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未知 6070 字 2021-01-17

雛有些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是她知道他並不是首領。她拒絕相信他說的話,「我寧願死了也不做……」

這個男人俯身吻她,這一次他阻止她說話,阻止的徹底。

她反應過來之後咬他,無處發泄的怨恨全部遷怒於他,他只是想給予一個謙和的吻,沒有占有,沒有侵入,只是唇瓣碰觸唇瓣,只為確認她的存在。她卻拒絕的徹底。血腥氣味飄散在唇間,他任由她尖銳的齒在自己唇上肆虐,依舊不肯松口。

他恐懼她死氣沉沉的樣子,她這樣放肆地反抗他,即使抗爭的力道微小,他也能勉強將內心強烈的驚慌驅趕出去。

他因著唇角那一道傷痕,溫柔或冷漠的時候都仿佛似笑非笑,雛睜著眼,無法反抗他壓下的吻,覺得這個男人的面孔異常邪惡。

直到她被醫生注入鎮靜劑,他帶著邪惡傷痕的臉孔,才在她越來越失焦的眼前漸漸淡去……

……

丹尼看著她被推入手術室,門扉隨之緊閉,頂方亮起提示「手術中」的紅光,居心叵測的紅光,像要奪走他的女人。

屬下在手術室外找到自己的老板。

他的老板,壞的高調而明目張膽,毫無顧忌,此刻卻如同慌張無措的孩子,目光茫然,眼中徒留一抹希冀的光。

這一切,全因為一個女人。

屬下站定在丹尼面前,對他說:「我們的機場被蒙拉家的人徹查。」

丹尼原本低著頭,垂著的頸項是一道落寞的曲線,此時他聞言抬頭,臉上已經恢復一派涼薄:「那個病秧子呢?」

「已經轉移。」

很好。丹尼向後,仰靠住椅背,微微寬心,闔上眼簾。他是累了

面對殺戮與血腥,他從來不知疲倦,樂在其中,那是他崇尚的暴力美學,可是一夜之間,因為一個女人,他的世界翻天覆地了。

雛術後醒來時第一眼見到的是沙瑪。

她還很虛弱,沒有力氣生氣,看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表情,之後她翻個身,側向病床的另一邊,不再看沙瑪。

她的弟弟,曾經易怒,暴躁,愚鈍的少年,此時如同被拔掉了靈魂的玩偶,沒有生命氣息。他親眼目睹親人的慘狀,而且他知道那是他一手造成的惡果,不心死,不行。

雛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床頭那一束鮮花,有新鮮純凈的香味飄散在鼻尖——潔白的花瓣。雛覺得自己骯臟。

沙瑪看著這個女人纖弱的背影,她的臉與白色的病服一樣,慘白。他想說對不起,可是哽咽至無法成言。

過了很久他才重新開口:「首領說要我留在這里,他……首領會,會栽培我……」話從他口中說出,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聲音漸漸囁嚅下去。

雛嚯地瞪大眼睛,擰著眉心,無法相信沙瑪的話。首領做這番安排,他是想要栽培沙瑪?不,他不是要栽培他,是要毀了他!

他要沙瑪賣命,學習殺人越貨,像她一樣背負一條又一條人命債。用這種方式摧毀一個人,最徹底,徹底到最後沙瑪會替代她,成為他的利器和工具,行屍走r,沒有生命。

他對她如此憐惜,都可以殘忍地摧毀她僅存的具備人性與溫暖的愛,他對沙瑪,怎會心慈?

或者,這是他用來教訓沙瑪的手段?教訓這個年輕人不該輕易出賣自己的親人?

雛為自己內心充斥的想法而愧疚、驚愕,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腹誹這個她從來敬若神明的男人後,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

她從不懷疑首領。過去,未來,都不!

沙瑪看著她痛,他無能為力,他有什么辦法?

他從見到她被輪暴的那一刻起,徹底變得懦弱。

他聽見她虛弱的聲音對自己說:「我想見首領。」

首領也負傷,但是出現在她面前時,依舊寧靜,纖塵不染。

他第一句對她說的是:「你想問什么?」

他猜中她內心想法,雛並不意外,可是她能開口質問么?問他為什么不肯放過沙瑪,不肯給沙瑪一個自由的未來?

雛問不出口,她拙劣地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疑問,只是問他:「那顆雷,你藏在哪里?」

穆深深看她一眼,他知道這並不是她想問的問題。他頓了頓,之後點一下自己的嘴唇。

誰能想到,他把那么危險的雷藏匿於柔韌的口腔中,從而躲過精細的搜身?誰又能想到,情…欲漫天之時,他還記得在親吻她胸口時留下這顆做工完美的雷?

