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6015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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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這話不亢不卑,氣派極大,不像是個年未弱冠的孩子,倒像是個久走江湖的中年人,鴆面老人聞言之下,先是一怔,繼而白眉一揚,冷然說道:「當年有個九y教,你可聽人講過?」

華雲龍心頭一緊,但仍淡然微笑,道:「也曾聽人講過。聞說九y教屢經挫敗,當年……」

話未說完,鳩面老人冷冷一哼,道:「當年二度南遷,如今再次重臨,要與你們華家逐鹿江湖,一爭雄長。」

華雲龍大吃一驚,暗暗叫道:「果然是沖著咱們華家而來,果然是九y教的余孳,這老兒直言不諱,想必定有所恃,所謂江湖將有大變,看來並非空x來風了。」他心中驚疑不已,表面卻仍鎮靜如恆,驀然笑道:「老丈言重了,咱們華家自先祖以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如今已是第三代了,三代於茲,縱然不敢自誇仁義,卻也無意與人爭強斗勝,這……這也不必講了,請問老丈是……」話至中途,辭鋒一轉,倏又話聲一頓,臉含微笑,靜靜等待對方回答。

這幾句話,語氣縱然和緩,詞意卻也嚴正,旭面老人聽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華雲龍臉上仔細瞧了一陣,半晌過後,始才朗聲大笑,道:「好,很好,華家子弟,的是與人不同。」話聲微頓,倏又接道:「老夫姓厲名九疑,九y教刑名殿主,二十年前,也曾拜領令尊大人一掌之賜。」

忽聽蔡昌義敞聲叫道:「好啊,一掌之賜,那你是討債來的?」

華雲龍心頭著急,連忙側首一顧,道:「昌義兄,你稍安無躁,咱們不可失了禮數。」

蔡昌義眼睛一睜,道:「禮數?對他們還禮數?你知道他們干什么來的?」

華雲龍道:「小弟知道,但……」

蔡昌義道:「知道就好,咱們速戰速決,不能拖泥帶水。」

華雲龍啼笑皆非,只得不予置理,臉龐一轉,朝那刑名殿主,道:「這位蔡兄講得不錯,厲殿主似為家父一掌之仇而來,更有逐鹿江湖的雄心,為公為私,小可首當其沖,責無旁貸,那是難免一戰了。」

言猶未畢,忽聽那位瘦長老人yy一笑,道:「小子的口氣不小,為公為私,責無旁貸,你講這話,敢是想獨力承擔,阻撓本教行事么?」

華雲龍目光一轉,凝注瘦長老人,道:「老丈尊姓大名?在九y教居何職司?」

瘦長老人傲然道:「老夫樊彤,九y教傳道堂主。」

華雲龍臉色一整,忽然肅容道:「那很好,樊堂主,小可請問這父債?」

自稱樊彤的瘦長老人一愕,道:「父債子還啊,何須多問?」

華雲龍將頭一點,道:「不錯,父債子還。家父與厲殿主有一掌之仇,華某身為人子,難道這一掌之仇,小可就承擔不得么?」

樊彤不覺一怔,華雲龍逕自接道:「樊堂主,小可再告訴你一點,雲中山落霞山庄的人,素來以武林安危為重,任憑是誰,倘若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華家的子弟,必與之周旋到底,九y教也不例外,樊堂主盛氣凌人,那是沒有用的。」

原來他繞了一個圈子,目的仍是表明態度,那樊彤聞言之下,不禁氣為之結,楞了半晌,始才發聲厲笑,道:「小子有種啊,有種啊。」話聲之中,一步步向前來,那模樣已是無法忍耐,要手了。

