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這一說,倒是讓尺宿懵了,跟她有什么關系?

教授頗感欣慰的接著說道:「我說你這一年哪去了,原來是找了個好丈夫嫁人了!你年紀還小,我沒想到你會結婚這么早,不過你老公對你也是真好。不管以前怎么樣,以後能跟你真心真意的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是一番的語重心長,教授一直對尺宿疼愛有加,全因這是個人才。

尺宿又是一愣,「我老公?」

教授也被她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對啊!那位姚先生,不是你丈夫嗎?」

尺宿直想翻白眼,這個姚夏,倒是會給自己按身份。教授是老革命,跟他解釋不清楚,她跟姚夏那莫名其妙的關系,只得應聲說,「是,姚夏。」

教授松了口氣,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對就是叫姚夏,尺宿啊,回去跟姚先生說,莫要破費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弄這么大排場,要斬殺我了!這,不來吧,還不好,來了心里還不舒服。對了,你丈夫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尺宿是連連乍舌,原來今天這一切都是姚夏給安排的,難怪是在時代皇宮呢,想想教授那些工資,也不夠這么浪費的。只是,他確實要來的,不過被她給趕走了。

這話是不能對教授說的,不然准保怪罪她,說她不懂事,只好笑了笑說:「他公司有急事,先去公司忙了。」

教授點點頭,「那改天我請姚先生吃飯,就當是感激了。不嫌棄就回家去吃,我親自下廚!」

「好啊,教授可別嫌我吃的多!」尺宿嘿嘿的笑了,俏皮的眨眼睛。

教授也跟著笑,臉上的皺紋格外的可愛,「尺宿,這一年不見,你開朗了許多。」

是嗎?她自己都沒發覺,似乎是比以前更愛笑了,笑的更真切了。

又跟教授聊了一會兒,那話是說不完的,只是今天教授是主角,不能耽誤太久,尺宿就找了桌子落座。

「尺宿?!」才坐下沒多久,突然有人驚呼道。

尺宿扭過身,也是心中一喜,「楊梓!你也來了?」

楊梓大方的坐在尺宿的旁邊,滿面的喜色,「尺宿多久沒見了?你跑哪兒去了?叫我好找啊!我剛才看著像你,沒敢認,沒想到真的是你,變漂亮了!」

「你也變俊俏了。」避重就輕,她不想告訴別人她這一年發生過什么,或許說了也沒人信,那么戲劇化的。

楊梓還是老樣子,一如他們當年搭檔跳舞時的清秀,整個人還是朝氣蓬勃的,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追到了朱影蕭?尺宿不由得抿著嘴笑,也不去多問。

楊梓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直拿餐巾擦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尺宿撲哧笑出聲來,連忙搖頭。

楊梓也跟著笑了,「你現在不寂寞了?以前可是很少看你這樣笑,尺宿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從前的你,笑的時候像個狐狸,透著精明呢!現在反而純真了許多,難道是換了水土的原因?這一年來,跟夏殤在一起還好吧?怎么沒見他過來?今天雖說是咱們舞蹈系教授的生日,可別的系也來了好多學生呢!夏殤怎么沒來?」

尺宿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夏殤這個名字在她心底里炸開了鍋,翻江倒海的,怎么能忘了他,這段時間的安逸並不代表她已經忘記了夏殤。只是每每去想,都會頭疼的要命,孩子她不能丟,孩子不能沒爸爸,而夏殤她離不開,夏殤也不能沒有她,這混亂的關系,怎么辦?如何是好?想不通,當頭越來越大的時候,她索性先不去想,一切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說。走一步算一步的鴕鳥思想。

楊梓注意到尺宿神色的變化,自知失言,難道這兩個人沒在一起?他是疑惑的,那么相依為命的兩個,怎么就分開了呢?當即轉了話題,免得尺宿心里難過,「我交了個女朋友。」

「是……」尺宿想說朱影蕭,可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楊梓擺擺手,「不是朱影蕭。我跟她沒那個緣分!那樣的女人我不想要了,太累!」

尺宿輕聲嘆息,朱影蕭也許真的不適合楊梓,太要強的一個女孩。

楊梓呵呵的笑了起來,「你惋惜個什么勁兒!莫不是喜歡我吧?現在後悔當年沒有下手,把我這舞伴變成男伴?」

尺宿切了一聲,「舞伴還不一抓一大把的!比你好的多著呢!」

楊梓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般的,「我怎么忘了,季簡雨也是你的舞伴,那小子跳舞真叫一個不錯!自嘆不如了!」

咔嚓一聲,只覺得有什么在破碎,那些舊時光電影回放一樣的,在她腦子里閃過,季簡雨那妖嬈的臉,漸漸地清晰,然後又模糊。她招惹的人,還真多!

