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42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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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華正色道:「不是疲乏。本公子一身武功,即使奔波三兩日,也不會有疲乏之感。」

賈嫣媚然道:「哦!公子原來是武林中人,奴家還道公子身佩長劍,乃是這位白琦哥哥一樣,是屬時下一般少年的習尚哩。」

提及華雲龍,那仇華不勝厭煩,目光一轉,凶霸霸的問華雲龍道:「你叫白琦?」

華雲龍夷然頷首道:「不錯,在下白琦。」

仇華鼠目一翻,瞪眼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仇公子問話的態度大欠妥當,你又是干什么的?」

仇華霍地起立,怒聲叫道:「好啊,你敢對本公子無禮?」

華雲龍笑道:「那要看仇公子自己如何了,你若無禮,在下何須對你客氣?」

仇華怒極反笑道:「好,好,閣下的膽子不小……」

華雲龍話不讓步,截口侃言道:「讀聖賢書,所為何事?人若知禮,天下可去,若不知禮,寸步難行,仇公子縱然是武林中人,這淺近的道理,相信貴門尊長定有所示,在下於禮無虧,自然氣壯,這又與膽子的大小何關?」

他講這話時笑臉盈盈,不帶絲毫火氣,但話中有刺,一派教訓人的口吻,仇華聽了心火直冒,獰聲吼道:「好小子,你敢一再頂撞本公子,那是不要命了。」

華雲龍別有心意,接口笑道:「處身客棧,在下不信仇公子敢於殺人越貨,目無法……」

紀字未出,那仇華已自怒不可遏,yy笑道:「閣下有眼如盲,本公子取你的眼珠,你再去講法紀……」話聲中,右臂向前探去,食中二指屈曲如鉤,徑取華雲龍的雙目。

華雲龍看得出來,他那右臂雖然不徐不疾,掌指的變化卻是無窮無盡,狠辣至極,一般高手,那是無法閃避的了。可是,華雲龍藝高膽大,又復成竹在胸。故而視若無睹,竟然不加置理。說時遲緩,那時快極,仇華的掌指眨眼間已近臉門,那賈嫣突然皓腕陡伸,輕輕把仇華的手肘向上一托,嬌聲說道:「仇公子,你這是干么啊,白琦哥哥又沒有得罪你……」

這時,雲兒丫頭端著茶盞走了過來,也道:「仇公子,你找咱們小姐,乃是尋樂而來,生得哪門子氣嘛,你請坐下,雲兒替你端茶來了。」

仇華的手臂停在空中,這時始才收回,瞪著眼睛,愕然向賈嫣瞧了一陣,突地沉聲道:「你……你是誰?究竟是干什么的?」

雲兒取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似信口又似訝然道:「怎么?你不知道……」

仇華狠狠的再次坐下,道:「哼,光g眼里不滲沙子,你們究竟是干什么的?爽直講吧。」

雲兒又將另一杯茶放在華雲龍面前,回眸笑道:「什么沙子不沙子,咱們可不懂,咱們小姐姓賈名嫣,藝名就叫嫣姐兒,是金陵城中數一數二的紅倌人……」

賈嫣突然尖聲道:「死丫頭,你要死啦?你是清倌人,你值得驕傲宣揚是不是?」

紅倌人與清倌人都是堂子里的姑娘。紅倌人蓬門已開,清倌人則是處子之身,這種區分妓女身價的稱謂,凡是喜愛在風月場中混混的男人,那是無有不知的。那仇華性好漁色,生就y邪,采花摘蕊,從來不計對方身份,對風月場中的普通稱謂,自然知之甚穩,便他聽了這話,卻瞪大眼睛,訝然的瞧著賈嫣,好似有點不敢深信。

只見雲兒吐一吐舌,作了一個鬼臉,道:「是,小姐,我講錯了,小姐是金陵城的紅人,不是紅倌……」

賈嫣作色輕叱道:「你還講?」

雲兒咭咭一笑,道:「不講啦,不講啦。」轉過臉龐,向那仇華道:「公子爺,你喝茶啊!干么發呆?」

仇華回過神來,旋即冷然道:「哼,事情的蹊蹺,一定是出在你們身上。本公子豈是等閑之斐,你們裝腔作勢,也休想瞞騙我。講,你們究竟弄些什么手段,竟使本公子昏睡不醒?」

賈嫣黛眉輕望,櫻唇一抿,道:「仇公子講話有欠思慮了,你要睡覺,是你自己精力不繼,奴家又弄些什么手段?雲兒已將奴家的身份加以說明,象公子這等客人,奴家求之尚不可得,豈有故意將你弄得昏睡不醒之理?再說,奴家一個風塵娼妓,又何來這等高明的手段?仇公子是明白人,你說不是么?」她講話的語氣曲意迎人,幽怨之極,帶有青樓妓女委屈求全,惹人憐惜的韻味。

華雲龍注視著她,暗暗忖道:這女人原來是個娼妓,難怪她風情撩人,s媚入骨,但……但不對啊,她分明具有一身武功,何致於淪為娼妓?莫非她別有企圖?

