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2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6044 字 2021-01-17

華雲龍全神貫注,正在聆聽對方敘述,突然間,心中陡生一種怵惕之感,轉面一望,赫然見到那滿臉創痕的薛娘,手托木盤,盤中放置兩杯清茶,不知何時到了身後。薛娘見他回過頭來,頓時移步上前,將兩杯清茶放置桌上。華雲龍怒氣暗生,右手一抬,欲待扣住薛娘的手腕,轉含一想,自己先行出手,未免有失身份,於是改變主意,安坐不動。

玄衣少女冷眼一望薛娘,揮手道:「退下。」

那薛娘恐怖的臉上,肌r顫動了一下,突然說道:「華公子,請用茶。」

玄衣少女微怒道:「你好羅嗦,叫你退下。」

華雲龍心中暗道:「這茅屋充滿了鬼氣,若不使點霹靂手段,諒她們不肯就范。」心念轉動,突地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姑娘請往下講,在下洗耳恭聽。」舉杯就唇,飲了一口熱茶。

油燈就在手邊,他茶杯一舉,袍袖拂動,那油燈的光亮一閃,幾乎滅去。便在那油燈光亮暗而復明之際,華雲龍右手小指輕輕一彈,一粒小如粟米的葯丸,業已投入另外那杯茶內,薛娘與玄衣少女竟是毫無所覺,這乃是瞬息間的事。

玄衣少女目光一轉,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繼續道:「我暗中追躡那批人,見他們潛入司馬大俠府中,揭開棺蓋,將一種白色粉末灑入棺內,隨即將棺蓋復原,洋洋得意,准備捕捉敵人。」

華雲龍業已試出,那杯清茶中,果然下有迷葯,當下聲色不動,端起茶杯,徐徐呷了一口,含笑道:「那自稱姓尤的女子,是玄冥教的屬下么?」

玄衣少女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由他們口中聽來的。」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那尤氏是教主么?」端起茶杯,津津有味的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冷聲道:「那尤氏僅是一名最小的走卒,他們一行共有十余人,便那為首之人,也不過是一名小而又小的頭目而已。」

華雲龍佯作驚訝,道:「哦,姑娘見過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仰起脖子,將那杯清茶一飲而盡。

玄衣少女道:「我探查數次,始終未曾見著那為首之人,不過,聞說此人姓仇,他們稱他公子。」

華雲龍道:「既稱公子,想必年紀不大?」

玄衣少女道:「由他們的談話判斷,那仇公子非但是他們的首領,而且是殺害司馬長青的主謀,此人眼前尚在南陽,並未離去。」

華雲龍忽然大笑,道:「有趣,有趣,華公子大戰仇公子。」

「那仇公子僅是玄冥教的小小頭目,並非玄冥教的教主。」玄衣少女冷然一笑,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那薛娘一直站在華雲龍身後,並未遵命離去,這時雙手緩緩提起,十指箕張,作勢欲撲。詎料華雲龍猛一轉面,叫道:「薛娘。」薛娘大吃一驚,身子一縮,疾退一步,那玄衣少女也是心神一凜。

華雲龍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我口渴得很,煩你再來一杯。」薛娘微微一愣,接過茶杯,疾步退去。華雲龍突又叫道:「薛娘。」薛娘身子一震,轉身站定。

華雲龍道:「你那茶葉很不錯,再給我多放一點。」薛娘那鬼怪的臉孔顫動了一下,點一點頭,匆匆向廚下奔去。

原來薛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種葯物,那葯物極為厲害,縱是武功絕高之人,飲下了那杯清茶,亦得當場倒下,人事不省。豈料那杯葯茶進了華雲龍腹中,竟如石沉大海,毫無應驗,而且他一杯不夠,居然再要一杯,還說茶葉不錯,要求多放一點。