楊梓也愣住了,尺宿這發呆的神情,讓他明白過來,自己又說錯話了,直想扇自己的嘴巴。怎么才一年不見,自己就變得笨了?總是說錯話!

呼啦一下子圍上了六七個人,都是尺宿的同班同學,以前還算熟悉的,大伙說說笑笑的,氛圍就又熱了起來。

「尺宿。」冰冷的聲音,讓他們的歡聲笑語瞬間冷了幾分。

尺宿循聲望去,竟然是朱影蕭。他們算是同門,自然朱影蕭也是教授的弟子。

「能跟你聊幾句嗎?」朱影蕭又道,不卑不亢,聽不出悲喜,聽不出感情的起伏。

尺宿不禁感嘆,這丫頭修煉成精了,喜怒不形於色,很好,有去後宮爭寵的本事了。

兩個人從大廳里出來,站在僻靜的走廊里,朱影蕭依舊是美艷動人,一雙鳳目飛揚入鬢,人說這樣的眸子,都是壞女人的標志。可哪個壞人會把壞字刻在臉上?朱影蕭長得,確實好看,並且耐看。

「好久不見。」尺宿試著打破僵局,兩個人自從站在一起,朱影蕭就沒說過話,眼底的厭惡倒是越來越多了,已經不用掩飾了。

良久,朱影蕭才道:「你可還記得夏殤?跟鼎鼎大名的夏少,玩的還好?」

尺宿愣了一下,也不是沒想過朱影蕭是來找茬的,只是沒想到,她會提起夏殤。確實是忘記了,朱影蕭喜歡的人,還是夏殤。

「夏殤我自然記得,不過這一切,你沒有過問的權利!」尺宿昂首挺胸的看回去,頂了一句,就噎的朱影蕭無話可說。

跟她耍嘴皮子,也不看看她的陪練是誰,姚夏那么厲害的一主兒,尺宿都能斗上一會兒,別說你朱影蕭了!再怎么冷艷,也都還是小家鳥,哪里比得上姚夏那只老麻雀啊!

朱影蕭冷哼一聲,無法言喻的鄙視,「我自然是管不著,你良心安不安,也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只是因為我真心的喜歡夏殤,才來為他說一句話,你要是還有半點良心,就去看看夏殤!他都只剩下半條命了,還要天涯海角的去找你!你倒是好啊,還問我憑什么過問,我是不過問,你自己問問你自己,可還有良心這奢侈的東西?」

只覺得六月天里下起了大雪,她被徹底的凍住,又如同,咔嚓的響雷,打在她的身上。

良久才痴痴的問:「你說什么?半條命?你什么意思?怎么會只有半條命?夏殤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他回國了嗎?他在這里?你見過他?朱影蕭你見過夏殤嗎?」

朱影蕭冷笑道:「怎么?你不知道?騙鬼呢?」她越說聲調越高,尖銳的像是要刺穿了尺宿,「夏殤怎么樣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不想知道?真是可笑了哈,我一個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你這個被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卻不知道?你在騙鬼嗎?」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在臉上火辣辣的。

尺宿渾身顫抖著,聲嘶力竭的吼著,「你他媽的快給我說!夏殤在哪兒?!」

朱影蕭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捂著自己火辣辣的左頰,長發被甩亂,透過凌亂的發絲,瞪著尺宿,「我不知道!我是來傳話的,你想見他,自己去!從後門出去,有輛車,一直等著你呢,你去了就能見到夏殤!」

尺宿丟下她轉身就跑,什么都顧不得,拼命的奔跑著。

第二十九章

時代皇宮的後門,開在一條僻靜的小巷里。同正門自不用比,比起那些偏門,都隱秘的多。朴素的後門,若是不看前臉,誰知道,這里是奢華糜爛的時代皇宮呢?

從後門出來,果然有一輛汽車停在那里。

時間見到尺宿,連忙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尺宿上車。

尺宿哪里想那么許多,腦子里只想著,能見到夏殤了,就一切都不管不顧,嗖的一聲鑽進了車里。

她雙手緊握,指甲都陷入了r里去,還渾然不知疼痛的。

車子一路狂奔,最終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停下,不等司機為她開門,尺宿就徑直跑了下去,興沖沖的推開門。

「夏殤!夏……」那個殤字卡在喉嚨里,尺宿的腳步也緩了下來,越來越慢。

整個咖啡廳里,靜悄悄的,甚至沒有輕音樂,背對著門坐了個女人,不緊不慢的喝著咖啡,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女人聽到尺宿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緩緩地站起來,轉過身,對尺宿淡淡的笑了,「你來了,請坐。」

