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58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887 字 2021-01-17

一面哭泣著,她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轉身向門外跑了出去:「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

凄切的哭喊聲從門外傳來,片刻,她提著匕首進來時,家明已經躺在了沙發上。雅涵跑到他身邊跪下,她以前也學過急救、護理等東西,但此時卻是雙手晃動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家明笑了笑:「先把刀放下吧,別緊張……呵呵,你現在哭起來很像豬鼻子。」

「你……你開什么玩笑啊。」大概是這句豬鼻子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雅涵陡然間哭喊了起來,放下刀,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淚水不住涌出:「你干嘛要讓他開槍啊,我寧願我……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以為你死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我能看到他開槍時的軌跡,或許這很難令人相信,但剛才那一槍等於是在我操縱下開的,要降低他的警惕,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要不是我……」

「不關你的事。」打斷了雅涵的哭泣,家明的目光望向天花板,「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所以要成為出色的殺手、戰士必須無情,無愛無家無牽桂才是最理想的狀態,如果在平時,十個、一百個刀疤恐怕都難以傷他分毫,然而僅僅是挾持了一個在意的朋友,他就有可能拿血、拿生命來換,所以源賴朝創從不敢將自己的感情表達分毫,所以他在成為殺手之王的同時,也幾乎成為了天下最懦弱的人。路是自己選擇的,但既然已經選擇了,那也就沒什么可抱怨。

這次還好有驚無險,假如是職業殺手獲得了機會,事情不可能這樣輕松干脆地解決,他會采用更加迂回有效的辦法,但被挾持的人質就有可能會受到一些傷害,這是他絕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門外,人聲漸漸傳來,家明緩緩閉上眼睛:「馬上有人來了,我得暈一會兒,雅涵你……」

「不許暈」雅涵陡然哭叫了起來,「你不能睡的,不許閉上眼睛,喂……」

「拜托,我只是暈一下,這樣硬撐著雖然沒關系,但我流了這么多血也累啊,只是暈一下,沒事的……」

「喂,不可以睡,你別睡啊,你要是睡過去了……別睡啊,求求你別睡啊……」雅涵大聲地哭了起來,伸手拍打著家明的臉頰,拍得他一臉鮮血。

「拜托,又不是拍電影,暈厥是人體機能的自動調節……」家明痛苦地睜開了眼晴。

雅涵嚎啕大哭。

「別哭了好不好……怕了你了,我不暈了……」目光轉了兩圈,家明無奈地低語,「你比那個家伙可怕多了……」想到不久之後還有兩個可怕的家伙要來,家明一陣頭痛,靈靜和沙沙……又不能跟雅涵說靈靜和沙沙的事情,啊啊啊……頭好痛啊……

凌晨,醫院。

抱著頭坐在手術室門口過道的長椅上,雅涵的情緒一片混亂,此時的過道中也是擠滿了人,父親和小媽來了,家里的私人警衛們來了,警察們來了,黃家的管家來了,東方婉、東方路跟著來了,柳正也來了,連同一大批沙竹幫的頭目,黑道白道的人混成一片。父親跟警察們說著一定要徹查倒底,沙竹幫的那群人就在警察的面前說著要滅了華為全家大小,因為昨天家明才跟華為結下梁子,待到柳正一臉陰沉地吼了閉嘴,沸騰的情緒方才稍稍平息。不一會兒又有所長、局長級的人物到達,好言勸說著柳正,說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讓他別輕舉妄動。

靈靜和沙沙自然也來了,兩人的身上甚至還穿著睡衣,一路趕來時,靈靜的拖鞋掉了一只,此時她們正坐在一旁默默地眼淚,身上披了大人們的外衣,等待著手術結果。原本見到靈靜時,東方路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的。然而見到是他,一向乖巧有禮的靈靜一把將那外套扔到了地上,然後繼續坐著抹眼淚。此時她身上披的是柳正的一名手下的上衣。