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都在按著他設定的軌跡行進。氏銘與穆,誰才是主宰者?答案異常明了。

原來如此……雛笑了笑,「我真是愚蠢。」

她的笑很凄涼,穆偏過頭去,沒有看,「你,離開,你的弟弟,留下,就是這樣。」

「……」

「至於蒙拉,我遲早鏟平那里。你放心。」他與她說話時再沒有居高臨下,他像在對著親密的情人,哄騙一般說:你放心……

凄涼的笑僵住。

雛咀嚼這個字眼。離開?

什么叫「離開」?

42章交易

雛在美國的互聯網上知曉首領結婚的消息。報道全篇不過百字,東南亞,高權重的神秘人物與軍方家族聯姻,沒有照片,名字也只含糊提及。雛有些迷迷糊糊的想,大婚的時候,不知那里氣可好?

試著在腦中描繪遍結婚當日艷陽普照的場景,可惜腦中一片空白。畢竟,這里,離那個世界,太遙遠。他要離開,便離開的徹底,跨越大半個地球來到里。這么乖,他該高興。

雛關閉網頁,窩回寬大靠椅,放眼望去,落地窗外滿目的海椰。碧色海水,白色沙灘,整片海域都屬於。丹尼給的。可唯一愛的,只是把躺椅。愛極它,因為它如同母親的懷抱般將她包容。沒有沙瑪的消息。如若他死,才會有人來知會。她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這處海邊別墅亦是丹尼購置,她如今是兒的主人。雛想,所房子里大概住過不少他曾經的人,因為幾乎要嗅出別的人留在那張床上的味道。

房子太大,令人無端地心生恐慌。

她頭有些發脹,不再多想,摸自己肋下傷口,有點疼,不過也還好。即使沒有首領的葯劑,傷口依舊復原的好,偶爾疼痛麻癢,忍受得住。房子里有保鏢及佣人,家庭醫生兩名,看護。丹尼偶爾出現,時間並不固定,不願見到他,但他一意孤行,不容拒絕。雛來里的第一周犯過次毒癮,當時症狀輕微,又剛因傷口疼痛用麻葯。一個人跟著他短短時間就學去他的壞習慣:疼的時候來杯伏特加,高濃度無蒸餾,酒精從喉管燒灼至胃,瞬間窒息,整個人都如同在生與死里輪回一番。雛的神志逐漸渙散,語無倫次,嘴唇張合,自言自語,丹尼並未太在意,見她酒醉,他放肆地笑,他湊近聽她到底在囁嚅什么,終於聽明白口中喚著的原來是另一個人的名字,他也有些醉意,狠狠吻她,她再叫錯名字,他就直接咬。

她痛得皺眉頭,又開始胡亂話,這次,開口向他討要那銷魂葯劑。

他雖不知怎會知道那種東西,但,想要助興,未嘗不可?他見過人用那東西,真真銷魂。丹尼擁著瑟瑟顫抖的雛進入地下酒窖。

恆溫酒窖內,有他珍藏的名貴酒品,各式各樣的槍械,以及指明要的催情玩意。他為她注s針。之後兩個人靠著酒架喝白蘭地,呼吸趨於輕淺,雛媚眼如絲,貓一樣,舔舐自己手上的針孔,舔舐那個人的唇。

他們喝酒,調情,他吸吮雛酒氣彌漫的舌,她打個酒嗝兒,咯咯笑起來。

他還要吻,她鑽著逃過,他去捉,順手挑過把他的沙漠之鷹,槍口胡亂的揮,險些就要他的命。酒精,葯劑,都是好東西,讓人忘卻煩惱。個人身體上、心上的傷,在快樂面前都成虛影。她的靈魂飄散至酒窖挑高的上空,年輕亢奮的r體卻實實在在處於他懷中,綻放成嬌艷的花,花瓣在他粗暴的掌心顫栗,那樣肆無忌憚。

何時這樣依賴他,絲毫不防備?他無心思考個問題,看著個人的散瞳中沁出的紅,他無法自控,墮入整夜綺麗時光。

那是意志最薄弱的時刻,因不受控制而放浪形骸。

他占有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卻並不為此感到羞恥。

是及時行樂的快感,是他們種不知明日死活的人才配享有的特權。

沒有罪惡感。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以為不過是種黑市里販賣的交歡葯劑,她要,他便給,輕松細狎,毫無負擔,他愛極她被自己疼愛時的模樣。待他意識到後果嚴重,為時已晚。丹尼後知後覺地請來醫生,照料,強制戒毒。

有時毒癮犯了,佣人熟練地將雛綁起縛住,她被捆著,痙攣,顫抖,咬著牙齒哭,醫生試圖令她平靜,但每每無果。雛多次將自己的唇咬的血r模糊,佣人有經驗,知道該如何塞住她的嘴而不被咬傷。