玄衣少女暗暗愁急,忖道:「這華雲龍刁鑽刻薄,狡詐絕倫,葯物毒他不倒,看來只有舍命一拚了。」她正轉念之中,薛娘已端著一杯熱茶,疾步走了出來,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華雲龍的面前。華雲龍似是口渴難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聽姑娘的口氣,那玄冥教似是一個組織嚴密、黨羽眾多、行事十分惡毒的幫派?」

玄衣少女冷然應道:「想來如此。」

華雲龍笑道:「那么,平靜了二十年的江湖,豈不又要s亂不休了?」他好似感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瞧他舉杯頻頻,對那茶中的葯物一絲也不在意,不禁大為懊惱。她心頭煩悶,也自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清茶,朝唇邊送去,口中冷冷說道:「小女子覺得,江湖上正在醞釀大變,那司馬長青首當其沖,不過替人受過,作了代罪之羔羊罷了。」

華雲龍佯作訝異,問道:「為什么?」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令尊大人雄霸武林,聲威之隆,有如日在中天,但仇敵遍天下……」她似是不願多講,話猶未畢,突然頓住,舉杯就唇,就要飲一口茶。

華雲龍轉彎抹角,就是要逗她飲茶,要看她作法自斃的樣子,這時見她茶將入口,一時忍俊不住,不禁卟嗤一笑,急急轉過臉去。玄衣少女微微一怔,嗔道:「你笑什么?」

華雲龍抿了抿嘴,忍笑道:「這杯茶不太干凈,姑娘不飲也罷。」這話中既含譏嘲之意,也有暗示之處,一語雙關,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過葯物,卻不知華雲龍也已做過手腳,不禁一聲冷笑,口齒一張,又待飲用。

華雲龍忍俊不住,又想發笑,但他畢竟是華家的子弟,日受義理熏陶,血脈之中,也有華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那慈善的性情、是非的觀念,卻是顛撲不破的。便在這一刻間,他心頭靈光一閃,暗暗忖道:「她一個女流之輩,我要打便打,要殺便殺,何必作弄於她。」

轉念至此,再不遲疑,頓時手臂一伸,玄衣少女但覺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突然到了對方手內,便連杯中的茶水,也未濺出半點。華雲龍淡然一笑,放下茶杯,正容道:「姑娘不是在下的敵手,今日之事,咱們坦誠相見,姑娘道出姓名,若是果真與血案無關,在下立即告辭,否則的話,兵刃相見,在下也不客氣,這茶你就不要喝了。」

玄衣少女聞言一愣,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別有蹊蹺,一時諸念雜陳,既感華雲龍的技藝機智兩稱高絕,憑恃自己主仆,要想對他不利,那是萬分困難,心中有一分悲哀惱怒的情緒,但又覺華雲龍刁鑽之中,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芳心又有一分欽佩向往的意念,因之木然呆立,竟然不知所措。

突聽薛娘怒聲道:「恃技凌人,算什么俠義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仰而盡。

華雲龍冷笑一聲,道:「你自討苦吃,那可怨不得人。」

薛娘厲聲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張,猛地撲了過來。她面貌猙獰,本來就令人望而心悸,這時運氣行功,渾身骨節劈啪亂響,原本白晰光潔的雙手,陡然變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長出了寸許,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了著實令人心神俱震。

華雲龍怒氣橫生,身形一閃,飄開兩尺,冷冷說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善良之輩,饒你不得。」右掌一揮,淡然反擊過去。

但聽劍風振動,那玄衣少女一言不發,短劍宛如閃電一般,倏地刺到。這一劍來勢奇快,得華雲龍縱身一躍,疾退三尺。薛娘笑聲不絕,那嘶啞笑聲,恍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極。在這荒野茅屋之內,一燈如豆,景色凄迷,聽入耳中,更覺驚心動魄,恐怖懾人。

華雲龍雙眉緊蹙,右手一摸劍柄,打算抽出寶劍,但他自視清高,覺得對付兩個女子,實在不值得動用寶劍。就在這略一猶豫之間,玄衣少女短劍一振,又是一劍刺了過來;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厲喝一聲,亦復猛然撲到。這主仆二人動起手來,招式配合得極為嚴密,尤其那薛娘奮不顧身,凶悍無比。