那仇華人也不笨,此刻他對賈嫣似已有了某種戒心,只聽他默然冷聲道:「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公子每日投宿,即便昏睡,其間豈非無因?剛才你那一式天王托塔,架住了本公子的手肘,分明身具上等武技。哼!花言巧語,欲蓋彌彰,講吧!你主仆究竟是干什么的?」

賈嫣先是一怔,繼而幽聲道:「仇公子這樣一講,奴家就百口莫辯了,雲兒啊,你代我送客。」話落起身,大有拂袖而去之勢。

那仇華yy一笑,冷聲道:「送客?哼,恐怕由不得你。」

賈嫣欲行又止,蹙眉怨聲道:「你究竟要怎樣啊?奴家本想將氣氛弄得和睦些,所以無話找話,故意逗一逗你,誰知弄假成真,公子反而認定奴家用了什么手段,害你昏睡不醒。公子爺也不想想,奴家既欲對你不利,又有偌大的本領使你昏睡不醒,何時不可下手,還能讓你糾纏不休,盛氣凌人么?」這話似軟而實硬,理由也十分充足,一時之間,那仇華不禁瞠目結舌,無詞以對。

賈嫣話聲微頓,忽又長長嘆一口氣,接聲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奴家原已聲明在先,公子爺也曾應允,縱有不當,也不怪我。豈知終了仍舊不免臉紅耳赤,既然如此,奴家即使曲意承歡那也是形同冰炭,難以相融。公子爺,你還是請吧。」

講到這里,扯一扯華雲龍的衣袖,又接道:「琦哥哥,咱們到里面去坐。」這情勢,逐客是逐定了。

那仇華自然不干被逐,猛一擊桌,大吼道:「站住。」

賈嫣身形一頓,道:「怎么?公子爺不講理么?須知這里是客棧,不是金陵勾欄院,接不接客,奴家自己可以作主。」那仇華被她犀利的詞鋒一,額上青筋暴起,全身顫動,鼠目之中,凶芒電s,大有出手揍人之勢。

小雲兒左顧右盼,連忙勸阻道:「公子爺快別生氣,小姐,你也坐下嘛。」

賈嫣冷冷地道:「坐下干么?咱們的身子雖賤,天下的道理是一樣的,曲意逢迎,既然不能討好來客,何必定要作賤自己,硬找氣受。」

那雲兒人小鬼大,眉頭一皺道:「小姐啊,咱們是和氣生財嘛。仇公子一路追蹤,自然是對小姐一見傾心羅。就憑這一點,咱們受一點氣,那也不算什么啊。」

她回頭又勸仇華道:「公子爺量大福大,別和咱們小姐一般見識。喏!你先喝一杯茶,消一消氣。」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仇華手上遞去。

那仇華本是詞窮而發怒,原先雖有所疑,卻是捕風捉影,苦無證據,此刻經雲兒軟語相勸,更是再無理由可以發作,再者,美色當前,就此負氣而去,心中也不甘願,故此他近乎木訥的接過茶杯,呷了一口,道:「哼,爾等主仆身懷武技,隱跡風塵,究竟有何圖謀?依我看來,還是直講的好,如若不然,哼,哼。」話無下文,可知一半是自找階台。

小雲兒乖巧得很,聞言一本正經道:「公子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主仆有什么圖謀呢?就說有所圖謀吧,也不過圖謀你公子幾兩銀子。公子爺,你喝茶,少講一句,婢子再勸勸咱們小姐。」

仇華緊接道:「你們當真是圖謀幾兩銀子么?」

雲兒蹙眉道:「咱們的身份已經一再說明了,淪落風塵,如非貪圖幾兩銀子,誰是天生賤種,願意任人糟塌?」

仇華冷然道:「那簡單,今夜本公子在此留宿,給你十兩銀子。」話聲中,伸手入懷,取出一錠官銀,啪的一聲擱在桌上。

只聽賈嫣急聲叫道:「那……那不行。」

仇華鼠目一瞪,道:「什么不行?難道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賈嫣夷然道:「生意買賣,也有個先來後到,今夜白公子已經占先,你……」