蔡昌義大為歡暢,擊掌叫道:「痛快,痛快,老弟,我去會他一會。」步子一邁,就向樊彤迎去。詎料邁出一步,已被華雲龍一把拉住。

華雲龍道:「慢來,昌義兄,小弟有話要講。」

那樊彤緩緩來,腳下未停,峻聲接道:「不必講了,咱們底下見真章。」

華雲龍唯恐蔡昌義忍耐不住,身子一側,擋在他的面前,沉聲說道:「樊堂主,請你放明白一點,真要動手,小可並無所懼,小可乃是有話要問,難道你不敢回答么?」

樊彤目光一梭,冷冷一哼,道:「老大明白得很,宰了小的,老的自然……」

話猶來畢,忽聽一個老年婦人的聲音,冷然接道:「樊彤回來,你太傲慢了。」

樊彤身子一震,急急轉過身去,躬身垂首道:「是,樊彤參見教主。」

霎時間,參見教主之聲不絕於耳,厲九疑等三個老人,一個個躬身垂首,退向一側,另外蕭仇與尤氏,更是兩膝一彎,拜了下去。華雲龍凜然一驚,急急抬目望去,但見這片草地的南面,站著一個臉如滿月的老年婦人,另外一個體態輕盈,秀發垂肩的少女,隨侍在她的身側。

那臉如滿月的老婦人體形高大,穿一身黑衣寬袍,銀發飄飄,散披肩後,右手扶一根黑色鋼杖,那鋼杖上端雕著九個女鬼頭面,一個個披頭散發,獠牙外露,神情極是猙獰。頂端那個鬼頭,勢象與老年婦人頗為相似,但那老年婦人除了臉色蒼白,不帶絲毫血色,雙目含煞,令人見而生懼之外,卻又不甚獰惡。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就是九y教主么?那也好,免得我再到南荒去尋。」轉念至此,目光倏地一凝,深深注視著那位秀發垂肩的少女,發起呆來。原來那少女極美,美得不可方物,縱然是王嬙重生,西子復活,想來也不過如此。

但見她豆慧年華,瓜子臉龐,峨眉如黛,鳳目點漆,瓊鼻豐盈,櫻口似丹,那削肩,那聳r,那纖腰,那微臀,裹在一襲雪白的衣裙之下,越發顯得玲瓏纖巧,美若天仙,人世之間,怕難見到第二個了。華雲龍生性風流,見不得美女,眼前這位美女,乃是人間絕色,乍見尚不在意,愈看愈覺好看,越看越感到心傾,一時之間,不覺瞠目咋舌,忘其所以。

這片刻間,場中一片沉寂,兩個仇華與手下之人聚在一起,薛娘主仆並肩而立,站在華雲龍的側後,眾人的目光,齊都投注在九y教主與那絕色少女的身上。須臾,那九y教主雙目之內,s出兩道冷焰,先朝四外之人電掃一匝,隨即左手一揮,喝道:「免禮。」

四個老人齊聲一喏,站直了身子,蕭仇與尤氏仆身一拜,始才起立,退向一側。華雲龍聞聲驚醒,訕訕然臉色微紅,目光轉動,朝那九y教主望去。只見九y教主鬼頭杖輕輕一頓,接道:「樊堂主,你知錯么?」

那樊彤身子一躬,囁囁嚅嚅道:「屬下……屬下……」

九y教主冷冷一哼,道:「我是怎樣吩咐你們的?想那華天虹一代英豪,老身當年也對他欽佩三分,你性子急躁,又復不修口德,居然與華家後代爭一時之氣,豈不令老身失望?」

樊彤恭聲道:「華家小兒狂妄自大,口齒犀利,揚言要與本教周旋到底,因之屬下……」

九y教主將手一揮,道:「不必講啦,那是他們華家的家訓。」忽又輕輕一聲嘆息,接道:「嚴格的講,憑他們華家的武功成就,確也夠資格講這句話。」

那樊彤聞言之下,大不為意,道:「屬下不信。」

九y教主目光之內,威棱重現,沉聲喝道:「住口,你是不信華家的武功成就,還是不信我講的話?」

樊彤凜然躬身,道:「屬下不敢,屬下一片忠心,唯教之主命是聽。」

他那神態惶恐至極,看去極為恭敬,九明教主冷視有頃,忽然嘆一口氣,道:「這也難怪於你,你久居關外,極少到中原走動,十五年前承蒙不棄,投效本教,相助老身擴展教務,始才略知中原武林的梗概,事非目睹,更非親身經歷,縱然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話猶未畢,那樊彤已自躬身作禮,道:「是,教主明鑒。」

九y教主輕輕揮手,道:「老身仰仗之處尚多,你也不必介意。總之,身在本教,盼以教規為先。同時,那華天虹確是一代英豪,為人光明磊落,孝義兩全,縱然與本教為敵,咱們也不該輕加侮蔑。這一點,盼你務必記在心中。」話至此,那樊彤縱然心確不忿,此刻也只有恭聲唯唯的份兒了。

