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白虎戲情 未知 5866 字 2021-01-17

還真是豪放的女性,唐無波心想,只好尷尬地留下來做觀眾。老天,這會是怎樣一個令人臉紅的場面呢?

流鳳塗著豆蔻的纖纖玉指,誘惑地撫摸著江寒天如雕刻般的俊容,輕笑道:「今晚,全江南的年輕女孩可是嫉妒死我流鳳了。」邊說著,媚眼得勝似地望向唐無波,炫耀之情溢於言表。

唐無波有些受不了地轉開晶瑩的眼波,假意欣賞床前火紅的布幕。

江寒天默不作聲,猛地一把將流鳳拉入懷中,修長的手指將她螓首靠在自己頸窩上,使她只能看到自己寬闊的肩背,同時埋首於流鳳烏黑的發絲中。但,湛然的黑眸卻是越過床前紅幕,緊盯著簾外的唐無波,眼光冷冽得足以殺人。

紅幕外的唐無波,感受到那雙黑眸中強烈的不滿,回以一抹頑皮的笑意,隨即非禮勿視地轉開。

流鳳嬌吟一聲,柔軟香馥的雪白身軀整個倚在江寒天懷里,水蛇般的白皙手臂環繞著江寒天的頸項,順勢坐在江寒天膝上,紅藍相間的石榴裙因坐姿而往上褪,直褪高至大腿,露出修長白皙的一雙美腿,引人遐思。

江寒天昂藏的身軀依然挺立,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臂無情地摟著流鳳的纖腰,修長優雅的手指輕拉襟帶,俐落地褪下流鳳身上的羅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靜默的江寒天,一分一秒也沒有浪費,一手在流鳳白皙的大腿上游移著,摩挲著細嫩敏感的大腿內側,另一手則沿著流鳳光滑細致的頸脖,慢慢往下移,碰觸那渾圓挺立的玉峰,手掌輕托著柔軟豐滿的茹房,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粉嫩的茹頭。

「啊……啊……」流鳳發出銷魂的嬌吟,櫻唇微張,星眸陶醉地閉上。

持續的嬌喘聲聽得簾外的唐無波雙頰緋紅,同時心里卻有一絲絲的不屑,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即使是像江寒天這般外表看來不近女色的英雄豪傑,挑逗女人還不是和我爹爹那種風流才子一樣拿手?

對男人不屑完之後,唐無波開始擔心了:糟糕,江寒天久未近女色,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假戲真作起來,那……我要逃可就難了。

正自開始擔心時,流鳳的嬌吟聲突然如風箏斷線一般戛然中斷,無聲無息。唐無波感到奇怪,又不好意思探頭進去看,怕撞見兩具赤l交纏的r體,靜默了一段時間,然後是一陣衣服摩擦的沙沙聲響,顯然有人在著衣。

紅簾外的唐無波,緊張得一顆心快跳出來了。「江寒天到底」得手「了沒有?還是計謀敗露,反被流鳳制住了?」

終於,一只修長優雅的手掀起紅簾,探出來的是江寒天俊美、面無表情的臉龐。

唐無波呆呆地看著江寒天頎長英挺的身形步出,想問他:「搞定了沒有?」卻覺得這種話似乎很難從姑娘家口中說出。

江寒天湛然的黑眸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還杵在這兒做什么,快走!」

唐無波聞言連忙拔腿就跑,跟上江寒天瀟灑的白色身影。雖然她很好奇,不知江寒天是用什么法子制住流鳳的,但顯然這不是問的時候。

唐無波加快腳步,尾隨江寒天在百禽樓中穿梭,尋找出口。不料,一陣y側側的聲音傳來:「重傷的白老虎,居然還逃得出地牢,老夫我真是低估你了。」

江寒天聽出那是禿鷲的聲音,劍眉一凜,黑眸一沉,英挺的身形擋在唐無波前面,白色長袍下的雙足畫土成樁,穩穩站住,手成避擊式,全身處於高度備戰狀態。

百禽樓的頭號殺手禿鷲終於出現了,人如其名,是個滿臉y蟄殺氣、頭禿體壯的人物,甫一出現,即使是不懂武功的唐無波,也感覺得到一股冷冽的殺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江寒天頭也不回,冷然地對身後的唐無波說道:「打斗一開始,你即刻離這里,想辦法逃出去。」

唐無波心想你不說我也知道,最厲害的角色出來了,我當然是逃之夭夭。

禿鷲獰笑道:「過了今天,名震天下的天虎八式將永遠消失武林!」說完夾帶雄厚內力的掌風疾撲江寒天。

唐無波一見禿鷲出手,就轉身拚命地跑、沒命地跑、使出畢生所有的力氣逃跑!