華雲龍怒氣上涌,左手一探,徑奪玄衣少女手中短劍,右掌一揮,直向那薛娘前額拍去。這一掌疾如電掣,眼看後發先至,就要擊到薛娘額上。那薛娘雙目圓睜,目中精光暴s,仿佛兩支火炬,華雲龍一掌擊來,她竟然不接不架,僅只腦袋微偏,避過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沖,雙臂一合,猛地抱了過去。

華雲龍又驚又怒,倉猝之中,身形一矮,閃電般掠了開去。薛娘撲了個空,身形急轉,如影附形,緊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劍,同時朝華雲龍右側襲到。交手這三招如火如荼,猛惡之極,但卻是轉眼間的事。忽然間,那薛娘狂叫一聲,雙手捧腹,一個踉蹌,直向華雲龍身上撞去。

華雲龍身子一側,左腿陡抬,將薛娘踢倒在地,右手運指如戟,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間點去。玄衣少女短劍揮動,疾退一步,避過了一指。只聽那薛娘哀號不絕,雙手捧腹,在地上滾動不已。原來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葯物,華雲龍也在茶水中投入葯物,可是,華雲龍安然無事,薛娘卻腹痛如絞,仿佛肝腸寸斷,萬箭鑽心一般的難受。

華雲龍雖然刁鑽古怪,如此懲治旁人卻是第一遭。眼見薛娘哀號滾動的慘狀,心頭頓覺不安,飄身上前,一指點去,打算先閉住薛娘的x道,再來問話。但聽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殺了這小子,老爺的性命就保住了。」嘶叫聲中,貼地一滾,張臂向華雲龍雙足抱去。

華雲龍渾身汗毛一豎,怒聲道:「華某的生死,與你老爺的性命有何關系?」飛起一腳,將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廚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進擊,突然一劍,猛地襲了過來。

華雲龍怒不可遏,左手奪劍,右手一指點去,口中喝道:「趕快將話講明,姓甚名誰?何人的女兒?有何苦衷?為何定要取華某的性命?」話聲中,雙掌翻飛,緊緊迫不舍。

那玄衣少女此時雙目噙淚,短劍狂揮,步步後退,但卻咬緊牙關,默然不語。突然一陣濃煙沖入草堂,灶上閃起一片火光。若論華雲龍的武功,料理這玄衣少女綽綽有余,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潛伏著風流的本性,與年輕美貌的女子動手,不自覺的特別手軟。

他一心只想奪劍而不傷人,急促之間,那便難以如願了。眨眼間,火光撲入了草堂。忽見薛娘披頭散發,嘶聲大叫,雙手高舉兩支燃燒的火把,瘋狂似的由廚下撲了出來。華雲龍驚急交迸,出指如風,倏地點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一翻,奪下她手中的短劍。

薛娘大吼一聲,火把一揮,猛地向華雲龍臉上掃去。華雲龍短劍一擺,唰的一聲,反擊過去。那玄衣少女被華雲龍點住x道,雙臂下垂,無法動彈,但她雙腿尚能活動,這時身子突然一撲,直向短劍迎去。華雲龍瞿然一驚,此時茅屋中濃煙彌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瘋子一般不顧生死,華雲龍只防玄衣少女脫逃,卻未料到她尋短見,倉猝之中,擰腰一轉,避過薛娘擊來的火把,就勢移開了短劍。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劍,動作又猛又快,華雲龍雖然速移短劍,玄衣少女的肩頭依舊為短劍割破,血流如注,傷勢亦自不輕。茅草房屋,燃燒極快,眨眼間火勢熊熊,已成燎原之勢。華雲龍心中暗道:「這主仆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處置。」

