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2 / 2)

住的流出來,慢慢的,覺得有一雙冰涼的手幫我把淚擦干。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想我諷刺的表情一瞬間就不見了,因為我看見了想了所有人都不會

想到的那個。

「二哥?」這個和我最後一次說話是對我嘆息著說出謝謝的男子,這個時候滿臉疲憊,

雙目通紅,為我擦淚的手上,甚至布滿了繩子的痕跡。

「二哥……?」我依然困惑,怎么,來看我笑話么。

「唉……對不起……」他忽然把我抱入懷里,在耳旁低語:「我來晚了,還是晚了,似

乎二哥做什么,都會晚一步啊……」

「二哥,你知道對不對,是他么,是他做的么。」我忽然勇敢,我想要知道是誰容不下

這孩子,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錦瑟,錦瑟,我們都爭不過命運,都爭不過他啊……我們的一生,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才是神啊……」他沒有回答我,也回答了我。

「胡說!我的命在我手里!!誰也不能掌控!!!!不能……」到最後,只剩下虛弱的

『不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我手里么?誰把我送來這里,給了我幸福又奪走;誰說愛我

,卻容不得我幸福;誰給了我這千金之軀,卻不能讓我自由……不能么……能么……

「錦瑟,我們走好不好,二哥帶你走好不好。」他把我扶正,堅定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盯著他,我看不出一絲猶豫,看不出一絲同情,看不出一絲不舍,那滿眼滿臉只有

堅定。

「錦瑟,我從出生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我的生命生活全在這籠子里,我已經毀了,你不

能,你是那么美好自在的人,我不能讓你毀了,他們保護不了你,就該放你走,錦瑟,二哥

帶你走,我不要做這太子,我只做你的二哥好不好。」他忽然又很脆弱般的哀求訴說。

「好,二哥,好的,我們走,我跟你走。」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不可能帶我走,而要走的,是我一個人而已。只是我又忘了,歷史

的大事件我知道,可是這其中過程細節,我如何知道。我扭頭看著馬車上一身粗布衣服,趕

著馬車的男人,想著這些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想著他為什么會走這一步。他感受到了我的目

光,轉過頭來笑了,那笑容是我見過他最幸福最開心的笑容,居然也可以那么陽光,那么溫

暖:「阿瑟,把簾子放下吧,怪冷的,別凍著,再走一段路,我們就找個地方住下。」

是的,我們逃了出來,他不讓我問是如何逃出,我記得那個晚上,他從窗戶跳入,笑著

對我說:「錦瑟,從此後我們就會自由,二哥來帶你走了。」面對我的疑問,他也只是拉著

我的手說:「這些是男人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可以讓你依靠。」我不知道

為什么,就那么被他牽著,一步步陪著他走出了那個牢籠,誰也沒有回頭。一路從京城逃出

,他問我要不要去南方,我說不要了,我放棄那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我們北去吧,去蒙古。

他也只是笑著點頭,說著只要有我,去哪里都好。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問他是不是也那么愛我,我知道,他愛我的,可是我不想問,我自私