跑了一陣子,見後面沒人追來,顯然江寒天牽制住了那可怕的殺手頭子。唐無波停下來稍微喘一口氣,回頭望望,卻遠遠看見禿鷲狠狠地一掌中江寒天,江寒天頎長的身子如紙鳶般飛出了好幾十尺距離,在她身後不遠處落下。

老天!唐無波心中驚叫,受這么宏大的一擊,江寒天還活得了嗎?不知為何,唐無波不加思索地跑回去,背起江寒天,拚命往前沖,沒天沒地、腦中一片混亂地往前沖,她只知道,現在只有逃跑是唯一的生機。

突然,腳下一個踏空,背負著白虎寒天逃命的唐無波,掉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且說江寒天和唐無波兩人在百禽樓中逃命時,跌落一個埋在地板下的暗井,井底是一灘軟泥,兩人雖弄得一身污泥,但毫發無傷,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昏迷了好一會兒的江寒天,這一摔之下可給摔醒了,緩緩睜開眼,黑暗中依稀可見到唐無波纖細的身軀,和那一雙明眸。他此時五臟六腑劇痛難忍,仍是語氣如常平淡地道:「你怎么沒走?」

唐無波爽快地一笑,隨口應道:「逃得大慢了。」

江寒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聰明如他,怎會不知此乃推托之詞。只是,他從未想過,女子也會有患難之義。女人向來愚蠢無知,只會礙事。向來公正無偏頗的江寒天不得不承認,唐無波不但不礙事,甚至比一般男子還要精明能干又果斷,若不是她那些愚蠢無知的姊妹,早就脫身去求救兵了,雖然江寒天對她策劃的美男計大發雷霆,但心下不得不承認她料事如神。

即使心中對眼前的女子,已有幾分贊賞,語氣仍是冷冽刻薄。「沒事留下來礙手礙腳,這不像你的作風。」口氣雖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嚴酷無情,但是「不像你的作風」這句話,卻十足是朋友間才會出現的言語。

唐無波笑道:「的確是不像,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百禽樓底下似乎有價值連城的秘密。難得到此一游,下來看看,也許可以發一筆橫財。」這當然是借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在看到江寒天被禿鷺掌擊吐血時,胸口一熱,不加思索地沖過去背走昏迷的他,白白放棄大好的逃命機會?算了,再想下去,她會越來越後悔,而她唐無波最討厭「後悔」這兩個字,反正唯利是圖的絹坊主人唐無波,偶爾也得做做賠本生意,算是積y德吧!

「這是何地?」江寒天勉強抬頭四望,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來自頭頂他們掉落的井口,就著稀微的光線,他試著看清四周,不料,卻因牽動頸部肌r,突然引起疼痛而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身旁的唐無波聽到他疼痛吸氣的聲音,心中同情,很自然地。將手輕覆他的額頭上,輕聲道:「你的傷很重,不要亂動。」

痛徹心肺的內傷,使江寒天無法抗拒唐無波的好意。

額頭上的柔荑冰涼柔嫩,微妙的感覺涌上江寒天心頭。

唐無波從未對他有傾慕之色,這只手,和那些花痴姑娘攫取他白袍衣袖的手,是截然不同的。

現在覆在他額上這只柔荑,付出的是真誠而溫柔的關懷,而不是貪婪的占有,長年在刀光劍影下出生入死的江寒天,首次受到女性溫柔的照顧,心中挑起難以言喻的情緒。

唐無波見他靜了下來,便道:「你身上有火折子嗎?這里到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掉到蓬萊仙島的地窖還是閻王地府的第一層。」