總有個人在毒癮發作時痛苦地說「對不起」,一遍又一遍,有沒有聽見?俄羅斯人發明的葯劑中,某種成分會令人成癮。神秘的成分,沒有最原始的配方,無法提煉。

可以同俄羅斯人交涉,花大價錢購買,但那需要時間。

日光移動角度,海風改變方向,光線透過玻璃窗面折s入眼,抬手擋住,眯著眼睛。懶懶散散,沒有力氣。

雛聽見開門聲,可沒動,側個身躲太陽。依舊窩在靠椅中。

丹尼手腳輕放著進門,抬眸便見那個人睡在椅中瑟縮成團。陽光刺眼,無遮無攔。照s進來,將人臉側暈的透亮,半透明樣。

他望見側臉細小柔軟的茸毛,嬌嫩如嬰兒。他找到遙控,將窗簾合上,屋內漸暗,只剩隱約的亮從簾縫溢進。

他靠近,彎腰把她抱回床上,他不明白為什么她總愛縮在椅子里睡覺。很輕,他覺得自己正抱著一只身量嬌小的幼仔。他給蓋上毯子的時候雛睜開眼睛,原來她並未睡著。看著他,不說話,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有純凈的眼睛,可是其中徒留一片空白。不屬於這里。她的世界,熱帶植物遮蔽日,河面微瀾。被迫來到里,就像是被移植到成分不對的土壤中,此而消沉,近乎奄奄一息。丹尼俯身親吻雛的眼睛,屋子里熏香的氣味遮蓋住植物的清香。再吻她的嘴,芳香徒留一絲,含住舌尖時才終於找回一絲他熟悉的氣味。

丹尼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人其實他心中唯一的一處柔軟,他想要,掠奪或呵護,全都出自本能

沒有拒絕他的靠近,他本就傾著身體,這時候從她的唇上抬眸,隨即稍微往床頭側身,便靠在床頭。

而她,在他懷里。他若有似無地撩過她的臉頰,觸感很好,指腹掠過臉頰上細細的茸毛,雛縮下脖子,枕著他的手掌翻個身,吊起眼角看他。

「什么時候能再跟你打一場?」「等你好了。」「我什么時候能好?」他不說話。

她聲音低下去,近似囁嚅:「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那個學生黑客……」

他斷她的話:「你得養病,有人會接替的工作。」

一個年輕人對自己的身體太過自信,總真的以為能很快恢復。該如何是好?

幾日,丹尼親自前往聖彼得堡與那幫人談判。

丹尼·貝爾特蘭·萊瓦,是個令所有人心生忌憚的名字,他向金三角提供武器,控制歐洲半數以上毒品源,同西西里的教父合作洗錢,資助曰本雅庫扎開拓色…情市場,與俄羅斯黑手黨攜手倒賣核材料。

他們對核武器的覬覦直是美國政府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美國軍方掌控著至關重要的資料,阻止他們將惡魔之手伸向核武器。丹尼需要那名學生黑客為他弄到些資料。

如今,能夠帶來巨額財富的軍方資料,又與個人的生死掛鉤。

聖彼得堡的那幫人忙著與黑手黨火並,局勢慘烈,他們本無暇顧及其他,卻不料在個關鍵時刻,臭名昭彰的墨西哥佬竟親自前來,聲稱要見頭目,要與他們做筆交易。

心狠手辣的人,急切寫在臉上。

是什么東西令個窮凶惡極的人失常性?

可真是個有趣的話題!

丹尼開出極優渥的條件,只為換取某種葯劑的原始配方。

多么令人驚喜!

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竟為那個人消沉成副模樣,該不該遭人恥笑?

丹尼需要配方,他們籌碼在手,開出條件:美國軍方的資料到手之後,必須得轉交給他們,而非黑手黨的人。

丹尼選擇兩難。要么擔上背信棄義的罪名,徹底開罪黑手黨,要么,那個人輩子背負著毒癮。

丹尼之前從未嘗過挫敗之感,如今遇著窘境,進退不得,無能為力。他不禁有些憤然地想:自己焦頭爛額之時,另一個人卻忙著甜蜜新婚與擴大版圖,置那個人於不顧。

穆全將雛全番推給他,決絕的徹底。

丹尼並非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怎樣的一個人:貪婪,自私,占有,表面上一派溫柔假象……

丹尼輕柔地撫摸肋下傷口,疼起來,倒抽氣,他回過神來:「還疼?」

「疼。」她臉色慘白,想要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再動,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今晚沒有事情處理,留在這里陪你,怎樣?」