按照警察局的情報,那刀疤是在不久前從監獄越獄出來的,不過,經過柳正手下情報系統一番查證,另一個消息也就傳了過來,在刀疤越獄之後給他提供幫助的,便是華為的頭號手下。一時間,局勢似乎變得明朗。柳正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已經開始策劃與三青幫開戰的事特,警察局這邊似乎有些沒轍,困為連張敬安也臉色陰沉地靠了過去,跟柳正、警局的一些人說著話,這件事幾乎傷害到了雅涵,張家也必定插手追究到底,小媽正在大聲罵人,並且向所有人申明這件事沒完沒了。

雅涵怔怔地坐在那兒,不時哽咽一聲。

凌晨三點多,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身為外科、傷科主任的段靜嫻帶頭走了出來,靈靜哭著跑了上去:「沒事吧,家明沒事吧……」

「沒事,大家放心,家明的運氣很好,子彈從心臟邊射了過去,如果再偏個一兩厘米,恐怕就後果難料了。現在手術已經做完,家明需要休息,他現在也沒辦法跟大家說話,大家,等到明天再來探病吧,今天的話……要進去看看也行,我覺得……沙沙,就你進去吧,靈靜,喂、靈靜……」

按照葉媽媽的想法,沙沙既然是家明的女朋友,她進去一下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跟在沙沙身後,靈靜也光著一只腳跑了進去,她只好無奈地笑笑,隨後關上了門。

一群大人既然確定了家明沒事,對於探病倒是沒多大興趣,柳正等人心中大概已經在謀劃著殺人,張敬安與他勾勾搭搭,對付三青幫一定是要算上一份的,警察們聚在一旁苦惱地商量著對策。人群中,雅涵已經站了起來,望著那房門,臉上有淚水和一抹安心的笑容。

他沒事了,然而……在家明沖進去救她,到中槍,解除危險,送來醫院這么長的時間里,她想過自己可以為家明做的一切事情,無論自己多么不堪,多么沒尊嚴地都想過了,她想跟他在一起,感激他,報答他,像書上和電視上的一切英雄救美後的情節,然而……靈靜和沙沙,她們來了,她們在哭……

她們進去了,隔著那扇門,她們和家明在一起,而她站在了門外,沒有人想到讓她也進去看看,沒有人認為她有這個資格,自始至終,他是她們的,他不是她的……

小媽走了過來,摟住她的肩膀說著安慰的話,葉媽媽也走了過來,笑著安慰她,說起來,段靜嫻也是她的師母,東方婉也過來說了些什么,然後沙竹幫的一幫小頭目們離開了,不知過了多久,父親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你們可以明天來看他。她站起來,最後望了一眼那房門,跟著父親離開。

是啊,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靈靜和沙沙可以陪著你,而我只能明天大大方方的、名正言順地來看你,就像是一個好朋友。

他沒事了,這就好。

最後,她想。

第五卷 有愛的世界

第一百九十三節純凈的靈魂

日本,東京近郊。

夕陽西下,兩輛小車經過了樹木環繞的山路,前方車輛中的駕駛員是穿著白色網球服,一身陽光氣息的天雨正則,車輛後排則是穿著紅色衣裙的薰,她一如既往地默默無語,目光靜靜地望著放在雙膝之上的白皙纖巧的手指。

後面的小車上,正在開車的是一名皮膚呈健康的黝黑的青年,顯然這個夏天他曬過不少的太陽,相對於天雨正則,他的樣貌卻有些平凡。副駕駛座上放了個圓柱形的綠色旅行包,小車後座坐著一大一小兩名女子,樣貌有些相似,一看便大概能猜到是一對姐妹,一身利落衣著、大概二十多歲的女子顯然是姐姐,此時正很是郁悶地托著下巴,坐在她身旁的小妹妹卻很是可愛,長發,頭頂上用彩帶扎了個漂亮的蝴蝶,假如說月池薰是那種偏於精致卻冷漠的瓷娃娃,她大概就是那種明眸水膚,以乖巧可愛為特征的洋娃娃了。此時她正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玩著一只掌上游戲機。

