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89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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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若聞言,觸動情懷,熱淚盈眼,道:「好妹妹,他為何必須知道,誰叫我自作自受。」

薛靈瓊這一番話,大出華雲龍意料之外,他心中歉疚,油然而生,望著梅素若,口齒啟動,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薛靈瓊也不禁默然,淚光浮動,廳內忽然靜下。

突地,廳外有人高聲道:「稟教主,前代教主已率人趕至。」華雲龍心中暗驚,忖道:「如此看來,九y教主引退,傳位梅素若,分明暗存y謀。」

只見梅素若怔了一怔,隨即凄然低聲自語道:「該來的總逃不掉,我又何苦畏避?」一定心神,朝外喝道:「本座就上去迎接她老人家,汝等速作准備。」須臾,三人都上了船板。

但見一輪紅日,已半沒西海,彩霞漫天,金波鱗鱗,將天際的白雲,渲染得或紅或紫,氣象萬千。暮靄沉沉中,北面海上,一片帆影,戰艦艨艟,一眼望去,聲勢無比浩大,直駛而來,旗幟飛揚,在夕陽余輝映照之下,看得分明,正是九y教那鬼頭標幟,任玄余下三船,卻是不見蹤影。

華雲龍心頭一震,暗暗想道:「九y教原來始終隱藏住實力,眼前情況,或許尚是九y教主暗暗促成,想在海上,大會群雄,這些魔頭,當真一個比一個心機深沉,老j巨猾。」

此際,九y教主左手,一位面目清瘦的老者,朝此不斷打量,宏聲道:「瓊兒,你在何處?」

薛靈瓊聞那聲音,幾疑夢中,怔了一怔,欣喜欲狂,歡呼道:「爹,瓊兒在這里。」玄冥教眾人,突然起了一陣輕微s動。

谷世表眼見九y教似已臨陣倒戈,再見薛成德出現,屬下不安情形,內心之震驚,無以言喻,忽然發出一聲震天長嘯,玄冥教徒聞得暗號,頓時齊聲吶喊,向九y教猝施襲擊。這八條船上,除了梅素若的船,余船大半是玄冥教屬下,谷世表早存y謀,把高手妥為布置,九y教雖亦有備,驟遭攻擊,豈是敵手,展眼間,有的受襲而死,有的負傷墜海,去了一大半。玄y教急搶舵轉帆,想掉轉船頭。

只聽九y教主喝道:「谷世表,你好不自量力,再不住手,老身讓你玄冥教走脫一人,立刻自絕,海面遼闊,你逃不走的。」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反正一樣,拼就拼了。」

九y教主沉聲道:「不然,老身無意在海上殲滅爾等,至陸上由華公子等與你們自行解決,本教退出此事。」

谷世表先是一怔,隨即恍然,知她是俠義道與己方一戰,無論如何,於九y教有利無損,但海面動手,九y教與俠義道聯手,玄冥教必是全軍覆滅,雖有曹天化,獨木難支大廈,也不濟事,舍此再無他路,想了又想,只得高聲喝道:「玄冥教下,全部住手。」

玄冥教眾人,聞聲只有停止攻擊,任九y教,將船駛向九y教主率領船隊。兩方的船,相對而駛,更形快速,只是親人久睽者,卻恨船行太緩,心頭狂跳,焦灼無比,好不容易,雙方的船,始靠近互攏。只聽谷世表冷笑道:「九y教主,貴教虎頭蛇尾,半途寒盟,竟與敵妥協,傳出不怕江湖朋齒冷?」

九y教主冷然一曬,道:「閣下心懷叵測,樊彤為你派來,暗通消息,老身豈能不知,因他平日尚屬恭順,姑且放過,東郭壽暗存y謀,偷襲各門派,已然一敗塗地,老身也飄然引退,另有布置,今日情況,本為老身促成,欲得一舉消滅群豪,連你也逃不過,不料華夫人,棋高一著,事先找到,一席話讓老身心服口服,打消原意,這也毋須多說,彼心中雪亮,爭執徒貽笑柄。」

這一番話,大出眾人意外,三教實力之強,首腦心機之深,實在令人心涼,鬧將起來,怕不血光翻天,流毒遍地,華家料敵機先,弭禍無形,更令人佩服,先頭暗怨華天虹坐視之人,無不慚愧萬分,自責不已。忽見那樊彤幌身逃入海中,溫永超怒喝一聲,欲待追去,九y教主將手一揮,道:「溫護法,不必了,自有人收拾他。」

