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撿個娃娃來愛 未知 5888 字 2021-01-17

「叫、叫我?」何夕指著自己,心里有點暖烘烘的感覺滿滿的膨脹了,一點一點,卻有很迅速的,暖和了自己,似乎比這個冬天的太y還要光芒四s的感覺蔓延開來。

褲子也顧不得穿好來,一走一拐的往出跑:「何澤!何和!撿撿會叫人了!他會說話了!撿撿會叫爸爸啦!!!」

這時候的何夕,那種成就感,真的就是爸爸媽媽那種驕傲的偉大的無止境的,純粹的愛意和滿足……

撿撿上幼兒園的時候,何澤何和都高中畢業了,何澤去了北京音樂學院,何和沒考高考,一個人促溜促溜得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有時候倒騰文物,有時候販賣標本,有時候搞攝影,也有時候……不知道他g什么去了。

何夕看了看撿撿,考慮了一下,硬是把華南師范大學改成了市里的一個師專,最終穩穩當當拿到通知書。

「撿撿不能沒人管呀。」在北京讀研究生的何佳佳打電話回來質問他,他有點傻氣地說,「你們都不在,我總不能也不在吧?」

「你不會把他帶著走呀?!自己租套房子?」何佳佳氣急敗壞,「那小孩子有什么好?孤兒院里一堆一堆得沒人要!」何佳佳自從到了北京上學就幾乎沒回去過,很有個x的傳承了何梅的基因。

「啊?是呀,我怎么沒想到?」何夕愣了一下,「可是撿撿去了別的地方讀書上學挺不方便的……」何夕爭辯,這時候何佳佳才知道何夕真把自己當那娃娃的爸爸了,一切都為了孩子著想。

撿撿上學從來不哭,撿撿見到老師也不鞠躬,撿撿中午吃饅頭吃得最多,撿撿總能拿到最好的玩具,撿撿每次表演都穿最漂亮的衣服,撿撿每周都能拿朵小紅花,撿撿從不欺負女同學,撿撿放學從來都很乖的等著爸爸。

不過……撿撿上學從來不理別人,撿撿也很藐視老師的威嚴,撿撿吃了自己的饅頭還會搶別人的吃,撿撿每次表演就算輪不到他穿漂亮衣服他也總有辦法騙到手,撿撿每周的小紅花一半是自己剪來敷衍何夕的,撿撿不欺負女同學他只會唆使別的男同學去欺負女同學,撿撿放學等著爸爸的原因是因為何夕總是會給他買一毛錢兩串的棉花糖。

所以,老師總是頭痛,同學總是害怕,爸爸也總是嘆息。

「撿撿這孩子,實在是,誒……」老師都痛心疾首的說,「太可怕了,上次他沖一個男同學笑,那男孩子當場嚇哭了。他就是小一班的魔王。」

何夕每次來接撿撿,老師們都有一肚子的苦水。他能怎么樣?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抱著撿撿,尷尬的賠笑。

「老使您放心,我回去了一定收拾這小子,您放心,他下次再也不會……」

「我說何先生,您今年多大了?」老師問他。

「啊?十九,怎么了?」

老師看了看撿撿,又看了看何夕,臉s微微發青,「何先生您還真是早熟。」

何夕只有無奈的苦笑。

抱著撿撿出來。

「爸爸。棉花糖。」

「你還吃!」何夕惱火,「沒聽到老師罵你嗎?每次告訴你都不改正錯誤!竟然還敢自己剪小紅花來騙我?!」

「棉花糖。」撿撿完全不把何夕放在眼里……目前他的眼睛里只有雪白的棉花糖。

「你聽到我說什么嗎?」何夕無力地問他,「你就不能稍微乖一點嗎?」

「乖一點有棉花糖嗎?」

「……」何夕這段時間在看一本心理學的書,叫《責罵孩子的藝術》,書上說,如果在這種時刻告訴他乖一點的確有棉花糖,那么就等於變相的給他乖的獎勵,那么他就會形成錯誤的掛念,不是為了聽話而聽話,是為了棉花糖聽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別扭。「也不是這個意思……」他猶豫的回答。

撿撿於是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要求:「棉花糖,兩只。」

何夕最終只有無奈的乖乖掏錢給他賣棉花糖。

撿撿舔著手里拼在一起的棉花糖坐在自行車橫杠上的座位上,讓何夕帶著他走,滿足的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一捋一捋白糖絲,扯了一點下來,慢慢舔了一下,於是白糖絲迅速的在他的舌尖融化掉,快得讓他詫異了。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卻發現什么都沒舔到,笨拙的動作叫他身後的何夕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了。」撿撿有些遺憾的在竹藤編制的椅子上扭過頭來。