,我怕重蹈覆轍,我寧願一直曖昧。我可以上一秒鍾很天真的跟他說,你是我二哥啊。也可

以下一秒鍾很放盪的說,你是我的情人。這就是曖昧的好處,我亦知道,這傷他很深,可是

他說,沒有關系,至少他在我身邊。

我們躲過多少次追查,宮里少了一個太子,一個公主,多么可怕,所以不會有人傳出這

種消息,只說,有了刺客。我們就是一直鑽著宮里不能大聲張的空子,一路逃到今天。

「阿瑟,」他叫我阿瑟,我叫他阿礽。「今天就住這個村子吧。」我們一直扮作夫妻。

村子里的人很熱情,聽到是家道沒落,要北上尋親,就更加同情。

「阿礽,你說,我們這么說,不是詛咒朝廷沒落么。」晚上我們也同床而眠,卻不曾發

生什么。

「沒落了多好,即使被抓住,我也不用做那勞什子太子了。」他緊緊抱著我,低聲笑著

「我們還要多久才到蒙古,那里的人,認識你的那么多,安全么。」

「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我的,我們,就去個偏僻點的地方吧,我看,就去最危險的

地方,我天天打老虎啊,熊給你吃。」

「才不要吃,我們養頭小狐狸,再養頭小狼,怎么樣。」

「行,我給你獵來。」

我們就這樣每天憧憬未來,卻從不問彼此,後悔了么。

忽然,他說:「阿瑟,我從未後悔過,再從頭來,我還是會這樣。」

僅此一句話,我淚流滿面。

「瑟……」他抱著我,小心翼翼地吻去我的眼淚。

每天,都是相擁而眠,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每次睜開眼睛,我都能不意外的看

見他睜開了眼睛,毫不掩飾幸福的那么看著我。

我想問天,是又要給我幸福么。這一次,我卻遲遲不敢要。因為知道最後的結局,怎么

敢放入感情。

……

告白

在我們誰都累的不行的時候,終於到了我們想象中的地方,成片的草原,卻沒有什么人

家,我很想問他,這里哪來的老虎和熊,這么蒼茫的地方,想要有什么獵物,都是很難的吧

。可是我們一路那么辛苦都互相攙扶著走過,這點,又怕什么呢。

我們住在買來的帳篷里,不知道是想要融入這里,還是想到總有一天還會離開,總之,

沒有人發問,就這么默契地住在了帳篷里。

我幾乎都快忘了我在上一世時是什么都自己動手的,在自己做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

,然後就那么定定地笑了,二哥卻是正好進了廚房。(在旁邊搭的小廚房)

「在笑什么。」他放下手里的兔子,他沒說錯,每天的食物都有他獵來的食物,兔子和

野山羊。

「沒什么啦,在想我做飯你也敢吃。」我不想想以前有關的人,就刻意不去想,只過這

種偷來的平凡生活。

他像是我看過的偶像劇里的男主角,從後面抱住我,頭放在我的肩上,笑呵呵地說話:

「你沒發現你做飯一天比一天好了么,我的阿瑟那么愛吃,肯定不能容忍自己做的不好吃啊

。」

「喂,你的意思是其實我做的很難吃的哦,討厭啦,不做了哦。」拿著勺子做茶壺狀,

歪頭看他。不意外的看見他的表情,幸福還有寵溺,一如從出逃開始到現在的每個表情。

「阿礽,我們買些羊來怎么樣,你會放羊不?買了羊呢,你就不用每天去打獵了,天越

來越涼了,出去很危險啊。有了羊我們可以吃羊r,還有奶喝呢。」看著他把兔子扒皮的樣

子,我說著。

「好啊,我打聽到了,明天啊,我們可以去最近的一個集市,買些用的東西怎么樣,你

也該買件厚實點的衣服了。」他依舊和兔子做著斗爭。

每次看見這樣的他我都會疼,那個一輩子高高在上的太子爺,那個即使被費了一次卻仍

舊驕傲的太子爺,每天這樣簡衣陋食,每天都會出去打獵,自己動手這樣和我做飯。可是每

次看見他在馬上的樣子,都會忍不住想,這才是鮮衣怒馬的他該有的樣子吧,少了枷鎖,這

樣馳騁著。

「傻乎乎的看著我干嗎,難道為夫長的這么好看?」接觸久了,才發現,他的不羈和幽

默不比其他人少。

「是啊是啊,簡直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啊。」笑嘻嘻的和他打趣。

每天每天我們都這么看似輕松的度過著。

「阿瑟,要買這個么,很漂亮啊。」他舉著旁邊攤位的一面小鏡子問我。

「不要啦,買來沒有什么用處啊,這個挺好的,買這個吧。」我舉著一個小的手爐。他

笑著用蒙語和攤主講價。看著這樣的他,我覺得很好,其實他很優秀了,滿蒙漢的語言都會

不說,居然還知道講價,一點也不像養尊處優的樣子,也許,不做太子的他,真的會幸福呢

買了幾件蒙古衣服,買了一床被子,還有一些牛羊馬,聲勢浩大地趕回了住的地方。

「嘿嘿,幸虧我的阿瑟聰明,事先讓我做了柵欄,還有狗,嗯,看看,還真有點蒙古人

的樣子呢。」他看著自己的傑作,看著那些圈在柵欄里的牛羊說著。

「阿礽,不會有狼來吧,那羊就慘了哎,不行,我得改良柵欄,你說,要是在地下挖個

大坑,在頂上鋪個棚子,會不會好些啊?」

「呵呵,那不是請狼吃羊么,小傻瓜。沒關系,狼來了我就打它們,正好用狼皮做的東

西暖和。」

「喏,給你。」我把手爐給他:「以後你出門就帶著它哦,這樣就暖和些了,還不會把

手凍壞,你的手那么漂亮,還有哦,要是遇見危險,還可以把手爐當武器扔出去。不錯吧。

他一下子抱住我:「阿瑟,你在乎我的。」一句陳述句,我沒有反駁,是啊,在一開始

是盟友,一起出逃,一起吃苦,他一直那么照顧我,我也一直在不斷的了解他,怎能不在乎

呢。只是,我遲遲不敢投入罷了。或者說,我以為自己沒有投入。

「真好,我們就這么一輩子下去吧。」他喃喃。

夜晚的時候草原是很漂亮的,我們總是在門口坐著看星空,他總是像現在這樣握著我的

手讓我依偎在他懷里。

「那顆是我,漂亮吧。」我指著一顆小的快要看不見的星星說。

「為什么那顆是啊。」

「我給你唱歌吧。」

「好啊。」

「天上有,無數顆星星,那顆最小的就是我,我不知道我從哪里來,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生。地上有,無數個龍人,那個最小的就是我,我不知道我從哪里來,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生