谷世表臉色鐵青,道:「好,好,本神君不信你有什么好下場,咱們等著瞧。」說話中,對航諸船,相錯而過,元清大師、蔡家的人、薛靈瓊、梅素若、華雲龍等,頓時縱至九y教主座船,駕船的人,不待吩咐,帆蓬一轉,重新向來路駛回。

薛家父女,相擁而泣,薛成德輕撫愛女滿頭青絲,激愧無限地道:「瓊兒,為父太對不起你。」

梅素若卻跪在九y教主前,捧上鬼頭杖,幽幽說道:「若兒才疏力薄,處事每僨,祈恩師收回成命,治以重罪,另選賢能。」

九y教主微微一怔,笑道:「若兒,你之所為,為師盡曉,做得很好,為師正慶幸得人,可以放心退隱。」

梅素若堅請道:「恩師明鑒,若兒卻不足肩此重擔。」

九y教主眉頭一蹙,沉吟有頃,倏地點了點頭,將鬼頭杖取在手中,藹然道:「你的心事,為師不是懵懂,但教主一位,授受隆重,不容輕換,你也只有勉為其難,承當下去,這樣吧,為師先代你處理一些時候,你可潛修苦練,隱居一段時間,待心情平靜,始再行接理教主之位,若兒,你看如何?」梅素若明知所講,絕難獲准,師父如此安排,已是體諒之極,再求未免過分,這一生也只有硬撐下去,花容黯淡,低聲謝恩,起身至九y教主身後站定。

第卅九章道長魔消江湖平

夜晚海風,吹往陸上,航行輕快,趁著潮漲,下碇一處海灣中,岸上早有黑壓壓一群人,先行趕去,眾人一下船,立即匯合一起。

谷世表等船一靠岸,即行離去,另起爐灶,以報今日之恨,詎料,這海灣乃九y教一處秘密分壇,三面環山,一港通海,形勢隱蔽險要,隘口均有人把守,九y教徒上岸,頓時分堵去路,谷世表一瞧這情形,頓時d悉九y教主毒謀,己方就此遁走,俠義道或許尚無斬草除根之心,九y教主卻不容放虎歸山,另遺後患,趁著俠義道諸人在此,想盡殲玄冥教。他心頭怨極,恨得咬牙切齒,嘿嘿一陣森冷笑聲,道:「九y教主,你好計較,大概又想鷸蚌相爭,收漁翁之利。」

九y教主哈哈一笑,道:「老身何等樣人,隨你怎么講,反正玄冥教在世,於江湖終是大害。」

逍遙仙朱侗冷冷道:「龍兒,走了谷世表,我唯你是問。」此老當年,是最厭惡谷世表之人。谷世表眼見如此,知道安然脫身,決不可能,將心一橫,也只有負隅頑抗,背水一戰。

華雲龍冷笑一聲,倏向薛成德一拱手,薛成德點一點頭,走出人群,高聲道:「谷世表,你尚妄心不死,薛某即是前鑒。」

谷世表見他一眼,冷笑道:「你自己不夠機警,焉能與我相比,如今依附華家,是報仇來了?」

薛成德淡淡一笑,道:「說了你卻不信,薛某倒要感激你,不遭此挫,薛某恐尚至死不悟。」

谷世表冷笑不置,薛成德淡然道:「你既無悔意,薛某也就不多講了。」目光掃視,敞聲道:「玄冥教中,想必有薛某昔日兄弟,若是略念香火之情,請來—敘。」

華雲龍突然朗聲道:「玄冥教的朋友請了,眼下形勢,不必在下多說,諸位諒已明白。咱們並無趕盡殺絕意圖,願與華家做朋友的,在下無任歡迎,不願的盡管離去,決無阻攔,但望此後,諸位作些鋤強扶弱,仗義除j的事,華某就感激不盡了。」

薛成德一出面,他當年屬下,見了故主,早想奔去,只因玄冥教規甚酷,稍有異動,立是死數,故雖臉色激動,無人敢開口出聲,吳東川一走,華熙話說得及時,彼等也不能不心動,早已戰志皆無,人心浮動。