這一刻,華雲龍雙目不瞬,疑注著九y教主的神態,細聽二人的講話,他對九y教主的第一個印象,那便是睿智深沉,是個極端難斗的人物。九y教主恭維他的父親,他為人不笨,心中也就格外的有了警惕了。他暗暗付道:「什么道理啊?樊彤既是九y教主的堂主,又似客卿的身份,那九y教主當著外人之面,還說仰仗之處尚多,究竟仰仗他什么呢?」轉念至此,已聽九y教主揚聲道:「華小俠,你請過來一下。」

此刻,九y教主臉含微講話的語氣也極和善,華雲龍不覺微微一怔,口齒啟動,欲言又止,一時竟失了主宰。只聽蔡昌義亢聲叫道:「不過來。」

九y教主一笑,道:「我沒有叫你啊。」

蔡昌義一榜道:「這……這也一樣,咱們為什么聽你的?」

九y教主笑道:「你好不講理,老身偌大年紀,有話要講,難道叫我移樽就教么?」

是啊,年有長幼,人有尊卑,尊卑姑且不論,叫年長之人移樽就教,於禮不合,蔡昌義瞠目結舌,不覺楞住。只聽華雲龍輕聲說道:「她講得有理,咱們過去。」邁開步子,坦然行去,蔡昌義無可奈何,只得緊隨其後,默然而行。

忽聽那玄衣少女惶然叫道:「華公子,你小心,她笑里藏刀,定是不懷好意。」

九y教主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對華小俠很關心嘛。」

玄衣少女玉臉一紅,吶吶地道:「我……我……」

薛娘冷聲接口道:「不要理她,咱們對誰也不關心。」

九y教主朗聲一笑,還待講話,華雲龍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抬手一拱,道:「華雲龍見過教主,教主有話,不妨請講,她們是局外之人,與在下毫不相關,口舌相戲,有損教主的尊嚴。」

九y教主這才臉容一整,凝目而視,笑道:「你倒頗有你父親的氣派哩。」

華雲龍肅容道:「在下年事雖輕,卻不敢妄自菲薄。」

九y教主點一點頭,道:「嗯,有志氣,你是華家的老三?是白君儀所生么?」

直呼他母親的名諱,華雲龍臉有不懌之色,眉頭一皺,道:「教主乃是有為而來,在下也無隱瞞的必要,不過,當著人子之面,直呼其尊親的名諱,教主有失身份了。」

九y教主哈哈大笑,道:「年輕人應該開朗輕松一點,老氣橫秋,那就不討人喜歡了。」

華雲龍淡淡的道:「在下無意討好教主。」

九y教主道:「那是當然,老身在與你們華家為敵啊。」話聲輕頓,倏又接道:「不過,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母親極為投緣,當年也曾有意收她為徒。傳我衣缽,只因你母親迷戀你的……」

接下去自然是你的父親如何如何,華雲龍大惑不耐,截口說道:「往事不必重提,你講正事吧。」

九y教主微微一笑,道:「也好,你祖母好么?」

華雲龍心頭厭煩,冷冷的道:「托福。」話聲出口,突然感覺不對,那九y教主口中應諾講正事但卻一股勁兒盡問尊長的安好,前後豈不矛盾?他心生警惕,不禁雙目凝神,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九y教主。

九y教主淡淡一笑,道:「你們華家的人,自從息隱家園,便極少在江湖上走動。老身幾次有意去探望你的母親,總是不敢造次,唉!看來所謂緣份,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位教主唉聲嘆氣,翻來復去的盡講無關痛癢的事,究竟是何企圖啊?哼,我可不耐煩和你饒舌。」他這樣一想,當即將頭一昂,道:「中原武林,有一位九命劍客,請問教主知道么?」

九y教主目光一凝,道:「知道嘛,他不是過世了么?」

華雲龍暗暗咬牙,將頭一點,道:「是的,他老人家過世了,還有在下的叔祖母,據說我那叔祖母,當年乃是教主座下的幽冥殿主,此事當真么?」

九y教主坦然頷首道:「不錯,她暗戀司馬長青,居然私下叛離本教,下嫁你那司馬叔爺,逃到落陽去落籍。這是近二十年來,老身最為痛心的兩件大事之一,另外一件,便是玉鼎夫人顧鸞音暗戀你的父親。」

