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未知 5889 字 2021-01-17

蛇身動了,緩緩地,朝雛探了過來。

雛自背囊中摸出小刀,刀面折s月光,她看清了蛇的具體方位,出刀,刀尖正釘在蛇的七寸處。

分毫不差,她迅即出手扼緊蛇滑膩的身,就勢握住刀柄一劃,蛇整個柔軟的腹部被取齊割裂開來。

刀掉落在地,雛正要舒一口氣,突然,刀落著的那一處,尖銳的警報響了。

陷阱

警報驟然響起,尖銳刺耳,延綿百米。

近在咫尺,高牆電網內的,正是拉蒙家的本營。守衛森嚴,警報聲,不知會引來多少人。

雛暗自懊惱著自己的大意,身還未動,突然間,「咔」,四周驟然亮燈。

隱藏在林子里,樹木後。

四個方向。

燈桿高近10米。

大功率直s光。

光線集中,投s在雛的身上。無處可逃。

極端刺眼的光直s眼睛,雛條件反s抬胳膊擋在眼前。

她自認為原始的、寸物不生的叢林,竟處處都是為她而設的陷阱。

精心策劃,毫厘不差,只等她,自行落網。

眼睛被刺痛,幾乎要落下淚來。

她在這光亮的中心矗立片刻,心中想著要如何逃脫。

同一個時間,百米外,蒙拉本營。

一間長年不允許開窗,不允許亮燈,室內奢靡卻y暗的屋子。

監視器前。

唯一的亮光,正是這小巧的顯示器。

斑駁的光影,只堪堪暈亮一隅。閃爍的朦朧中,一名長相y柔、面色慘白的男子,慵懶地斜倚著藤椅,側著身子,藤椅旁立著金色、古朴的水煙,男子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纏繞著蛇身般柔軟的軟管。

含著煙嘴,「嘶——」地吸一口。立即,透明容器罩內,「咕嚕咕嚕」,一串氣泡竄起。男子的目光,定格在畫面中那個無可遁形的女人身上。

百聞不如一見,自己那位故友的女人,原來是這番模樣。

他得意地微笑起來,卻又驀地止住笑意,仿佛百思不得其解般,輕蹙眉頭,無辜,卻又詭異地目露凶光,依舊一瞬不瞬盯著那監視器:「穆,你豢養的獵物,卻執意要踏進我的地盤。有趣……」一口氣舒不上,他痛苦地咳起來。

卻在這咳嗽聲中,極其困難地,嘴角重新揚起:「……有趣。」

驟亮的光線猶如無情的囚牢,將這個女人困在其中。

光明與黑暗,一線之隔。

聞訊出動的守衛快,她更快。

看清楚了光線的來向,她轉眼間已回到y暗中去,踏過那「一線之隔」時,遠處瞭望燈台上掃s而來的子彈,飛過她的身旁,擦身而過間,「噗」地沒入身後的樹干上。

她帶的槍s程均不過60米,不能反擊,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爺歷來深居簡出,外界傳聞,多年前,因其守衛的疏忽,這位金貴的主子受過一次重傷,傷患遺留至今,因而他對住所的可

控性要求極高。

如古時權貴,雖割據一方,卻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

然而,這精心圍建的高強電網,於這個超級大國國安局都進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

她躲過瞭望台上掃s的機槍,和胡亂掃描著的巡邏光,掃s的聲音。在巡邏光無法觸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暫時無用的裝備,手腳並用,眨

眼間便攀爬上瞭望台。

她不想牽連無辜人命,無聲無息來到那士兵身後,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探向前。

手中的巾帕濕透,全是乙醚。

乙醚捂口。

身強力壯煩的男人開始掙扎,雛捂著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將他撂倒,巾帕始終不松開。

確定他已昏迷過去,雛蹲下身,在瞭望台四周的木質片欄的掩護下,剝下那人的衣物換上。將士兵的手腳纏上,嘴堵上,之後,雛站起身

來,展開事先花高價買進的路線圖,就著這一覽入目的高度,用望遠鏡探勘四周。

蒙拉本營共有五處關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記下方向,計算路程,也便於決定什么時候打電話叫人開吉普車來接應。

她的望遠鏡掃過那鱗次櫛比的矮房,沒有做停留,之後便跳到了別處。

而那矮房中,某個光線昏暗的房間,有人叩門。

屋內的男子松齒拿開煙嘴,微微揚了揚聲,「進來。」

來人進屋,已盡量快速關門,卻還有一絲亮光自門縫溢進來,男子不適地閉了閉眼,臉上牽強的平靜表情令來人轉眼就慌張地跪在了地上。

男子並未叱責,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人呢?」

仆人恭敬地匍在地上,聲音顫,「她……她,不知所蹤。」

歷來y翳古怪的主子,罕有地並未發脾氣,他才敢繼續說下去,「但是她一定會去關押人質的地方,沿路搜查過去,一定可以……」

男子伸出一指,悠悠放在唇邊,仆人戛然噤聲。

「不,讓她去。」精彩的在後頭。

男子說完,艱難起身,將水煙的透明罩子折開一口,摸出隨身攜帶的小瓶,旋開蓋子,白色的粉末倒進去。

粉末迅速溶進芳香清爽的水霧中,化為無形。

那是最頂級的止痛葯。

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猛地吸一口,胸腔舒暢開來。閉上眼,躺回去。臉上短暫現出滿足。