這女人尺宿認得,曾經討厭到極點的一個女人,是蘇瑾,可是如今想想,那時候未免傻氣,蘇瑾沒招你沒惹你,你討厭人家干什么?說不定,人家蘇瑾才是看你就不煩別人呢。她們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一點不愉快,也都是因為夏劫,可如今,夏劫與尺宿,什么都不是了。

尺宿的臉冷下來,心也稍微的平靜,聲音更是毫無波瀾,「你騙我來的?」

蘇瑾抿著唇笑了,她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鄰家姐姐一樣的和藹客氣,可這雙眸子,全是精光,稍不留神,你就得被她算計的什么都不剩。

她強調道:「不是騙,是請你來,不過用了一點點的手段而已。」

尺宿嗤之以鼻,「朱影蕭什么時候給你賣命了?」

蘇瑾聳聳肩,「尺宿,別這么說,我不過是讓她傳個話,那丫頭怎么跟你說的,我無從得知,沒有金錢的交易,也就談不上,誰為誰賣命。」

尺宿更加的不耐煩,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她至今沒翻臉,也算是給足了夏家面子,耐著心說道:「隨便你們是什么關系,別把我扯進來。還有以後不要隨便用夏殤的名義來找我!」

言罷,轉身就走,身姿決絕的。

「慢著!」蘇瑾急聲叫住,見尺宿頓了下身子,接著說道:「尺宿,既然來了,就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或許我能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尺宿果然轉過身,冷艷看她,「你這么費盡心思的找我來這里,為了什么?」

雖然是冷言冷語,不過是她在掩飾自己的心思,跟這種每天和利益打交道的女人,她得更加沉著冷靜。

蘇瑾言簡意賅,「夏氏,尺宿我要你救救夏氏!」

尺宿撲哧一聲笑出來,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我沒聽錯?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沒有,沒錢沒股權的,你讓我救夏氏?我憑什么救?」

蘇瑾並沒有意她的嘲笑,只沉聲說道:「憑姚夏一人,尺宿,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我沒跟你開玩笑。夏氏真的要完了,這段日子,若不是蘇氏在撐著,各方面的給夏氏打點了,夏氏早就完了!這一切都是拜姚夏所賜,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瞞著你偷偷的……」

尺宿做了個停的手勢,「請你搞清楚了,姚夏做什么不做什么,沒必要瞞著我或者告訴我。不就是收購夏氏,他喜歡盡管去拿,跟我又何干?蘇小姐是不是找錯人了?」

蘇瑾軟了下來,神色也焦急了,「尺宿,你別任性了好不好?你聽舅媽一句……」

「停!」尺宿再次出言打斷,「又錯了,你是誰的舅媽?我哪里來的舅媽?」

蘇瑾厲聲說:「夏劫是你的舅舅,親舅舅。」

尺宿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是你們認為的,我可不這樣認為。」

蘇瑾憤憤不平,心里憋著一口氣,這丫頭以前就看不順眼,如今依然是看不順眼,不過當下或許只有她才能幫自己拖延幾天,只能再退一步的說:「好,既然如此,尺宿,你好歹也是夏家人,夏氏有難,你不能不出手相救啊!」

尺宿只覺得一陣反胃,這個時候想起她是夏家人了?從前的風光呢?

「蘇小姐,我麻煩你搞清楚了,我算哪門在夏家人?我就是個孤兒而已。你讓我一個孤兒,為你們龐大顯赫的家族做什么呢?我微不足道!」

蘇瑾嘆了口氣,依然勸說著,」尺宿啊尺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夏家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到底是一家人。蘇氏撐不了幾天了,夏劫這幾年的心血馬上就要付諸東流,你忍心嗎?你去勸一勸姚總,他肯定聽你的。「

尺宿的臉上頓時又冷了幾分,夏劫,這女人現在跟她提夏劫?在夏劫拿掉她和夏殤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情分二字?如今跟她說情分,還是用夏劫的名義?天大的笑話!