谷世表眼見軍心動搖,暗道:只要有人帶頭,大變即生,本教毀於一旦,使用高壓手段,鎮得住一時,只是戰火一燃,亦防不住有人叛教。心念電轉,竭盡智計,始終想不出防止方法,正在心焦如焚,忽聽左側山峰,傳來一陣金鐵交鳴聲,一個嬌脆口音叫道:「師父。」眾人聞聲,群皆轉面望去。

這時,三更時分,月上中天,清輝四灑,照得山谷明亮,高手都看得清楚,一名雪衣少女,率著十余紫衣壯漢,正欲沖過無塵道人師兄弟及九y教攔阻,搶路下峰。華雲龍一眼看出是谷憶白,雙眉微皺,忖道:「唉,你來干么?」

谷世表驚怒交迸,喝道:「憶白,你怎地不聽話?是要本派絕傳?」

谷憶白寶劍揮動,毅然道:「有諸位師兄在,九曲一脈,無慮絕傳,徒兒願與師父共生死。」群俠聞言,對她事師忠義,倒也暗暗佩服,卻惋惜她明珠暗投。這關口左為絕壁,右臨深澗,僅一條數尺小徑,形勢奇險,谷憶白連沖數次,均被阻住,她芳心急怒,唰唰唰一連三劍,詭奧辛辣,一名九y教弟子,中了一劍,慘叫一聲,跌入那深不可測山巒,看來必死無疑。

忽聽天乙子弟子無塵道人沉聲道:「谷姑娘,貧道是為你好,你師父今日必死,你年紀輕輕,何苦陪葬,快走了吧。」

谷憶白咬牙不語,一招騰龍九折,劍閃九點白虹,盤旋伸縮,凌厲驚人,一名道人本無傷她之意,不料她如此厲害,一個疏神,肩上中了一劍,血流如注。無塵道人暗狀之下,怒如山涌,厲聲道:「你既不知好歹,休怪貧道辣手。」劍勢一緊,猛攻不已。谷憶白寶劍揮拒,腳下卻得連連後退。

忽聽華雲龍驚聲道:「小心腳下。」

白素儀亦高聲叫道:「道長手下留情。」無塵道人聽得呼聲,手下一緩。然而,遲了一步,谷記白忽覺足下一虛,促減半聲,嬌軀已飛墜那無底深澗,一代紅顏,香消玉殞。

華雲龍面色大變,白素儀臉容黯然,眾人驚嘆出聲,谷世表呆了一瞬,卻忽然發出一陣哀天狂笑,笑聲集有凄驚、怨毒之意,竟然還有一種掩抑不住的得意和意味,聲震雲霄,四山齊應,大有鬼哭神嚎,驚天動地之勢。

無塵道人呆呆望著那黑黝黝深澗,心中無比痛悔,聽得谷世表狂笑,突然轉身,恨聲道:「谷世表,你失了如此忠義弟子,尚在得意么?」星飛丸跳,縱下峰來。

但聽谷世表狂笑道:「正是,老夫怎能不得意?老夫怎能不得意?」

俠義道、九y教,乃至玄冥教,俱是一怔,無塵道人適時僅憤極而言,聞言也不由楞住,細看谷世表又不似神志不清,華雲龍聰明絕頂,暗道:「不好,莫非真是這般……」猛地一打寒戰,大聲道:「谷世表,你得意為何?」

谷世表笑聲倏歇,y沉沉說道:「你不問,老夫也要說出,嘿嘿,谷某人總算看到爾等假冒偽善的東西,有遭報的一日了。」他乃蓋代梟雄,口中說著,靈機一動,忽然得計,冷冷一笑,道:「姓華的,在沂山,你曾聞任玄言他多年所思的,其實,不值一曬,你可想聽聽我這些年苦思為何?」

華雲龍微微一怔,知他言出有因,捺住悲怒,道:「你既有此興致,華某洗耳恭聽。」

谷世表發出一陣懾人心魄的嘿嘿低笑,道:「真論起來,這不當說焦心苦慮,該說這多年來,老夫如何活下去才對。」

九y教主哈哈笑道:「想必十分辛苦。」事不關己,九y教顯得最是悠閑。

谷世表理也不理,道:「姓華的,你一定不知那是什么滋味,為了練成絕世武功,老夫在烈火中熏,在冰雪中凍,忍了無數非人堪忍的境遇,屢敗屢挫,絕望至極,萬念俱灰,幾欲自戕之際,你可知道,是何力量支撐下去?」他語音激頓,雙眼之內倏地血絲密布,厲聲接道:「那就是仇恨,唯有仇恨,始能讓老夫重獲生望,老夫這一切,不都是拜爾等這批絕清寡義,假仁偽善的東西所賜?老夫決不能放過爾等,凌遲細剮,分筋錯骨,那是太便宜了,應令爾等做下背信失義,滔天大錯,子子孫孫,永劫沉淪。」