「砰砰……啊啊……嗚,又死了。」

口中嗶嗶啵啵地模仿著游戲的聲音,不一會兒,小女孩口中發出游戲失敗的嘆惜聲,一旁的姐姐很不滿意地瞥了她一眼:「靜,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戲,玩了一個暑假了,爸爸媽媽知道了又得說你……他們可是指望你考東大的……」

「可是我又不喜歡上學。」低著頭,小女孩一刻也不遲疑地開始了下一局游戲,「上學又沒有用。」

「上了學你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姐姐說道。

妹妹抬起了頭:「上了學才可以嫁人嗎」

「嫁人、嫁人……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嫁人,你以為嫁人了就什么都不用做嗎你每天要洗衣服、做飯、擦地板、整理、出門買東西……」

「有佣人可以做啊。」這次小女孩沒有抬頭,「那樣我就可以每天玩游戲了。」

「……」姐姐有些無言,苦惱地按了按額頭,隨後再次將郁悶的目光投向前方那輛車里的人影,為什么她的男朋友非得跟另一個女人坐一輛車:「喂,廣樹,我還是覺得我們找個酒店……」

「拜托,唯,放松點……你已經是第五次說這種話了……」前方的男子暮村廣樹回過了頭來一笑,「反正你遲早也得曝光的,不過是在月池家住上一晚,有什么關系,何況連我也被拉來了呢,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龍堂唯翻了個白眼:「我是怕你保護不了自己……」

「放心放心。」男子哈哈地笑了笑,前方的視野也開始變得開闊。出了樹林,兩旁是環抱開去的草坡與稻田,道路遠處,月池家庄園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車輛前行一段,只見那庄園大門前方不遠的道路旁,一輛跑車停在了草坡之中。兩名男子靠在跑車上向這邊揮手,其中一名穿著肥大的五顏六色的衣褲。另一名則是筆直的西裝褲、白上衣,手中拿著一朵紅玫瑰,儼然白馬王子的形象。

見到這兩個人,天雨正則將小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走出車門,他燦爛的笑容正好與薰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嘿,阿喜、無念,這么巧。」

「呵呵,真巧真巧。」拿著紅玫瑰的白馬王子一臉偶遇的激動感,拍了拍身後的跑車,「我和無念出來爬山,正好跑車拋錨了,想不到會遇上你們……啊,這位難道就是差點嫁給了我的薰小姐,太棒了……請務必收下這朵代表了我愛慕之情的玫瑰花……」

月池薰靜靜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沒有絲毫的表示,一旁的天雨正則笑道:「阿喜你怎么老是這些騙小孩子的玩意」

「呃……薰小姐就是小女孩啊,雖然即將邁出蘿莉的年紀,但是我可以保證,只要在這之前與我交往一次,我就可以……耶廣樹,你怎么也在這,哇,你身後這只可愛蘿是……不,我是說這位美麗可愛的小姐是……」

御守喜的驚喜態度中,一旁的諸神無念也露出了有些復雜的笑容:「暮村廣樹不是說你旅行去了嗎」

「是啊。」暮村廣樹笑了起來,「在北海道被人偷了錢包,差點被餓死,還好遇上了過去旅行的正則,既然有美女,我當然陪著來這邊了。阿喜,你又在欺負女生嗎」

「拜托,你什么時候看見我欺負過女生……」

「從小。」

「那是愛啊。」御守喜仿佛受到了傷害一般的強調,隨後走向薰,「你看,如此可愛的蘿莉靈魂即將受到世俗的污染,無可挽回地走向……啊……喂……」他說著話,手中的玫瑰花猶如夢幻般地朝著薰的頭頂插下去,那一瞬間,薰站在那兒,竟然感覺前後左右都避無可避,下一刻,暮村廣樹的巨大旅行袋碰的一聲砸了上來,御守喜捂著右眼,狼狽而委屈地退開了。