江寒天沉靜地說道:「我身上有火折,但是手動不了,你來取出。」

唐無波聞言笑了,想起吃了他兩次手肘的經驗,領域性極強,不讓人近身三尺的猛獸,居然允許陌生女子碰觸他,看來的確傷得不輕。她蹲在江寒天身邊,調侃道:「我可沒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江寒天對她的調侃沒做任何表示,他已經看出唐無波在困境中談笑風生的天賦,而個性嚴謹不苟言笑的他,此時不得不承認,愛說笑的人,未必不會辦事。

「打火石和火折子在左襟的內袋里。」他平靜地說道。

「那么,得罪了!」唐無波輕手輕腳地從江寒天身上取出火折點燃。火光一亮,照亮了兩人周身十尺,他們正處在一個看不見盡頭的甬道內!

兩人不自覺地對望一眼,臉上都是不知所措的神情。這真是個富有創造性的情境,他們兩人接下來的命運就和這甬道盡頭一樣,是未知的。

唐無波嘆了一口氣,對江寒天說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江寒天閉上雙目,平靜地說道:「你看著辦吧!」他現在連動一下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除了等死外,沒別的事能做。

一個手無縛j之力的弱女子和重傷垂死的武林高手,真是毫無希望的組合。唐無波心中自嘲道。

「看你傷成這樣,是動不了了,」唐無波望一眼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絲毫動彈不得的江寒天。「但是如果我們一直坐在這里,不是餓死就是渴死,所以,只好往前走,看看這條路究竟是信道還是死路啰!」她頓了一頓,然後轉頭對江寒天說道:「走吧!」

江寒天睜開眼睛,沉聲說道:「要怎么走?」他現在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遑論走路了。

唐無波皺皺眉頭。「現下你是絕對動不了,我只好……背著你探路了。」

說罷,卷起衣袖,扶起江寒天,見他劍眉糾結,臉上滿是不樂意的神情,不禁秀眉微皺。

「難道我沒事喜歡自找麻煩嗎?徒冒這男女授受不親的罪名。」

這男子還不是普通的冷僻!

心里雖抱怨,卻已勉強背起江寒天頎長俊偉的身子,緩緩向前行。

她前輩子一定是江寒天養的馬!才會三番兩次要背著他到處走,第一次背著他是在翰林府花園,第二次是剛才在百禽樓,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俗雲:「事不過三。」也許她該高興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在翰林府花園中,這男子軀體的沉重她記憶猶新,如今這噩夢再度來襲,江寒天外表雖俊秀,身材可是一點也下含糊,肩寬臂壯,站立時看他一派貴介公子般的閑雅,背起來,體積足足大了她一倍有余,像張大毛巾似地披在唐無波背上,白袍內寬闊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結實的手臂環著她單薄的肩,溫熱的氣息不時噴到她的頸間。

唐無波忽然想到如果現在是紅香背著江寒天,如此緊密的接觸,早因江寒天純陽剛的男性氣息而心旌陶醉,喜不自勝。而對她來說,背上跟一塊大石頭沒什么兩樣,唯一的感覺除了好重,還是好重!只想趕快找地方「卸貨」。

這不是江寒天第一次和女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適才為了討好流鳳不得已的「權宜之計」才是他「痛苦的第一次」,但這第二次和女子的肢體接觸,卻絲毫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對向來不讓人近身的他來說,和流鳳接觸那短短的時間,真是比殺了他還難過,想起流鳳那只白哲柔弱無骨的玉手撫摸他的感覺,即使隔著衣物也覺得惡心。

而現在緊貼著唐無波纖細的嬌軀,手臂扣著她窄而單薄的肩,沒有任何的排斥感,只是覺得女子的身子骨原來如此纖細,尤其是這名叫唐無波的女子,如此單薄的肩膀,似乎一捏就碎了,修長的雙腿,撐不起多少重量。看她巍峨地站起,舉步維艱,走沒幾步路,頸間已滲出一片汗水,若是他,像狂獅那般魁梧的人背在背上,跑個十里八里氣都不喘一下,而唐無波才走幾步路就已經氣喘如牛了。