仆人看著,好言規勸,「賈米拉醫生說不允許您這樣……」男子閉著眼,揮手打斷:「出去。」

雛循著路線而去。路上與焦急地四處尋人的士兵擦身而過,因著場面混亂,她以為能混過去,卻不料已經跑過了她身旁的人,忽的停下了,狐疑地回頭。

「站住!」

她沒有再動,那人一呼喝,所有士兵都停下。他手上有高光電筒,正照s在雛後背上,地面上,投下她拉長的身影。

這個人,身材未免過於嬌小。

為首的人揮了揮手,士兵便分成兩隊,一隊繼續前行搜捕入侵者,剩下的呆在雛的身後。

二十人有余。

雛對自己說,不能死在這里。

背脊僵硬地停在原地,手卻摸到背包的側口袋里。

那人折回來,緩慢地靠近她。

立直縫著的側袋內,炸彈按照火力碼列,她摸出最下方、火力最強的一那枚,握在掌中,拇指套著栓環,掌心抵住炸彈。那人一手在離她半步處停下,自後方拍她的肩膀。

雛拉住他的胳膊一翻,瞬間這個人被自己反折的胳膊箍住了脖子。雛單手抓住他腕子,更用勁往後拉,他更是動彈不得。

眼見他另一只手要抄過來襲擊她。

眼見那些士兵已經拔出槍來要對上她。

雛扣在炸彈栓環中的拇指上調,猛地撥開了安全閥,直直朝他們投去。

原本執炸彈的手空出來,拉住他原本自由活動的那只手,令一只手移到她自己的嘴邊,牙齒咬開手表的機關,扯出鋼絲。

鋼絲環住那人的脖子與雙手——

一切,不過幾秒鍾的時間。

這個時候,炸彈爆炸了。

「轟——!!!」

熟悉的猩紅的火光,卷成血色的高熱的光與浪,將人命席卷而去。火葯碰撞地連空氣都叫囂而起,被鋼絲捆綁著的這人成了雛的盾牌,r身擋住邪惡地飛彈而來的火力。

烈焰騰空燃燒,一旁椰樹燃著,刺啦作響中,未被奪去性命的傷員迅速推開蓋在身上的屍體,從地上爬起,目露凶光,要朝著她這個凶手二來,憤怒地要結果掉她的命。

藏在矮椰枝葉中的監視器,將畫面傳回那個房間。

男主看著一片火光中這個女人被照得通透的臉。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自以為已死去的心,回光返照一般,脈搏隨著心跳鼓脹,疼痛。

「咳咳咳……」

尋常的咳嗽,他並不在意,這次,卻有血被咳出。

他並不擦去,任由血順著唇角,滑落下巴,滴在自己掌心。

這樣的脆弱的慘白的卻又鮮血淋漓的臉,在監視器屏幕漫天的火光的掩映下,猙獰而恐怖。

火光蔓延,順著椰樹的枝干燃燒而上,終於,樹木倒塌,轟然作響。攝像頭磕在地上,粉身碎骨。

監視器的畫面,經過劇烈的晃動與扭曲之後,變為點點雪花。

男子摸過遙控器,按關機鍵。

「咔嚓」一聲,屏幕拉黑。

監視器關閉。

近年來他的體質越來越弱,連稍多的輻s都接受不了,也並不能用手機。矮幾上有對講儀,他勉強撐著自己坐起,伸手夠過,聽筒按在耳畔,壓抑著呼吸止住了間或的咳嗽聲。

「按照原定計劃,抓住之後,送到我這來。」

「是。」

雛循著到了四個關押犯人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沙瑪,自己卻已傷了手臂,不過不要緊,她也不是很疼。

嚴重的傷在右眼,結果掉一個男人時被他的手肘撞在了眼睛上,此時還刺疼得她受不了。

她一路奔著一路揉眼睛,眼角泌出血跡,不那么疼了,卻是奇癢無比。

想到了首領的助愈合的葯膏,她暗暗咬合了齒顎:救出沙瑪她就可以回去了。有了妻子,他還會悉心照料她的傷么?還會輕撫過她的傷口要她忍著么?