「我看到。」何夕忍著笑說。

「為什么沒了爸爸?」三歲的撿撿還不會斷句。

「爸爸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嗎?」何夕踩著自行車在青石板鋪成的小巷子里飛馳,鏈條發出微微的聲響。

「可是棉花糖沒了。」

何夕笑笑。

撿撿不解的看他,小眉頭皺了起來。

「別皺眉頭,像個小老頭。」

「小老頭是什么?」在撿撿的觀念里,老頭就是老頭,哪里有什么小不小的。

何夕搖頭大笑。

「爸爸……」

「哈哈哈……」

「沒關系……棉花糖沒了,還有爸爸在,給爸爸吃一點。」撿撿扯了一絲棉花糖塞到何夕嘴里,淡淡的甜味彌漫在他整個味蕾上,慢慢潤到喉嚨里,胸口里,甜甜的暖暖的。

「好吃嗎?」

「好吃。」何夕感嘆一聲,「好吃的很。」

「那爸爸以後要經常給撿撿買。」

何夕一愣,看到撿撿狀似天真的眼神,才終於明白什么叫「棉花糖沒了,還有爸爸在」了。

撿撿只有一次出了丑。這件事情讓何夕一直笑了多少年,直到後來撿撿上了大學,他依然會提起,看到何簡一張無比臭臉,才稍微覺得心理平衡。

那天撿撿放學,天氣不太好,牽著何夕的手走出校門口,何夕遇見了一個熟人,說了兩句,撿撿就不安分了,跑到牆角去扯爬牆虎。一根一根把吸盤扯下來,那些吸盤已經吸引了他好幾天。可以看到舊不見y光的牆面,偷漏出一股子年久的悠長,撿撿從牆角抬頭看上去,三層樓的高度,布滿了爬牆虎的蹤跡,於是撿撿有些困惑了。三層樓,在他看來,曾經是那么宏偉的距離呢。

「撿撿!人呢?」遠遠的聽到何夕叫他的聲音,撿撿站起來拍拍手,一跳一跳的往門口跑。

「撿撿!」

「哎哎!」他隨便應了兩聲,牽上了門口那個穿花格子西裝的大人的手……何夕那天就穿的那件衣服。然後往前走出了十米左右。

「喲!這誰家小孩兒?」頭頂有笑著的聲音響起來,撿撿愣了,抬頭,才發現,牽著的人不是何夕。他回頭,四處尋找。

「你是誰家小孩兒?」頭頂的大人問他,他搖搖頭。

「爸爸咧?」他問,後退了一下,一個踉蹌,一p股坐到地上。茫然抬頭,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對面陌生的大人要來扶他,左右又看不到何夕,更加不知道為什么何夕站著站著就變成別人了。

「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爸爸……!」他哭,p股痛死了!

「爸爸爸爸爸……!」他嚎,爸爸不見了。

對面的大人嚇了一跳,無辜的往後退了兩步,頭皮發麻的頂著周圍人責難的目光,抓抓後腦勺:「不是我呀,和我沒關系啊。」

「怎么了怎么了?!」何夕又跑回去找他,聽到門口的大嗓門,轉身就跑過來,看到他坐在地上哭,心里疼得不得了,趕快抱起來,「摔著了嗎?摔哪兒了?爸爸看看!」

「p……股……」撿撿用小孩子憤怒的聲音嚎。

「好好,不痛不痛。」這小子知道什么叫害羞啊?滿大街都是人,就說p股。趕緊哄著。

「你不見了!」繼續指責。

「我道歉,我有錯誤,我認錯。」何夕舉手投降,「別哭別哭,都是這地方不好,你欺負我家撿撿g什么?」何夕踹了一腳撿撿摔倒的地方,臉皮微微發熱,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做出這種白痴的哄孩子方法。

「你做的一點都不像!」撿撿繼續泡嚎大哭。

「唉……」何夕抱著撿撿,歉意地看了看對面穿著跟自己一樣的那件西裝的男人,人家還尷尬的站在那里。

現在養孩子,還真是不容易啊。

何夕在師專有一門必修課,叫教育心理學。

何夕覺得實在應該叫看破紅塵才對,在自己孩子身上用了一遍,沒有一條有用的。撿撿除了那一次失誤之外,撿撿那孩子依然把學校當成自己家的,要怎么著就怎么著。

學校方面為了讓何簡快點畢業,趕走這個小魔星,特別開了個規矩,可以允許跳級,所以何撿撿就從小一班一下子跳到了幼兒園學前班,又過了一年,五歲的時候,就在校長老師們感動得淚水中揮別了本應該呆四年的幼兒園,進入了僅僅隔了一道牆德的小學。

五歲的時候,就上了小學的學前班。

這件事情讓何夕驕傲了好久,逢人就誇撿撿頭腦聰明。

只有快放假的時候,老師發下來的測驗卷子,讓何夕痛苦。

「組詞,全錯……造句全錯……」何夕覺得頭昏,「撿撿啊,你才上學前班,這是測驗卷子,不是期末考試卷子啊,你能考成這樣?」撿撿端著小板凳坐在十八寸的牡丹牌電視前面專心致志的看《邋遢大王》。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他何夕還是學中文的好不好?以後出來教語文!