「要隨時調整呼吸,氣息紊亂,會讓你更累。」江寒天冷靜地提出建議。

「喔……呼!呼!」此刻唐無波因急速氣喘而胸部窒悶,有說不出的難受,武林高手的建議也聽不進去了,只是虛應一聲,殆欲斃然地往前走。

江寒天見狀心想,如果今天是武功不弱的朱雀救了他,也許還有逃出困境的希望,但是這個朱雀的妹妹……實在是弱不禁風,他堂堂白虎如今也只有束手待斃的分了。

突然一個顛簸,唐無波腳下似乎被什么給絆著了,身體往前跌倒,江寒天趕緊抓緊她的肩頭,否則整個身子就要飛出去了。不過這一下劇烈晃動,已使他五臟六腑疼得似乎要翻過來似地,他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有火折子照路,居然還會跌倒?」武功絕佳的他,從未想過有人在平地上走路還會跌倒。

唐無波從他咬緊牙關的語調中察覺出對方身上難以忍受的疼痛,歉然道:「這地上不知有一塊什么擋著路。」說著,她將江寒天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在地上,凝眸一看,找著了讓江寒天疼痛的元凶——一小塊石碑,這石條上隱約有著字跡,唐無波用衣袖擦了擦,看清石碑上的字念道:「此石至金剛牆前十丈深三丈五尺。」

江寒天聞言皺眉道:「這是什么?」

唐無波沒有回答,瑩眸流轉,陷入沈思,江寒天靜靜地望著她沉思的臉蛋,並沒有追問。

「走吧!」唐無波素凈的臉龐綻出一朵笑容,說道:「我曾經在書上看過古代工匠建造帝王陵墓的記錄,由於皇帝和皇後通常不會在同一個時間逝世,所以當皇陵建好以後,如果是皇後先行殯天,在移入皇陵,將地宮入口封住時,工匠通常會留下辨識入口的標示,方便將來要移入帝王棺木時用,而這個辨識的標示,叫做」指路石「,就是長這個樣子。」唐無波比了比地上的石碑。「你說百禽樓的地下有一座帝王陵墓?」江寒天冷峻而微上揚的語調,顯示他認為這種說法荒誕不經。

「我沒這么說。」唐無波哪里聽不出他略帶嘲諷的語氣,連忙否認道:「只是這塊石碑上的文字讓我想到古籍上有這么一段記載而已,咱們還是快走吧!」

唉,這個白虎一定認為百無一用是書生,唐無波心道,雖然她讀書萬卷,向來認為書中包羅天下學問,但是碰到危險的時候,除了能以喀什語唬人以外,卻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就拿現在來說,孱弱的身子連自救都有問題了,身上還背著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簡直就如苦刑一般,走這短短一段路,卻已累得半死的她,開始後悔小時候沒和冷雲及回瀾一樣跟著白雲容練武。

兩人又慢慢前行了十丈左右,這時唐無波已走得滿身大汗,渾身濕得像浸在水里一般。

這時在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一道牆。

江寒天看到這道牆時,俊目微閉,輕嘆一口氣,心想,此路不通,這回真是沒生路了。

唐無波卻不那么喪氣,她一直對「指路石」的說法抱著一股希望,如果石碑上所說無誤,那這道牆應該就是「金剛牆」,也就是地下玄宮的入口!

她放下江寒天,將他身子輕輕倚靠在牆邊,自己走近細看牆面。此牆用五十六層城磚和灰漿砌成,真是如擎天金剛一般穩穩地站著。唐無波舉起火折子靠近牆面,發現牆面磚頭色調並不均勻,有深有淺,且形成一個「圭」字形的輪廓。

她心下一喜,知道這就是地下玄宮的入口,轉頭對江寒天說道:「你身上有刀劍沒有?」

無力地倚在牆角的江寒天靜靜地說道:「我有一把匕首。」他心想,不知這個詭計多端的姑娘這回又發現什么了,雖然一臉冷淡漠然,他卻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貼身匕首交給唐無波。

唐無波接過匕首,見他貼身收藏,知是重要之物,便輕笑道:「我好象稍微可以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