會的。

到第五個地點時,她終於,見到沙瑪。

守衛分內外層,外部的多一些,7個人。她趁著夜色混進去,十分容易。

連大白天的她都能混進由那么多高手守著的首領的院子,這次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只要不驚動他們,她勝算大。

里層的守衛不多,左右只有兩個,正矗立在鐵門前。

雛狐疑著暫時不敢靠近。

按道理,過程並不該這么順利。

可她顧不得其他,藏匿在y暗仄角,手表里的海洛因針此刻派上用場,她瞄准其中一人。

隱秘的針劃破空氣,直入那人的太陽x。

來不及吭一聲便倒下了,另一人還在狀況外,箭步上前扶起自己一死去的同伴,喂……他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覺察到身後絞起的風——

回頭。

為時已晚。

雛豹子一樣對著這個男人只來得及回半個頭的身子撲過去。手正好碰著了騰空時曲起的腿,她順勢從褲腳處拔出匕首。

刀尖在他頸動脈輕輕一劃。這一刀劃入的並不深,不至於要他的命。她牽著他的手按在他自己溢血的頸動脈上,「別叫。否則,死得快。

雛從這個奄奄一息的人的腰間摸出鑰匙,起身去開那牢門。

長年陽光無法直s的牢房,沉重的門一開啟,便有濕氣極重的空氣迎面而來。這里y冷潮濕,雛折回到外頭拿自己的背包,再回來。

踏進去一步,腳步漸漸加快,准備往更深處而去。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砰」的一聲。

門關上。

7雛不得不停下腳步,愕然睜圓的眼,微微無法置信地回頭看去。

無情

十字形轉角,緩緩走出幾人。腳步聲整齊劃一,在這空曠無聲的寂靜嶺聽來異常明晰。

他們來到這個被困的女人身旁四側,齊眼看著她。

雛也正注視著他們。

她面前三人,身後兩人,兩邊身側各一。

她在明,他們在暗,身型隱藏在背光處,她看到的只是幾雙眼睛。如原始叢林的狼,直盯著入了瓮的獵物,瞳孔泛著幽暗的光。

雛余光瞥了瞥身後那兩人。

他們在此已經恭候多時,只等她自己入這個網。

這些人這樣子的優哉游哉地隱藏在黑暗中觀察她,雛連神經末梢都拉起了警戒。

顯然他們並不想要她的命,但是卻在這里安c7個高手,如此大費周章地要活捉她一個女人,又是為了什么?

此刻情況危急,不給她時間多想。

7個人,光她身上這把槍萬萬對付不了。

雛想了想,手在自己腰間一掠,一瞬間拔了槍。

她這樣的舉動,他們只是冷眼瞧著,沒有阻止她,更沒有采取行動。

他們都是心思縝密的人,明白她單單一把槍不可能同時結果7個人。這個年輕女人這樣子引誘他們上前的手法,太幼稚。

這個女人仿佛被識破了伎倆,狀若懊惱地咬住了牙齒。他們d察了她的想法,就算她有槍,又有什么用?他們一定這樣想。可——她拔槍的動作,只為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她的包里有爆破范圍略小的雷,那才是救命的武器。

她的手趁著空擋迅速向後探向自己的武器包。她全神貫注於此,並沒有發覺,同一時間,她身前那人詭異一笑,突然朝著她面前扔出一樣東西

沉重的物品被擲在地上,發出一陣悶聲。

空氣中揚起灰塵。

雛定住動作,低頭看。

那正是她自己的武器包。

與她身上背著的,同款同形——她的包被人調換了。

什么時候的事?她竟毫無察覺!

他們看著這個女人不可思議地低下頭仔細看那武器包,一瞬不瞬盯著,始終說服不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令她無知無覺、一步步落入這精心鑄造的陷阱?

從她踏進蒙拉本營的第一步開始,這個局就已悄然開始?天羅地網已經降臨在她身上?

雛不允許自己多想。

握著槍的手越來越緊,她腦中掠過無數種脫逃的方法……不行!理智告訴她反抗只能是徒勞。見這個女人乖乖束手就擒,一人上前,要繳她的武器。

這時候,雛動了。

舉槍,「砰——!」

瞬間了結掉他的命。

另一人見同伴慘死,眼睛紅透,終於還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按捺不住要沖上前來,一旁稍微年長一些的那人立即朝他呼喝道:「別動—已經來不及了,他已沖了過去,雛一把就把他扯到了自己的搶下。