驀地,一塊烏雲掠過,蔽住月亮,天地驟變一片y暗,一陣森森殺機,似彌漫了整個大地。所有的人,聽他怨毒至極的語聲,都不由渾身汗毛一豎,知他既胸蘊無比怨恨,必另有毒謀,有人隱隱猜出,卻盼並非事實,華雲龍也不由心旌動搖,暗暗忖道:「想不到他懷了偌大仇恨,毋怪恨咱們華家入骨了。」

忽聽曹天化道:「師弟何必因此傷懷,愚兄必助你報仇。」

嶺南一奇接口說道:「老朽誓死,助神君雪恨。」

谷世表雙手抱拳,誠然說道:「多謝隆情。」突然目s冷電,掃視所有玄冥教屬,亢聲道:「本教上下,曾屬薛兄的,請即返彼處,薛兄下令為敵,本神君決不怪罪,余人願走,盡可離去,本神君決不追究他下落,至於本神君,僅剩一人,亦必與敵死戰。」

此言一出,俠義道、九y教,乃至玄冥教,皆是太感意外,寂然片刻,玄冥教天機壇主孟為謙,突然朝谷世表抱拳道:「神君之命,為謙不敢不從,況不忠故主,亦難忠新主,為謙等就此退走,至於為敵,萬萬不敢。」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如此即見盛意,日後相晤,咱們仍是好朋友。」

孟為謙躬身一禮,轉身而去,那批薛成德舊屬,也紛紛向谷世表抱拳行禮,隨之而去,前前後後,一百余人,直至薛成德身前二丈,排成五列,作禮齊道:「參見故主。」

薛成德將手一揮,道:「汝等總算未曾忘掉我,好,退候一旁,待命動手。」

孟為謙面有難色,頓了一頓,躬身道:「主公令我等赴湯蹈火,屬下萬死不辭,只是實不便對付玄冥教。」

薛成德竟然大怒,面色一沉,猶未開口,華雲龍搶先道:「理當如此,孟老英雄等,請旁觀便是。」

孟為謙向華雲龍一揖,感激地道:「多謝華公子緩頰。」率人退至一旁站定。

忽聽谷世表揚聲道:「還有離去的人么?」

皮自良鋼拐一頓,厲喝道:「貪生怕死的快滾。」

玄冥教受谷世表一番話感動,士氣陡昂,齊聲喊道:「我等願同神君共生死。」

眾人見玄冥教,明明本是人心浮動,崩潰在即,經谷世表一來,土氣鼓舞,戰志激烈,遣開薛家舊屬,既除肘腋之患,又可籠絡人心,群俠雖不齒其為人,對他心機氣魄,倒也暗贊,覺得玄冥教一出江湖,震驚天下,確非偶然的事。

華雲龍雙眉聳動,道:「谷世表,你尚有何事?」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你既心急,本神君這就說了。」他一字一頓,y惻惻道:「實告爾等,谷憶白即彭拜與白素儀之女。」

話聲未落,白素儀悲慟一聲,幾乎暈倒,被蔡夫人抱住,滿面戚容,朝谷世表恨聲道:「谷世表,你要報仇找我夫婦也罷,弱女何事?」

谷世表獰聲道:「老夫對她愛護備至,害她的人,可是爾等的人。」

無塵道人浩嘆一聲,道:「彭夫人,貧僧罪該萬死。」突然回手一掌,向自己天靈蓋擊下。

華雲龍自不容他自盡,閃身托住無塵道人手肘,沉聲道:「此事不能怪罪道長,找的該是谷世表才是。」

眾人本有不少,已推測谷憶白與彭拜夫婦有關,但見谷憶白既有父母,毫無破綻可尋,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漸也釋去疑心。詎料,事卻屬實,想谷憶白既是谷世表之徒,群俠雖有所疑,無法證實,也是徒然,谷世表無論勝負,她與俠義道,皆屬生死大敵,不管誰殺了的,都是天下至不幸的事,對谷世表心機之深沉毒辣,俱感既是驚凜,又是憤怒。