「抱歉……因為你每次都是這樣接近女孩子,然後又拋棄她們,你太花心了……我有點反應過度……」

「什么叫拋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定的蘿莉控,我怎么可能拋棄掉喜歡的女孩子……除非她們失去了蘿莉的純潔啊……算了算了,這等深奧的人生觀你這種糜爛的御姐控也說不清楚,薰小姐既然不肯接受我的愛,這邊的這位小妹妹應該是靜吧,你好,我……」

「你是向我求婚嗎」拿著游戲機的龍堂靜望著他說道。

「呃」半蹲下來的御守喜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楚他現在的動作跟求婚有什么關系。

「好啊,我答應你了,不過過幾天你還得跟我的爸爸媽媽說哦。」龍堂靜接過了他手中的玫瑰花,「雖然我們已經私定了終生,但對爸爸媽媽的請求還是要有的,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才能私奔。不過你要答應我,在我成年以前我要住在你家里,你要請佣人幫忙做家務,你要答應我不用我去上學,可以在家里打游戲,還有,會生寶寶的事情要等到人家成年才可以做……」

龍堂靜語音清脆,一時間嘰嘰喳喳地說了這么多,感到丟臉的龍堂唯在她後腦上拍了兩下,小女孩頓時露出了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御守喜明顯有些目瞪口呆,隨後站了起來,神情沮喪:「呃……無念,我受到打擊了,我們走吧……」也在此時,前方的庄園鐵門打開了,一隊月池家的人向這邊走過來。

「御守喜。」也在此時,薰淡淡發出了聲音,走到跑車邊的御守喜驚喜地回過頭來。

「有一天我會殺了你,還有你父親。」這語音平鋪直述,仿佛僅僅是在課堂上背乘法口訣而並非是在說殺人,待到說完,她轉過身朝著庄園那邊走了過去。天雨正則聳了聳肩,御守喜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哭喪著臉。

「喂,拜托,可不可以只殺我老爸別殺我,喂……我可以當叛徒的啊……」

月池薰走遠,月池家的那一隊人則走近了,為首的年輕男子望著薰的背影,隨後朝著天雨正則鞠了個躬:「天雨君,一路辛苦了。」天雨正則笑著回禮:「呵,別客氣,文太郎。對了,這次的家族考試,你一定又是第一名吧。」

「沒有,因為叔叔說薰會在這幾天回來,所以刻意延後了考試日期,他決定讓薰也參與到這次考驗中來。」

「呃」天雨正則愣了一愣,隨後無奈地笑了,「雖然薰也急著回去江海。不過……還有一段時間,考驗就考驗吧。」

似乎是察覺到天雨正則話語中的一些東西,那名叫文太郎的男子又是一次鞠躬:「我明白您對薰的愛護,但是不能經歷風雨的花草無法成為參天的大樹,我們認為薰她始終是月池家的一員,她必須為了家族的榮譽付出自己的努力,這一點,請天雨君能夠諒解。」

「哦……明白明白,沒關系,我理解這一點。」

月池一族作為古老的忍者家族,到了現代,其實家族關系已經變得極為復雜,各種利益盤根錯節。月池薰作為家主的女兒,以往修為不算高,性格也極為孤僻,向來不怎么受人待見。現在因為天雨正則的緣故,月池家的上層可以說已經是放棄了月池薰,也就是用月池薰來換取高天原的助力,因此在這之後,天雨正則將薰送往中國,回來之後便帶著四處游玩也沒人有意見。但在月池家下層,當諸多年輕人都在刻苦修煉的時候,薰卻能夠去到中國,享受完全自由的生活或者說根本就是旅游,並且因為天雨正則的關系而大受關注,就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這其中,有的人妒恨了月池薰,有的人因為薰的美麗和冷漠而妒恨天雨正則,但歸根結底,一切都最終回歸到薰的身上。月池家在每年的暑假會有忍者的考驗,因此天雨正則故意將薰帶到北海道,讓她避開這樣的事情,一方面是不希望她受到馬蚤擾,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別人看見薰那神奇的進步,雖然此時郁金香這個名字已經在黑暗世界中廣為流傳,但顧家明就是郁金香,薰是跟著郁金香在修行的這件事他卻一直保密,高天原都不曾知道。