他隱隱覺得,這二人縱然不是玄冥教的屬下,也必是身世凄涼、遭遇悲慘之人,眼看火勢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沖去。薛娘厲笑不歇,火把狂揮,擋住了去路。華雲龍怒聲喝道:「不知死活的瘋子。」短劍疾振,靈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絞,全靠一種狂暴的力量支持未倒,這一劍玄奧無匹,薛娘如何抵擋得住。可是,華雲龍的目光,忽然觸到她那傷痕累累的臉龐,火光照耀下,那臉龐皮開r綻,汗出如漿,筋r抽搐,顫動不已,蒼白的膚色與血紅的疤痕形成強烈的對比,再經火光照耀,更顯得觸目驚心,恐怖至極。

華雲龍突然想到,不知是誰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將一個女子的臉面傷成這等厲鬼模樣。這念頭閃電般掠過心頭,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殘酷,手中的短劍,再也不忍刺入薛娘身上,當下短劍一收,左手一揮,將玄衣少女猛然推了過去。

薛娘身子一側,讓過玄衣少女,厲聲叫道:「姑娘先退。」她似是定要將華雲龍燒死,火把狂揮不歇,仍然擋住華雲龍的去路。

那玄衣少女連竄幾步,沖到門邊,右腿一抬,就勢向大門踹去。砰然一聲響,大門被一腳踹開,玄衣少女大步沖出了茅屋。華雲龍面朝大門,這時突然發現,門外已是一片火海,火勢比屋中更大。此時,屋頂已經著火,那薛娘狂聲大笑,火把飛舞,拚命阻住華雲龍奔出屋外。

華雲龍真是又驚又怒,當下再不猶豫,短劍一揮,削斷了薛娘手中的火把,身形一晃,疾向屋外掠去,薛娘也就擋他不住了。這茅屋之外,四周俱是荒草,這時火勢燎原,竟無一處可通,華雲龍沖出大門,正自苦無脫身之計,忽聽嗖的一聲,一支長箭,卻又迎面s來。

華雲龍短劍一抬,將那迎面s來的長箭擊落在地。不料一陣勁風,又復撲到了身後,華雲龍轉面一望,但見薛娘十指箕張,已自隨後趕到。華雲龍怒不可抑,反手一撈,身子順勢一旋,抓住了薛娘的後頸。適在此時,又有一箭s來,華雲龍抓住薛娘,順勢一揮,那支長箭,頓時s入薛娘的小腿,薛娘痛徹心肺,厲聲慘叫。

但聞一陣嗖嗖之聲,滿空長箭,飛蝗般s到。華雲龍劍眉一蹙,抓著薛娘,一面閃避,一面繞屋而行,轉了一圈,看出約有三十余人,潛伏在草叢之內,隔著大火,遙遙放箭,但那玄衣少女卻已不知去向。這時華雲龍反而定下心來。

原來四處大火,看去厲害,但荒草不耐燃燒,轉眼工夫,枯草已將燃盡,借著屋外的空地,閃避敵箭,倒也不慮傷亡,只是處身烈火之中,灼熱如焚,渾身汗濕,感覺十分難耐罷了。忽的轟然一聲,茅屋倒塌下來,華雲龍右手短劍撥打亂箭,左手提著薛娘,四處閃動。不多時,聽到遠處響起一聲尖厲的哨音,亂箭便應聲而止。

這時,燃燒的蔓草尚未熄滅,華雲龍知道敵人正在撤退,苦於火勢未盡,不能追敵,勉強等了片刻,始才提著薛娘,踏著余燼,急急追了過去。那哨音起自一座土坡,華雲龍手提薛娘,大步沖了上去。

晨光微曦,曠野間一片迷蒙。華雲龍登上土坡,運足目力,四下搜索敵蹤。忽見數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靜悄悄立著一匹紅馬,鞍上坐著一個紅衣人。那紅馬挺拔軒昂、神駿非凡,紅衣人卻是一體態豐腴、嬌艷如花的少女。