單世民與姚宗恩,按捺不住,猛地撲向谷世表,黃遐齡及董鵬亮,閃上接住,四人兩起,頓時激戰起來。華雲龍義憤填膺,方待向谷世表問罪。忽見華雲龍面龐一轉,沉聲道:「谷世表,你心智之深,人中罕見,華某倒也佩服,向你討教幾手如何?」

谷世表心神一凜,情知自己不敵,當著手下,又不甘示怯,心念電轉,猶疑難決,曹天化見他進退維谷,敞聲一笑,邁步向華雲龍走去,道:「華家小兒,元清說你可與老夫抗手,老夫倒想一試,那小和尚有否誇口?」

華雲龍淡然道:「華某不會讓你失望。」

霎時,場中鴉雀無聲,人人屏息以待,單世民等四人,也暫行罷手,想一睹這場必是驚大動地的大戰,只有司馬瓊與樊彤,兀是激戰不休。自沂山一戰,誰都知道華雲龍武功蓋世,只是曹天化修為在二甲子上,壽高無兩,武功也是深不可測,這兩個絕世高手,未交手前,誰也不敢輕言勝負,只是有人私心中總以為華雲龍可以得勝。

曹天化心中轉念,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戰,才走出幾丈,觀准梅素若與薛靈瓊站立不遠,身形一動,閃電般抓向兩人,以他武功,二女決難逃過,轉瞬間,曹天化已將扣上兩人手腕。忽聽華雲龍冷哼一聲,曹天化已覺一股重逾山岳的勁氣,猝爾襲至,換上他人,曹天化根本不懼挨上一掌,只是華雲龍就不同了。

危急中,放棄擒人打算,身形倏爾拔起,那股如山勁力,直奔兩女,眼看擊上,兩女必死無疑,曹天化笑聲未出,卻見華雲龍反掌一揮,那股勁氣霍然消逝,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無法辦到,饒他蓋世魔頭,也不由心頭一震。

只聽華雲龍冷然道:「曹天化,你我雖處敵對,華某以往,卻始終以為你不失一代高人。」

曹天化老臉一紅,不待他說完,揚聲道:「華雲龍你等著,老夫就來。」身形一展,倏地無影無蹤。千余人中,除了華雲龍與元清大師,竟無人看出他如何走法,眾人也暗驚他武功之高。谷世表見曹天化偷襲擒人失敗,愧然而去,已知今日之局有死無生,牙關一挫,正待下令全體作殊死戰。

忽聽一個清脆口音說道:「谷世表,你還執迷不悟?」

谷世表抬目望去,心頭大震,全場的人,俱皆驚哦出聲,但見場中突來三人,兩位神情雍穆,氣派清貴的中年婦人,一是秦畹鳳,另一位是白君儀,隨後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憶白。白素儀驚喜欲狂,飛奔過去,抱住谷憶白,叫道:「憶兒,你總算回到為娘的懷里了。」

谷憶白喊了一聲娘,伏在白素儀懷內,慟哭不已。這時,除了谷世表,余人見此一幕,任他如何凶暴殘戾的人,亦是暗覺欣慰。就在此際,長恨道姑突地悄然離場,秦畹鳳急叫道:「顧姊姊。」和白君儀趕到,將長恨道姑拉到一旁,低聲勸慰,居然勸動其留下。

白君儀面龐一轉,朝谷世表道:「人事滄桑,二十余年下來,彼此都已老態畢現了。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據實作答。」

谷世表好似凶性盡泯,道:「你問吧。」

白氏夫人道:「家姊女兒遇險,咱們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墜谷後始加援救,就是要出你真話,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家父找到她現在父母,如何詢問,彼等始終一口咬定,谷憶白為彼等之女,連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虛假,幾乎絕望,此是何故?」

谷世表面色一變,狂笑道:「好心機,谷某終究全敗在你們華家手中。」語聲一頓,忽又淡然道:「說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根本就以為谷憶白為其女兒,這因擄她去時彼等恰有一同齡女嬰,我深夜偷換之故,白嘯天愈是d達人情事故,自然愈覺其言毫無可疑。」谷憶白淚流滿面,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