華雲龍冷然道:「江湖傳言,我那司馬叔爺夫婦乃是教主遣人所害,教主作何解說?」

九y教主夷然道:「是這樣傳說么?那也沒有什么不對啊,柯怡芬乃是本教的叛徒,老身遣人取她的性命,這是整飭教規,有什么不對呢?」

華雲龍微微一怔,繼而聲色俱厲的道:「哼,這是你的理由么?但我請問,九命劍客可是教主的屬下?」

九y教主微微一笑,道:「九命劍客勾引婦女,使本教損失一位殿主,元氣大損,若論罪魁,他是禍首,沒有他,柯怡芬何至於叛離本教?」

華雲龍氣為之結,喘了一口大氣,厲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請問,凶手是那尤氏?」

忽聽那絕色少女冷冷一哼,道:「所謂凶手,不過是執行教令的人,你問他則甚?」這少女艷若桃李,冷若冰霜,現身迄今,不言不動,更不見一絲笑容,此刻突然接口,講起來,宛若嚴冬的寒冰,那聲音雖似銀鈴一般,聽入旁人的耳中,則像是澈骨的冷風,刺人心肺,令人不寒而栗。

華雲龍心神一震,移目而視,怎樣也不敢相信那聲音竟是出自少女的櫻唇,楞了半晌,忽然問道:「請問姑娘是……」

那少女冷冷的道:「幽冥殿主梅素若。」

華雲龍暗吃一驚,忖道:「怎么?她竟是幽冥殿主?」須知當年的九y教,自教主以下,分轄兩大殿是幽冥殿與刑名殿,三偏堂是傳道堂、引薦堂和司理堂,這兩殿三堂的殿主和堂主,固然都是教主屬下的首腦大將,但以地位之尊與武功之高來講,則幽冥殿主無疑是教主以下的第一人。

華雲龍對這些往事自然知道一點,這少女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居然自稱是九y教的幽冥殿主,那是難怪他要暗暗吃驚了。驚疑是一回事,天生的風流性格又是一回事,那幽冥悔主梅素若確實太美了,華雲龍先是楞然凝視,繼而恍恍惚惚,一腦袋絢麗幻夢,就想如何一親芳澤,摟一摟她的纖腰,嘗嘗她嘴上的唇膏。

忽聽那九y教主y惻惻的一笑,道:「華小俠,老身這位幽冥殿主可是很美么?」

華雲龍瞧得痴了,渾渾噩噩的將頭連點,道:「美,美,美……」

只聽蔡昌義亢聲吼叫道:「美個p,給我妹妹倒馬桶,我妹妹還嫌她……」

遠處那位玄衣少女接口道:「這叫臭美啊,哼,自知難敵華家的武功,先擺下一條美人之計。」

他二人的話未講完,那九y教主已自大笑,道:「小姑娘,你的醋勁不小嘛?」

只聽薛娘厲聲喝道:「放p,咱們一心要取華小子的性命,誰吃你們的醋了?」眾人七嘴八舌,吵鬧不休,那幽冥殿主梅素若恍若未聞,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好似生來就不帶感情,縱然為她而爭論,她也無動於衷。

華雲龍被蔡昌義吼叫聲驚醒,念頭一轉,堆起滿臉笑容,斯斯文文的朝那幽冥殿主梅素若作了一揖,道:「原來是梅殿主,在下這廂有禮了。」

幽冥殿主梅素若驀然說道:「有話就講,少作態。」

華雲龍不以為忤,笑容可掬地,道:「江湖上有一句俗話,叫做血債血還,梅姑娘聽說過么?」

梅素若不答反問,冷然道:「你是要凶手償命?」

華雲龍哂然道:「償命是報仇的行動,倒不用在下c勞。在下僅是奉家嚴之命,追查血案的經過,誰是主謀?誰是主凶?誰是助紂為虐,共同行凶的人?其間的因果如何?都是在下必須查明的事。姑娘若能見示,在下感激不盡。」

梅素若道:「哼,想要知道的事,倒還不少哩。」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毋枉毋縱,這是咱們華家處理的信條,小節不明,可能會鑄成大錯,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