這個男人身型比自己高大,雛躲在他的身後,確定不會暴露自己的致命部位,只有拿槍抵在他太陽x的手臂露在外頭。

她有了談判的籌碼,心境漸漸平復,聲音冷凝住,「放我走,否則——」

話音未落,「砰——」

擋在她身前的人應聲倒下。

開槍的是那位年長者。他槍殺了自己的同伴,手都沒抖一下。

槍口的硝煙開始彌散,他臉上沒有表情,平靜之極,令人膽寒。

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屬下,死,理所當然。

這是他的法則。

雛看著這個殘酷的男人,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這才是她真正的對手。

一時間,整個空間就只剩搏斗與子彈橫飛的聲音。雛又解決掉兩個。

這些人因為某種原因要留著這個女人的命,處處都有所顧忌,雛占著上風,最終卻還是被生擒。

年長的那人取走她的槍,清脆的拆卸聲響起,幾秒而已,再回到她手里的,已是槍的各個部件,不復完整。

這間晦暗的屋子,門重新開啟,雛被剩余的3個人看著離開。她雖然是被俘,他們卻不綁住她的手腳,甚至都不押著她,這樣自信狂妄。

信她逃不掉。

她手腳自由,只是沒有武器。

邁出門去的一瞬,天光再度充滿她的雙眼。

外頭真是安靜,門扉與牆壁足夠厚重,里頭那樣激烈的打斗,外頭依舊平靜如斯。點點星光,璀璨地絲毫不受打擾。

雛低著頭走,腳上像是有千斤重,她太相信自己,這一次,卻失敗的這么徹底,她甚至連沙瑪的面都沒見到。

她的輕敵害了沙瑪的命,她會自責一輩子。

她對不起阿媽。

她看著自己在地上投下的落魄的影子,仿佛看到了受了自己牽連的、沙瑪的晦暗宿命。

她的弟弟總能夠令她惶然地失去警覺,以至於已經走到中庭了,她才發覺前方的人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在她前方的,正是那名身手不凡的年長者。雛低著頭,看不見其他,卻猛地驚見那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他正在為他自己的手槍裝消音器

雛不能抬頭,不能呼吸,腳上的步伐越來越沉,直到年長者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倏地轉身,槍口直對著站在雛身後的兩名同伴。

消音手槍那樣微弱的響聲。

他們死的無聲無息。

電光火石間,誰都來不及反應。

兩個人在她眼前中槍倒下。他們連一聲都來不及吭,死去了,眼睛還彌漫著大惑不解。

她看著這兩具屍體,兩槍都正中眉心,不差毫厘。

連她這樣的用槍能手也自嘆弗如。

她不得不再回頭看那人。

拔槍,s擊,收槍,一氣呵成。雛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眉心糾結的更厲害。

他看出她的狐疑,摸出一樣東西送到她眼前。

雛認出,那是首領隨身攜帶的物品。

他把那東西收回去。下巴點一點那扇門,聲音淡:「里頭有監視器,剛才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對於這樣的轉變,雛一時適應不了,片刻前才是敵人的頭子,現在卻……「多謝了。」

雛說完就要往回奔,被他攔住,「去哪?」

她的手臂被鐵鉗一般的掌心箍著,「我弟弟他……」

這個女人——

首領不希望她受傷,卻又希望她進步。這般矛盾,怎么能夠辦到?

有了傷痕,才能長點記性。

首領的判斷已經失去了尋常時候的准確性,這是極危險的信號。

可惜,他只是個仆人,不能給主人意見。

他將無奈與失望掩藏地很好,竟還誇到:「感謝你制造了這一場混亂,托你的福,我們已經把他弄了出去。」

說著便塞了張紙條在她手里,繼續道,「遇到接應的人,把這個給他看,他會帶你離開。」

雛接過,握在掌心里。

雛一路沒有再遇到阻礙,想來首領已替她鋪好了路,只等她自己無處可退了,才給她指一條生途。_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又無情又深情……或許,這也並不該用「深情」這個字眼……她胡思亂想,還未抵達接應地點的時候就遠遠看

見了那輛車子。

原本停在與此刻的地點南轅北轍處的,她租用的那輛吉普車。

引擎蓋旁邊靠著一人,抽著煙,在等人。雛停下來,之前她輕敵的惡果還有教訓還留在劇烈跳動的心臟之中,她恨不得自己今後時時刻刻都小心謹慎。本來就是昏暗的地方,這里樹木茂盛,連月光都投s不進來,她呆在暗色的保護下,仔細辨認那個人,終於認出來,那是曾在對面馬路窺看她的房間的男人。

男人摁熄了煙頭,又往四周觀望了片刻,周圍很安靜,只有樹葉的沙沙聲。他看了手表,又從兜里掏出紙條,細細看看。

正要收起紙條,這時——

一個小口徑的物體抵在了他的後腰,槍林彈雨里混過來的,他自然知道那冰涼的是什么東西。

女人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別動。」

說完手便繞到前頭來,扯走紙條。

雛一手握槍依舊抵在他身後,一手展開紙條。和她的那張上頭的是同樣的圖案。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雛把他的紙條和自己的一道交到他手里,要他比對。

這個女人的這一張臉已經是最好的接頭證明,他不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