「老師不喜歡我。」撿撿憂郁的說。

「他不喜歡你和你考成這樣有什么關系?」何夕仔細看了一下,皺起眉頭,「你看你這個句子造的!題目要求用『一……就……』造句,你看你造的什么?『第一天我遲到了,老師批評了我,第二天我一就(依舊)遲到。』」何夕拍拍試卷,「這個依舊!!是『一……就……』的『一』和『就』嗎?!」

撿撿懶懶的回頭看他一眼:「爸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何夕抹了一把臉:「不知道。」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可以,你必須知道!撿撿,撿撿!你聽我說話沒有?!」撿撿無聊的站起來,縮到何夕的懷里,「爸爸,別吵,我累,睡覺。」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竟真地睡著了。

「喂……」何夕無奈的抱著他,塞到暖水瓶暖好的被窩里去,塞好了被子,低頭看著撿撿在冬天凍得紅紅的臉蛋鼻子,刮了一下,寵溺地說,「臭小子!」

撿撿上一年級的時候,開始個子還算高,做最後一排,和同一個小區的小孩同桌。那孩子叫尹小兵,人和姓一樣,y森森的,一個男孩留指甲留的老長,整天玩沙子弄到整個手指甲都臟兮兮的全是污垢。

沒兩個星期,何夕就發現撿撿的臉上多了幾條指甲印子。

「這是怎么弄的?」

「沒有。」撿撿可不理他。

「怎么整的,你給我說清楚!」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小子還狂了是不是?」何夕那天下午就去找了老師,老師帶他去班里,何夕一看到尹小兵那雙j爪子就知道怎么了。趕快要求老師調座位,要往前調。

「那怎么成?這孩子太高了。」

「高?」何夕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大學里都搶作為,經常是比他低兩個頭的師妹坐後面,也沒人說什么嘛。

「何同志你說要是你家孩子要求做前面,別的家長也要求自家孩子坐前面,那我這班里就沒人坐後面了。」老師是個實在人,很耐心的告訴他。「孩子不能這么寵,有點小問題、小矛盾,讓他們自己解決,別太擔心。」

「這樣嗎?」何夕終於依稀記起教育心理學上有講過這個問題,咳嗽了兩聲,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也只好等等再說了。

轉眼就到了寒假,兩三年沒回家的何和難能可貴的回來了。

撿撿臉上的抓傷還是不曾間斷過,整天叫何夕心疼的塗了一層一層紅汞弄的小丑一樣。

「這是怎么整的?」何和一年四季天南地北的跑,人都不太一樣了,野的厲害。

「被同學抓傷的。」撿撿痛的縮了一下,何夕趕緊給他吹啊吹的。

「這小子忒沒用了吧?」何和又去腰那里摸煙,叼在嘴里,看撿撿看他,笑著問:「撿撿,你也想試試嗎?嗯?煙,要不要?」

「你別教壞小孩子!」何夕一把扯掉他嘴里的煙,連同他那一條子煙都翻出來扔到蜂窩煤路子里當引火的工具了。

「那是進口香煙啊!」何和遺憾的嘆氣。「撿撿,二爸告訴你,你別學你爹的窩囊,別人瞪你,你就瞪別人;別人罵你你就罵回去;別人打你你就揍他一噸,揍完了去告訴老師說誰誰誰欺負你,知道嗎?別老不敢動手。」

撿撿看著他。

「你聽懂我的話了嗎?」何和問他。

「以牙還牙。」撿撿脆脆的聲音說,笑起來,「二爸你真聰明。」

「廢話。」何和不屑的回答。

「何和!你又在教什么亂七八糟的。」何夕回來的時候正聽到何和在胡扯,碰地關上門,嚇的何和站起來就往自己屋子跑。

回到屋子里想起來。

「明明是我教那小子,怎么後來輪到他誇我呀?」

過年前,y歷二十五左右的時候,何和又跑了。

留了張條子。

說內蒙古發現成吉思汗的墓了,自己要搶在別人前面挖一挖。

所以,那天早晨何夕起來掃y塵的時候就對著那間混亂的很有層次感的房子發呆了。

「爸爸,二爸走了嗎?」

「對啊。」何夕用報紙折了兩頂帽子,給撿撿和自己戴上。

「為什么呢?不在家里過年嗎?」

「他有自己的事業嘛。」何夕這么安慰自己。「他忙。」

「可是為什么剛好今天走呢?今天要掃y塵,二爸是不是嫌麻煩?」撿撿眨動著純真的眼睛問他。

何夕愣了一下,才慢慢想清楚這兩者之間的關系,體內燃燒的怒火絕對不能用燒掉一兩包進口煙這種小事情來平息了。

「何和這個混蛋!!!」何夕怒吼了一聲,把房頂上的灰塵震掉了一半下來。

後來三年何夕都不准何和回來過年。'qiuzhiwu'