「能不能拒絕?」丹尼真的低頭,真的想想才回答:「不能。」

日夜間,丹尼看著那個人毒癮發作。他親歷過各式各樣的癮君子,他們為毒品出賣身體或靈魂,匍匐在地,苟延殘喘,再崇高的信念,面對毒品,照樣瞬間崩塌。那個人開始戰栗,痙攣,瞳孔擴散地仿佛視物不清,佣人熟練地控制住,綁在鋼骨結構的床頭,尖叫,歇斯底里,踢蹬。沒有人與她對話,沒有人安撫。他聘來的人麻木而熟練地對付個毒癮發作的孩子。她顫抖的時候縮在那里,看起來只是極其微小的團,不是孩子是什么?丹尼想不出其他更適合的詞。

他想要呵護並寵愛那個孩子,想要滿足她的一切願望,可實際上他只是在旁看著一切,不動聲色。一樣的場面他經歷多遍,他催眠般提醒自己,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仿佛千萬只螻蟻在骨髓內啃噬,雛在痛苦中嗚咽,這個生性野蠻的孩子幾乎僅憑己之力就要掙開繩索,卻被佣人壓住肩膀按回去。他們又加了條繩索,掙扎,她忘記尊嚴乞求:「求求們放開……」

聽見卑微顫抖的聲音,那個直安坐在沙發中的身影劇烈震。

丹尼無法直面自己的懦弱,只能將自己藏匿於昏暗的隅。可是仍舊被發現。抬頭就望見那個人。本能告訴,他和其他人不同,看向他:「求……」

卻還沒來得及成言便被堵住嘴,再發不出聲音。

那個人看著他,不甘,委屈,屋子里只剩喉嚨里的嗚咽聲,那是對他的控訴。

看著她的眼睛,他頓覺惶恐,那是種噬骨的疼,他想要憐憫,他痛恨自己的殘酷。

丹尼霍然起身離去,房門在身後「砰」地關上,他斜靠門板,閉著眼。見老板神色疲憊,有人遞上雪茄與火柴。丹尼手把玩柴盒,「嚓」地劃火,看火焰順著刻有精致紋路的柴梗燃燒而下,他在火光中仿佛看見那個人明麗的臉,下瞬間,他再無法自控,回身猛地踹開門,疾步返回,直到回到那個人跟前。專業醫師不敢靠近這個人,只與他講道理,「戒毒過程是樣的。他們的縱容只會令……」

「滾。」

老板發話,眾人魚貫而出,醫師中盡責的一位試圖說服他,被同伴拉走。

丹尼動手解開的束縛,雛目光失焦,他捧起她的臉,要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問:「你想要什么,說話。」

他方才遠遠看著的時候覺得失去心智,可般近的距離,她看清他,困難卻清晰地說:「我,得戒掉它,幫我,幫我。不要他們c手。他們把我當動物,我不喜歡。」

丹尼毫無頭緒,拽住她的身體把她困在懷中。男人的雙臂,鐵般強硬,卻被人纖細的指尖劃出道道血痕。

疼嗎?

疼的。不過不是手,是心。

雛又開始胡言亂語,用他聽不懂的語言,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阻止她說話。

春張口就咬住他的肩,一用力,犬齒沒入皮膚。大概會留下齒痕,丹尼想。

他從懷中摸出隨身酒壺,牙齒咬開蓋子,滿滿灌上口伏特加,脖頸停留著揚起的弧度,喉結滑動中,那熟悉的、瞬間窒息的感覺光顧他的身體,令他暫時忘卻疼痛。

至半夜,雛終於平靜,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濕氣蒸騰的眼睛抬起看著他。

之前種種窘態絲毫不影響他此刻邪肆的笑,他揚揚手中酒壺:「要不要來口?」

她搖頭,攀著床沿爬上床,反手扯上被子。

他猶坐原地,神情頃刻間冷下去。

黑手黨又怎樣?一個人的命大過,若要阻攔,別怪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44不疼

丹尼與雛回到游艇,她為他包扎傷口。

刀傷在後脊梁上,半毫米深度,流血不止,丹尼的最後一個敵人與他纏斗時割傷了他。丹尼趴在躺椅上,雛纏紗布,用了勁,他流下冷汗,扯著嘴角似笑非笑。

雛將紗線放置一旁,見他依舊趴著不動,便挪到一旁,看著他的背脊。

他不是懂得照顧自己的人,他背上每一處傷痕,顯然都沒有經過悉心處理。其上一枚槍彈痕跡異常清楚,雛知道丹尼·貝爾特蘭·萊瓦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亦聽說過他的事跡:那一枚彈痕,他體內殘留的一顆子彈,還有他嘴角標志性的傷痕,都始於一場黑幫火並。他親手殺了背叛自己的胞弟,他的身上也因此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雛亦是被至親背叛,她懂得他該有多疼。可彼此的同病相憐,並不能令雛對他刮目相待。他是掠奪者,她對他,本能地抗拒。面前伸展的是他流線型的背部,雛的視線掠過他左肩胛處的紋身,目光停頓片刻。

仿佛知曉她在看著哪里,丹尼悠悠開口:「你認識這些字?」

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