她只更冷漠的說,「你這人莫名其妙的很!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我早就被夏家掃地出門了,我的媽媽也是被夏家的人害死的,你們還指望我來救夏氏?姑且不說我沒那個能力,就算我有,我也會落井下石!」

蘇瑾頓時瞪大了雙眼,厲聲指責:「夏尺宿!這幾年夏劫是白疼你了嗎?他對你的好你都忘了是嗎?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孤兒院帶出來,是誰給你錦衣玉食,是誰對你疼愛有加,又是誰為你忙碌奔波?你是人,還是狼崽子?怎的這樣忘恩負義?」

尺宿不慌不忙的,「那么我請你告訴我,是誰讓我變成孤兒的?源頭出在哪里呢?還不是夏家!別人怎么沒來找我,只有你這個外姓人來?他們心虛,你不心虛,因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姚夏的事情我不管,他開心就好。」

「瞎子都看得出,姚夏是為了你才對付夏劫的。」

「蘇小姐,別在這里費口舌了,我無能為力。」尺宿頓了頓,仔細的打量著蘇瑾,冷眼干練,會甘心只做個賢內助?她不由得一陣冷笑,「夏氏越是狼狽,你就應該越是開心才對,趁著夏氏不堪一擊的時候,快點全盤收購吧,這才是你們蘇氏一直想要做的不是么?」

「夏氏跟蘇氏是綁在一起的,我不會坐視不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會收購夏氏,以另一種方式保住夏氏。」

「說的可真好聽,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利益帶來的喜悅,哪怕僅僅是一次,都會上癮,不停的追逐,希望你的計劃完美進行。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姚夏還等著我。」

尺宿決絕的轉身,她是沒帶腦子出門嗎?被人家三言兩語就騙到了這里,聽蘇瑾這女人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大通。蘇瑾也當真是無聊,跑到這里假仁假義,做給誰看呢?夏劫嗎?利益作為基礎的婚姻,會有愛情可言?

蘇瑾見她越走越遠,突然大聲喊道:「怎么你只記得姚夏了嗎?還有個人也在等你,他日思夜想,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就是為了等你!」

尺宿的雙腿像是掉進了沼澤里,怎么用力都動彈不得半步。不成人樣這四個字,一直鑽進了她的耳朵里,刺激的她的耳膜生生的疼,然後是一陣的顫栗。

蘇瑾似乎很滿意尺宿的反應,聲音再次緩和下來,戲謔的口吻,「有反應了嗎?想起來還有夏殤這個人了嗎?」

「夏殤在哪里?」

「別急,既然我叫你來,就是想成全了你們。雖然夏家一直把夏殤特殊的照顧著,不過我也有本事,能讓你們見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蘇瑾故意咬住了特殊照顧這幾個字,面上風輕雲淡,甚至還有一些的嘲笑。

「特殊的照顧?囚禁?軟禁?憑什么,夏家的人憑什么?夏行衍正眼看過夏殤嗎?他有當夏殤也是他兒子嗎?憑什么禁錮了他的自由?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你們夏家,果然是罪卑劣的家族!「尺宿咬牙切齒的瞪著蘇瑾。

「盡管罵,也連帶著罵你自己,你也是夏家的人,無法改變的。」

尺宿又問了一次,「夏殤在哪里?」

「跟我來。夏劫今天去找姚夏了,所以我今天有機會帶你看看夏殤。等你看過了他,再決定,要不要幫夏家渡過難關。」

「把我的夏殤,當作挽救夏家的籌碼了?他在你們心里,何時這樣的值錢了?你們的算盤打得可真是如意啊!」

「好一張利嘴,不過我是說真的,有夏氏,夏殤就還是貴少爺,沒了夏氏他就是個落魄窮小子。他那樣的人,嬌生慣養這么多年,其實受不了苦的。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也是弱不禁風了。」

「他到底怎么了?!」

「剛才不是很冷靜?現在急了?」蘇瑾呵呵的笑起來,心思再縝密老練,也還是個二十歲的小女生,「去了就知道。」

靑鸞山的半山腰上,一座歐洲風味的別墅,遠看去,真像是童話世界里巫婆居住的城堡。

尺宿對這里是熟悉的,這是夏家的秘密產業,她上次就是被禁錮在這里。

二樓拐角的房間,蘇瑾停下腳步,「這房間你住過的,他現在就在里面。慢慢聊吧。」

那門的把手,明明近在眼前,她卻抓了好幾次都落空了,好似那門把手會跑了一般。握了幾次拳頭,再伸出手來,竟然還是顫抖的。房門緩緩地打開,吱的一聲,些許的灰塵飛揚著。

床上蜷縮著一個人,背對著尺宿,穿著藍白格子的寬松衣服。

「出去!」床上的人喊了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

似乎有什么東西,生生的刺入了雙眼,尺宿的眼睛怎么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夏殤,我總算找到你,夏殤,總算讓我找到你……」

第三十章

床上的人,僵住了,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他靜靜地聽著那個聲音,日思夜想的。可又不敢回頭,仍然怕這些不過是夢境一場。

尺宿哭得不能自己,步履蹣跚的跑過去,抱住了床上那人的背,緊緊的貼著,眼淚全都抹在他的身上一起蜷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