朱元痛苦絕望地說著,端起杯子,揚起頭,將大半杯酒全倒進嘴里,隨之,細細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結有力地滾動一下,酒順著狹窄的食道流進了肚里。

我忽然對他產生了欽佩,覺得他的愛很崇高,不求結果,簡單得只滿足於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不追求任何行式上的表達,無須決心與勇氣,但也有痛苦,也有心酸,也有傷感,也有絕望,卻沒有理由,找不到原因,不附加任何條件,更不受任何因素羈絆,不在乎所愛的人過去乃至將來的一切,單純得像水,里面只含「愛」這一種物質。

「我的心里的確還有一個李婷。但這也是因為鄧岩。其中原因,我想你是清楚的。」我解釋說。

「我清楚?你是說是因為鄧岩你才認識李婷嗎?」朱元疑惑地問我。

「不,這誰都清楚。我指的是,我同李婷那次去居龍峪,如果不是鄧岩讓你上報,也許我不會對她產生恨意,也就不可能讓李婷乘虛而入,使我移情別戀了。……」

「你說什么?鄧岩要我上報?」朱元奇怪驚訝地打量著我問,「這誰給你說的?」

「譚玉健。」我瞅著他驚訝的表情,驀然對自己的話也產生了懷疑,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不是!」朱元放大了聲音,對我說,「譚玉健胡說!他這是栽贓!鄧部長壓根兒就沒有提過這事兒,更沒有指使我上報!」

我愕然,皺起了眉頭。

「上報的人是曹斌!」朱元接著大聲說。

「你怎么知道是他?他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去居龍峪?」我吃驚地追問。

「難道不是你們告訴我們的嗎?」朱元好像覺著我是在裝糊塗,冷聲反問。

我是真糊塗,茫然地看著他問:「我們告訴你們?你是指我和李婷告訴你和曹斌?」我做著手勢,指指他又指著我,盡量表述清楚。

朱元肯定地點點著。

「我們什么時候告訴你們的?」我陷入迷惑,在大腦中努力搜索以前的信息,卻搜不到一點印象。

「你喝康品健口服y鬧肚子,在宿舍里養病,第二天我帶曹斌去看你,出來的時候,在樓下正碰上去給你買早餐趕回來的李婷。曹斌和她說了幾句話,囑咐她好好照看你,她便對曹斌說你們倆早商量好了,吃完早餐她便帶你去居龍峪散心。」

「我們倆早商量好了,她帶我去居龍峪散心?她真是這么說的?」我感到無比驚訝。因為在我見朱元與曹斌之前,李婷根本沒有和我商量過,不存在提前這個說法,這應該是他們走了以後的事。

「真是這么說的!」朱元肯定地說。

我恍然,腦海里卻只剩下一片茫然……

辦公室關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