。啊…這是我將在媽媽懷抱里,啊尋遍天涯,去找他」這首小時候的歌卻這么的和我契

合,唱著唱著,也覺得那么適合他,我們都是沒有了母親的孩子啊。

「阿瑟唱歌總是那么好聽,而且都是沒有聽過的,阿瑟,你是從哪里來的呢。」他飄忽

地眼神看看我,又看向天空。

「你要聽么。」我忽然想告訴他,告訴這個和我甘苦與共的男人。

「不要,我怕你說了,就不見了。」他固執的抱起我,回了屋子。

又是相擁而眠,我卻一直沒有睡著。過了很久,忽然覺得旁邊的人有了動靜,還沒有睜

開眼睛時,他嘆息出聲,慢慢低低的說:「阿瑟,我現在很幸福,所以不想失去,雖然你是

我的妹妹,可是我總覺得你很陌生,陌生到沒有血緣的感覺,可是又很熟悉,熟悉到不能沒

有你。你曾問過我,干嗎每次打獵回來都那么喘,其實我怕你覺得孤單,怕你覺得害怕,這

一路,不是,應該說從我注意你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怕寂寞的孩子,是個缺少愛的孩子,

天黑的時候一定要有人陪著,你一個人的時候,散發的都是那么冰冷寂寞的氣息。阿瑟,我

只是想,即使我們這么幸福的日子只有很短,也要讓你覺得不怕,覺得安全。阿瑟,你看,

我現在這么膽小,這些話,必須等你睡著了才能說出來,阿瑟,我愛你,不比他們少啊。」

他親吻我的眉毛,親吻我的眼睛,然後低聲嘆息著擁著我睡去。

如果他再次吻我,會發現,我淚流滿面。

……

狼群後的溫柔

我們越來越像是平凡的夫妻,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每天我在家收拾或者琢磨新

鮮的玩意兒,用他找回的樹枝木頭做成家居用品,我很想想十六是不是還好,每次做這個的

時候都會想起他。阿礽每天都會趕著牛羊去放牧,順手獵回兔子,我們一起動手把兔子皮曬

干,有的拿去賣,有的做成護手護膝來熬過這里凜冽的冬季。

「好冷。這幾天還是不要出去了吧,我聽人說這兩天要有風雪來了。」我把帶著寒氣的

他接進屋子,遞給他手爐。

「嗯,我也聽說了,今天下午我再去趟縣里,買些東西回來,不然下起雪來沒有囤積物

了。」他紅著鼻頭笑呵呵地看著我。

「我跟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好,很快的,乖乖在家等我。」

這么一下午我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每隔一會兒就去門口看看,直到夜幕降臨,雪花開

始飄散,他都沒有回來,我還在不住地安慰自己,他馬上就會回來了,馬上。終於自我安慰

沒有了用處,穿上衣服就沖了出去,騎上馬帶上一只牧羊犬就迎著他該回來的路線去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我第一次覺得這么絕望,什么都沒有,只有枯了的草,還有紛紛揚揚

飄下的雪花,風還沒有變大,我不住的祈禱,上天啊,如果你真的是覺得我穿越會有幸福,

請不要一再的奪走吧。

這種絕望沒有持續多久,我就看見了我要看見的人,可是卻演變成了崩潰,雖然很遠很

遠,但是我的馬不停的想要往回跑,我的狗也變得不再狂吠,而是發出嗚嗚的恐嚇聲音時,

我看見那個小小的影子,還有他周圍的一圈席地而坐待機而發的,狼群!!