二十六的時候,何澤回來了。

「hei!surprise!」何澤一進門口就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個個大大的擁抱。「撿撿,這么大了呀,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噢!何夕,你老了耶!穿得衣服好老土噢!還是八十年代的中山裝!別呀,你看我從北京買的衣服,好看嗎?好看嗎?」

「你怎么不昨天回來?」何夕拿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無奈地看著頭發更加稻草的何澤。

「昨天?」何澤吃驚的張大嘴巴,「為什么要昨天?昨天你不是打掃衛生嗎?難道……還沒打掃?」

何夕差點被他氣死:「打掃完了!你就不想幫忙是不是?」

「誒……怎么這么說呢?咱們誰跟誰呀?呀呀啊!」他突然尖叫了一聲,「撿撿,你臉上怎么了?過敏?」

「在學校被人抓了。」

「呀……你和人打架了嗎?」

「我們家撿撿這么乖,怎么會打架?」何夕趕快維護自己的尊嚴。

「多可惜啊。」何澤遺憾的說。

「可惜?」何夕目瞪口呆,「這有什么好可惜的?」

何澤蹲下來,很認真的看著撿撿,撿撿也很認真的看著他:「我告訴你哦,撿撿。作為一個男人,要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戰,平時可以裝乖,可以扮可愛,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一定要勇猛!要果斷,要狠,要冷的下心腸!嗯!」何澤雙拳一和,堅決的說,「要讓女人覺得你有安全感,才能夠獲得更加多的人氣啊……」

何夕聽到頭昏,一腳踢開他:「滾一邊去!別把你的歪論用到撿撿身上!」

撿撿想了想,點頭:「大爸爸你的說的好對。」

何澤癱在地上聽到之後,嘻嘻笑起來:「千萬千萬別學你爸爸那么古板,二十一二了還沒和女人親嘴過。」

「親親,有啊,爸爸睡覺之前都會親我……」

「不是那種……」何澤趕快傳授最基礎的戀愛知識。

「你給我滾!」何夕扯著他就往出扔。

「讓我說完……親嘴是要把舌頭塞到別人嘴里那種啊……啊啊啊……」最後的慘叫是被何夕扔到大馬路對面的結果。

於是那天晚上睡覺之前,何夕照舊按照慣例親了撿撿額頭一下,撿撿卻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怎么了,還不睡?」

「爸爸……」

「嗯?」

「不如我們親嘴吧。把舌頭放到別人嘴里什么感覺啊?」

何夕一口氣憋得自己臉s通紅,半天才說:「這個、這個要等你以後自己去感覺,爸爸幫不了你。」

「哦。」撿撿點頭。

「睡吧。」

何夕千不該萬不該,沒有說清楚「以後」是什么時候以後呀。

誒。

來年開春,很快就發現,撿撿已經不是最高的孩子了。許多女孩子都開始發育,男孩子都還是豆芽菜,所以座位重新做了調整,後面幾排做的全都是女孩子,撿撿排下來竟然可以做到前三排。何夕看到撿撿興沖沖的搬了書包坐到前面,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慚愧自己娃娃長這么矮了。

又過了一個學期,尹家孩子j抓的事情,何夕也忘記的差不多了。

二年紀開學的時候,何夕去參加新年家長會的時候撿撿已經很羞愧的坐到第二排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那個叫尹小兵的人。散會的時候偷偷問撿撿:「你們班那個叫尹小兵的呢?就是原來老抓你臉的。」

「你說他呀。」撿撿當時是小組長,負責送家長出校外,穿的挺筆挺的短褲白短袖,看起來一表人材的……何夕就這么覺得。

「嗯,最後怎么樣了?」

「他留級了唄。」撿撿隨意的回答。

「留級?」何夕吃了一驚,「怎么會留級?」

「他數學考了零分啊。」

「為什么?」

「爸爸你好煩!」撿撿開始覺得老問話的何夕整個一個白脖子。

「你別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一口氣給我說完!」何夕不高興地說。

「那有什么為什么呀。他欺負我,我又沒他那么大力氣,不就使點兒拐了。」

「使拐?!」

「我就考試的時候正好做那排的第一個,收試卷的時候,用空白卷子替了他那張試卷。」撿撿大概覺得這話題太無聊,已經開始打哈欠。

「什么?!」何夕瞪大了眼睛,「這、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呀?發試卷的時候自己多留一張,寫上尹小兵的名字,收試卷的遲點j,混亂中一下子就換了。」

「可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