這時,一輪紅日正由東方天際緩緩升起,燦爛的陽光伸展開來,轉眼間,光被四野,映照在那紅衣麗人身上,將這靜謐的曠野,點綴得絢麗引人。須臾,蹄聲得得,那紅馬緩步踱了過來,華雲龍手提薛娘,不覺迎了上去。雙方走近,齊齊停了下來,四道眼神,緊緊糾纏在一起,兩人的臉上,也同時綻開了笑容。

寂然片刻,華雲龍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紅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華雲龍面色可親,道:「請教?」

紅衣少女抿一抿嘴,揚起白嫩豐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綠晶瑩的玉鉤。華雲龍初涉江湖,雖然見到這獨特的兵器,依舊不知紅衣少女是誰。紅衣少女這才燦然道:「阮紅玉,貴姓大名?」

華雲龍刁鑽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紅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轉動,朗聲笑道:「在下白琦。」

阮紅玉容色一動,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華雲龍臉上掃來。華雲龍形貌美好,恍若璧人,又是個玩世不恭的性情,這阮紅玉容貌冶艷,灑脫不羈,兩人遇在一起,眉目傳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見恨晚之勢。

那薛娘被華雲龍提在手中,脈x被制,身子無法轉動,這時腹痛雖止,但腿上c著一支長箭,痛得要命,她雖然看不見兩人,卻也知兩人眉來眼去,一時之間,怒不可抑,拉開嗓門,驀地大吼一聲。這一吼,恍若晴天霹靂,驚得那紅馬昂首長嘶,兀立而起,幾乎將阮紅玉掀下馬來。華雲龍也吃了一驚,手臂一揮,將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勢一滾,坐在地上,大聲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寶劍,快快還我。」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氣概。」右手一揚,將那短劍擲了過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劍,割開腿r,抓住箭桿,拔出長箭,也不包扎,身子一挺,霍地躍了起來。阮紅玉一望她那傷痕累累的臉龐,眉頭一皺,匆匆轉過臉去。薛娘怒聲喝道:「狗賤婢。」舉手一揚,手中長箭猛地向阮紅玉臉門飛去。

阮紅玉勃然大怒,玉鉤一揮,擊落長箭,韁繩一提,便待縱馬沖去,忽又心意一變,冷冷問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華雲龍接口說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紅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殺你這種人,污了姑娘的兵器。」玉鉤一揚,指著遠處一叢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樹叢後面,你叫她前來會我。」薛娘目光轉動,遙遙望見那叢灌木,又看看華雲龍,丑怪的臉上,忽然掠過一片憂慮之色。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掛念主人的安危。」他說著擺一擺手,又道:「去吧,咱們的賬,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雖放我離去,下次見面,我仍要取你性命。」

華雲龍啞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饒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紅玉,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劍,昂然朝那灌木樹叢走去。阮紅玉臉上殺機頓現,突然左手一揚,一縷烏光,電閃而出,急襲薛娘背後。這一縷烏光去勢如電,毫無破空之聲,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將要被那暗器擊中。

華雲龍心頭不忍,高聲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為機警,一聽暗器兩字,身子猛地一仆,一枚藍汪汪的淬毒金針,s入了她那發髻之內。

阮紅玉臉龐一轉,瞅著華雲龍,嗔道:「你這人敵友不分,跑的什么江湖?」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暗箭傷人,算不得英雄。在下為姑娘聲譽著想,乃是一片好意。」

阮紅玉冷然說道:「哼,我以為你愛屋及烏,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華雲龍一本正經道:「薛娘的主人,確是一位人見人愛、志行高潔的姑娘。」

薛娘已經走了兩三丈遠,突然走了回來,拾起地上的長箭,向華雲龍道:「念你是一條漢子,我聊進數語,聽與不聽,全在於你。」雙手一拗,咔嚓一聲,將那長箭一折兩斷。

華雲龍雙手抱拳,肅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盡。」

薛娘將斷箭扔在地上,冷冷說道:「玄冥教黨羽遍天下,勢力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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