我在這種時候想起了看過的所有小說,她們都有遇見過狼群或者熊之類的危險,可是都

能化險為夷,即使不行了也還有宮里的御醫治療,可是我們不行,別說御醫,這各地方能找

到一些郎中就已經阿彌陀佛,好在我有一段為了十八苦讀醫術,而身為太子的他也懂得醫術

,可是在真正的危險面前,我們都是束手無策的,缺醫少葯,就是這個詞語了。

他沒有看見我,因為他背對著我,我絞盡腦汁想著對策,牧羊犬可能能對付一陣子,可

是也只是打亂狼群而已,馬在那個時候估計已經自亂陣腳了,要怎么辦,那個馬背上的男人

弓著身子用力控制著驚了的馬,他帶著弓箭,也帶著短刀,我也帶著短刀,真是想念手槍啊

……(這種時刻還開小差……)

我看見不遠處的山坡上趴著一只狼,沒有思考我就喊了一聲:「薩摩,去!」那只我精

挑細選的狗就沖了過去,它是很聰明的狗,也足夠強壯,可是它不是藏獒……就在它沖過去

的瞬間,我把頭發上的發帶扯下蒙住了馬的眼睛,狠狠的給了它一鞭子,也向估計是狼頭的

家伙奔去。這邊的聲響驚動了那邊,我只看見狼群奔來,已經沒有時間去看阿礽。看向周圍

,在一叢枯草邊時我躍了下來,用短刀給了馬p股一下,血頓時流出,馬更加快速地向前奔

去,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匍匐在草叢里,等待著要么被發現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要么阿礽

看見了過來接我。這就是賭博。

在我聽天由命的時候,一只手伸了過來一把抱住我:「你這個傻瓜。」他的聲音里有擔

心,有幸福,也有緊張。把頭從他懷里伸出來時我看見了情況,我們被狼群包圍了……不遠

處是薩摩的屍體還有我的馬的屍體,他的馬還擋在我們前面。

「呼……阿礽啊,估計我們是突出不了重圍了,這么多頭狼。還是餓狼。」我卻頗為輕

松的說著話。

「你干嗎出來呢,不是說了,要你在家等么。」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著短刀戒防著。

「因為天黑了你還沒有回來,我會寂寞。」說完這話他頓住了,是的,我無疑在告訴他

,那晚他說的話我都有聽見。

「傻瓜。」

「沒辦法啊,就是傻瓜,才會喜歡上傻瓜。」人總是在最後的生死線上表明一些立場和

感情,所以說,人都是傻瓜。

「有你這句話,值了。我愛新覺羅胤礽願與錦瑟生死與共。」他握住我的手。

「呵呵,生死相隨。」是了,從出逃開始,我們就已經生死與共了吧。

狼卻跟我們玩兒起了消耗戰,無論我們怎么挑釁,它們都只守不攻。

「阿礽,這個啊,叫心理戰術,讓咱們自己毛了,然後自殺。真是惡毒。」我干脆坐下

來。

「你還研究兵法?」

「略懂。」拿起石頭子兒扔過去,狼巧妙躲開,又回到原位。

「喂,我們打個商量,你放我們出去,我們給你羊吃好不好。」我沖著那個頭頭說。

「呵呵,也只有阿瑟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了,也只有你了。」他寵溺地看看我,帶著哀

傷,我還沒有問出他為什么這么看我時,他忽然說:「阿瑟,下輩子我們就做一對夫妻吧,

哪怕貧苦,這輩子,我們注定不能生死與共了,原諒我騙了你。」話剛出口,他用短刀就劃

破了他的胳膊,血腥的味道在這凜冽寒冬里分外明顯,狼群果然受到了刺激,蠢蠢欲動起來

,看著他的血染在剛剛鋪了一層的雪地上,那份妖嬈卻格外礙眼。刀口在寒冷里很快凝結,

他就一刀一刀劃著自己,一步一步往狼群走去。

「阿瑟,快跑!!」他沖過去時不意外地吸引了所有的狼,他大聲喊著,我卻無法動彈

。在我找回思維時,我已經跑到了那個頭狼的身後,它只是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我討厭這樣

的眼神,不要被瞧不起,我不要一直被照顧,被保護。在它咬住我的腿時,我已經用刀c進

了它的後背,就這么撕扯著,它用力往外拉扯,我用力拉著它用力按著刀,我腿上的疼痛也

告訴我,它有多么痛。

擒賊先擒王,這是我最先想到的話,希望對狼也管用,可是頭狼不松口,我大喊,也終

於吸引了狼群,它們快速包圍我,阿礽晃晃悠悠地奔來。

「退後,都退後!!不讓我就讓你們的頭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是不是對狼彈琴了,我

就這么固執的喊著話。在我快要沒有力氣時,頭狼忽然看了我一眼,張開了口,我似乎明白

了一般也松開了手,順便拔了短刀。它只晃了晃便仍舊高傲的走出了狼群,那一路血染紅了

地。狼群高嚎著離開。

「阿礽……你瞧,我狼緣也不錯。」我慌慌地扯著衣服給他包扎,招來馬,他還能上馬

,我也咬牙上了馬,快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