仇華截口喝道:「混蛋,什么先來後到,老子…咦……」他拚命晃著腦袋,然而已經無濟於事,驚咦之聲未落,人已向前一仆,爬在桌上,昏迷過去。

只聽賈嫣駭然尖叫道:「啊……怎么回事?莫非……莫非是患羊癲瘋么?」

華雲龍冷眼旁觀,霍然貫通,心知賈嫣乃是蓄意做作,毛病出在茶水之中。他心機靈巧,反應極速,當下不動聲色,幸災樂禍的哈哈一笑,道:「不要驚慌,羊癲瘋死不了人。便是死了,那也是自己作孽。自速其亡,誰叫他身患怪病,還要亂發脾氣。」端起茶杯,悠然飲了一口。

那賈嫣故作緊張,道:「你倒輕松,如果他一病不起,那……那就是人命啊。」

華雲龍悠悠然道:「人命就人命吧,他如果就此死去,官府之中,有我替嫣姐作證。」

那賈嫣暗暗一笑,道:「華公子畢竟與人不同,奴家這里謝謝你了。」

華雲龍聽她突然改了稱呼,也不覺驚然一驚,道:「什么?你知道……」

賈嫣吃吃嬌笑道:「雲中山華家的公子,誰不知道?」

華雲龍霍地起立多惶然道:「你……你……」

賈嫣身形急閃,避了開去,道:「華公子訣別生氣,一生氣就倒下了。」

華雲龍冠然作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在那茶水之中,究竟弄了些什么手腳?」

賈嫣脆笑道:「沒什么啊,一點點七日迷魂散那要不了公子的命。」

華雲龍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下五門的迷葯,哼,你的目的何……」話未說完,也是腦袋一陣搖晃,然後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那賈嫣好不得意,連聲暢笑,道:「奴道華家的後代,不在乎下五門的迷葯,原來你也是口頭硬朗。雲兒啊,快將那丑鬼弄到床下去,再叫郝老爹備車,咱們走啦。」

只聽雲兒應了一聲,拖動仇華的身軀,惑然問道:「師姐,他真是華家的公子么?」片刻之間,連稱呼也改了。

賈嫣有點急,也有點不耐,道:「他自己都不否認,要你c得哪門子心。快一點,等那丑鬼的手下警覺,不知又要耽擱多久。」

華雲龍昏迷是假,做作是真。他生來百毒不侵,別說區區迷葯。便是斷腸的毒葯,也對他無可奈何。他此刻假裝昏迷,正自眯著一雙眼睛,暗暗窺視賈嫣二人的行動。只見雲兒藏妥了仇華的身子,起立問道:「這姓仇的怕也大有來歷,咱們何不一並將他帶走?」

賈嫣道:「二三流腳色,帶走何用?要帶他走,師姐早已下手了。」

雲兒不以為然,道:「人是多多益善,咱們的馬車還裝得下。」

賈嫣輕叱道:「你知道什么?咱們僥幸碰上華家的子孫,那已是天大的功勞。快去吩咐准備車吧,莫要耽誤了行程。」雲兒這才閉口無語,悻悻然出房而去。

雲兒離去以後,賈嫣俯下身子,抱起華雲龍,在他頰上親了一下,自語道:「俏郎君,不要怨我啊。如非不得已,瞧你這副英俊健壯的模樣,奴家何嘗舍得讓你飽受委屈哩。」她自言自語,移動蓮步,將華雲龍輕輕放置床榻之上,然後順手一指,突然點向華雲龍胸前巨闕大x。

巨闕又稱返魂x,乃是人身八大暈x之一。事起倉卒,實屬意外,華家子孫縱然習有挪移x道的功夫,華雲龍縱然精靈乖覺,智慧超人,卻也想不到賈嫣下了迷葯,又復出手點他的暈x。因之,指風過處,一指點實。華雲龍終於失去了知覺,真正昏迷過去了。

須臾,雲兒去而復返,賈嫣也拾綴好了行囊,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酒醉一般的華雲龍,出了客棧,登上馬車,揚長向東而去。

匆匆旬余,這一日未牌時分,這輛小巧玲瓏的馬車,出現在金陵城西的水西門外。依此看來,那賈嫣的言語,倒也有幾分可信之處,她們果然是奔向金陵。這時,馬車離水西門外尚有二箭之地,駕車的郝老爹揮汗如雨,正想加上幾鞭,早一步趕進城去。

忽然,莫愁湖畔的綠蔭深處,奔出了五匹健馬,為首的健馬之上,端坐一位錦袍博帶的年輕公子。那公子馬鞭一指,朗聲叫道:「郝老爹,可是賈姑娘回來啦?」

郝老爹尚未答話,車中已經傳出賈嫣的聲音,悄聲說道:「不要理他,咱們趕快進城。」郝老爹自然不敢違拗,加上一鞭,驅馬疾行。

那年輕公子見郝老爹不加答理,反而加鞭驅馬,急急奔行,不覺微有怒意,當下馬韁急提,沖刺過來,沉聲喝道:「郝老爹,你這是什么道理?難道我賽孟嘗余昭南不配與你攀交么?」話濤馬停,人馬淵停岳峙,已自擋在官道正中了。

余昭南擋在路中,郝老爹想不置理也不行,無可奈何,只得雙手勒韁,硬生生將那負痛急奔的馭馬強行拉住,馭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馬車也因而停了下來。這片刻,後面幾匹健馬也已來到,一字排列在余昭南身後。那賈嫣適時掀起車窗的垂簾,故作不解,探首外望,道:「郝老爹,怎么回事?」話聲一頓,話鋒一轉,陡又接道:「哦,原來是余爺……」

余昭南一見賈嫣,頓時喜形於色,翻身下馬,奔了過來,道:「果然是賈姑娘回來了,賈姑娘,自你西行,在下日日盼望,那當真有如大旱之望雲霓。哈哈,今日終於讓我候著了。」

賈嫣內心著急,嘴上不得不作應酬,道:「啊喲,奴家怎么敢當,這樣吧,晚上奴在房中設宴,請余爺賞臉。」

余昭南哈哈大笑,道:「設宴洗塵,那是我的事,我這就陪姑娘進城。」一伸手一拉車門,一腳跨進車內。

賈嫣不慮有此,急忙伸手去推,道:「車內臟得很,咱們晚上見面吧。」

那車廂長寬不過八尺,車門一開,車內的物事一覽無遺,華雲龍就躺在賈嫣身前錦榻之上,更是無所遁行了。余昭南先是一怔,繼而哈哈一笑,道:「我道郝老爹為何不肯停車,原來賈姑娘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探手一抓,抓住華雲龍胸前衣襟,一把提出了車外。

賈嫣大為著急,追蹤撲出,道:「快將人放下,那是……」

余昭南振腕一擲,將華雲龍向他同伴擲去,敞聲叫道:「逸楓兄,請將這小子帶回舍下,小弟陪賈姑娘進城去了。」

賈嫣怎能讓他將華雲龍帶走,雙足一頓,隨後撲去。急叫道:「不行,不行,你們不能將人帶走。」

余昭南凜然一震,隨即身形急閃,擋住賈嫣的去路,沉聲喝道:「止步,賈姑娘原來也是吾道中人,在下倒是走眼了。」賈嫣心急疏神,泄露了輕功身法,被余昭南喝破,一時之間,不覺怔住。

余昭南目凝神光,注視著賈嫣,冷然接道:「賈姑娘身懷絕技,隱身於風塵技院之中,想必另有緣故?余昭南不揣冒昧,願聞其詳,若有困難,在下幫你解決。」

賈嫣回過神來,惶然道:「余爺,你何必多管閑事。」

余昭南冷然一笑,道:「在下外號賽盂嘗,那豈是輕易得來?進交情,在下與姑娘相識經年,姑娘的困難,在我不算閑事。」

賈嫣搓手頓足,焦急之情,形於言表,但卻強捺心神,柔聲說道:「余爺急人之急,奴家早有耳聞,年來對奴家照拂備至,奴家也深感恩德。只是……只是奴家另有苦衷,實不足與外人道,務請余爺恕我方命。」

余昭南不為軟語所動,冷聲一哼,道:「姑娘知我急人之急,當也知我嫉惡如仇。你身懷絕技,隱跡風塵,如非別有苦衷,定屬另有y謀,如不加以說明,那是我用強了?」

賈嫣心神一凜,柔聲軟求道:「余爺何必與奴家為難,那對余爺又有什么好處?」

余昭南哂然接口道:「在下作事由來不計利害,但問該是不該……」

賈媽道:「余爺強人所難,這算應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